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走蛇形是想體現醉得走不直路,不是讓你扭秧歌來了
- 大學生穿成小門派掌門做大做強了
- 想吃蔥花的嗎嘍
- 2297字
- 2025-07-26 21:05:35
靈童是指那些根骨絕佳、天賦異稟的孩童,能無師自通地將靈氣加以利用。
嬰童本就被妖鬼垂涎,靈童還通曉靈氣,裨益更甚,向來是歪門邪說里盛贊的滋補食材。
因為體質特殊又稚嫩懵懂,往往不能自行收斂氣息,也就導致幽香清甜的氣味格外突出,易于辨認。
陳盛戈用劍鞘打了下怨鬼的魂魄,“你怎么知道,怕不是吃過?”
怨鬼渾身一顫,認真解釋道:“小的哪有那本事啊?”
“這靈童本就萬里挑一,也就大妖厲鬼有法子弄來,我只是沾光聞了幾口而已。”
“在地牢的時候,隔壁牢區就關了個靈童。”
“仔細用百花露養著,每餐參湯燕窩,喂得白白胖胖才能凈身上桌。”
“那股香味在腐臭地牢里面真挺突出的,勾的人食欲大增。”
“我每天就著能多吃兩碗潲水,夜里做夢都是圓滿美好!”
陳盛戈點點頭,放下來長劍。
那只怨鬼見態度有所松動,更是乘勝追擊:“我們有法子帶您入夢,到時候一切秘密都無從遁形了。”
陳盛戈轉身和俞青青討論了一會,叫道:“過來說說。”
一回頭結果兩只都眼巴巴地看著她們。
這不起名不好區分啊。
陳盛戈思考了一下,隨口道:“剛剛說自己匠人精神的,就叫小匠,說自己膽識過人的,就叫小膽。”
“小膽,你過來仔細說說如何入夢。”
原來怨鬼能編織幻境拉人入夢,在自己的幻境中有移山造海、開天辟地的能力。
只要陳盛戈睡過去,就能將她一起帶入。
麻煩的是,只有附身上去才能窺見宿主記憶。
沒有記憶支撐下一旦穿幫,幻境碎裂之后警惕更甚,往往沒有第二次機會嘗試。
陳盛戈若有所思道:“那不做他熟悉的地方不就好了?”
夜半時分,窗外竹影綽綽,月明星稀。
司茂修煉了整整一日,直到深夜終于上床歇息,疲憊之下睡意上涌,很快就陷進了夢鄉。
再睜眼,卻見黑漆漆一片,看不真切。
身旁有嬰孩啼哭之聲,不絕于耳。
四處探尋,謹慎前行,終于看見了個朦朦朧朧的身影。
一身打滿補丁的衣裳,跪坐在路邊痛哭,聲嘶力竭地吶喊著:“吾兒!吾兒!娘就是做鬼,也要找到你!”
尖利聲線頗為刺耳,司茂側過臉去,突然一張紙打在了臉上,又被風吹去。
只來得看清“尋人啟事”四個血紅大字。
再想回頭細看,卻只見斑駁墻面,自己一身囚服坐在發臭的稻草上,手腳均被厚重鐵銬鎖住。
他吃力一抬,沉沉墜下的鐵鏈嘩啦作響。
滿臉橫肉的獄卒將糙米粥和水蘿卜直接從間隙扔進來,撒了一地。
司茂終于看見了個人,急切道:“這位兄臺,我乃川滿城司家第十三代傳人司茂,為何被關押在此?”
獄卒冷哼一聲道:“你作惡多端,還裝什么無辜?”
“那些孩子的母親已經在府衙前面跪了三天三夜,要將你秋后問斬了!”
司茂大驚失色,一下跌坐在地。
獄卒看著對面落魄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特地將腰間鑰匙左右晃了晃,明晃晃的炫耀。
又取下來在手里拋起接住,嘩嘩地響起金屬的碰撞聲。
司茂像個雕塑一動不動。
陳盛戈入戲頗深,得意洋洋地逗起人來:“解救之法,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并沒有回應。
陳盛戈見他一言不發,冷哼一聲回到那牢房前的凳子上,和同值班的人說起閑話來。
司茂這才把自己顫抖的手掌從身后放回身前,緊緊交握來尋求些安慰,只是止不住地、神經質地抖動。
他想活著。
不知過去了多久,就顯得格外煎熬。旁邊人被虱子咬得不安生,睡著了也不斷翻動。
獄卒們越聊越開心,甚至喝上了小酒,配著花生米,談笑聲音響徹牢房。
陳盛戈背對著司茂,抓緊時間熟悉著自己的走位。
是的,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小膽還寫了個臺本,此刻就隱身在陳盛戈扮演的獄卒身邊,監督指導現場演出。
他翻過一頁道:“接下來你就要醉酒摔倒在他的牢房面前。”
陳盛戈看著那個潦草的火柴人示意圖,吐槽道:“怎么這么俗套啊?”
“我們不能來點兒新奇東西么?”
小膽不贊同道:“時間緊迫,條件簡陋,少做點場景才是正道!”
“記住了,你腰右側的鑰匙要掉在他牢房前。”
他認真叮囑:“但是別倒在門口啊,這獄卒滿身肥肉,到時候推不開門就玩完了。”
陳盛戈只覺得麻煩:“直接設定個瘦的不就好了么?”
小膽尷尬一笑,“我也是才想到這一層。”
“但是幻境已經開始了,也不能改了。”
陳盛戈扁了扁嘴,小膽給她鼓氣:“沒事兒的,憑您高超武藝,這不是小菜一碟嗎?”
“獄友都去小解了,到你登臺唱戲的時候了!”
事已至此,她還是慢慢起身了,扶著桌子和墻壁往前走。
酩酊大醉,天旋地轉,應當是表情有些痛苦的。
她一做表情,小膽就著急:“你這也忒浮夸了,剛喝完再怎么難受也不能五官亂飛啊!”
陳盛戈密語傳音同他講自己的巧思:“不擠眉弄眼一點,那老遠他怎么看得見啊?”
小膽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演技太差了,算了,你低頭,低頭!走蛇形好了。”
陳盛戈努力垂著腦袋,亂著步子走,散裝四肢在軀干上飄飄蕩蕩。
小膽更著急了:“叫你走蛇形,只是想表現出走不直路的渾渾噩噩。”
“不是叫你扭秧歌來了!”
陳盛戈有點委屈:“肢體不協調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人家都說要鼓勵式教育,你這越說我越緊張,同手同腳了都!”
“算了,要不這樣吧,你給我把鞋底兒削歪,我不就自然而然東倒西歪了么?”
小膽幽幽道:“然后摔個腳底朝天給司茂看?”
“感人至深啊,”小膽陰陽怪氣道:“原來這肥頭大耳的獄卒清廉得連雙布鞋也換不起么?”
“到時候給你刻碑立石,傳頌千年流芳百世好不好啊?”
兩人拌嘴之時,司茂看著歪腦袋的獄卒一卡一頓地走過來。
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肢體動作也不協調。
陳盛戈做足心理準備,打算左腳絆右腳帥氣倒地之時,突然被重重敲了一擊后腦勺。
被出乎意料地襲擊,精心設計的路線被打亂,一個踉蹌摔過頭了,墜落在過道另一側。
陳盛戈和小膽一時格外沉默,牢房里一片死寂。
原是司茂拿地上那個缺口的飯碗砸在了獄卒的頭上。
用力極重,碎片四飛,遵循著基本邏輯的幻境人物后腦滲出來殷紅的血液來。
已經脫離出來的陳盛戈氣得直跺腳,小膽嘆一口氣,附身到對面牢里那裝睡的虛影上,懵懵懂懂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