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橡果廳的“命名日”
- 權(quán)游:血龍狂舞,但我是戴蒙黑火
- 北落鴻淵
- 2558字
- 2025-08-11 00:01:00
高尚之心外的硝煙尚未散盡,戴蒙的隊伍裹挾著布雷肯與布萊伍德兩家的人馬,沿著泥濘的河間地小徑緩緩前行。
紅粉城的方向隱在薄霧深處,而前方岔路口,剛才對峙中橡果廳斯莫伍德家的領(lǐng)頭人——一位身披黃色披風(fēng)的年輕騎士正勒馬等候,披風(fēng)上六枚棕色橡果紋章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兩位戴蒙王子殿下,蓋蕊公主殿下。”年輕領(lǐng)主翻身下馬,屈膝行禮,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熱忱,“在下是橡果廳繼承人艾德蒙·斯莫伍德。犬子喬賽斯今日恰逢第一個命名日,家中正宴請賓客,懇請殿下與公主移步歇息,明日再赴紅粉城不遲。”
戴蒙勒住韁繩,目光掃過不遠(yuǎn)處那座被石制圍墻環(huán)抱的城堡。橡木大門敞開著,隱約可見院內(nèi)喧鬧的人影,黃色旗幟上的橡果紋章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斯莫伍德家族?”他突然想起歷史上那位有名的國王之手,他以勇氣見長,但作為杰赫里斯一世的國王之手卻很失敗。他的名字米斯·斯莫伍德被記錄下來以便警醒后人。“米斯伯爵的后人?”
艾德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躬身應(yīng)道:“正是先祖父。家父常說,先祖父任國王之手時,最欽佩杰赫里斯陛下治下坦格利安的龍焰與公正。”他側(cè)身讓路,語氣愈發(fā)恭敬,“亞蘭城與旅息城的凡斯大人,還有古柏克家的代表都已在廳內(nèi)等候,皆是河間地的體面人。”
蓋蕊輕拍夢火的脖頸,淡藍(lán)色巨龍低鳴一聲,似在贊同。戴蒙瞥了眼身后劍拔弩張的布雷肯與布萊伍德族人——亨里克·布雷肯爵士的赤馬旗與托倫·布萊伍德爵士的群鴉旗依舊緊繃,便點(diǎn)頭應(yīng)允:“既如此,叨擾了。”
橡果廳的石墻帶著雨水沖刷的痕跡,橡木大門上雕刻著家族族語:“From These Beginnings(從這些開始)”。
穿過門廊,庭院里已是人聲鼎沸,穿綠紋白袍的修士正為命名日祈福,孩子們追逐著滾圓的橡果形木球,空氣中彌漫著烤野豬與麥酒的香氣。
現(xiàn)任橡果廳伯爵,米斯·斯莫伍德之子巴林頓迎了上來。他臉上幾道淺疤依稀可見,據(jù)說是繼承了其父的勇武。
他穿梭于賓客之間,洪亮的笑聲里透著恰到好處的熱情,比起其父米斯·斯莫伍德當(dāng)年的剛直,多了幾分周旋的的圓滑,“殿下能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
伯爵笑聲洪亮,引著眾人穿過回廊,“家父常說,當(dāng)年若非后來杰赫里斯國王后來的扶持和寬宥庇佑,斯莫伍德家早已在神眼之下一役中因為梅葛陛下怒火下的嚴(yán)苛刑罰而沒落覆滅。”
米斯·斯莫伍德的故事在河間地幾乎家喻戶曉:他曾陪同埃林·史鐸克渥斯伯爵追捕法外之徒紅心赫倫,在石橋之戰(zhàn)中一對一擊敗“伐木工”渥特,甚至在“神眼之下”一役中站在“無冕者”伊耿身邊對抗梅葛·坦格利安。
這位以勇氣和忠誠聞名的騎士,后來雖擔(dān)任杰赫里斯一世的國王之手卻不算成功,被后人記錄為“警醒之例”,但他臉上那十幾道野蠻戰(zhàn)斗留下的傷痕,他的畫像擺在正廳至今仍是斯莫伍德家族勇武的象征。
宴會廳內(nèi),長桌鋪著黃褐相間的桌布,與斯莫伍德家徽相得益彰。
亞蘭城的凡斯伯爵端著酒杯,四分格紋章的白底綠龍在燭火下浮動;
旅息城的凡斯領(lǐng)主則與長桌末端的古柏克家代表交談,克萊頓·古柏克爵士坐在長桌末端,他的披風(fēng)上金色底色的藍(lán)色波浪紋章格外顯眼,時刻提醒著眾人他作為奔流城徒利直屬封臣的身份。
古柏克家與斯莫伍德家的封地相鄰,世代的地緣聯(lián)系讓兩家關(guān)系緊密,而徒利家族作為河間地的封君,雖不及封臣凡斯家族掌控的領(lǐng)土廣闊、軍隊強(qiáng)盛,卻始終是平衡各方勢力的關(guān)鍵存在。
克萊頓爵士不時望向布雷肯與布萊伍德的方向,眼神里帶著審視——畢竟戴蒙此行的目的是前往紅粉城為這兩家仲裁,而奔流城顯然不希望自家領(lǐng)地內(nèi)兩大諸侯的紛爭失控。
“這位是阿米斯特德·凡斯大人,亞蘭城一脈。”巴林頓伯爵依次介紹,“那位是勞勃·凡斯大人,旅息城的驕傲。古柏克家的克萊頓爵士,可是奔流城徒利大人的得力臂膀。”
戴蒙頷首致意,目光在兩家凡斯的紋章上短暫停留——?dú)v史上這兩支凡斯因爭奪河間地霸權(quán)而分裂,如今卻同席和睦飲酒,倒也算奇事。
布雷肯與布萊伍德的人被安排在角落,亨里克與托倫雖仍不交一言,卻都收斂了戾氣。
酒過三巡,巴林頓伯爵小心翼翼地抱來一個襁褓,里面的嬰兒正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打量四周。“這便是喬賽斯。”他將孩子遞向戴蒙與蓋蕊,語氣帶著期盼,“若能得殿下與公主賜福,定能長命百歲。”
蓋蕊輕輕碰了碰嬰兒的臉頰,夢火在窗外低鳴一聲,似在附和。
戴蒙則想起自己前世早夭的幼子,心中微動,便從腰間解下一枚龍晶吊墜——正是蓋蕊所贈的護(hù)符,“愿他如橡果般,落地便能扎根。”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伯爵喜不自勝,連忙讓乳母將吊墜收好。
雷佛德與盧伯特等人紛紛舉杯,米斯·河文更是唱起了河間地的祝酒歌。
亨里克與托倫也礙于場合,舉杯示意。
酒過三巡,戴蒙果然沒讓人“失望”。他端著酒杯走到凡斯家的女眷席前,幾句玩笑話逗得幾位小姐笑靨如花,銀鈴般的笑聲在廳內(nèi)回蕩。
亞蘭城的凡斯伯爵無奈地?fù)u頭,卻并未阻止——在這樣的日子里,沒人愿意觸怒這位帶著龍血的王子。
旅息城的凡斯領(lǐng)主則與克萊頓爵士交換了一個眼神,仿佛在說“坦格利安的性子果然從未變過。”
“浪蕩王子還是老樣子。”巴林頓伯爵低聲笑道,眼中卻無半分不滿,“坦格利安的血脈,果然都帶著火。”
深夜的橡果廳,燭火漸稀。巴林頓伯爵在書房里翻看父親米斯的日記,泛黃的紙頁上記錄著當(dāng)年擔(dān)任國王之手時的困惑:“單憑武夫之勇,終究難斷朝堂之絲。”
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斯莫伍德家的根在河間地,風(fēng)來時,既要扎得穩(wěn),也要懂得彎。”窗外,布雷肯與布萊伍德的營地隔了一段距離,篝火的光芒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卻沒有了白日的劍拔弩張。
到了次日清晨,巴林頓伯爵才終于舍得讓王子和公主的隊伍離開前往紅粉城。
當(dāng)戴蒙的隊伍準(zhǔn)備啟程時,巴林頓伯爵又執(zhí)意贈送了一車橡果酒。“紅粉城的仲裁定不輕松,”他親切拍著戴蒙的肩膀,“這酒能暖身,也能壯膽。”
戴蒙回望橡果廳,黃色旗幟在晨風(fēng)中舒展。隊伍緩緩離開橡果廳,石制圍墻與橡木大門逐漸遠(yuǎn)去。
布雷肯與布萊伍德的人馬依舊保持著距離,但空氣中的緊繃感明顯緩和了許多。
戴蒙回頭深深望了一眼那面在晨風(fēng)中飄揚(yáng)的黃色旗幟,或許巴林頓伯爵的用意正是利用這場命名日慶典,來緩解這場發(fā)生在自己封地附近的爭斗,給劍拔弩張的雙方一個面子一個喘息的契機(jī),給河間地的紛爭一個緩沖的空間。
紅粉城的方向,霧氣漸漸散去。而橡果廳的故事,或許會像那些落地的橡果,在未來的某一天,生長出新的枝丫。
畢竟,斯莫伍德家族的族語早已昭示:“從這些開始”,那就一切都有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