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鳥鳴比鬧鐘還準時。
林風是被一陣清脆的“啾啾”聲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樹屋的欄桿上落著一只色彩斑斕的小鳥,正歪著頭打量他,小爪子在木頭上抓出細碎的聲響。
雨過天晴后的陽光格外刺眼,透過枝葉的縫隙灑在鳥羽上,折射出藍綠相間的光澤。林風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這小家伙——這是他來到雨林后,第一次見到如此不怕人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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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早起的主播有鳥看!這鳥也太漂亮了吧!”
【彈幕】:“像蜂鳥又比蜂鳥大,查了一下,好像是藍喉蜂虎!”
【彈幕】:“主播別動!它要飛了!”
那只藍喉蜂虎歪著頭看了林風幾秒,突然撲騰著翅膀飛走了,留下幾片細小的羽毛飄落在樹屋地板上。林風笑著撿起一片羽毛:“看來這地方的原住民,比我想象中友好。”
他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經過一夜休整,昨天的疲憊消散了不少,但濕冷的衣服貼在身上還是很不舒服。“今天得想辦法弄件‘雨衣’,總淋雨容易生病。”
爬下樹屋,地面的積水已經退去大半,但泥土變得格外松軟,一腳踩下去能陷進半厘米。火堆只剩下一堆濕冷的灰燼,顯然是指望不上了。
“先重新生火,然后處理食物。”林風的目光落在背包里的竹芋塊莖上,“昨天光生吃了,今天試試烤著吃,看看味道怎么樣。”
他先去溪邊打了些水——經過暴雨沖刷,溪水雖然還是有些渾濁,但比昨天干凈了不少。回來時,順手收集了一些被風吹落的干燥樹皮和枯枝,用打火石折騰了十多分鐘,總算重新點燃了火堆。
將竹芋塊莖用樹枝串起來,架在火上慢慢烤。很快,塊莖的表皮開始變得焦黑,散發出一股類似烤紅薯的甜香。林風用工兵鏟敲開一塊,里面的肉質呈淡黃色,冒著熱氣。
“嗯,比生吃好吃多了。”他咬了一口,粉粉糯糯的,甜味也更濃郁,“就是有點干,得配水吃。”
【彈幕】:“看起來好好吃!我都看餓了!”
【彈幕】:“主播現在像個真正的雨林居民了,還會烤野味(?)”
【用戶“荒野老炮”留言】:“光吃這個不夠,得補充蛋白質。今天天氣好,適合做把像樣的弓,獵點小動物。”
“弓?”林風眼睛一亮,“這個建議好!魚叉只能在水邊用,有了弓就能去林子里碰碰運氣了。”他吃完烤竹芋,立刻開始尋找制作弓的材料。
制作弓需要韌性好的木材,他記得昨天在棕櫚林附近看到過幾棵桑科植物,這種樹木的木質堅韌且彈性好,非常適合做弓。他扛著工兵鏟,沿著昨天的路線往棕櫚林走去。
雨林在雨后顯得格外生機勃勃,空氣清新得像洗過一樣,各種顏色的蘑菇從腐葉堆里冒出來,有的像小傘,有的像珊瑚,五顏六色的,看得人眼花繚亂。
【彈幕】:“這蘑菇好漂亮!能吃嗎?”
【彈幕】:“別亂吃!顏色越鮮艷的蘑菇毒性越大!”
【用戶“植物學教授”留言】:“注意腳下,那種白色帶斑點的是毒蠅傘,誤食會產生幻覺;旁邊那種橙紅色的是硫磺菌,可以吃,但口感不好。”
林風看得心驚膽戰,趕緊加快了腳步:“看來采蘑菇風險太高,還是老老實實打獵吧。”
來到桑科植物附近,他選了一棵直徑約15厘米、樹干筆直的樹,用工兵鏟小心地砍伐。這種樹的木質比棕櫚樹堅硬得多,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樹干砍斷,截下中間約1.5米長、最筆直的一段。
“接下來是去皮、打磨。”林風用工兵鏟的刃部將樹皮剝掉,露出里面淡黃色的木質。然后找來一塊表面光滑的石頭,反復打磨樹干的表面,直到手感光滑,沒有毛刺。
制作弓弦需要更堅韌的材料。他想起昨天看到的藤蔓,那種藤蔓曬干后韌性極強。他在附近找了幾根直徑約1厘米的藤蔓,去掉葉子,用打火石烤了烤(這樣能增加韌性),然后將三根藤蔓擰成一股,制成弓弦。
最后,在弓的兩端各刻一個凹槽,將弓弦固定好。一把簡易的木弓就做好了。
“試試拉力。”林風握住弓身,將弓弦拉到胸前,感覺力度剛好——既不會太費力,也有足夠的射程。“不錯,接下來就是做箭了。”
他砍了幾根直徑約2厘米的細樹枝,截成80厘米長,用石頭打磨成圓柱形,頂端削尖,尾部切出一個小槽,用來固定弓弦。為了增加箭頭的殺傷力,他還在火上烤了烤箭頭,讓木質變得更堅硬。
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當林風拿著一把弓和五支箭回到樹屋時,已經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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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主播這動手能力絕了!這弓看著比商店里賣的還像樣!”
【彈幕】:“能射中東西嗎?我賭一包辣條,第一箭肯定空!”
【平臺提示】:用戶“神射手”打賞20發火箭!附言:“弓的角度有點問題,拉滿時弦會磨手,建議在握把處纏點東西。”
林風看到提示,立刻檢查了一下弓身:“感謝‘神射手’的提醒,確實沒考慮到這點。”他解下手腕上的降落傘繩,在握把處纏了幾圈,打了個結,“這樣應該好多了。”
下午,林風決定按照“荒野老炮”的建議,去溪流上游探探路。他背上背包,帶上弓和箭,臨走前特意在樹屋周圍撒了一圈硫磺粉——這是他昨天在一塊巖石下發現的,據說能驅趕蛇蟲。
沿著溪流向上游走了約半小時,地勢漸漸升高,水流也變得更湍急。突然,前方傳來“嘩嘩”的水聲,比之前的溪流聲大得多。
“有瀑布?”林風加快腳步,撥開擋路的枝葉,眼前的景象讓他眼前一亮。
只見一條約十米高的瀑布從懸崖上傾瀉而下,砸在下方的水潭里,激起漫天水霧。水潭周圍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野花,幾只蝴蝶在花叢中飛舞,景色美得像一幅畫。
【彈幕】:“哇!這地方也太漂亮了吧!簡直是世外桃源!”
【彈幕】:“我去過亞馬遜雨林,這種小瀑布附近通常有很多小動物!”
【彈幕】:“主播快找找,有沒有野兔什么的!”
林風沒有急著靠近水潭,而是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瀑布上方的懸崖上長滿了藤蔓,水潭邊的泥土上有很多雜亂的腳印,看起來像是某種鹿科動物留下的。
“有獵物活動的痕跡。”他壓低身體,慢慢向水潭左側的灌木叢移動。那里的植被比較茂密,適合隱藏。
剛躲好,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只體型像山羊、但頭上長著分叉角的動物從灌木叢里走了出來,低著頭喝水。
“是赤麂!”林風的心跳瞬間加速,這種動物的肉質非常鮮美,而且警惕性很高,稍有動靜就會逃跑。他慢慢取下背上的弓,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屏住呼吸,瞄準赤麂的側身——那里是心臟的位置。
他深吸一口氣,手臂發力,將弓拉滿。“嗖”的一聲,箭離弦而去,帶著破空聲射向赤麂。
“噗嗤”一聲,箭沒入了赤麂的身體。
赤麂發出一聲慘叫,猛地跳了起來,轉身就想逃跑,但沒跑幾步就踉蹌著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中了!”林風激動地握緊了拳頭,差點喊出聲來。
【彈幕】:“牛逼!一箭命中!我收回剛才的話,辣條給你!”
【彈幕】:“太厲害了!這準頭,不去參加奧運會可惜了!”
【用戶“荒野老炮”打賞50發火箭!附言:“干凈利落!放血的時候注意,順著關節割,別弄破內臟。”】
林風走到赤麂身邊,確認它已經死了,才松了口氣。這只赤麂約有三十多斤重,足夠他吃好幾天了。他按照“荒野老炮”的提示,用工兵鏟在赤麂的腿關節處劃了一刀,放出里面的血,然后開始剝皮、去內臟。
處理獵物是個體力活,尤其是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林風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把赤麂處理干凈,將肉切成幾塊,用藤蔓捆好,掛在肩上。
“收獲滿滿,該回去了。”他對著鏡頭揚了揚手里的肉塊,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笑容,“今晚可以吃烤肉了!”
往回走的路上,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林風吹著口哨,心情格外好,腳步也輕快了不少。就在他經過一片茂密的蕨類植物時,眼角的余光瞥見一抹鮮艷的紅色。
他下意識地停住腳步,慢慢轉過頭——只見一條約兩米長的蛇,正盤在蕨類植物上,身體呈紅色,夾雜著黑色的環紋,三角形的腦袋微微抬起,吐著分叉的舌頭,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珊瑚蛇!”林風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這種蛇的毒性極強,被咬后如果不及時治療,死亡率高達90%。
他記得書上說過,遇到珊瑚蛇不要跑,因為它的速度比人快,最好的辦法是慢慢后退,保持眼神接觸,讓它知道你沒有敵意。
林風屏住呼吸,雙腳像灌了鉛一樣,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后退。眼睛緊緊盯著珊瑚蛇,不敢有絲毫松懈。
珊瑚蛇沒有動,只是一直吐著舌頭,似乎在判斷眼前的生物是否對它構成威脅。
【彈幕】:“臥槽!是毒蛇!快跑啊主播!”
【彈幕】:“別跑!珊瑚蛇攻擊性不強,但跑的話會刺激它!”
【用戶“爬行動物專家”留言】:“保持冷靜!慢慢退,它的攻擊范圍有限,退到三米外就安全了。”
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林風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濕透,握著工兵鏟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當他退到離珊瑚蛇約四米遠的地方時,珊瑚蛇終于動了——它慢慢松開身體,鉆進蕨類植物的深處,消失不見了。
林風這才敢大口喘氣,雙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剛才那幾分鐘,他感覺自己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彈幕】:“嚇死我了!手心全是汗!”
【彈幕】:“主播太冷靜了!換我早就嚇尿了!”
【平臺提示】:用戶“保命要緊”打賞100個氣球!附言:“以后走路看著點腳下啊!太危險了!”
林風定了定神,對著鏡頭苦笑了一下:“看來得意忘形是會出事的。”他不敢再耽擱,加快腳步往樹屋走去。
回到樹屋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林風生起火堆,將赤麂肉用樹枝串起來,架在火上烤。油脂滴落在火堆里,發出滋滋的聲響,濃郁的肉香彌漫開來。
“今天算是有驚無險。”林風咬了一口烤肉,鮮嫩多汁,比昨天的烤魚好吃多了,“各位觀眾,經過這一天,我算是明白了,在雨林里,永遠不能掉以輕心,危險可能就藏在下一步。”
【彈幕】:“主播說得對!安全第一!”
【彈幕】:“烤肉看起來好好吃!我要去點外賣了!”
【用戶“荒野老炮”留言】:“明天把肉切成條,用火烘干做成肉干,能保存更久。另外,明天去看看瀑布上游,可能有更干凈的水源。”
林風點點頭:“收到!明天就做肉干,再去上游探探。”他打了個哈欠,今天的經歷讓他身心俱疲,“好了各位,我先休息了,明天見。”
他將剩下的烤肉用樹葉包好,放進背包,然后躺在樹屋里,看著頭頂的星空——雨林的夜晚,星星格外明亮,像撒在黑布上的鉆石。
這一夜,林風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城市,坐在辦公室里改方案,窗外是車水馬龍的街道。醒來時,他摸了摸臉上,竟然有淚痕。
“總有一天能回去的。”他對著自己說,眼神里多了一份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