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川神色有些猶豫：

“可是那藥霸道，當藥人可能隨時會死！”

我瞳孔一縮，但想到伙伴們還在水深火熱。

我急忙攥緊他的褲腿：

“顧凜川，我愿意……”

顧凜川猛地甩開我的手，眼中怒氣更甚：

“蘇晚，明明你只要磕頭道歉認個錯，我還能輕饒你。

可你非要那么犟，別到時臨陣退縮，這關乎公司……”

我聲音平靜，卻帶著無比的沉重：

“我不會后悔！”

因為……如果我死了，顧凜川你也沒法活。

而且我得離開這里，才能救人。

我被銬上電子腳銬，押上飛機。

偌大的機艙里，我只能跪在地上。

很快，身上的黑血弄臟昂貴的地毯。

顧凜川坐在舒適的座椅上，將白薇薇溫柔地抱在懷中。

他溫柔地喂她喝牛奶、替她切牛排，宛如一個體貼男友。

我被這一幕，刺得雙眼生疼。

胃部一陣火燒般的絞痛，口腔不自覺地分泌出唾液。

在萬蛇島三天三夜，我靠喝露水、吃野果充饑，還時刻遭受毒蛇啃咬。

正當我撐不住要昏過去時，白薇薇突然捂著鼻子。

她抬手把牛奶打翻在地，嬌嗔道：

“顧哥哥，好臭啊，我吃了想吐……”

顧凜川轉頭看向我，滿眼嫌惡：

“蘇晚，你明知薇薇有嚴重的厭食癥，

你怎么敢邋里邋遢就上來？你是故意惡心我們嗎？”

我眼眶瞬間濕潤，聲音微弱卻帶著滿腔的憤懣：

“我什么都沒帶就被你扔到萬蛇島，

吃不飽、睡不好，隨時可能被毒蛇咬死，

你還指望我能像你們一樣干干凈凈嗎？”

許是我目光太過直白，顧凜川偏頭避開，卻忍不住暴怒：

“你這不是還沒死嗎！你怎么好意思怪我對你狠心？

你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罪惡滔天的惡心事！”

我心痛到麻木，不再說話。

顧凜川卻用他的紅底皮鞋抵了抵地板，一臉高傲道：

“把牛奶舔干凈，然后滾去廁所跪著。”

前幾年，在異國他鄉的暴亂中，是他救下失憶的我。

繼而不眠不休、貼身照顧我整整幾個月。

可如今，他卻為了白薇薇，忘了我們過往的情誼。

我屈辱地跪爬過去，剛想低頭。

顧凜川突然起身，一巴掌狠狠甩我臉上：

“蘇晚，你簡直比牲口還下賤！”

可他氣什么，這一切不都是拜他所賜嗎？

我踉蹌起身，無視他的震怒，走向廁所。

白薇薇適時暈倒，嬌弱地依偎在他懷里：

“顧哥哥，別為難晚晚姐。

是我不好，餓死我算了。”

之后，顧凜川沒空再管我，專心陪白薇薇。

不知過了多久，飛機突然顛簸起來。

我猝不及防地滾了出去。

卻見顧凜川緊抱著衣衫凌亂的白薇薇。

他溫柔地親吻著她的額頭，輕聲哄著：

“薇薇別怕，哥哥在這。”

我清楚看到白薇薇眼中的挑釁和她鎖骨上的吻痕。

我無助地蜷縮在角落，冒血的指甲深深嵌進扶手。

經歷過異國暴亂，我對環境變化異常敏感。

顧凜川遷就我，會選擇其他交通工具出行，寧愿多花幾倍時間。

飛機片刻后平穩下來，顧凜川才看到滿身臟血的我，不耐煩道：

“滾進去廁所呆著，別臟了薇薇的眼。”

我眼神黯然，正要起身。

眼前一黑，撲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