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重生的同學都知道。
重生到哪里最可怕？
當然是重生到了考試現場。
怎么辦……
在線等！
很尿急。
王程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的數學試卷，看了看左右陌生的其他考生，還有前后各一位的監考老師，前面的女老師還有點好看。
不過，王程也沒心思去關注老師了，伸出手使勁掐了掐大腿。
鉆心的疼痛讓他確定這不是做夢，而是真的回到了考場。
前面的監考老師還走了過來，看著齜牙咧嘴的王程，低頭看了看王程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似乎想看看王程是不是在作弊，發現桌子下面什么都沒有，王程的手只是按著大腿，又看到王程面前的試卷上還是一片空白，低聲說了一句：“認真答題，不要東張西望。”
王程點頭嗯了一聲，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迅速揉了揉剛才掐疼的大腿肌肉。
仔細看向試卷，看到上面寫著，第三次高考模擬考試，數學卷。
難怪這么難……
三模，幾乎已經是最近幾年高考的難度了。
那現在是高三下學期了？
可是……
這上面各種數學符號。
Sin，cos，tan……
它們認識我……
我不認識它們呀，只知道這是傳說中的三角函數。
還有一句咒語——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雖然這些在人族高中數學修煉秘籍當中只能算是入門基礎，但是卻也讓很多人族修士在數學大門外止步不前。
看著數學試卷發呆的時間，王程的記憶逐漸復蘇。
三模的時間應該是2003年3月底。
記憶中也多了一些高中時候的記憶，但是大多都是上網和看小說的記憶，學習的知識沒多少，只有零星的一些高一的知識，但是也比較模糊，忘記的差不多了。
就連昨天晚上的記憶，都是在網吧徹夜奮戰的畫面，打了幾個小時cs，看了幾個小時網絡小說，早上睡了一個小時就趕回來考試了。
這是黑歷史？
不！
這都是曾經來時的路呀。
王程此時有些感慨和無語。
要重生，為嘛不重生到高一的時候？
高一他是認真學習的狀態，從那時候起改變自己，好好學習堅持到高考，肯定能考上最好的幾所大學之一，清北也不是不可能。
到時候或許能重拾兒時的煩惱——選清，還是選北？
重生到現在……
距離高考只有兩個月了！
就算現在發憤圖強，好好學習，也提升不了太多了呀。
王程心中默念——系統在嗎？
沒有回應！
再次呼叫——系統？系統？我現在正處于極度渴望的狀態，你要是在就快點激活吧。
王程凝神靜聽。
叮……
一聲脆響。
王程的臉上瞬間出現驚喜，差點沒忍住站起來，隨后趕忙坐穩了，心中不斷默念系統外掛，最好是躺著就變富的神豪外掛，那他現在就能過上平平無奇的躺平生活了。
但是，還是毫無反應，什么都沒有，眼前只能看到考場的其他考生。
后面傳來監考老師嚴肅清脆的聲音：“你在撿什么？”
一道底氣十足的聲音回答道：“老師，我的硬幣掉了。”
監考老師皺眉：“這是數學考試，你帶硬幣做什么？”
考生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繼續在選擇題上寫答案。
王程稍微轉頭看了一眼后面的學生，再次有些無語。
那叮的一聲，是這家伙硬幣掉在地上的聲音，并不是傳說中系統外掛被激活的聲音。
見王程回頭，監考老師俏臉嚴肅地說道：“大家都認真答題，不要東張西望。雖然這是模考，但是大家要當成真正的高考考場。如果你在高考考場東張西望，老師也會警告你。如果你不聽警告的話，可能會被驅逐出考場，失去這門考試的機會，甚至可能會被貼上偷看作弊的標簽，那就徹底失去了高考的資格，永遠都不能考大學了……”
王程沒有再回頭，但是仔細聽了聽，聽到后面的考生在丟硬幣的聲音，頓時明白過來，這家伙在用拋硬幣的結果來答選擇題。
扔硬幣用正反面的概率來答題，沒毛病，這很數學，而且概率學也是妥妥的高中知識，絕對的學以致用。
監考老師再次來到王程身邊，看著王程面前的試卷還是一片空白，低聲提醒道：“考試已經開始半小時了，大家認真答題。”
王程知道這位老師在提醒自己，但是露出苦笑。
他也想認真答題。
而且，他也認真了。
但是，他是真的不會答題呀。
心中再次嘗試呼喚了一下，幻想中的學霸系統，神豪系統等等，都沒有出現。
王程放棄了。
除了記憶力和精神比以前好了一些。
他沒有感覺自己有任何變化。
一次平平無奇的重生罷了。
接受事實之后……
王程就感覺一陣倦意襲來。
昨天晚上在網吧徹夜奮戰，早上只睡了半小時就趕回來參加語文考試，中午睡了一會兒，下午又來考數學，現在精神上的疲憊都爆發了出來。
打了個哈欠。
王程再次看了看試卷上的一個個數學符號和各種三角、圓、半圓等等的圖形，有點頭疼，感覺要長腦子了，然后就更瞌睡了，數學果然是睡眠好幫手，當即就趴在桌子上閉上眼睛先瞇一會兒。
說不定睡一覺，就在自己那還沒還完房貸的屋里醒過來了呢？
“還有十分鐘了……大家注意看自己的答案是不是填好了，名字信息是不是寫正確了……”
一道響亮的聲音在王程身邊響起，然后有人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讓他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數學書卷……
王程瞬間清醒了許多。
壞消息——他還在考場！
好消息——他不用焦慮下個月的房貸了！
那位很好看的監考老師就站在他旁邊，用大腿再次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繼續大聲說道：“注意看名字信息不要寫錯了……”
顯然，監考老師又是故意站在王程身邊，把他叫醒的。
因為，王程的試卷上還是一片空白，一道題都沒答。
甚至，連考生信息都沒寫，要是這么交上去，他等于沒考。
王程用手背揉了揉還有些酸麻的眼睛，恢復了一些精神，當即先在考卷上寫了自己的名字等信息，然后就想拿起筆直接走人。
現在距離考試結束只有十分鐘了，很多考生都已經走了。
后面那位扔硬幣用概率學來答數學選擇題的大神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了。
還沒走的考生，要么是學習成績好的，在檢查答案，或者是看著最后的大題冥思苦想。
要么就是學習一般，但是卻不放棄，堅持到最后一秒的，哪怕會的題目已經寫了，剩下的是怎么都做不出來的，也要堅持到最后一秒，如此心中可以得到一些安慰——自己盡力了。
王程不是這兩種的任何一種，如果不是睡著了，那他會是早早離開的第三類。
趴在桌子上睡覺肯定沒有回宿舍躺在床上睡的舒服。
看了看選擇題，稍微猶豫，王程沒有亂寫去賭概率，而是直接留下一張空白試卷，起身離去，揮一揮衣袖，不留下一個答案。
這樣一片空白，卷面更干凈，而且還表達了作者對教育現狀的抗議，以及作者的思鄉之情，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
不過……
如果沒那幾點口水印跡就更清白了。
監考老師就站在旁邊安靜地看著王程寫好名字信息就起身離去，沒有在卷面和答題卡上寫一個字，只留下了幾點口水，當下跟著王程一起走了出去，在門口叫住了王程：“王程，等等！”
王程正想去吃飯，肚子已經餓了，吃完飯準備好好睡一覺補充一下精神，然后再考慮即將面臨的高考，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頭看去，看到是剛才的監考老師，心中驚奇，表面微笑說道：“老師你好！”
這位監考老師當然是一位女老師，而且是一位很好看的女老師。
年紀不大，最多二十出頭，穿著白色緊身高領毛衣和牛仔褲，將自己高挑纖細的身材完美襯托了出來，這在這個年代絕對是很時髦的穿著打扮，再加上秀氣好看的五官，雪白的臉龐，再次驚艷了一下王程，讓他多了一些熟悉感。
“為什么交白卷，一道題都不答？”
監考老師俏臉冰冷地問道。
王程心中好奇對方的身份，有些熟悉，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對方的名字，問道：“老師，您是？”
監考老師的眼睛瞬間瞪的大大的：“我就是你的數學老師，你失憶了？”
這就是自己的數學老師？
太巧了吧！
高中時期的記憶，早就忘記的差不多了，聽到對方自爆身份，王程才逐漸浮現出了一些記憶畫面，對方的確是自己高三時候的數學老師，一位從內地華東師范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剛畢業沒兩年，帶四個班的數學。
有一個很大眾化的名字，劉靜！
“哦，劉老師，你好！”
王程趕忙打招呼道：“抱歉，老師您今天太好看了，我一時間沒認出來！”
劉靜臉色閃過一絲紅暈，然后迅速繼續板著臉看著王程：“你胡思亂想什么呢！我問你，你為什么數學交白卷！就算你大部分難題不會，一些簡單的選擇填空題你也不會？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見到我監考，故意做給我看的！”
說著，劉靜的眼眶都有些泛紅，覺得自己被王程針對了。
她剛畢業不久就帶高中數學，本身壓力就很大，所以經常熬夜備課，上班時間經常去請教辦公室的老教師，上課也是認真講解，學生有疑問，也會全心全意去解答，就是想做到最好，想辦法讓學生能學到更多，考試能多考幾分。
結果……
王程還交了數學白卷，還是當著自己的面交白卷。
讓她覺得自己的努力白費了，不值得。
王程使勁搖頭：“沒，沒有，劉老師！你知道的，我經常逃課，數學題我都不會做呀！再加上昨天晚上沒睡好……我不是針對您……”
后面又有考生走了出來，劉靜控制住了情緒，聲音恢復冷靜：“這次模考是最后一次分班考試，你都不好好準備。去年你就從尖子班掉到了快班，現在你還想從快班掉到平行班去？”
“王程，你不能這么自暴自棄了！距離高考還有兩個半月的時間，你現在好好學習還來得及，就算考不上重點，你起碼要考個一般本科吧，不然你怎么對得起你父母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為你付出。”
王程看著劉靜真誠的眼神，心中有所觸動，點點頭：“好的，劉老師，我會好好努力的！”
劉靜還要繼續監考，見王程認錯態度很好，沒有再多說，只是叮囑道：“數學方面有不會的題目，隨時可以來辦公室找我。就算重新分班，我不教你了，你也可以來找我。”
王程知道劉靜是真心為學生好的老師，感激地說道：“好的，劉老師，我會的！”
劉靜臉色好看了一些，點頭道：“好了，你去吧。”
王程禮貌地道別：“劉老師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