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頭破血流
- 失憶后,我種田養(yǎng)軍隊
- 懶貓不是貓
- 2862字
- 2025-08-04 17:04:32
村頭張家大女兒被人抬著回來時,已經(jīng)昏迷不醒。
據(jù)看熱鬧的人說。
滿臉都是血,沒有多少氣了。
眼看著是活不成了。
此時。
張家大女兒的娘,看著女兒的慘狀,后槽牙都咬碎了。
王善芳的臉色扭曲著,像是一頭被激怒的豹子,隨時沖上去,讓所有人都不敢出聲提醒。
極致的痛心與憤怒,沒有讓她失去理智,第一時間就讓二兒子跑出去找大夫。
今天她在這里,誰都別想讓她的女兒,悄無聲息的死去。
想著。
她的眼底閃過狠辣的神色。
張繼靈頭痛的嗡嗡作響,她沒有任何力氣,連睜開眼睛的做不到。
她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用力的握著,一刻也不敢松懈,似乎一不小心,自己就會消失不見。
那手溫暖而又力氣。
給她無限的能量。
“娘!”
不久。
張家二兒子回來了,他臉通紅一片,額頭上都是汗水,他的手緊緊拽著一個人。
那是村里,唯一的大夫。
“你個小兔崽子,累死老夫了?!?
大夫六十歲的高壽,胡子頭發(fā)都已經(jīng)發(fā)白,一路跑過來,此時,只能用力喘著氣。
張家二兒子的手,依舊緊緊拽著。
“張叔伯,快來看看繼靈。”
王善芳都急死了,什么也顧不上了,她一把扯過張叔伯,按到了床前。
現(xiàn)在。
誰都沒她的女兒重要。
張叔伯一眼看過去,發(fā)白的胡子都顫抖了兩下。
實在是,過于慘了。
張繼靈滿臉都是血,頭發(fā)凌亂被血浸潤著,黏黏糊糊的弄在臉頰上,眼睛緊緊閉著,胸口的幾乎沒有起伏了。
頭下的枕頭已經(jīng)濕了。
張叔伯心一沉。
心想,這怕是壞事了。
為了心中,那隱約不好的猜測,他小心翼翼的將張繼靈翻動著,將頭上的傷暴露出來,看的更加清楚明了。
張叔伯語氣一沉,對著王善芳開口,“繼靈娘,這不是天災,是人禍,被人打悶棍了?!?
“就沒想讓她活?!?
張叔伯一字一頓,他活了這把年紀,心中還是忍不住一寒。
太過于殘忍了。
王善芳心疼到了極點,憤怒到了極點,她一雙美目中是壓抑到了極致的情緒。
就在這時。
一道身影從門口走進來了,明明是老態(tài)龍鐘,偏偏要故作姿態(tài),下巴高高揚起,一副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
這是王善芳的婆婆。
她身后跟著一名女子,看似柔柔弱弱,沒有什么攻擊性。
她似有若無看了眼,躺在床上滿臉是血,呼吸薄弱如同死人一樣的張繼靈。
她心里暢快極了,眼底泛著喜色,幾乎隱藏不住。
她努力攥緊,指尖進入手心,劇烈的疼痛讓她回過神,收斂了一下眼底的喜色。
其實。
誰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呢。
像是豹子一樣,處于攻擊狀態(tài)的王善芳,幾乎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她看向自己女兒,那藏都藏不住的恨意。
王善芳沒有多想,幾乎立刻上前,三步并兩步,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jīng)掄起自己胳膊,用了十分的力氣,打在了楊琳的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幾乎一瞬間。
楊琳的臉就已經(jīng)腫起來了,像是發(fā)了面的饅頭。
本來幾分清秀的臉上,現(xiàn)在一分也剩不下了。
楊琳單手捂住,高高鼓起疼痛不已的臉,她看著王善芳,一臉的不可置信。
王善芳的婆婆張母始料未及,感覺像是打在了自己臉上,她下意識抖了一下,腳步也不聽使喚,往后退了一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張母皮膚松弛的臉上帶著心虛,高高揚起的下巴,也慢慢的落了下來,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人外強中干,欺軟怕硬。
圍觀的眾人,立刻笑了。
在這寂靜的環(huán)境中。
很是明顯。
“你這是做什么!”
“琳兒好心好意過來,你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人,真是沒教養(yǎng)。”
張母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反應太過于丟人,她穩(wěn)住心神,仗著人多,王善芳總要顧及顏面,不能對自己這個婆婆怎么樣。
她做出憤怒的姿態(tài),對著王善芳一通指責。
王善芳一雙眸子,立刻看了過去,眼底如同大海,沒有一絲的情感,好似要將眼前的人,毫不留情的淹沒撕碎。
張母對上王善芳這樣的眼睛,塵封的記憶在蘇醒,她幾乎下意識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幕。
燈火通明的高門大院中,眼前的兒媳婦,端坐在屋檐下,身后站著兩名美婢,她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書,品著茶。
外面下著瓢潑大雨,像是嬰兒的搖籃曲,催人入眠。
怎么看,都是一副賞心悅目的景象。
可!
怎么可能。
時至今日。
張母依舊記得,那深入骨髓里的害怕驚懼,她忘都忘不掉。
王善芳似乎是看書看累了,她隨手將書丟在了,旁邊的紫檀木小桌上,靠在太師椅上,輕輕閉上了眼睛。
她身后站著的美婢,看到主人累了,立馬小步上前,輕柔的按了起來。
張母咽了咽口水。
后面的一切,如同流水一樣擋都擋不住,往她腦子里鉆。
不大不小的院子中,站滿了身穿鎧甲的戰(zhàn)士,每個人臉上表情,都是那么嚴肅而又視死如歸,手中拿著一個火把。
映照在王善芳的臉上,讓她如同仙子下凡。
高門大戶的主母嫡女,相互依靠著,她們屈辱的跪在大雨中,滿頭矜貴的珠釵,沒了往日的風采,頭都不敢抬一下,生怕注意到了自己。
至于,嫡子。
已經(jīng)躺在地上,沒有反抗的能力。
那時。
張母并不起眼,是一個角落中,默默打掃一切下人。
“祖母!”
楊琳滿是憤恨的驕呵聲,讓張母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張母混濁的眼球動了下,看向臉腫成豬頭的楊琳,十分識相沒有繼續(xù)擺婆婆的譜,也沉默下來。
楊琳自認為,從小到大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哪里肯善罷甘休。
她眼底帶著憤恨,直直瞪著躺在床上的張繼靈,嗓音故作委屈,一股為她人著想:“舅母,琳兒聽到消息,立馬趕了過來,一刻沒停歇,不知做錯了什么,讓你如此生氣?!?
如果忽略。
她頭上好好佩戴的發(fā)簪,一絲也沒有亂的頭發(fā),那么還有些說服力。
頓了頓,她又繼續(xù)開口,“就算姐姐受傷嚴重,馬上就不行了,也怪不到我頭上?!?
在一個母親面前,故意說晦氣的話,尤其是女兒生死未卜,實在是喪良心。
張叔伯搖了搖頭。
雖然,沒什么表示,可心中起了幾分的懷疑,楊琳在外的好名聲,到底是真是假。
王善芳哪里聽得,這樣的含沙射影,她沒什么猶豫,直接一腳踹了過去,用十足的力道,絲毫不留情。
楊琳臉上故作委屈的神色,還僵在臉上,感覺自己的肚子,被一道巨大的力氣,重重踹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朝著后方倒了過去。
她后退兩步,還沒有穩(wěn)住身形,眼看著,就要摔倒了。
說是遲,那是快。
一道身影沖了出來,伸手攔住她的腰,穩(wěn)穩(wěn)接住了楊琳。
由于慣性原因,她雙手扶住那人的肩,整個人都倒在了那人的懷里。
周圍的老人看著這一幕,不由的興致盎然,活了這么久,什么樣的事情沒見過。
話說回來。
王善芳處理好了楊琳的事。
那邊,張叔伯站起身來,將已經(jīng)開好,字跡還未干的藥方,交給了王善芳。
“繼靈娘,這是藥方,你趕緊找人,去鎮(zhèn)上抓藥,晚一會神仙難救啊。”
說著,張叔伯撫了撫自己的胡子,語氣里都是沉痛,他慢慢的搖了搖頭。
王善芳絲毫不敢耽誤,她將方子給了村里,唯一一個有驢車的人,自己二兒子也很過去。
她重新回來時,張叔伯正在收拾東西,他剛抬起頭,就見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的藥箱,好似要透過外面的木頭,看清里面的東西。
張叔伯下意識,用手護住了自己的藥箱,往自己屁股后面放,他心中不由的嘀咕了一聲。
難不成。
剛剛得到的好東西,還沒有捂熱,家里人都沒有說,只有自己清楚,王善芳不可能知道了。
這么一想,心里踏實了。
王善芳實在沒心情,她還是對著張叔伯,扯了一下嘴角,誰讓她有求于人。
兩人交談了一會,不知說了些什么,張叔伯從藥箱中,拿出一個東西,交給了王善芳。
用灰色的布包裹著嚴嚴實實,上面沾了些泥土,看形狀,似乎蘿卜之類的東西。
王善芳東西拿到手,感受著沉甸甸的分量,她臉上沒有什么變化,心中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