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遇息鳶
- 我在神明的內心世界篡奪神位
- 朱和
- 2379字
- 2025-07-19 12:11:30
天笙想了想,點點頭:“好?!?
片刻后。
霍頌抱著手機在沙發上大呼小叫,小臉氣得通紅。
“啊啊??!這個打野是SB嗎?龍都不開就知道帶線!輔助你眼呢?插腳底下了?!上單你……”一連串的“問候語”熟練地蹦出來,與她稚嫩的外表形成荒誕的對比。
“霍頌!”舒雅茹從廚房探出頭,嚴厲地瞪了她一眼,“注意言辭!”
霍頌撇撇嘴,暫時消音,但手指還在屏幕上瘋狂操作。
“選這個!魯班七號!簡單!躲后面biubiubiu就行!”霍頌熱心地指揮著。
進入游戲,天笙的世界瞬間被縮小到方寸屏幕。她操控著小小的機械射手,跟在霍頌選的“瑤”后面,小心翼翼地放技能。有傳承記憶在,她的操作很快就變得熟練。
然而,真正吸引她的,不是游戲本身,而是游戲內的交流。
【全部】敵方-李白(全部):“就這?對面魯班是剛斷奶嗎?笑死!”
【我方】打野-猴子:“輔助會不會看視野?你媽生你的時候把腦子落胎盤里了?”
【我方】上單-呂布:“投了投了,一群FW!帶不動!”
【我方】中單-妲己:“打野哥哥別生氣嘛~人家不是故意的~”
污言穢語、人身攻擊、惡意嘲諷、性別歧視、甩鍋謾罵……小小的聊天頻道,如同一個壓縮的、赤裸裸的人性展示臺。即使在虛擬的、無關生死的游戲里,競爭的壓力也能如此輕易地撕開文明的表皮,釋放出如此不加掩飾的惡意。
天笙沉默地操作著魯班,躲過敵方的一次gank(圍剿)?;繇炘谒^上氣得哇哇大叫:“哎呀你閃現啊!笨死了!”
“Victory!”(勝利)的提示音響起,霍頌歡呼一聲:“耶!躺贏!”天笙看著屏幕上“銀牌射手”的評價,若有所思。
這場勝利并非源于精妙的合作,而是對手更菜。
就在這時——
滋啦……手機屏幕突然卡頓,游戲畫面定住。霍頌也“咦”了一聲:“靠!怎么卡了?垃圾網絡!”
幾秒鐘后,畫面恢復,但網絡延遲的紅色標志一直在閃爍。緊接著,一條加粗的緊急新聞推送強行彈了出來,覆蓋了游戲界面:
【突發!B市發生大規模騷亂!疑似高級偽人滲透煽動!官方緊急介入!所有居民提高警惕!】
歡樂的游戲氛圍瞬間凍結。
舒雅茹從廚房快步走出,看著手機,臉色凝重。
天笙默默關掉了游戲。
虛擬峽谷中的紛爭戛然而止,現實世界的殘酷猙獰地撲到眼前。
偽人的威脅在升級,人類的恐慌在蔓延。她需要盡快整合力量,需要……和官方合作。
對!合作!天笙終于有了思路。
但是這只是她一廂情愿的想法,官方卻不一定認為她有利用價值。
不對,她也不是全無價值,她知道深淵和偽人的信息,她能一眼就識別出偽人來,但是這遠遠不夠。
天笙想破腦子也想不出法子來,最后只能放棄,時間不早了,她該休息了。
……
夢境光怪陸離,卻在主觀意識的干擾下開始變得穩定而有序。
所有可觸的、不可觸的,所有同一維度的、不同維度的,所有重疊的、分離的,都開始分解、凝聚成一個新的可見的世界。
新世界漆黑而幽深,通往未知的深處。詭異的生命體從未知的深處而來,爬向其他維度的世界。想要進入那個維度的世界,它們就必須具有那個世界生命必需的特征,否則它們仍會處于不可觸不可見的不同維度狀態。
有的怪物變成了無機體,有的怪物變成了細菌真菌,有的怪物變成了花草樹木,有的怪物變成了蟲魚鳥獸,而有的怪物甚至變成了人。
天笙向深淵走去,錯過一個個怪物,她感受到深淵深處有誰在窺視著我。那目光不含有惡意,卻令我不寒而栗。
她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令她如此恐懼?
她往深處越走越深,周圍逐漸變得寂靜,仿佛是因為受到了頂級狩獵者的威脅,因此所有獵物都或是遁逃,或是保持安靜。
她來到了一片虛無面前,但她知道——“祂”就在這里。
上一次,她來過這里。
祂在看著她,但她看不見祂。
“你是誰?”天笙問。
祂保持著緘默。
天笙愈發不安了起來,心底更加焦躁,她又問道:“你是誰?”
空蕩蕩的空間里回響著我的聲音,天笙像個傻子一樣反反復復對著空氣在問“你是誰”,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突然,這個空間開始排斥她,由主觀意識構建出的新世界開始迅速崩塌,就像出bug了一樣。
她甚至在懷疑這是不是祂的手筆。
……
天笙醒來后,一直對那個夢耿耿于懷,如果第一次可能是偶然,第二次總不可能還是偶然了吧?
上一次就夢到過這個古怪的、令她恐懼的東西,這次依舊是祂,她是不是壓力太大,需要看看心理醫生了?
飯桌上,天笙和舒雅茹說了這件事。
舒雅茹說道:“但是你沒有身份證,不僅沒有身份證,還沒有社???、醫保、就診卡,是個黑戶,去醫院連號都掛不了,我在這邊也沒有熟悉的醫生,無法給你私下就診,你不如聯系一下蘇若馨、章椿玉他們?!?
天笙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吃完飯,天笙想了想,聯系了章椿玉——畢竟一起玩兒了一整天,關系應該比蘇若馨要更近。
章椿玉給了她一個地址,讓她去那個私人診所去看。
天笙打車去了那家診所。
店鋪的面積占了兩個門臉房,很干凈整潔,里面擺著許多專業的機器設備。她往里走了兩步,就看見收銀臺后面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女人,她旁邊的藍牙音箱還放著舒緩的輕音樂。
她正躺在電競椅上玩手機,聽見我的動靜,抬起頭輕飄飄地看了天笙一眼,然后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說:“你是天笙?”
應該是章椿玉和她打過招呼了,天笙點點頭,說:“楚大夫你好,我來做一些檢查?!?
楚云鄉終于放下了手機,坐直了身體,說:“你先和我仔細說說你的情況。”
天笙噼里啪啦講了一大通,她一直在聽,時不時出言詢問幾句,等她大致有所了解之后,她沉思片刻,才說:“高度緊張、疑心重、做噩夢.....你有心悸、手抖、尿頻等癥狀嗎?”
天笙想了想,說:“偶爾心悸?!?
“可能是植物神經紊亂引起的,扎個針灸就好?!背凄l得出結論。
天笙不由有些懷疑人生——她用西醫的方式為她診斷,最后用中醫給我治療?這不是玩兒呢?但想了想,人家能開這么大個診所,應該不會有事.....吧?
楚云鄉給天笙把了一下脈,就拉住簾子,讓她脫了上衣趴在床上。
消毒干凈的銀針一根根刺入我的皮膚,她像是被點了睡穴一樣不受控制地昏睡過去,對之后的事情再也沒有了印象。
等天笙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這一覺睡得腰酸背痛的,伸了個懶腰,才發現精神非常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