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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講解河風原理卻被魚妖一口吞下

簡單解決了晚飯,此時天已然暗下去了。

一些商販背起貨物離開攤位,另一些借著在街邊店家的燈籠光繼續(xù)叫賣。

晚間起了涼風,吹著紙燈籠,于是暖融融的燈光悠悠地晃起來。

修仙之人體質出眾,恢復力強。不少人以徹夜打坐修煉作為睡眠的替代,第二天一早還能神清氣爽。

吃過食物補充體力,修整過后陳盛戈又有了精神,惦記著她的魚苗,帶著俞青青興致沖沖地往木塔去了。

古時人們養(yǎng)殖技術尚且稚嫩,在封建王朝后期,也只有不需要洄游產卵的鯉魚做到了全魚生養(yǎng)殖。

大部分的魚苗需要人們自行捕撈收集,再放入容器或者池塘飼養(yǎng)。

直接購買價格過于昂貴,不如去看看能不能自行捕撈。

且老板娘的回憶說價格陡然飆升,而捕撈持續(xù)已久,并不是這個大家下意識認為的原因。

本就想探查一番河流情況,順便留意下魚苗狀況,一起做了效率更高。

木塔已經有些年頭,外層的漆色風化褪淺,在浮雕的凹凸之處深淺不一。

木塔對過來就是濤濤江水,塔上刻著的正是慶祝豐收的畫面。

跳出江面的鯉魚線條靈動,彎著尾巴高高躍起,數量巨大得形成了好幾道蜿蜒的魚浪。

條條漁船堆滿了河鮮,岸邊人們喜笑顏開、載歌載舞。

木塔對面就是開闊江面。

兩條支流在此合流,匯成寬闊江面,水流平緩,岸邊水草豐美,也有豐富的漁業(yè)資源。

陳盛戈站在河邊濕漉漉的沙土上,一眼看過去都是被吹皺的江面,一片沒有蟬鳴蟲叫的寂靜。

陳盛戈向遠方眺望,只見到一條汩汩流動的水帶。

她皺起眉頭:“在外邊看不出來啊,可能還是得下水。”

俞青青并不抱著能有收獲的希望,只是習慣性地跟著掌門行動。

也許掌門栽了跟頭之后,就明白那些不著邊的想法并沒意義了。

陳盛戈腦子里全是自己的宏圖偉業(yè),準備大干一場。但是還要些準備。

她轉脖子開肩膀,扭腰胯拉韌帶,呼哧呼哧地先原地做了一套熱身動作。

開玩笑,上體育課跑兩圈步她都要熱身三分鐘的,別提要撈魚苗了。

俞青青在她的要求下不明所以地拉伸著身體,半蹲下拉腿時一邊愛干凈地拉著衣角一邊暗自慶幸。

還好現在沒有漁船在江邊捕魚了,不會被人看見這奇奇怪怪的功法姿勢。

河邊的風里還有些濕潤的水汽,風力大得將長長衣擺吹得往后直趕。

不知什么時候又有了些烏云,那點作用不大的月光都掩住了。

俞青青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亂飛的衣角,避免擦到地上濕漉漉的細沙。

雖然一會兒就要下水,但還是倔強地要保持服飾的整潔。

她轉過頭去,拂開擋眼的發(fā)絲,心生疑慮問道:“這風是不是有點奇怪?”

在這強風的推動下,江水也暴動般翻滾起來。

剛剛這水有那么黑嗎?

陳盛戈修為比俞青青要高出一截,在風中紋絲不動,壓著腿沉穩(wěn)道:“為師就給你講解一些基礎的知識吧。”

“水的比熱容,不,水變化溫度需要的熱量比較大,所以一般來說升溫降溫幅度較小。”

“那么在夜晚,水面降溫慢、溫度高,陸地降溫快、溫度低,氣流在河面加熱上升形成氣壓差,陸地上的氣流就向河面流動,所以吹陸風。”

“記住了啊,這風其實是正常現象,海邊也是這樣……”

陳盛戈絮絮叨叨地科普著,慢慢地從拉伸狀態(tài)站直。

忽然從江面上躍出了一條大魚,昏暗環(huán)境下看不清細節(jié),只覺得黑乎乎一大團。

落下的時候砸出來數米高的水花,實實在在地濺了兩人一身。

陳盛戈一下子回想起了雨天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卻被小汽車偷襲的糟糕回憶。

當初她只能和同學對著車屁股比國際友好手勢,一路罵罵咧咧回去憋屈得不行。

但現在她可是有劍在手!

不教育教育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懂不懂什么叫人文關懷啊?

就算是條魚,今天也得教教禮讓行人了!

她抽出佩劍,雙眼緊跟著那一抹黑影,尋找合適的時機一擊制敵。

那條大魚在江里極速穿梭,寬闊江面被巨大魚尾掀起泛著泡沫的浪花,底下沉積著的淤泥也被翻攪上來,一時間水面渾濁,不知去向。

陳盛戈并不敢放松警惕。高度緊張下五感更為敏銳,嘩嘩水聲卻蓋住了線索。

俞青青亦嚴陣以待。忽地在左手邊濺起來一些水花,精神緊繃的兩人下意識揮劍一斬,只把小小的水花砍斷了。

下一秒便陷入了濃重的黑暗。

那條魚聲東擊西,試圖把她們兩個一起吞了!

陳盛戈觸碰到了尖銳的角齒,明白這是想要咬斷入嘴的獵物,將長劍豎在齒間阻斷閉合的可能。

削鐵如泥的仙劍效果比預料的還要好,在力的作用下直接捅入了尖齒之中。

魚妖因為疼痛大張魚嘴,陳盛戈終于借著這個機會朦朦朧朧看清了已經滑到舌根的俞青青。

她拉住俞青青的手,抽回自己的劍,毅然決然地往喉嚨滑下。

在外面時,魚妖藏匿于江面之下,肉眼難以尋得魚妖蹤跡,還容易被借機偷襲。

不如深入魚腹,從內擊破,攪爛它的五臟六腑。

進入到幽深魚腹,兩人落在了一堆軟爛的緩沖物上。

陳盛戈小腿都陷進去了一半,剎時寒毛倒立,連忙將腿拔了出來。

俞青青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幸好包裹嚴實沒被淋透,一打開就亮了起來。

借助小小火光,也大體能看清肚里的情景。

魚肚子里亂糟糟地堆著食物,最底下是渾濁的胃液。

帶毛的鴨子、瘸腿的青蛙、肚皮朝天的老母雞……

不少家禽身上還有主人做的印記,壓在被腐蝕消化得看不出原狀的肉泥上。

大多數被吞進來的動物身體都比較完好,大抵是體型太小難以咀嚼,一口到胃任由胃液消化了。

陳盛戈看了又看,居然在旮沓角看見半個魚頭。

估量一下發(fā)現魚頭只有三根手指大,原來的體型頂天了也就一個手掌長。

肉食魚類的食物本來以魚蝦為主,如今腹中有了不少家養(yǎng)雞鴨,說明已經需要到岸邊覓食了。

此魚體型巨大,河中食物必然被消耗頗多,莫非這就是魚類減少的原因?

無論如何,這魚妖不僅侵害百姓私有財產,更是直接對在岸邊的人類發(fā)起攻擊,危險性極高。

若今夜在河邊的是普通百姓,只怕早就葬身魚腹。

陳盛戈冷著臉用劍挑著翻看堆疊的動物,卻被俞青青遞上來的半根腿骨吸引了注意力。

俞青青指著發(fā)黑的骨節(jié)分析:“這似乎是毒入骨髓的情況。”

她剛剛注意到人骨不同尋常的詭異顏色,用劍劈開了脛骨。

黑斑密密麻麻地攀附在骨管之中,大小不一、寬窄不一,咋一看去還以為是數量繁多的黑蟲正啃食著骨頭。

對于骨質的侵蝕在斷面處更為明顯,不祥的灰黑色幾乎貫穿了骨頭截面,只差幾毫米就能在表面浮現。

未等陳盛戈細看散落一地的骨架,一股河水從咽管橫沖直下,帶著些還沒一個指頭大的小魚小蝦落進來。

好啊,她早懷疑這妖怪胡吃海塞和魚苗短缺之間有聯(lián)系,沒想到正好給她抓了個現行!

陳盛戈揮劍將骨頭對砍,用手帕裹好放進包里,然后對著頂上的魚肉一劍上去,生生劃開了魚脊。

魚妖痛苦得直掙扎,從江里一躍而起。

陳盛戈和俞青青就像在滾筒洗衣機里被瘋狂滾甩一般,一時天翻地覆,還有倒流的酸液和亂砸的雞鴨。

一時間為了躲避下墜的胃容物,兩人分散開來。

陳盛戈被三只蛤/蟆五只肥雞六只死鴨砸得心煩意亂,眼看著有一坨不明肉泥混雜著骯臟渾水對著腦袋砸下來更是忍無可忍。

身體被情緒驅動先一步作出了反應,意念集中全力一揮,將腐臭的肉泥、翻肚子的死魚和這腥臭泥濘的胃袋一齊斬成兩半。

落入冰涼的江水中之時,下意識緊閉雙眼。

再睜開眼的動作由于水的壓力十分困難,頗為酸澀。

不知是不是錯覺,一縷黑氣鉆了過來。

再瞇著眼細看,又只有空蕩蕩的水面,和不遠處嗆水之后四肢亂撲的徒弟。

陳盛戈用力眨眨眼,勉強適應了環(huán)境,游過去把咕嚕嚕冒泡的俞青青撈出水面。

魚妖龐大的尸體沉進水里了,不過照她剛剛豎切的方式和運用的靈力,定是活不成了。

陳盛戈沒有再管,在魚肚子里熏了好些時候,兩人就近找了個客棧,匆匆洗漱睡下。

一輪彎月掛在天邊,月輝淡弱,照不亮地字號的廉價客房。

打更人在街上敲著鑼鼓,聲音聽起來卻遙遠縹緲。

陳盛戈只知道自己走在一處幽深竹林中,遠處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卻腳底打飄沒有實感。

一回頭,卻看見了債權法老師,幽怨道:“你害得我好慘啊。”

陳盛戈一臉意料之外,片刻之后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早說這樣會出教學事故啊!”

“叫你不要相信我們的水平,結果還要創(chuàng)新期考題型,主觀題八十分,還都考擴展知識和觀點解析!”

“大半個學院都掛了吧?教務處領導找談話了吧?”

此時,假扮成老師的怨鬼身形微不可見地顫了顫。

這人到底在講什么啊?

救命,他該怎么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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