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有敵來
- 笑傲從攻上華山開始
- 青椒超肉
- 3049字
- 2025-07-27 08:01:00
月明星稀,山野俱靜。
接連兩聲震吼,驚得夜鳥飛渡,蟲豸怒鳴。
顧辰從樹端飛躍而下,便見三人朝自己奔來。
“獅子吼?”
那胸口突出之人聲音響亮,到得身前徑直問道。
“沒錯,前輩也是佛門中人?”
顧辰正好借由這功法來偽裝身份。
“我是佛門俗家弟子,辛國梁,這是我?guī)煹埽讎鳎业葞煆姆缴U師,不知小兄弟師從少林寺哪位大師?”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辛前輩和易前輩,久仰。”
顧辰拱手客套一番,“小子風(fēng)九劍,幼年曾跟天竺高僧修行過一段時日,他說我與佛有緣,得此傳贈功法。”
“原來如此,竟是天竺高僧。”
辛國梁不覺有異,佛法來源于天竺,在中原扎根立教后,兩邊也未曾斷了聯(lián)系,偶爾會往來交流。
而這獅子吼雖不是少林寺秘不可傳的神功,但也是高深功法之一,只有得道高僧才可接觸到。
顧辰此番說法也算合理。
畢竟以他年歲,若要達到方才的吼叫之力,必是從小練習(xí)。
若非得到高僧傳承,又怎能幼時便練。
“這位前輩是?”顧辰看向那背劍之人。
“這位是昆侖派掌教親傳譚迪人。”辛國梁介紹道。
“竟不知是昆侖派高人當(dāng)面,譚前輩大名中原遠傳,小子早已仰慕多時。”
聽得此話,譚迪人臉上揚起笑意。
他本就是貪圖虛名之人,現(xiàn)在聽聞這等奉承之語,自然歡喜。
顧辰又對三人吹捧一番,便讓鏢隊眾人都出來相見。
“三位前輩見諒,我等躲藏非是埋伏,只是午時曾遭那漠北雙熊毒手,又見三位前輩而來心中驚懼。”馬行川拱手道。
辛國梁見鏢隊人馬齊全,心中疑慮,他不愿與鏢局俗人交談,便問向顧辰:
“那漠北雙熊最好吃押鏢之人,怎得你們能幸免?”
“小子曾用計傷他,我本還疑惑,為何此二人見我使用獅子吼便落荒而逃,想來定是三位前輩的功勞。”
顧辰之前還納悶,漠北雙熊走前卻說“埋伏”二字是何緣由,如今才明白。
此二人被辛易兩位佛門俗家弟子一路追趕,見自己會使獅子吼,便以為自己也是同伙。
“你傷到了他?”
辛國梁和譚迪人一同出聲,俱都驚詫不已。
譚迪人驚詫之余面色一喜,連忙問道:“他傷的可重?”
“左手已廢,肩頸重傷。”
“大妙。”
譚迪人喜不自禁,又問道:“他二人往何處逃去?”
等顧辰指明方向,他看向辛易二人。
“辛兄,易兄,這兩人重傷之下,定逃不遠,正是抓捕良機。”
言下之意,是要連夜追趕。
“這,此刻天色已晚。”辛國梁有些不愿。
“無妨,兩位兄長在此歇息,我先行一步。”
話罷,就直接翻身上馬。
辛易二人對視一眼,若是被譚迪人獨自抓到漠北雙熊,名聲豈不被他一人奪走?
“譚兄見外,我等此行助你而來,怎可讓你一人獨行。”
三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馬蹄翻飛,已是不見蹤影。
顧辰大感疑惑,這譚迪人如此心急,倒像是跟漠北雙熊有深仇大怨一般。
即使漠北雙熊是靠著昆侖派才得以揚名,雙方素有仇怨,但也不至于此吧。
想來其中或有自己不知之事。
顧辰想了想,不甚明了。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
接下來的太行山之行,倒無波折。
也沒有不開眼的山賊過來劫掠,安通鏢局早就有所打點。
山賊也不是光靠打劫糊口的,闖出名氣后,自有鏢局為保平安送來過路費。
馬蹄踏水亂明霞,醉袖迎風(fēng)受落花。
一路行來,顧辰頗為愜意,畢竟有人負責(zé)行寢,不過鏢隊就慘了,多人掛傷,愁容滿面。
出太行山后,抵達懷慶府,此地為豫北重鎮(zhèn)。
鏢隊在此修整半日,因考慮人員負傷,耽誤腳程,便不再走陸路,改行水路。
雖水路不甚習(xí)慣,但此時已在河南境內(nèi),而安通鏢局總局便在河南開封。
倒也無須擔(dān)憂安全。
沿沁河向東南順風(fēng)而行,一日便達武涉境內(nèi),在此進入黃河,沿干流向東航行。
站在船頭,此時夜色降臨,暮煙彌漫,霧色籠罩在滾滾濁流上,不見盡頭,令人胸襟大暢。
當(dāng)真是奔流聒地響,平野到天荒。
“風(fēng)兄,此達開封之后,來家中做客幾日,開封我熟很,可隨你游玩觀賞。”馬行川走到甲板上道。
“那便麻煩了。”顧辰也不客氣。
他對馬行川印象不錯,何況安通鏢局在華北一帶頗有聲勢,日后奪回華山,也需與此勢力打交道。
畢竟華山想要強大,就得要錢。
總不能偶爾外出團建一下,都得憂愁費用問題。
不再多想,顧辰問道,“不知開封可有甚名家高手?”
“海老拳師,鐵掌拐子李,豫中三英……”馬行川講解道。
顧辰聽的意興闌珊,這些人都是走的橫練外功,連使劍名家都無。
他此次下山,也是抱有見識各家劍法目的。
自己的玉女十九式,需領(lǐng)悟各類劍法才可精進。
感受到顧辰情緒,馬行川不由一笑,“但凡武道名家,皆都追求心境,很少有在鬧市而居的。”
顧辰點點頭,又看了一會景色,便回船艙練功。
這段時日趕路,頗為耽誤練劍,此時窩在船內(nèi)正好溫習(xí)一下基礎(chǔ)劍法。
船艙隨水顛簸不定,顧辰下盤堅固,站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突然船艙劇烈晃動起來,隨之傳來“哐當(dāng)”一聲撞擊。
“發(fā)生何事?”馬行川的話從隔壁傳來。
隨后聽船門打開聲音,他邁步走了出去。
“少鏢頭,好像是黃河水寇。”
“哪個蟊賊,敢在河南境內(nèi)劫我安通鏢局?”
馬行川心下驚疑,安通鏢局雖說不以武藝橫行,但于黑白兩道都頗有關(guān)系。
更何況在這河南本家勢力內(nèi),若真是水寇,見到船頭鏢旗也該退走了。
馬行川略感不妙。
而剛一踏出船艙,心中就咯噔一下。
只見撞在船側(cè)一方的木舟后方,正漸漸有燈火點亮,隨后一字排開,共有十余艘小船。
他們慢慢散開,如水蛭般從四面包圍上來。
等離得近些,看到每艘船上皆站立五六個人,粗布短打,手提兵刃。
刃鋒在燭光的照耀下反射寒光,閃現(xiàn)船頭那面黃底黑龍旗。
“天河幫?”
有鏢頭低喝一聲,認出那面旗幟代表的幫派,頓時甲板上的趟子手和船夫慌亂失色。
在眾多江湖勢力中,除卻名門大派,這天河幫可謂首屈一指。
不僅因為其幫主黃伯流是中原武林耆宿,武學(xué)宗匠。
更因其幫中設(shè)有十大分舵,且每個分舵各有一位高手坐鎮(zhèn),人稱天河幫十大交椅。
這十大交椅之人,各個武藝不俗,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好手。
有高手坐鎮(zhèn),天河幫自然吸引眾多人員加入,是以其人多勢眾,可謂齊魯豫鄂之間的第一大幫派。
不過其門派幫規(guī)松懈,來者不拒,幫中良莠不齊,作奸犯科之輩層出不窮,名聲也不大高明。
而如今天河幫率眾夜襲,明顯來者不善,對方高手如云,又名聲低劣,鏢隊眾人怎能不慌亂。
眼見鐵鉤鎖鏈等物拋上船來,鏢頭呼喝一聲,拔出兵器,大聲喊道:
“我安通鏢局與天河幫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走黃河水路,也是提前招呼,為何無故來犯?”
“你們少鏢頭呢,讓他滾出來。”
“交出馬行川,留爾等一個全尸。”
說話的兩人,一個體格健碩,滿臉虬髯,手拎一把闊刀,看分量著實不輕。
另一個身材高大,手長過膝,握著一根鐵棒,扛在肩頭。
兩人竟是奔著馬行川而來。
“天河幫第七把交椅霸刀許戈力,第九把交椅神猿霍震威。”
“小子,有點眼力。”扛著鐵棒的霍震威一臉森笑。
“你就是安通鏢局少鏢頭吧,不想死的話就跟我們走。”
“那個會獅子吼的小雜種呢,讓他死來。”
舟船上,眾人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怒喝,隨即一個頭顱向天竄起來,隨著他起身,小船都不住晃悠起來。
此人剛才只是坐著,便已和尋常人差不多身高。
“你不躲起來療傷,過來找死不成?”
顧辰手持長劍,從船艙中悠然走出,肩靠桅桿,好整以暇道。
“這就是那小子?”
許戈力鐵髯開合,看顧辰年年紀(jì)輕輕,不由一笑,“黑熊兄,你怎得被他所傷?”
“被這小雜種陰了。”
黑熊語氣憤憤,臉上泛出慘白之色,明顯傷重未愈。
他被顧辰所傷后,被白熊帶去天河幫將養(yǎng)。
得知天河幫要對安通鏢局下手后,便主動跑來報仇。
“今日我等捉了這小子,回去給黑熊兄下酒。”霍震威哈哈一笑,很是隨意。
“口氣倒是不小。”
顧辰一聲冷笑,手中長劍用力向后一擲,劍鞘頓時疾掠而出。
只見船頭一角似是有光盤晃動,忽然蹦出一個人來,一掌拍下飛來的劍鞘。
身著僧袍,光頭溜圓,不是白熊又是何人?
“像狗一樣蹲了半天,你不累嗎?”
顧辰并未回頭,傲然而立,風(fēng)卷衣袍,帶出一道嗤笑。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