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秀云一伙人抬著縫紉機，口袋里裝著賈家的全部家當，離開的背影，不管是易中海還是賈張氏都很不甘心，但借條在人家手里，約定好了時間，是賈東旭違約在前，兩人也沒有任何辦法。

易中海看著還在討論的眾位鄰居，咳嗽一聲，“大家散了吧。”

大家伙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閻埠貴和劉海中帶走回家，眾人也就慢慢散了。

“何叔，柱子哥，那我就先回了，你們也早點休息。”陳軍站起來打了聲招呼。

何大清點點頭，“慢點。”

許大茂看著陳軍走，也起來打聲招呼跟著走了。

過了中院的拱門，“軍子，你說晚上這出戲，完沒完？”

許大茂給陳軍散了根煙，陳軍接過，點燃，回頭看向賈家，“大茂哥，你要感興趣，可以去聽聽。”

手指著賈家的方向，許大茂眼里閃爍著心動的神情，看了一會，“算了，今天我爸去鄉下放電影，我媽沒回來，家里就妹妹一個人在家。”

陳軍點頭，“那就回吧。”

中院，只剩下易中海夫婦，賈張氏，賈東旭四個人。

賈張氏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渾身的精神好像被什么東西帶走了。

賈東旭也站在那里，還在愣楞的看著通往前院的拱門。

易中海看著老伴，“老伴，你先回，我和老嫂子，說幾句話。”

一大媽點點頭，沒有說什么，這次，家里全是被掏了一大半錢，她能高興才怪。

易中海看著賈東旭還在愣神，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前一腳，賈東旭沒有防備，直接后退幾步，也坐到地上。

“師傅，你.......”話還沒說完，易中海就打斷。

“扶起你母親，先回你家再說。”說話的同時，易中海環顧一下中院，看到各家都有人影在窗戶后面晃動。

賈東旭也被易中海一腳給踢的回過神來了，爬起來，扶起母親。

賈張氏在賈東旭扶她的時候，捏著拳頭，狠狠地朝著賈東旭身上拍著，發出“啪啪啪”的聲響，嘴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三人進了屋，就看到秦淮茹一只手拉著棒梗，一只手抱著賈當，站在那里，看著推門而入的三人。

四人一時大家都沒有說話，易中海絲毫沒有把自己當外人，走到八仙桌前，直接坐到椅子上。

“淮如，先讓棒梗去睡覺，把小當放床上，再過來。”

易中海自顧自的摸出煙點燃，把煙丟在桌上。

聽到說話聲，賈張氏也不用賈東旭扶著了，也不打賈東旭，走到桌子旁邊，拿起煙，也給自己點了一根。

（那時候抽煙的人很多，我奶奶九十多了，一天一包半。）

賈東旭站在門口，沒有動，秦淮茹把孩子帶進里屋，過了一會才走出來。

屋里已經煙霧環繞的了，易中海滅了煙，看著像木頭人一樣的賈東旭，“東旭，你什么時候開始刷牌的？”

賈東旭看了看家里人，呢喃道：“師傅，51年左右。”

易中海沒有聽清，“聲音大點，你說給自己聽呢？”

賈東旭往前走了幾步，又說了一遍。

易中海看了一眼秦淮茹，又繼續，“那你什么時候粘上的那個秀云。”

秦淮茹聽到這句話，本來低著頭，瞬間抬了起來，看著賈東旭。

“去年8月份左右。”賈東旭不敢去看秦淮茹，低著頭回答。

“哎，你怎么能這么蠢啊，我們都知道的事，你刷牌的時間不短了，難道還不知道？”

“師傅，上次贏了小兩個月的工資，心里高興，一時出了差。”

易中海也不再問，問這些，也是問給秦淮茹聽的。

看著賈張氏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老嫂子，你說句話。”

賈張氏看到易中海給自己使得眼色了，嘆口氣，“老易，不是我不想說，現在家里掏空了，耗子來了，都得哭幾聲。”

要是蘇浩在這，高低得罵一句，您禮貌嗎？

聽到這句話，易中海也沉默了，這次家里一共才四百多，直接掏了三百。

秦淮茹聽到這里，頓時苦從心來，低聲哭了起來。

好一會，房間里都只有秦淮茹的哭聲。

“行了，淮如，你也別哭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易中海還是只能自己開口，不然事情拖到明天更麻煩。

“東旭，你以后，每個月的工資，一分不少的交給淮如吧，再給你媽每個月拿3塊錢養老。”

“淮如，這樣，你看行？”

問著兩個人的同時，還看向賈張氏。

賈張氏點點頭，倒是沒有意見，本身每個月就沒有錢，錢也是賈東旭掌管，現在能每個月有3塊養老錢也夠了。

秦淮茹看著賈東旭，“師傅，這件事太大了，我想回家一趟。”

話落，三人同時看了過來，易中海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被秦淮茹說了出來。

賈張氏也有點不知所措，剛才以為錢給秦淮茹拿著，能安撫住，誰知道話一轉，又要回去。

“淮如，你別回去，你回去了，我以后還怎么上門，村里人知道了，爸媽以后還怎么抬得起頭來在村里。”

開口說話，手也不停，直接朝著自己臉上來了那么幾下。

易中海和賈張氏都沒有攔賈東旭打自己的行為，心里都清楚，今天不能安撫住秦淮茹，明天賈東旭能被打個半死。

賈東旭一邊苦苦哀求，一邊打著自己，秦淮茹也有點不忍，賈東旭對自己挺好的，結婚前說縫紉機，都沒有回家商量，直接答應，還買了回來，這幾年兩個人從來沒有紅過臉，一直相處挺好。

秦淮茹又不說話了，她心里挺亂的，這個時間節點，還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著乞丐，討飯吃，沒人會去想著離婚。

“這樣，淮如，年底過年的時候，你給你家里拿五十塊錢，怎么樣，也能讓你爸媽高興高興。”

易中海只能繼續加碼，既然暫時無法說通秦淮茹，只能在她父母家人身上做做文章了。

“你弟弟明年也十八了，到說親的時候了，手上有五十塊錢，也能說門好的親事不是。”

秦淮茹聽到自己父母有錢拿，弟弟能說門好親事，抽噎的聲音慢慢停了下來。

賈張氏也在旁邊幫腔道，“淮如。以后這個家，有你做主，錢也都在你的手上，東旭以后身上沒錢，他也不會再犯錯了。”

秦淮茹聽到自己婆婆和易中海的勸說，心也慢慢安定下來，其實人只要熬過情緒波動的那段時間，后面就好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