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學(xué)院清晨的空氣帶著海城特有的清新濕潤,陽光透過高大的魂導(dǎo)綠化樹,在潔凈的路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但對于即將踏入一年級五班教室的四個人來說,這份清新無法驅(qū)散心頭沉甸甸的陰霾。
唐舞麟、唐羽、謝邂、周長溪,如同被霜打的茄子,在距離教學(xué)樓最偏遠(yuǎn)處、一棟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獨立小樓前匯合了。小樓灰撲撲的,墻角爬著青苔,窗戶玻璃也顯得不夠透亮,與學(xué)院主教學(xué)區(qū)的光鮮形成鮮明對比。門牌上,“一年級五班”幾個字甚至有些掉漆。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五班?”周長溪撇著嘴,一臉嫌棄,“看著就晦氣!跟垃圾堆似的!”
謝邂的臉色更是冷得像冰。他一身嶄新的、明顯價值不菲的休閑裝,與這破敗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雙手插在兜里,下顎線繃得緊緊的,眼神里充滿了屈辱和不甘。讓他這種天之驕子淪落到這種地方,簡直比掃廁所還讓他難以忍受。他冷冷地掃了一眼旁邊的唐家兄弟,特別是唐羽,鼻子里發(fā)出一聲不屑的輕哼。
唐舞麟則顯得有些緊張和忐忑。他拉了拉身上嶄新的、略顯寬大的淺藍(lán)色校服,深吸一口氣,看向身邊的弟弟。唐羽依舊是那副沒什么表情的樣子,校服穿得還算整齊,但眼神放空,似乎在神游天外,仿佛即將進(jìn)入的不是傳說中的“廢物班”,而是某個無聊的茶話會。這份詭異的平靜,奇異地給了唐舞麟一絲安慰。
“走吧,別遲到了,加倍懲罰。”唐羽收回飄忽的目光,淡淡地說了一句,率先推開了那扇略顯沉重的木門。
吱呀——
門軸發(fā)出干澀的呻吟。教室內(nèi)的景象映入眼簾。
比想象中還要……空曠和簡陋。
教室不算小,但只稀稀拉拉坐了不到二十個人。桌椅是舊式的木制桌椅,不少桌面都帶著劃痕和刻字。陽光透過幾扇高窗斜射進(jìn)來,照亮空氣中飛舞的細(xì)小塵埃。大多數(shù)學(xué)生都低著頭,或趴在桌上,或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整個教室彌漫著一種頹廢、認(rèn)命、甚至麻木的氣息。只有靠窗一個位置,坐著一個身材瘦小、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看到他們進(jìn)來,尤其是看到唐舞麟和唐羽,眼睛亮了一下,正是云小。他有些局促地朝他們點了點頭。
唐舞麟和唐羽在云小旁邊找了兩個空位坐下。謝邂則徑直走到教室最后排一個靠窗的角落,仿佛要與其他所有人劃清界限。周長溪猶豫了一下,也挑了個靠后的位置坐下,離謝邂不遠(yuǎn)不近。
唐羽坐下后,目光習(xí)慣性地掃過教室。嗯,標(biāo)準(zhǔn)的“差生”集中營,精神面貌普遍欠佳。他在心里默默給這個班級下了定義,然后……繼續(xù)神游。思考著如何在掃廁所之余擠出更多時間修煉和……偷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教室里安靜得只剩下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和翻書(極少)的聲音。壓抑的氣氛越來越重。唐舞麟坐立不安,不時看向門口。謝邂則閉著眼睛假寐,但緊抿的嘴唇暴露了他的煩躁。周長溪更是坐不住,椅子被他扭得嘎吱作響。
終于,在距離八點整還有不到一分鐘的時候。
嗒…嗒…嗒…
清晰的腳步聲從走廊由遠(yuǎn)及近。那腳步聲并不沉重,卻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跳的間隙,冰冷、穩(wěn)定、不容置疑。
教室里的氣氛瞬間繃緊到了極致!所有學(xué)生,包括那些原本麻木的,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或者從趴著的狀態(tài)抬起頭,緊張地望向門口。謝邂睜開了眼睛,銳利的目光鎖定門口。唐舞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就連一直神游的唐羽,也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中終于帶上了一絲認(rèn)真。
吱呀——
門被推開了。
一個身影走了進(jìn)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
來人穿著一身筆挺得沒有一絲褶皺的深藍(lán)色教師制服,襯得身形挺拔如松。他的身高接近一米九,肩膀?qū)掗煟韯攀荩壤昝赖萌缤袼堋R活^銀白色的短發(fā),根根分明,在從窗戶透進(jìn)來的晨光中閃爍著冷冽的光澤。他的面容極其英俊,線條如同刀削斧鑿般深刻,鼻梁高挺,薄唇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顏色是極其罕見的冰藍(lán)色,清澈得如同萬載寒潭最深處的玄冰,卻又深邃得仿佛能吞噬靈魂。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沒有好奇,沒有審視,沒有憤怒,只有一片純粹的、能凍結(jié)一切的冰冷。當(dāng)他那雙冰藍(lán)色的眸子緩緩掃過教室時,所過之處,空氣的溫度仿佛都驟然下降了幾度!被他目光觸及的學(xué)生,無不感覺一股寒氣從脊椎骨直沖天靈蓋,頭皮發(fā)麻,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強大!冷酷!生人勿近!
這就是舞長空!一年級五班的班主任!
他手中沒有拿任何書本或教具,只是空著手。他走到講臺中央,站定。整個過程中,沒有說一句話,但那無形的、如同極地風(fēng)暴般的壓迫感,已經(jīng)籠罩了整個教室,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
唐舞麟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住了,手心全是冷汗。謝邂的瞳孔也微微收縮,收起了所有的傲慢,身體下意識地進(jìn)入了戒備狀態(tài)。周長溪更是大氣不敢出,縮了縮脖子。云小緊張地推了推眼鏡。
只有唐羽,在最初的認(rèn)真之后,內(nèi)心反而平靜下來,甚至有些“果然如此”的感嘆。這就是原著中那個冰山男神舞長空啊,這氣場,這顏值,這生人勿近的冰坨子氣質(zhì)……嗯,還原度極高。他甚至還分神想了一下:天霜劍武魂自帶制冷效果?省空調(diào)了。
死寂般的沉默持續(xù)了大約十秒,卻漫長得像一個世紀(jì)。
終于,舞長空那冰封般的薄唇微微開啟,聲音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fēng)刮過冰面,低沉、清晰、沒有任何起伏:
“一年級五班。我是你們的班主任,舞長空。”
“開學(xué)第一天,就有四個人在宿舍樓打架斗毆,被記大過,罰掃廁所,然后發(fā)配到我這里。”
他的目光,如同兩道實質(zhì)的冰錐,精準(zhǔn)地刺向坐在不同位置的唐舞麟、唐羽、謝邂和周長溪。
來了!唐舞麟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周長溪臉色發(fā)白。謝邂握緊了拳頭。連唐羽都坐直了些,準(zhǔn)備迎接這位冰山老師狂風(fēng)暴雨般的訓(xùn)斥。
然而,舞長空接下來的話,卻像一顆投入冰湖的重磅炸彈,瞬間引爆了所有人思維!
“打得好。”
三個字,清晰無比,擲地有聲!
整個教室陷入了更加詭異、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學(xué)生,包括唐舞麟、周長溪、謝邂,甚至那些原本麻木的學(xué)生,都猛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講臺上那個俊美如神祇、氣質(zhì)卻冷冽如寒冰的男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聽!
打……打得好?!
教導(dǎo)主任剛剛因為私斗嚴(yán)厲懲罰了他們,把他們發(fā)配到這個“垃圾班”,結(jié)果這個新班主任一上來,竟然說“打得好”?!
唐舞麟懵了。周長溪傻了。謝邂眼中充滿了錯愕和不解。
唯有唐羽!
在聽到“打得好”這三個字的瞬間,他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深處,驟然掠過一絲極其銳利、如同閃電般的光芒!心中仿佛有一道驚雷炸響!
‘打得好?’
‘不會打架的魂師不是好魂師?’
‘想都不要想!能說出這種話的……’
唐羽的思緒如同高速運轉(zhuǎn)的超級計算機,瞬間將舞長空那冰冷的氣質(zhì)、強大的壓迫感、以及這句石破天驚的“打得好”與原著中的某個龐然大物聯(lián)系了起來!
史萊克!
這兩個字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意識深處!
只有那個地方,那個以實戰(zhàn)為最高準(zhǔn)則、信奉叢林法則、將“不敢惹事是庸才”刻在骨子里的怪物學(xué)院——史萊克!才會培養(yǎng)出如此性格、如此理念的教師!也只有史萊克出來的人,才有這種無視世俗規(guī)則、只看重“血性”和“潛力”的怪誕邏輯!
舞長空……他果然來自史萊克!唐羽瞬間確認(rèn)了這個關(guān)鍵信息。原著中舞長空就是因為理念與史萊克內(nèi)院高層不合才離開的,但那份根植于骨髓的史萊克烙印,卻從未消失!
舞長空似乎完全不在意臺下學(xué)生們石化的表情和劇烈波動的情緒。他那冰藍(lán)色的眼眸掃過全場,仿佛剛才只是陳述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魂師是什么?”他冰冷的聲音繼續(xù)響起,如同冰珠砸落玉盤,“是溫室里的花朵?是只會背書做題的廢物?還是躲在規(guī)則后面搖尾乞憐的懦夫?”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分,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凌厲:
“不!”
“魂師,是戰(zhàn)士!是需要在血與火、生與死的邊緣磨礪鋒芒的刀!”
“不敢爭,不敢斗,連揮拳的勇氣都沒有的魂師,不配稱之為魂師!只能是一堆等待被淘汰的垃圾!”
“在我這里,”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唐舞麟四人,冰寒刺骨,卻又仿佛帶著一絲……奇異的熱度?“打架,可以。只要你有足夠的理由,足夠的實力,打贏了,我給你們兜底!打輸了,或者打輸了還丟人現(xiàn)眼……那就自己爬去醫(yī)療室,然后準(zhǔn)備承受比慕辰更嚴(yán)厲十倍的懲罰!”
一番話,冷酷、霸道、離經(jīng)叛道!徹底顛覆了所有學(xué)生對“老師”這個概念的認(rèn)知!
唐舞麟聽得目瞪口呆,只覺得一股莫名的熱血在胸腔里涌動,仿佛有什么東西被點燃了。周長溪張大了嘴巴,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彎。謝邂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看著舞長空的眼神,第一次沒有了屈辱,而是充滿了震驚和……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認(rèn)同?這個老師……不一樣!
那些原本麻木的學(xué)生,眼中也似乎有了一點微弱的光芒,不再是徹底的死灰。
舞長空似乎很滿意(如果他那冰山臉能稱之為滿意的話)自己這番話造成的效果。他停頓了幾秒,讓那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理念如同冰水般滲透進(jìn)每個學(xué)生的意識。
“現(xiàn)在,”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依舊冰冷,卻多了一絲探究,“告訴我,你們?yōu)槭裁丛谶@里?或者說,你們……還有夢想嗎?”
夢想?
在這個被所有人視為垃圾收容站的五班?
在這個充斥著失敗者和“問題學(xué)生”的地方?
這個問題,像一把冰冷的鑰匙,猝不及防地捅進(jìn)了許多人塵封的心鎖。
教室里再次陷入沉默,但這次不再是死寂的壓抑,而是一種帶著茫然、苦澀、甚至自嘲的復(fù)雜情緒在彌漫。
“你。”舞長空的目光隨意地落在了前排一個看起來比較老實的男生身上。
那男生嚇了一跳,慌忙站起來,臉漲得通紅,囁嚅了半天:“我……我……夢想是……是當(dāng)個鐵匠……跟我爸一樣……”聲音越來越小,帶著濃濃的自卑。在魂師學(xué)院說夢想是當(dāng)鐵匠,無異于自取其辱。
“鐵匠?”舞長空冰藍(lán)色的眸子沒有任何波動,“鍛造師也是魂師的重要分支。但在這里,你需要證明你有成為鍛造師的資格,而不是混日子的廢物。坐下。”
男生如蒙大赦,趕緊坐下,頭埋得更低了。
“你。”舞長空指向另一個女生。
女生站起來,眼圈有些紅:“我……我想變強……不想再被人欺負(fù)……不想再被家里人說我是賠錢貨……”她的聲音帶著哽咽。
“變強?”舞長空的聲音依舊冰冷,“空想無用。想不被欺負(fù),就拿出讓人不敢欺負(fù)你的實力。眼淚在這里一文不值。坐下。”
女生咬著嘴唇,強忍著淚水坐下了。
一個又一個學(xué)生被點名,站起來,說出或卑微、或茫然、或僅存一絲不甘的“夢想”。
“我想畢業(yè)……找個安穩(wěn)工作……”
“我想賺錢……讓爸媽過好點……”
“我……我也不知道……”
舞長空如同一個最冷酷的審判者,用他那冰錐般的話語,毫不留情地戳破每一個虛幻的泡沫,將血淋淋的現(xiàn)實擺在每個人面前。他的點評犀利、刻薄,甚至殘酷,卻像一把冰冷的手術(shù)刀,精準(zhǔn)地剝開了這些“失敗者”自欺欺人的外殼。
教室里的氣氛變得更加沉重,卻也帶著一種被強行喚醒的痛楚。許多學(xué)生握緊了拳頭,指甲嵌進(jìn)了掌心。
終于,舞長空的目光落在了靠窗位置的云小身上。
“云小。”
云小渾身一顫,緊張地站起來,推了推滑落的眼鏡,聲音細(xì)若蚊吶:“老……老師……我的武魂是……風(fēng)刃。”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股微弱的青色氣流旋轉(zhuǎn)著出現(xiàn),隱約凝聚成一片巴掌大小、邊緣模糊的青色風(fēng)刃,在他掌心上方微微顫動著。
“風(fēng)刃,控制系武魂。”云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大一點,“先天魂力……6級。現(xiàn)在是……17級一環(huán)魂師。魂環(huán)……十年白色。”他展示了一下腳下升起的一圈黯淡的白色光環(huán)。“我的夢想……”他頓了頓,鼓起勇氣,“是成為一名……能幫助隊友的控制系戰(zhàn)魂師!”
舞長空冰藍(lán)色的眼眸掃過那模糊的風(fēng)刃和黯淡的白色魂環(huán),沒有任何評價。但云小卻感覺仿佛被X光掃過,所有底細(xì)都被看穿。他緊張地等待著那冰冷的審判。
“控制系?需要精準(zhǔn)的判斷和強大的精神力。你的風(fēng)刃,凝聚度不夠,穩(wěn)定性差,控制范圍有限。”舞長空的聲音毫無波瀾,“十七級,白色魂環(huán),起點過低。夢想不錯,但路很長,也很艱難。坐下。”
雖然依舊是批評,但比起前幾個,似乎……溫和了那么一絲絲?云小松了口氣,趕緊坐下,后背都濕了。
接著,舞長空又點了幾名普通學(xué)生。武魂五花八門,有“鐵線藤”(比藍(lán)銀草略好點的廢武魂)、“碎石掌”、“疾風(fēng)兔”(速度型,但品階低)等等,先天魂力普遍在4-6級,等級在10-15級徘徊,魂環(huán)清一色白色。夢想也大多是“順利畢業(yè)”、“找個好工作”之類。舞長空的點評一如既往的冷酷直接,將他們的平庸和不足赤裸裸地揭露出來。
輪到周長溪了。
“周長溪。”冰冷的聲音響起。
周長溪一個激靈,猛地站起來,動作幅度太大差點帶倒椅子。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挺起胸膛,試圖展現(xiàn)自己的力量感:“老師!我的武魂是鐵臂猿!力量型戰(zhàn)魂師!”他低吼一聲,身上黃色光芒一閃,武魂附體!本就粗壯的手臂肌肉瞬間膨脹隆起,皮膚表面隱隱泛起一層金屬般的光澤,充滿了力量感。
“先天魂力7級!現(xiàn)在是13級一環(huán)戰(zhàn)魂師!魂環(huán),十年白色!”他腳下升起一圈白色光環(huán),與那身肌肉相比顯得格外寒酸。“我的夢想!”周長溪的聲音帶著一股蠻橫,“是成為最強的力量型魂師!一拳打爆所有看不起我的人!”
“鐵臂猿,中品力量型武魂。”舞長空的目光掃過周長溪那膨脹的手臂,如同在打量一件工具,“力量尚可,但下盤不穩(wěn),動作笨拙,發(fā)力技巧粗糙。十三級,白色魂環(huán),上限有限。至于夢想……”舞長空冰藍(lán)色的眼眸中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嘲諷,“靠蠻力和憤怒,你連這個教室的門都打不破。坐下。”
周長溪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剛才那點氣勢瞬間蔫了,臉漲成了豬肝色,悶悶地坐下,拳頭捏得嘎嘎作響,卻又不敢反駁。
下一個,是謝邂。
當(dāng)舞長空冰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時,謝邂深吸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他沒有立刻釋放武魂,而是迎向舞長空那仿佛能凍結(jié)靈魂的目光,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種屬于天才的驕傲和倔強。
“謝邂。”他的聲音清朗,帶著一絲刻意維持的平靜。
“武魂……”他略微停頓,右手抬起,掌心光芒一閃!
一柄通體燦金、長約尺余、形制華麗、刃口閃爍著銳利寒芒的龍形匕首憑空出現(xiàn)!匕首出現(xiàn)的瞬間,一股鋒銳無匹、帶著光明氣息的魂力波動瞬間擴(kuò)散開來,讓整個教室都為之一亮!
“光龍匕!”
謝邂的聲音帶著傲然。然而,他并沒有停下!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的左手也同時抬起!
又是一道幽暗的光芒閃過!
一柄與光龍匕形制相仿,卻通體漆黑如墨、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線、散發(fā)著陰冷詭譎氣息的龍形匕首,出現(xiàn)在他的左手!
“影龍匕!”
雙匕在手,一金一黑,光明與黑暗的氣息截然對立卻又詭異地在他身上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強大的魂力波動遠(yuǎn)超周長溪,甚至比剛才展示過的所有學(xué)生加起來還要強!
“雙生武魂!先天魂力……8級!”謝邂的聲音擲地有聲,帶著天才特有的鋒芒,“目前等級,十九級,大魂師階段!第一魂環(huán),百年黃色!”隨著他的話音,腳下升起一圈明亮的黃色光環(huán)!那凝實的光芒,遠(yuǎn)超周長溪等人的白色魂環(huán)!
“嗡——!”
整個教室瞬間炸開了鍋!雖然都是“垃圾班”成員,但雙生武魂!先天8級!十九級大魂師!百年魂環(huán)!這幾個關(guān)鍵詞組合在一起,如同在平靜(死寂)的湖面投入了一顆深水炸彈!
“雙……雙生武魂?!”
“我的天!他是大魂師了?!”
“百年魂環(huán)!黃色!”
“他怎么會來五班?!”
驚呼聲、議論聲、難以置信的目光瞬間聚焦在謝邂身上!連那些麻木的學(xué)生都震驚地抬起了頭!云小張大了嘴巴。周長溪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之前他還想教訓(xùn)人家?一股強烈的后怕涌上心頭。唐舞麟也震驚地看著謝邂手中那兩柄氣息強大的匕首,這就是雙生武魂天才的實力嗎?差距太大了!
連講臺上的舞長空,那冰封般的眼眸深處,似乎也極其細(xì)微地波動了一下!雖然轉(zhuǎn)瞬即逝,但唐羽敏銳地捕捉到了。舞長空果然在關(guān)注謝邂!
謝邂很滿意這種效果,他微微揚起下巴,繼續(xù)道:“我的夢想……”他的目光銳利如刀,掃過教室,最后定格在舞長空臉上,“是成為最強的敏攻系戰(zhàn)魂師!超越所有人!站在大陸的巔峰!”話語鏗鏘,野心勃勃!
舞長空沉默地看著謝邂,那冰冷的視線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都凍結(jié)、剖析。幾秒鐘后,冰冷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光龍匕,影龍匕。頂級的敏攻系雙生武魂。”
“先天八級,尚可。十九級,進(jìn)度不慢。百年魂環(huán),合格。”
“雙生武魂的優(yōu)勢與風(fēng)險并存。光暗相沖,稍有不慎,反噬自身,萬劫不復(fù)。”
“至于夢想……”舞長空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目標(biāo)很高。但在這里,你首先要證明,你不是一個只會依仗天賦、心浮氣躁、連自己情緒都控制不了的……廢物。”
“坐下。”
謝邂臉上的傲然瞬間僵住。舞長空那句“心浮氣躁”、“廢物”的評價,如同一根冰冷的針,狠狠扎進(jìn)了他驕傲的心臟!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著牙,強忍著反駁的沖動,重重地坐了回去。雙匕收回,但那強大的魂力波動帶來的震撼,依舊在教室中回蕩。
下一個,是唐舞麟。
感受到舞長空那冰冷的目光轉(zhuǎn)向自己,唐舞麟的心跳猛地加速。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緊張,站了起來。他能感覺到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充滿了好奇、審視,甚至……等著看笑話?畢竟,和謝邂那光芒萬丈的登場相比,他實在太過普通。
“唐舞麟。”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