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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登基大典

武魂城中心的教皇廣場上,早已擠滿了來自各地的魂師與武魂殿所屬。高聳的白玉祭臺直插云霄,臺沿雕刻著繁復的武魂殿徽記,在正午的陽光下泛著圣潔的光澤,卻掩不住臺頂那道愈發強盛的金色魂力氣息。

千冥淵身著鑲嵌著紫金寶石的教皇長袍,緩步踏上九十九級白玉臺階。每一步落下,臺階上便會亮起一道金色紋路,待他站上祭臺中央時,整座祭臺已如鎏金般璀璨,金翅大鵬的虛影在他身后展開,遮天蔽日,連天空的流云都似被這股威壓凝滯。

“肅靜!”大供奉千道流的聲音傳遍廣場,這位須發皆白的絕世斗羅此刻手持權杖,立于祭臺左側,聲音里聽不出太多情緒,“今日,武魂殿新舊交替,恭迎新教皇登位!”

廣場上瞬間安靜下來,數萬人的目光聚焦在祭臺中央。千冥淵抬手,掌心騰起一團金色光球,光球升空炸開,化作漫天金羽,落在每個人肩頭——那是魂力凝成的印記,帶著臣服的意味。

“吾,千冥淵,以絕世斗羅之尊,承武魂殿先祖遺訓,今日起執掌教皇之位!”他的聲音裹著魂力,穿透云層,“即日起,立千仞雪為圣女,欽此!”

九歲的千仞雪穿著與年齡不符的圣女禮裙,站在祭臺一側,小小的身子挺得筆直。聽到傳喚,她邁步上前,接過千道流遞來的圣女令牌,令牌入手微涼,她抬頭看向千冥淵,眼底情緒復雜,卻還是依著禮儀屈膝行禮。

“另,設護法閣,封比比東為第一護法,終生駐守武魂殿,掌刑罰戒律!”千冥淵的聲音陡然轉冷,目光掃過廣場邊緣那座被魂力屏障籠罩的閣樓——比比東此刻正站在閣樓窗前,隔著遙遠的距離,與祭臺上的他遙遙相對,紫金色的眼眸里沒有半分恭順,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靜。

廣場上響起一陣低低的議論,卻很快被金翅大鵬虛影扇動的氣流壓下。有不明內情的魂師面露疑惑,有知曉過往的長老暗自咋舌,卻無人敢在這等場合發出異議。

千冥淵環視四周,金翅再次展開,這一次,翅尖凝聚的金光射向四面八方,化作無數道金色信號,穿透武魂城,朝著大陸各個角落飛去——那是昭告天下的訊息。

“大典禮成!”千道流高聲宣告,聲音里終于帶上一絲疲憊。

廣場上爆發出遲來的歡呼,禮炮轟鳴,彩綢漫天。千冥淵站在祭臺中央,接受著萬人朝拜,金色的教皇冠在他頭頂熠熠生輝。陽光穿過金翅的縫隙,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沒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只有風知道,那歡呼之下,有多少人心頭沉甸甸的——比比東被囚的閣樓、供奉們復雜的眼神、千仞雪緊握令牌的小手,還有千冥淵眼底那抹未散的銳利,都在這場盛大的典禮里,藏下了無數待解的暗流。登基大典的余溫尚未散盡,廣場一側突然響起一聲粗嘎的叫喊:“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憑什么當圣女?我看是某些人想找個傀儡吧!”

人群嘩然散開,露出喊話的壯漢——那是武魂殿附屬的一個小家族族長,身后跟著個十一歲的少年,少年武魂是頭赤焰狼,魂力已達三十一級,此刻正梗著脖子瞪向祭臺上的千仞雪。

千冥淵眉峰微挑,金翅虛影在背后一閃而逝。他沒看那族長,只對身旁的千道流道:“既然有人不服,便立個規矩。”

話音落,兩名圣殿騎士迅速搬來一座玄鐵擂臺,臺面刻著壓制魂力的陣法。千冥淵的聲音傳遍廣場:“圣女之位,當以德才配位。即日起,設‘圣女試煉臺’,允許十二歲以下魂師上臺挑戰,三日內無人能勝,便坐實這圣女之位。”

這話一出,廣場上頓時炸開了鍋。有附議的,有擔憂的,更有幾個帶著適齡孩童的家族面露精光——誰都知道,若自家孩子能擊敗未來的儲君,哪怕只是打平,也足以在武魂殿掙得一席之地。

那赤焰狼少年第一個跳上擂臺,狼爪狀的武魂附體,魂力波動激蕩:“千仞雪,敢不敢上來?”

千仞雪站在祭臺邊,小臉發白,卻沒后退。千道流想開口阻攔,卻被千冥淵用眼神制止。“去吧。”千冥淵看著她,語氣平淡,“武魂殿的圣女,不能連站上臺的勇氣都沒有。”

千仞雪深吸一口氣,提著裙擺躍上擂臺。她沒急著釋放武魂,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手:“我接受挑戰。”

少年被她平靜的眼神看得一怔,隨即惱羞成怒:“裝什么裝!看招!”赤焰狼爪帶著火光撲來,勁風刮得千仞雪鬢發亂飛。

就在狼爪即將觸到她的瞬間,千仞雪身形突然淡化,竟化作一道流光避開攻擊——那是六翼天使的速度天賦!少年撲空的瞬間,一道柔和卻不容抗拒的金光從千仞雪掌心射出,正中小腹。他悶哼一聲,像被無形的墻撞中,倒飛著摔下擂臺,暈了過去。

廣場上死寂片刻,隨即爆發出驚呼。沒人想到,這九歲女童竟有如此實力。

千仞雪站在擂臺中央,背后緩緩展開半透明的天使羽翼,黃色的魂環在腳下亮起——那是她第一次吸收的魂環,卻已能將天使之力運用得這般精妙。

“還有誰要挑戰?”她的聲音還帶著稚氣,卻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倔強。

人群里,幾個原本躍躍欲試的家族悄然退了半步。千冥淵看著擂臺上的小小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要的,從來不是一個傀儡圣女。

陽光灑在擂臺上,將千仞雪的影子拉得很長,也將那場看似公平的試煉,變成了一場無聲的立威。赤焰狼少年被抬下去時,人群里響起幾聲倒抽冷氣的輕響。一個胖乎乎的中年魂師攥著兒子的手腕往后縮,那孩子剛要喊“我來試試”,就被他爹死死捂住嘴——剛才千仞雪那道金光看著柔和,可砸在人身上的力道,連玄鐵擂臺都震得嗡嗡響,自家這剛過三十級的娃上去,怕不是要被打哭。

但總有不信邪的。西側看臺突然傳來一聲脆喝:“我來!”

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女孩跳上擂臺,看年紀約莫十歲,武魂是條青鱗小蛇,泛著幽藍的毒光。她爹是武魂殿外門執事,大概是覺得千仞雪剛才那招是僥幸,揚著脖子喊:“我娘說了,天使武魂怕毒!”

千仞雪沒說話,只是背后的天使羽翼凝得更實了些,金色魂力像層薄紗裹住周身。青鱗蛇女孩指尖彈出三道毒針,帶著腥氣射向她面門,千仞雪身形微側,毒針擦著她的裙角飛過,釘在擂臺柱上,瞬間腐蝕出三個小黑洞。

“小心!”臺下有人忍不住提醒。

可下一秒,千仞雪腳下的紫色魂環驟然亮起,她抬手對著青鱗蛇女孩虛虛一按。那女孩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青鱗蛇武魂在她體內躁動,卻像被無形的網困住,連張開嘴吐信都做不到。千仞雪緩步走到她面前,掌心的金光輕輕落在她頭頂,那金光觸到女孩發絲的瞬間,她體內的蛇毒竟像遇到烈日的冰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了。

“你的武魂不錯,”千仞雪收回手,聲音清清朗朗,“但用毒傷人,不是魂師該有的氣度。”

青鱗蛇女孩愣在原地,直到千仞雪轉身走開,才突然紅了眼眶,捂著臉跑下擂臺——她不是被打輸的,是被那道凈化毒素的金光震住了。

這一下,廣場上徹底安靜了。連最初挑事的那個壯漢族長,都縮在人群里不敢抬頭。

千道流站在祭臺邊,看著擂臺上那個小小的身影,雪白的長眉輕輕顫了顫。他想起千尋疾小時候,也是這般年紀,在武魂覺醒儀式上一拳打碎了測試石碑,只是那時的千尋疾眼里滿是傲氣,而千仞雪的眼底,藏著比冰雪更冷的東西。

暮色降臨時,再沒人敢上擂臺。千冥淵從主位上起身,金翅虛影在暮色里劃過一道流光,落在擂臺邊:“三日之期未到,但看來,已無人再質疑圣女之位。”

他抬手,一枚刻著六翼天使的玉牌飛向千仞雪,玉牌在空中劃過金色弧線,穩穩落在她掌心。“這是圣女令,持此令,除教皇外,可調動武魂殿所有少年魂師。”

千仞雪握著玉牌,指尖冰涼。她抬頭看向千冥淵,對方的眼神在暮色里看不真切,卻讓她莫名想起小時候,父親千尋疾教她練劍時,也是這樣站在夕陽里,說“強者才能護住想護的人”。

廣場上的人漸漸散去,玄鐵擂臺還留在原地,像個沉默的見證者。千仞雪走下臺時,千道流突然叫住她:“雪丫頭,跟我來。”

老人帶著她往供奉殿走,背影在石板路上拖得很長。“你爺爺……千冥淵,”千道流斟酌著開口,“他今日設這擂臺,不是為了難你。”

千仞雪沒接話,只是捏緊了掌心的圣女令,玉牌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她知道,從今天起,她不再是那個躲在供奉殿角落看禁書的小女孩了。

夜色漫上來時,玄鐵擂臺上落了層薄薄的霜。遠處的鐘樓敲響了晚鐘,聲音穿過廣場,撞在武魂殿的尖頂上,又散進沉沉的暮色里——那鐘聲里,有新主登基的威嚴,也有一個九歲女孩,被迫扛起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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