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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赤裸裸的威脅

暗紅的迷煙如輕紗般縈繞在周圍,頭頂上方,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猶如上帝俯瞰眾生一般,死死地盯住那一動不動、被禁錮著的弱小身影。

魏好千里傳音擔心魏離,她心中不禁一暖,魏好在擔心自己,而自己卻在此時此刻猶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眼前,絲絲煙霧漸漸幻化成一位身著絲線制成的衣裳的佳人,他長發飄飄,宛如仙子下凡,亭亭玉立地站在面前。

他的神情淡漠如冰,仿佛與世間萬物都毫無關聯,然而,那一點鮮紅卻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吸引著魏離的目光。

他的眼神毫不避諱地在魏離身上來回打量,仿佛在審視一件珍貴的寶物,又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獵物,正準備將其捕獲。

他走過的地方綻開血肉之花,每片花瓣都嵌著一只眼睛——

那些眼睛的瞳孔里,倒映著不同時期的魏離。

“你認識…小枝枝?”他問這話時,所有花朵突然齊聲尖叫,宛如冷枝的聲音。

只聞一聲清脆的響指聲響起——

魏離如同被施了法術一般奇跡般地可以動了,她如驚弓之鳥般后退兩步,義正言辭地強調說:“我是系統,我不是三代主系統。”

他嘴角似笑非笑,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那笑容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似乎對系統國度了如指掌,如數家珍般地仔細說出:“一代主系統脖后是半只眼睛和碎心圓,二代主系統是梅花和藤蔓,三代主系統也就是你,則是蝴蝶。”

“那又如何?”魏離毫無畏懼之色,心中已然在默默嘗試召喚本命劍。

她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震耳欲聾,“我是與不是,我說了算。我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

鬼鬼祟祟地打量著眼前這位略顯疲態的男人,他身上穿著的衣裳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仿佛是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正伺機而動。

見他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一言不發,魏離心中暗自盤算著,要四處找找,看看能否找到離開的門。

她如履薄冰般試著后退一步、兩步、三步,然后又像一只受驚的小鹿般,戰戰兢兢地向前走著,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尖上,仿佛一不小心就會墜入無底深淵。

每后退一步,都能感覺到腳下似乎有什么在閃爍。她微微側頭朝后下方看去,竟發現有一只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如惡鬼般死死地盯著自己。

魏離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擺出一副準備逃跑的姿勢。可剛跑起來,就被他施展出的術法緊緊地束縛在半空中。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魏離,眼神比之前更加冷漠,如寒冰般刺骨,挑眉反問道:“跑什么?既然來了,何必害怕?”

半空中,魏離不敢低頭看他,也不愿回答問題。

這分明不是劇本里的劇情,三十四板塊中也從未提及有如此危險的板塊存在。

他身上的氣質,究竟像誰呢?

魏離拼命地在腦海中搜索著,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來。再想不起來,今天恐怕就要一命嗚呼了。

她心急如焚,心里的小算盤像炒豆子一樣劈啪作響,我才不要和這間滿是眼睛的地方一起埋葬,我要活著,我必須活著!

終于,一個名字如閃電般在腦海中閃現,“冷枝!”魏離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拍打著圈住自己的屏障,焦急地問道:“你是不是認識冷枝?”

冷枝!?

這個熟悉的名字,如同一道驚雷在他的耳畔炸響,他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猶豫,如同被驚擾的湖面泛起的漣漪。

他抬起手,又緩緩放下,仿佛手中托著千斤重擔。

“你認識她?”他語氣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宛如晨曦中初綻的花朵,悄然綻放。

魏離與這個充滿危險的男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緊不慢,仿佛心中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當然認識,我和小枝枝可是親密無間呢!”

下意識脫口而出,魏離腦海中似乎沒有她,可偏偏覺得說了就能在這活下來。

他輕聲呢喃著:“小枝枝?”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宛如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封閉空間中彌漫的紅霧,如同被驅散的陰霾,漸漸消散,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魏離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胸脯,仿佛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心臟,安慰著自己一切安好。

四四方方的房間,驚悚得令人毛骨悚然,無數個大小不一的眼睛,猶如密密麻麻的蜂巢,每一個眼睛都布滿了猩紅的血絲,仿佛有無數的話語,都化作了眼睛里的血絲,如泣如訴。

“我們定然會再次相逢。”

話畢,魏離如重獲新生般大口呼吸著那沁人心脾的新鮮空氣,尚未回過神來,便目睹云玉如疾風般奪走手中玉佩,旋即如呵護稀世珍寶般給自己夫人系于腰間。

遲月須臾間恢復成那年輕姣好的容貌,往昔那蒼老面容宛如被施了魔法般消失無蹤。

她腦海中的聲音,恰似被囚禁許久的囚徒,甫一脫困,便在魏離腦海中嘶聲尖叫、聲嘶力竭——

【啊啊啊!您可安好?】

【已在盤查三十四板塊中是否有潛藏危險板塊,此次實乃我的失職,致使您孤身涉險。】

【此處可為您提供兩種懲罰,權作補償,不知您是否需要?】

云玉憂心忡忡地問道:“夫人,感覺如何?是否好些了?”

遲月緩緩搖頭,感受著那顆心如脫韁野馬般在胸腔內瘋狂跳動。

他的語氣充滿擔憂與恐懼,“日后切不可再將玉佩交予他人。”

然而,當她一眼睜開,卻如天崩地裂,原以為會有補償,豈料竟是懲罰。

魏離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身形亦如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胸口如波瀾壯闊的大海般劇烈起伏,尚未張口,人便已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頹然倒地。

魏離暈倒前最后一秒,看到玉佩裂開一道縫——

里面蜷縮著少年版的謝凜,正用鐵鏈勒緊冷枝的脖子。

而冷枝的臉…不過在哪見過,好像還很熟悉。

“魏姑娘…!”遲月未能扶住暈倒的魏離,只得與夫君云玉一同將暈倒的她抬往屋子……

云玉靜坐在一旁,看著自己夫人無微不至地照料著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但她的暈倒,確實與夫妻二人脫不了干系,也只好沉默不語。

遲月輕柔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汗水,語氣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些許自責,“魏姑娘應無大礙吧?若非我將玉佩遞予她觀瞧,她是否便不會暈倒?”

見云玉遲遲未曾開口言語,便已心知肚明,他這定是又被同袍喊去了。

識海空間,宛如一片浩渺的星空,魏離側躺在這片神秘的星空中,身旁飄著一股如夢似幻的光霧。

云玉挺直腰板,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魏離眼前。耳邊,是遲月那如黃鶯出谷般的擔心聲。

一時間,魏離只覺得自己仿佛是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無奈之感。

云玉直奔主題,開口問道:“你已經見過他了?”

魏離打著哈欠,仿佛被瞌睡蟲附身一般,有氣無力地回答道:“見過,但不認識。”

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宛如一只好奇的陰謀者,追問道:“他是誰?為什么會被困在玉佩之中?”

“謝凜。”

云玉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天之外,帶著一種神秘的氣息,他將前因后果一一道來,“他曾與徒弟攜手并肩,如兩顆閃耀的星辰,與創世神、創世石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對抗,差一點便要成功。然而,最終他們卻被創世神和創世時與我們七神一同封印在玉佩之中,仿佛被囚禁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魏離不咸不淡“哦”了一聲,語氣不好說:“他差點都殺了我,你現在出現在我識海之中,怕不是想跪下來求我,幫你殺掉他?”

沒聽見他的回答,他人就已經離開了。

【魏離真的不想知道懲罰是什么嗎?】

魏離白了一眼,平躺在地上,閉目養神,“不想知道。你倒不如告訴我謝凜的相關信息,反正我一時半會不會回到身體里去,可以勉強聽一聽。”

小小小熊從腦海中跑了出來,今天穿了一身粉粉的小裙子,飄在空中。

“謝凜,他是冷枝的師傅,也是伴侶。”

她把玩著流蘇,心不在焉地問:“他為什么會被封印于玉佩之中?”

小小小熊說:“這就要從很久之前說起……”

魏離沒耐心開口:“滾你媽,簡單點說!”

小小小熊剛抬起小短手,立馬就收了起來,“謝凜、冷枝有野心,是為數不多能與創世神打上平手的一對道侶。”

“創世神玩不起,聯手石頭與七神,將有情人拆散,他被封進玉佩之中,小枝枝就有些慘了,剝去一半的神魂,被困在系統主殿,成為二代系。”

它明明在半空中,卻感受到一股陰沉沉的視線。

“第一板塊的支線任務,血玉支線。目前只出現了兩個任務,上官離想要我的眼睛,云玉的玉佩想要我死。”

魏離停頓了兩秒,問道:“小熊不解釋一下?”

小小小熊飄到她身邊,諂媚討好的蹭著她的臉,“不要這樣嘛,畢竟我們要同甘共苦,不能傷害伙伴的。”

此刻,魏離腦海中想得都是肉。

下一秒,識海消失,“蹭”一下,從床上坐起——

魏離大步走向院子里,睜著星星眼看向遲月,咽了咽口水,說:“姐姐,我也想吃!”

遲月溫柔一笑,“本就是為你準備的,好久沒有這么熱鬧了!”

下半句根本就沒聽,魏離拿起筷子絲毫不在意這是在別人家,大口大口吃飯。

云玉嫌棄道:“那石頭不給你吃飯嗎?”

小小小熊忘記隱身趴在一塊排骨上,慢悠悠的啃了起來。

魏離狼吞虎咽的反問:“它不殺了我就不錯了,怎么可能給我飯吃?”

遲月捏住小熊時,它電子眼突然彈出紅色警告:

【指令沖突:偽裝模式■失敗】

而它啃過的排骨上,赫然留著帶血的牙印——

那根本不是食物,是一截人類指骨。

“活的?”

齊齊看去,魏離嘴里的飯還沒有咽下去,人就有點死了。

小小小熊并沒有被環境而影響,反而是一直抱著排骨不松手,就那么直愣愣地看著三個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雖然會撒謊,雖然謊話說了不少,雖然張口就是謊話,但是此刻該怎么說?

算了,不說了。

魏離繼續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讓小小小熊一個熊娃娃自己獨領風騷。

遲月拿出帕子給小小小熊擦去油漬,放輕了聲音說:“你很可愛,多吃一點。”

魏離咬著嘴里的肉,微微朝著云玉那邊伸了伸耳朵問:“你夫人一直這般溫柔善良美麗漂亮可愛大方,對新事物接受能力這么強嗎?”

云玉目光溫柔落在自家夫人身上,語氣不自覺帶來一絲人情味,說:“嗯,她與我見過不同的江湖,膽子自然也就比平常人家的女子要大些。”

余光瞥了一眼這男菩薩,突然就覺得嘴里的飯不香了,不過一秒,就掛上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我魏離,改天要把你老婆偷走!!!”

小小小熊一臉發春的看著遲月,看來它和魏離有一樣的想法。

遲月說話時,嘴角始終掛著溫柔的微笑,但她的瞳孔卻詭異地擴大,幾乎吞噬了整個眼白。

她撫摸小熊的手指不自覺地抽搐著,像是在壓抑某種嗜血的沖動。

撫摸小熊時,袖口突然滑出半截紅線——

那分明和謝凜束縛冷枝的鏈子,是同一材質。

魏離放下筷子,挑眉看了一眼她袖口的紅線,看來這人還必須偷走。

突然,腦子里似乎要長什么東西了。

哦,原來是關于云玉和遲月的相關資料和劇情走向。

魏離突然開口說:“小熊,你和姐姐好好聊天,我與這位云玉有些話說。”

目光挑釁的看了一眼云玉,起身就往屋子里走。

今天的太陽落山,比前幾天的都要好看,就像他的夫人,必定是我的囊中之物。

快步找了一個椅子坐著,翹著二郎腿,抬手間,多了一包煙,魏離嘴里叼著煙,拿著桌上的白蠟燭點燃。

云玉站在五六步距離,不明白她又要做什么?

魏離吐出一口煙圈,一副高位者的姿態開口:“我該怎么稱呼你呢?”

“云玉?”

“還是云老大?”

見他不吱聲,又裝模作樣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后……

“活人獻祭,活人封印,究竟是妻子還是棋子?”

剎那間,一把無形的劍架在魏離脖子上。

云玉眼里閃過一絲殺意的開口:“不知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蠢?”

魏離推開那把無形的劍,心里沒底。嘲諷說:“云大人不愧是神,和石頭和創世神一樣,都愛下棋。”

對上她的眼神時,周圍的氣壓似乎變低了。

“遲遲不見天上月,似云似玉似相思。”

“妻子變棋子,多可笑啊,云玉,我才是主導者。”

話落,云玉被周圍無形的氣壓,壓迫的直直跪下去,身板卻挺得筆直。

云玉膝蓋砸地時,地面突然裂開一張嘴——

里面是少年謝凜的殘影,正瘋狂撕咬著一具酷似魏離的尸體。

他抬頭冷笑:“你以為…只有你會用識海壓人?”

連和遲月玩耍的小小小熊都感覺到一絲不對,剛準備去屋里看看,就被遲月握住。

魏離好笑出聲,威脅意味十足,“謝凜,我們無怨無仇,你倘若想要幫他,我就可以保證,你此生都見不到冷枝。”

垂眼膩了一眼,說:“不知現在云大人是否要允我一個承諾?”

她立馬搖了搖頭,手里拿著還沒燃盡的煙,走到云玉身邊,直接把未燃盡的煙摁到了他的臉上。

“妻子變棋子,你注定無能,你夫人是我的了。”

朝他揚起了一個勝利者的微笑,忽略他眼里的恨,繞過他直接出去了。

云玉的指節捏得發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順著掌紋滴落在地。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鐵銹味,也不愿在魏離面前發出一絲示弱的呻吟。

血色的夕陽將整個院落染成暗紅,空氣中彌漫著鐵銹般的腥味。遠處的烏鴉發出凄厲的啼叫,翅膀拍打的聲音像是誰在絕望地鼓掌。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欞,將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

像一條被釘死在刑架上的龍。

他死死盯著魏離的背影,喉間擠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低吼:“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也嘗嘗…眼睜睜失去摯愛的滋味。”

窗外的落日突然滲出血色,像被捅穿的心臟般潑紅整片天空。

晚風卷著枯葉拍打窗框,每一片葉子都刻著【囚】字——

那是謝凜在無數輪回里,用指甲生生摳出來的詛咒。

魏離的影子突然發出刺耳的尖笑,那聲音像是千萬個她在同時尖叫。她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腳踝已經被'影子'啃噬得血肉模糊,但詭異的是,她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那根本不是人形,而是一條被剝了皮的鬼,正瘋狂啃噬著她自己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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