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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嫂,老班長在哪?

枝葉交錯,光影斑駁,漫山都是山體滑坡留下的狼藉景象,時不時有受驚的飛鳥撲騰而起。毛不多在林間穿梭,憑借著八防手機(jī)里內(nèi)置的地圖導(dǎo)航,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山頭上。

站在山頭,他俯瞰著四周的景象,遠(yuǎn)處城市的廢墟一片死寂,而腳下的山路蜿蜒曲折。就在他準(zhǔn)備辨認(rèn)前往市里的方向時,眼角的余光瞥見山路上有幾個身影在緩緩移動。

只見幾個灰頭土臉的幸存者,疲憊的行走在山林間,一邊走一邊采摘野果野草充饑??此麄兦斑M(jìn)的方向,估計早晚會發(fā)現(xiàn)這隱匿在山間的別墅。

毛不多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忖:“看來我還是要快去快回啊!這些人來路不明,蘇有容一個人留在別墅里,萬一……”他皺緊眉頭,掏出腰間的八防手機(jī)隨口問道:“別墅會不會有危險?”

“只要不打開自動防御系統(tǒng),一般人是無法闖入的,大可放心!”小芳似乎清楚毛不多的憂慮,安慰道:“要想破壞防御系統(tǒng),除非有專業(yè)的工程機(jī)械!”

毛不多這才稍稍松了口氣,緊了緊身上的背包,義無反顧地朝著那片廢墟的城市走去。越靠近城市,空氣中彌漫的腐臭與焦糊味就愈發(fā)濃烈,仿佛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扼住他的咽喉。

行至嶗山腳下,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震。只見面朝島城的嶗山陽坡上,密密麻麻地搭滿了五顏六色的帳篷,宛如一片破敗不堪的“帳篷森林”。

救助機(jī)構(gòu)的工作人員在人群中穿梭,分發(fā)著少得可憐的應(yīng)急物資,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與無奈。流離失所的人們排著長隊,眼神中滿是渴望與絕望。

傷員們或躺或坐在一旁,痛苦地呻吟著,傷口因缺乏有效的救治而化膿潰爛,蒼蠅在四周嗡嗡亂飛,卻無人有力驅(qū)趕。

毛不多深吸一口氣,匆匆穿過這片人間煉獄般的避難區(qū)。踏入城市的那一刻,他仿佛走進(jìn)了一座被時間遺忘的死城。殘垣斷壁隨處可見,曾經(jīng)繁華的高樓大廈如今只剩下扭曲的鋼筋和破碎的水泥塊。

街道被廢墟堵塞,車輛橫七豎八地躺在路邊,有的被砸得面目全非,有的還在冒著縷縷青煙。幾乎一大半的建筑都在地震中垮塌,剩下的那一小半也是搖搖欲墜。

城市里還有很多不怕死的幸存者,有的在尋找食物,有的在廢墟中哭嚎著翻找自己的親人。毛不多堅信老班長一定沒事,在部隊里執(zhí)行危險任務(wù)都能輕松化解,屈屈地震怎么能難住老班長!

她憑借著記憶,在這迷宮般的廢墟中艱難地尋找著老班長家的小區(qū)。每走一步,揚(yáng)起的灰塵便嗆得他咳嗽不止。時不時地,他還要警惕地避開那些搖搖欲墜的墻體,生怕被突然掉落的石塊砸中。

一路上,他看到了許多遇難者的遺體,有的被掩埋在廢墟下,只露出一只手或一條腿;有的橫陳在路邊,死狀凄慘。這些場景如同尖銳的針,一下下刺痛著他的心,但他沒有停下腳步,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老班長。

終于,在一片廢墟的盡頭,他看到了那熟悉的小區(qū)大門。雖然大門已經(jīng)扭曲變形,但上面的標(biāo)識依然清晰可辨。毛不多加快腳步,朝著小區(qū)內(nèi)走去,心中默默祈禱著老班長的家人能夠平安無事。

毛不多懷揣著對老班長生死存亡的揪心牽掛,依舊不知疲倦地來回奔走,聲嘶力竭地呼喊:“老班長!老班長,你在哪兒!”那呼喊聲在廢墟的縫隙間來回撞擊、回蕩,卻始終如石沉大海,沒能換來哪怕一絲熟悉的回應(yīng)。

毛不多開始懷疑,老班長是不是已經(jīng)逃到安全區(qū)了?恰在此時,身后有人大喊“他的老婆在這兒呢,好像還有口氣!”毛不多瞬間朝著聲音的方向瘋了似的狂奔。

在一片凌亂不堪的廢墟之中,一個身影蜷縮在地,灰頭土臉,狼狽到了極點(diǎn)。仔細(xì)一瞧,那女子下半身被死死卡在一扇扭曲變形的鐵門之間,整個人昏迷不醒,毫無生氣。

毛不多定睛一看,心中猛地一揪,這不正是大嫂李水柔嗎!“大嫂!大嫂!”毛不多一個箭步撲到大嫂身旁,聲音因過度的焦急與悲痛而劇烈顫抖。

只見大嫂呼吸微弱得仿若游絲,干裂的嘴唇毫無血色。毛不多手忙腳亂地從背包里掏出礦泉水瓶,雙手微微顫抖著將瓶子傾斜,控制著水流,讓水滴緩慢而輕柔地落在大嫂干裂起皮的嘴唇上。

終于,大嫂的喉嚨里艱難地發(fā)出“咳咳”兩聲,仿若從無盡黑暗深淵中掙脫而出,緩緩睜開了雙眼。那眼神中,滿是初醒時的迷茫無措,以及被苦難深深鐫刻的痛苦。

毛不多眼眶瞬間泛紅,滾燙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他緊緊握住大嫂的手,聲音帶著哭腔,哽咽著說道:“大嫂你別怕,我在這兒呢!我馬上就救您出去?!?

話落,他迅速抬眼掃視四周,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急切盤算著該如何挪開這困住大嫂的“奪命”鐵門,心中暗暗發(fā)誓,定要保大嫂平安,也絕不能放棄尋找老班長,一定要讓他們夫妻團(tuán)圓。

毛不多心急如焚,目光在四周慌亂掃了一圈,滿心期望能找到趁手工具撬開大鐵門,可入眼皆是殘磚斷瓦,哪有可用之物。絕望之際,他突然一拍腦門,想起腰間別著的八防手機(jī)。

這手機(jī)功能強(qiáng)大,關(guān)鍵時刻說不定能派上用場!他迅速掏出手機(jī),手指飛速滑動屏幕,打開激光切割功能。瞬間,一道熾熱的激光射出,在這滿是死寂的廢墟中格外奪目。

毛不多小心翼翼操控著激光,對準(zhǔn)鐵門與大嫂身體卡住的部位切割起來。激光灼燒金屬,發(fā)出“滋滋”聲響,刺鼻的焦味彌漫開來。在這過程中,他不停地往切割處灑水,時刻留意大嫂的狀況,生怕激光誤傷到她。

隨著切割深入,鐵門的禁錮逐漸松動。一番努力后,毛不多成功將大嫂救了出來。他輕輕把大嫂安置在安全處,聲音帶著顫抖,焦急問道:“大嫂,老班長在哪?快告訴我!”

大嫂虛弱地抬起手,緩緩指向腳下的廢墟,嘴唇微動,卻發(fā)不出聲音。毛不多順著大嫂所指望去,心猛地一沉,那片廢墟堆積如山,要從里面找出人,談何容易!

但毛不多沒有絲毫猶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瘋狂地扒拉著廢墟里的磚石。大塊的石頭劃傷他的手臂,尖銳的瓦片割破他的掌心,可他渾然不覺,汗水混著血水,順著手臂不斷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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