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年謎案

市立圖書館古籍部的日光燈管發出嗡嗡聲，蘇晴把十年前的《海城晚報》攤在桌上。2013年10月17日的社會版角落，豆腐塊大小的報道標題褪色嚴重：《鏡花水月展文物失竊，安保主管墜樓身亡》。照片里的青銅鏡與證物袋里的一模一樣，只是鏡面那時還完好無損。

"小姐，這排報紙明天要送去微縮存檔。"管理員推著金屬梯從書架后轉出，鏡片厚得像啤酒瓶底的眼鏡反射著冷光，"十年前那案子邪門得很，聽說丟的不僅是鏡子，還有..."

蘇晴的手機突然亮起，是匿名郵件。附件是段監控視頻：文物展閉館后，四個穿白大褂的人圍著展柜，其中戴金絲眼鏡的男人正用沾著朱砂的毛筆在鏡面上畫符。她放大畫面，男人胸前的工作證寫著"張啟明"——第三起命案的死者。

"張啟明十年前是博物館研究員？"趙雷把熱可可推到蘇晴面前，警局休息室的空調壞了，他襯衫腋下洇出深色汗漬。"你怎么知道文物展和現在的案子有關？"

蘇晴攪動著杯子里的棉花糖，裂角的杯沿硌得手指生疼："三個死者都在參展名單上。而且..."她翻開筆記本，"安保主管墜樓那天，正是張啟明負責閉館檢查。"

趙雷突然按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蘇晴，昨天法醫在張啟明胃里發現張紙條，上面寫著句話——'鏡中之物，終會反噬'。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鏡面倒影里，趙雷的臉變成了穿旗袍女人的模樣，嘴角咧開到耳際。蘇晴猛地抽回手，熱可可潑在警徽上，褐色液體順著麥穗紋路蜿蜒而下，像道凝固的血痕。

深夜的博物館儲藏室彌漫著防蟲劑味道。蘇晴用趙雷給的備用鑰匙打開鐵門，手機電筒的光束在一排排展柜間顫抖。編號0713的木箱上積著厚灰，標簽上"漢代規矩鏡"幾個字被蟲蛀得模糊不清。

箱子里沒有銅鏡，只有卷泛黃的鑒定報告。最后一頁粘著片干枯的山茶花瓣，字跡是用朱砂寫的："四鏡歸位，陰陽逆轉；鏡花水月，皆是虛妄。"

身后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蘇晴轉身時，整面墻的鏡子同時裂開，每個碎片里都有個穿旗袍的自己，正用沾著血的手指指向她手腕上的朱砂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