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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靈火躁動,英靈共鳴

夜風裹挾著潮濕的泥土氣息,從地脈深處涌出。秦九霄站在山道上,腳下的青石微微震顫,仿佛整座山都在回應他體內的雷意。

他低頭看了眼掌心那滴酒液,指尖輕輕摩挲,感受到其中蘊含的一絲古老波動。三十日的地火淬煉,不僅讓他徹底掌控了雷體,也讓召喚錄第二欄秘籍位悄然開啟。此刻,他的感知前所未有地清晰,連遠處丹閣飄來的藥香都能分辨一二。

“該回去了。”他喃喃自語,轉身踏上歸途。

丹閣內,云璃正站在爐前,雙手貼在丹爐邊緣,額頭沁出細密汗珠。她面前的青銅丹爐表面浮現出密集的符文,每一道都隨著爐內翻騰的火焰跳動起伏,如同活物般流轉不息。

這是她改良“電磁爆丹”的第七次嘗試。

“再加三錢紫電藤……”她輕聲呢喃,右手一揮,幾縷紫色粉末落入爐中。

轟!

火焰猛然暴漲,幽藍色的火舌瞬間吞噬整個爐膛,甚至順著符文紋路向外蔓延。云璃瞳孔一縮,迅速結印:“鎮火訣!”

然而,那些原本溫順的符文竟在火光中扭曲變形,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抹去一般。

“不對勁……”她咬緊牙關,強撐靈力壓制,但火勢已不受控制。

就在此時,爐火之中,一塊殘破的青銅戰甲緩緩浮現。它表面布滿裂痕,卻仍能辨認出龍鱗般的紋路,隱隱透出一股熟悉的氣息——與高順召喚印記中殘留的力量如出一轍。

云璃心頭一震,尚未反應過來,爐蓋便被狂暴的氣流掀飛,熾熱的火焰噴涌而出,直撲藥庫方向。

李慕白趕到時,正看見火舌舔舐著丹閣西側的木梁,焦黑的痕跡迅速蔓延。他眉頭緊鎖,拔刀橫掃,一道血色刀氣劈落,將火焰逼退數尺。

“情況如何?”他低聲問。

云璃喘著氣,指著爐內:“地火暴走了,而且……它在回應什么。”

李慕白目光微沉,手中長刀橫握,感應到空氣中那股異樣的波動。他沒有多言,轉頭朝門外大喝一聲:“通知宗主!”

話音未落,丹閣頂部的符文陣法忽然崩裂,一道熾烈火柱沖天而起,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藍光。

秦九霄趕到丹閣門前時,正看到那一道幽藍火柱破空而起。他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這不是普通的地火。

他緩步走入丹閣,雷意在周身游走,試圖探查火源本質。然而,剛一靠近爐口,他的手掌便傳來一陣灼痛,雷電竟被直接吞噬。

“果然……是器靈覺醒的征兆。”他低聲自語。

隨即,他取出腰間的酒葫蘆,將其中最后一滴月華注入爐火之中。

火焰驟然一滯,隨后緩緩收攏,仿佛有意識般退回到爐膛深處。爐內,那塊青銅戰甲依舊懸浮,表面泛起微弱的光芒。

秦九霄伸手觸碰,指尖剛一接觸,腦海中便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你來了。”

他猛地睜開眼,四周景象已然變化。原本的丹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燃燒的火海,而在火海中央,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負手而立,衣袍之上繡著繁復的丹爐紋路。

“歐冶子。”秦九霄低聲道。

老者點頭,目光落在爐中的戰甲上:“它本不該出現。”

“為何會與高順的氣息共鳴?”秦九霄追問。

歐冶子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英靈之間,并非只是單向召喚那么簡單。他們曾并肩作戰,共赴生死,這份因果不會因時空割裂而消散。”

他抬手指向爐中戰甲:“此物,是偃月戰場的遺物。若要真正喚醒高順英靈,需前往戰場遺跡,尋回他遺失的戰意殘片。”

秦九霄眼神一凝:“偃月戰場?”

“在那里,不止有高順的記憶。”歐冶子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還有你未曾察覺的真相。”

爐火重新歸于平靜,丹閣恢復原狀,唯有那塊戰甲靜靜躺在爐底,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云璃靠在墻邊,臉色蒼白,但仍堅持開口:“電磁爆丹……失敗了嗎?”

秦九霄搖頭:“不算失敗,至少我們發現了新的東西。”

李慕白走到爐前,看著戰甲上的紋路,忽然道:“它在等什么?”

“等真正的共鳴。”秦九霄輕聲道。

歐冶子的身影逐漸淡去,臨別前留下一句話:“英靈之間,若能共鳴,便可形成‘英靈共鳴陣’,威力堪比神靈級召喚。”

空氣恢復寂靜,唯有爐火余溫仍在緩緩流轉。

云璃輕輕吐出一口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裙擺上的藥草紋樣。她的赤瞳映出戰甲的輪廓,情緒復雜。

“我們要出發了。”秦九霄看向兩人,語氣堅定。

他伸出手,輕輕按在爐壁上,天衍羅盤在掌心微微震動,指針緩緩轉動,最終停在一個方向——西北。

偃月戰場,坐標顯現。

丹閣外,夜風卷起塵土,吹過檐角懸掛的銅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下一刻,爐火中最后一縷幽藍光芒熄滅,歸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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