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顧林川還在書房處理工作，虛掩的門被輕輕推開，江念赤腳站在門口，眼神茫然——她又夢游了。

顧林川立刻放下文件起身，想扶她又怕驚擾了她，只能亦步亦趨地跟著，伸手擋在墻角和桌角邊。沒等他護到身前，江念卻循著氣息摸索過來，雙臂忽然環住了他的腰，臉頰輕輕貼在他的襯衫上，呼吸均勻得像沉在夢里。

顧林川微怔，試探著輕喚：“念念？”

懷里的人毫無反應。他這才確認不是她在鬧著玩，抬手輕輕順了順她的長發，等她在懷里安穩蜷成個小貓似的姿態，才打橫將人抱回臥室，替她掖好被角時，指尖不經意觸到她的臉頰，溫溫的。

次日清晨，廚房飄出淡淡的香氣。顧林川系著圍裙煎土豆餅，金黃的邊緣滋滋冒油，旁邊的小鍋里，餛飩正浮浮沉沉。這是江念吃了兩年都不膩的早餐，他記得她喜歡在土豆餅里加一小撮黑胡椒，餛飩湯要撒把蔥花。

“念念，起床了。”他推開臥室門時，江念剛揉著眼睛坐起來，發絲亂糟糟地貼在臉頰上。

等她慢吞吞走到餐桌前，看到盤子里堆得像小山的早點，眼睛瞬間亮了：“顧林川，你也太厲害了吧！”

他笑著夾了塊土豆餅放進她碗里：“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江念小口嚼著，嘴角沾了點餅屑，顧林川伸手替她擦掉，指尖擦過唇角時，她微微瑟縮了一下，抬眼望他的樣子，像只被順毛的小兔子。他喉結動了動，那句“昨晚你夢游了”在舌尖轉了轉，終究沒說出口。

吃完早餐上車，車廂里的沉默被陽光曬得暖洋洋的。快到公司時，顧林川還是問了：“江念，你以前……會夢游嗎？”

江念正對著后視鏡理頭發，聞言愣了愣：“夢游？不會啊，家里人從沒說過。”她轉過頭看他，眼睛圓圓的，“難道我昨晚夢游了？”

“沒有。”他避開她的目光，發動了車子，“隨口問問。”

車停在公司樓下，顧林川傾身在她唇角印下一個輕吻：“晚上來接你。”

江念紅著臉點頭，推開車門時，聽見他在身后又說了句“路上小心”，心里像揣了顆糖，甜得發脹。

看著她走進寫字樓，顧林川坐在車里沒動。他想起上回在江家老宅，她也是這樣半夜走到他客房門口；想起小時候在江家住，她夜里會悄悄溜到他睡的客房中。可她分明說在家從不夢游——難道，只有他在身邊時，她才會這樣？

【江念辦公室】

“白白，把這個發出去。”江念將U盤推過去，指尖還帶著咖啡的溫度，“動靜越大越好。”

白悅接過U盤：“明白，小姐。”

江念看著窗外，裴言那張虛偽的臉在腦海里閃過。上周開除他時，她還留了三分情面，沒想到他竟反手就賊喊抓賊。這次，她不會再手軟了。

不到半小時，#裴言出軌實錘#的詞條就沖上了熱搜。視頻里，裴言和溫瑤舉止親密的畫面被拍得清清楚楚，底下的評論像潮水般涌來，罵聲鋪天蓋地。

江念刷著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這次能拿到這么清晰的證據，多虧了顧林川托人查到的線索。她彎了彎唇角，想著晚上該做些什么感謝他才好。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