第12章 二弟說過
- 改嫁少年將軍后,假死前夫氣活了
- 祁連客
- 2208字
- 2025-07-28 13:46:08
沈雉說:“二弟已經(jīng)死了怎么來和你說?姐姐分明是胡攪蠻纏!”
“是,云琦死了,他死了!你每日把這件事情掛在嘴上,你很得意,死的不是你丈夫,對不對?
你敢在婆母面前露半分這種得意嗎?你敢嗎?”
沈雉僵住,面色發(fā)白。
沈靈渠又看向段云琛,揚聲開口,字字清晰:“兩個人的軍功、兩個人的榮耀,現(xiàn)在全成了你一個人的。
他用性命把你推上永寧侯的爵位。
他用性命掙來的那么多的賞賜,全部進了府中庫房,日后會一個子兒不剩地用在扶助你走仕途上。
他除了一個干癟的忠烈將軍封號,什么都沒了!
所有的一切已經(jīng)都是你的了,為什么你現(xiàn)在容不下一只他曾經(jīng)養(yǎng)過的寵物!
這是他留給我的唯一一點念想!”
濕氣失控凝聚。
沈靈渠眼眸中泛起淚花,她眨了兩下眼睛,想將那些淚意眨去,不能在這兩個人,尤其是在沈雉面前軟弱哭泣。
可她看著段云琛那張臉。
那張和段云琦除去細微之處,五官輪廓幾乎完全一樣的臉,如何能忍得住?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眼角滑落。
淚霧模糊了視線。
她好像看到那肖似丈夫的人,眼中劃過濃厚焦急和心疼,淚水更是奔涌。
“對不起……”
段云琛聲線緊繃,“貓你留著。”
“謝侯爺。”
沈靈渠垂眸,控制不住的眼淚滴落在花園的青石徑上,僵硬行禮后,她利落轉(zhuǎn)身,帶著婢女很快離去。
段云琛的視線追隨著,直到那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看不見,他的視線還未收回。
眼底復(fù)雜古怪。
似愧疚、似傷痛、似不舍,還有一股想追上去的沖動。
而那所有的復(fù)雜和古怪,都在沈雉低喚“云琛哥哥”的時候,瞬間消失,整個人徹底冷靜下來。
“干嘛要和她說對不起,是她的貓傷害我在先,我說那些話,我是無心的……她越來越兇了。”
沈雉嘟著嘴,習(xí)慣性地委屈抱怨著,“云琛哥哥……”
“好了。”
段云琛利落打斷,看向沈雉時眼神嚴肅:“母親對我們兄弟的疼愛素來不分彼此,現(xiàn)在二弟不在了,她傷心悲苦。
以后‘她死了丈夫’這種話你不要再說,免得被母親聽到生氣。”
自他回來,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嚴厲的語氣和她說話,沈雉一下子噤了聲。
段云琛又道:“你也不必理會她,她是安分淡漠的人,你不招惹她,她便不會來針對你,日后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就是。”
沈雉感覺段云琛心情不好,乖巧地“嗯”了一聲,又狐疑道:“云琛哥哥,你怎么知道她是淡漠安分的人?
你以前都不曾和她說過話的。”
她猜疑:難道段云琛其實十分關(guān)注沈靈渠?沈靈渠的身形樣貌,在女子中實在是拔尖,萬一段云琛看上了……
“二弟與我說的,邊關(guān)兩年他與我說了許多。”
段云琛瞧她委屈嬌軟模樣,心中一軟,捧起沈雉的臉在她額上親了一下,“二弟還說,其實他那時也喜歡你。
只是你心里只有我,所以他才追求沈靈渠。”
“什么?”
沈雉驚訝地睜大眼睛。
“是真的。”
段云琛的手撫著沈雉的臉龐,語氣認真又縹緲:“二弟說,做夢都想娶你為妻,可你只能做他嫂嫂,很遺憾。”
沈雉嗔怒地瞪了段云琛一眼:“你胡說什么呢?二弟可是姐姐的夫婿。他們情深義重,滿京城都知道。”
實則沈雉心中又驚又喜。
原來沈靈渠的夫婿喜歡的是她!
這話要是別人說起,沈雉都覺得是玩笑話。
但段云琛用這種神色和語氣說起,沈雉卻是信了十分,但又明白自己不能太驚喜,便板起臉,“不能胡說哦!”
那鼓起腮幫子,睜圓了眼睛諄諄教導(dǎo)的模樣,可愛嬌軟。
段云琛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可想起先前某事,他又很快冷靜:“你先去休息,我有點公務(wù)去忙。”
“哎,自從你做了侯爺,你就好忙啊。”
“沒辦法,乖乖的,等我忙完去看你。”
沈雉戀戀不舍,抱住段云琛的脖頸親了下,唔了一聲道:“你現(xiàn)在好會說話,好會哄我,以前你可笨啦!
是不是在邊關(guān)跟什么人學(xué)的?和二弟學(xué)的嗎?”
段云琛似有若無笑“嗯”了一聲。
兩人纏粘一會兒,沈雉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段云琛轉(zhuǎn)回八角亭中細細查看一番,發(fā)現(xiàn)一根柱子上,有個石塊完全嵌入木柱,可以想見出手之人的力道。
他看著那石塊片刻,又將視線射向不遠處的假山,緩緩走近,接過手下燈籠一照。
里頭空空如也,雜草、青苔都完整。
并無藏匿過人的痕跡。
段云琛皺起眉頭。
石塊不可能莫名飛出,定是有人。
按照石塊射出角度,就該藏在這里,可這里一點痕跡都沒有。
也就是說,那躲在暗處的人身手極好,且極其謹慎、敏銳,才能不留一點蛛絲馬跡。
這樣厲害的人,為何要夜探侯府?
又會是什么人……
停留半晌,又仔細檢查一番,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的段云琛只得離去。
遠處,三層高的藏書樓頂,顧星野懶懶地仰靠在屋瓦上,斜眼瞥著段云琛走遠,輕嗤一聲坐起。
他正打算往靈致院去看看,誰料就看到段云琛也往靈致院方向去了,瞬間臉色微沉,眼底還劃過幾分狐疑。
段云琛這么晚了,是不該往靈致院去的。
思謀一二,顧星野手撐屋瓦一躍,在飛翹的檐角出幾度借力,輕飄飄縱躍,停在了靈致院外一顆大榕樹上。
尋了個好隱蔽但不遮擋視線的位置。
段云琛果然到了靈致院外。
他停在院外,朝靈致院望著。
夜色黑沉,顧星野看不清他面上神色,只覺得他身子緊繃,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那么站了大約半刻鐘,他轉(zhuǎn)身離開,往書房去了。
這時,院內(nèi)響起低低的貓叫聲。
顧星野收回視線看向院內(nèi)。
正屋的燈亮著。
燭火把人影投在窗上。
顧星野可以清楚的看到,身姿靈秀的女子抱著貓兒坐在窗邊榻上,正輕輕地撫著貓兒的脖頸安撫。
顧星野看不見,腦海中卻已經(jīng)勾勒出女子溫柔的眉眼。
他唇角輕勾。
但想起先前她在花園,為了貓兒與段云琛夫婦爭鋒相對時流下的眼淚,那微勾的唇角又迅速下垮。
很快抿成一條直線。
*
屋中,沈靈渠把安撫好的貓兒交給藍月送去休息,起身往床榻邊走,吩咐佩蘭:“今晚點香吧。”
佩蘭遲疑:“可是小姐不是說那香容易成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