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殷旸·善惡政令(加更)
- 降生大商:封地于商丘
- 一少相一
- 2201字
- 2025-07-28 13:58:40
不出殷旸所料,商人在商丘之地受族老剝削。
許多人一載辛勞也食不果腹,更無余糧,唯有以野菜填補(bǔ),才勉強(qiáng)活到現(xiàn)在。
至于狩獵?
狩獵之物,八分上交族老。
若是不交,塚邑就是去處。
因為依照族老之言,宗廟欠下他們諸多祭品,是以商丘方圓百里野地,皆劃分與他們。
在這些地界上的所有物,皆歸他們。
狩獵之物,若不是族老憐憫商人,豈會還留二分?
……
殷旸捏著手中的葛花。
透過花瓣,看向那名叫阿青的女娃。
看著對方稚嫩天真的眼睛,又見對方瘦弱……想來商丘的孩童大多如此,畢竟連參與勞作的成人都無法吃飽,如何能顧得上他們。
微微嘆息,將心頭的憋悶散去。
摸摸阿青的腦袋,殷旸淺笑道:“明日起就會通知下去,來吾手下做工者,可帶著家人老小前來。”
“朝陽大食,黃昏小食。”
“勞作者可食米團(tuán),家人老小可食米粥。”
看著聽見米粥,阿青眼睛一亮,期許地看著殷旸:“阿青也可以吃嗎?”
“當(dāng)然可以。”
“只要是商丘國人,非作奸犯科、偷懶耍滑者。”
“吾……必不讓他們挨餓!”
殷旸義正詞嚴(yán)。
他如此做,其一是為了讓商丘國人的身軀快速調(diào)理健壯,不然一群病懨懨的人,如何勞作,如何抵御外敵,威懾四方?
商人尚武,底子都不錯。
都是這群族老可恨,竟然壞了商丘的根基。
其二。
殷旸也是想徹底做一次商丘國人的人口普查,將每家每戶有多少人,居于何地,都記錄在冊。
如此,也方便他日后調(diào)遣。
只是,一個昭城宮殿,可不足以將整個商丘的人都調(diào)動起來。
幸而,如今方才二祭,相當(dāng)于后世的農(nóng)歷三月。
雖然耕作有些晚了。
但只需細(xì)心照料,就還能收成。
所以,殷旸決定繼續(xù)以勞換糧,讓所有的商丘國人都參與勞作,繼而將所有人都記錄在冊,他需要一個準(zhǔn)確的數(shù)字。
而不是當(dāng)初冊正拿出來的,一個糊弄他的賬本!
“好了,回去吧。”
殷旸心頭思緒紛飛,但沒有忘記正欣喜的阿青,還有阿青的父母。
“此事一會吾會派人通傳正在作工的商人。”
“當(dāng)然,昭城如今工人已足,切勿弄虛作假,不然一律不用。”
“不過也別擔(dān)心,吾之后還會在他地建設(shè),所要的工人不少,汝等都有機(jī)會。”
吩咐之后。
阿青父母帶著戀戀不舍的阿青離去。
殷旸與阿青女娃揮手道別。
隨即讓身側(cè)的護(hù)衛(wèi)讓此時監(jiān)工的甲士過來,按照殷旸的命令進(jìn)行安排。
很快,那甲士趕來。
“大宗伯,這會不會助長商人的懶惰?”
若是一人干活,全家吃飽,其余商人會不會不再做事。
是以這甲士提議:“不若削減米粥的分量,勉強(qiáng)墊肚即可,如此也能讓這些人不依賴施粥過日子,另尋生計。”
殷旸搖頭。
“汝能想到這點是好,但吾施粥本就意欲提升商人的體質(zhì),如何能舍本逐末?”
“后續(xù)開工,若是工人不足,需要調(diào)遣這些食米粥之人前往,就將米粥折算為作工人的口糧,算作工錢,如此,一家之中,做工越多,盈余越多。”
殷旸目光閃爍。
或許這也能提升人口。
當(dāng)然,他并不會將商人當(dāng)作牲口,借機(jī)宣揚(yáng)。
人口的提升,全憑商人自愿即可。
殷旸沒有這般短視。
甚至,他還會倡導(dǎo)‘盡力而為’。
生太多了,養(yǎng)不起也是白生,孩子可憐,若是生下來沒能力養(yǎng)育成人,那不如不生罷。
畢竟,殷旸總不能給他們養(yǎng)孩子。
機(jī)會……殷旸會給。
但前程如何?
還是得商丘國人自己去掙!
殷旸望向熱火朝天的昭城地基,那些做工的國人,以及被鞭子抽打的貴族子弟。
目光深遠(yuǎn)……
“吾將機(jī)會給下,秉持公正。“
“若是再有人在我商丘作奸犯科……刑罰!”
“而一事無成者,吾不怪。”
“天命如此。”
“但……“
“一事不做?”
“這樣的偷懶耍滑,混吃等死者,當(dāng)強(qiáng)令分家,讓其無可依靠,之后……有本事就活,沒本事餓死算了。”
殷旸的政令。
對善者,人情關(guān)懷。
對惡者,冷酷果斷。
也只有這樣……將善人當(dāng)人,將惡人不當(dāng)人的政令,才能讓這一團(tuán)糟的商丘變得清明。
“去吧。”
這名甲士是殷旸從殷都軍營帶出來的,算是殷旸的親信。
此刻見殷旸已經(jīng)有了決斷,
他也心中欣喜。
自己的主上如此眼界,即使不為王,也當(dāng)是大諸侯!
他只有跟著這樣的主上,才不枉此生!
隨即應(yīng)諾。
安排殷旸的命令。
……
在甲士走后,殷旸細(xì)細(xì)盤算。
如今塚邑要成為屯兵與牢獄要地,而他又在渠邑南部,宗廟以東北的位置建立昭城,建自己的小宗廟。
那么。
就還有商丘之西的桐邑。
這里是商族多代商王宗親的墓塚,由族老們看管。
但是族老已死……
殷旸有些頭疼,因為殺不盡的,這批族老死了,殷都的宗親們必定會派另外的人前來,充做族老。
而大商的其余座都當(dāng)過王都的城池也有權(quán)柄派人前來。
如此。
在殷旸看來,商丘又要來不少‘臟東西’。
“罷了……”
“商丘之地畢竟是大商宗廟之地,不可建國,就讓這些家伙困死在桐邑。”
“若是敢參合吾的事。”
殷旸眼中閃過殺機(jī),他只希望來的這些新族老,能有眼力勁,別在他跟前作亂。
而除了桐邑外。
還有商丘之南的集邑,這里是原本的屯兵與交易集市
只不過屯的兵不是殷旸的,所以被他解散。
這些甲兵為虎作倀,有罪的已經(jīng)抓來昭城勞役,沒罪的遣返歸家……
當(dāng)然,他們家沒了。
因為這會惡來和瀾、以及尤渾都在為殷旸抄那些貴族的家。
抄家借宿,這商丘能落下幾個貴族?
……難說!
最后,是這集市。
因為商丘南面還有一個亳城的存在。
商湯定都于亳。
這里地位特殊,是濟(jì)水以南的經(jīng)濟(jì)樞紐。
與之相比,商丘的集邑就黯然失色,或者是,若不是因為族老們的暗中惡行,地下交易,這個集邑的集市,怕是早就名存實亡,不復(fù)存在。
畢竟……
商丘國人哪來的余錢?
殷旸深吸一口,思索道:“吾曾見一尊鼎,上記錄:商高祖王亥于商丘服牛馴馬,以助農(nóng),后又以牛馬拉車,遠(yuǎn)行以貨交易,賺取差價。”
“由此,商部落以貿(mào)易而強(qiáng)。”
“九州諸國,隨著商人行商,這商人之名也正式傳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