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錄制接近尾聲的那個夜晚，別墅的客廳被暖黃的燈光包裹著，落地窗外的海浪聲像低低的絮語。

四對夫妻圍坐在鋪著絨布的長桌旁，桌上的香薰蠟燭燃著微弱的火苗，將每個人的側臉映得格外柔和。

節目組特意準備的“夫妻告白夜”，像個溫柔的樹洞，等著收納那些藏了許久的心里話。

輪到林薇和張啟明時，蠟燭的光恰好落在林薇精致的鎖骨上。

她捏著話筒的手指泛白，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才開口：“張啟明，我們結婚五年，一起參加過一百場商業晚宴，卻沒一起吃過十次家常菜。”

她頓了頓，聲音忽然軟了，“其實我上周去你公司樓下，看到你辦公室亮到深夜的燈，才知道你為了拿下那個項目，連續熬了三個通宵。以前總覺得你心里只有工作，對不起……”

話沒說完，就被張啟明打斷。

這個總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冷靜自持的男人，此刻喉結滾動著，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你生日那天，我在國外簽合同，其實偷偷讓助理訂了蛋糕，怕你覺得我敷衍，又讓他退了。”

他從西裝內袋里掏出個小盒子，打開是枚設計簡約的戒指，“不是什么名貴款式，你說過喜歡素圈的。”

林薇的眼淚突然掉下來，砸在戒指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白露和江哲的告白像場小型辯論賽。白露搶過話筒就喊：“江哲，你上次跟女粉絲打游戲打到凌晨，我跟你冷戰三天，其實是怕你覺得我黏人！”

江哲立刻反駁：“那你跟男搭檔拍吻戲笑場，我陰陽怪氣懟你，是怕你覺得我小心眼！”

吵到最后，白露突然哭了：“你能不能別總嘴硬？我其實……挺喜歡你吃醋的。”

江哲的耳尖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把她摟進懷里時，聲音悶在她頭發里：“知道了，小哭包。”

周曼和徐崢的告白最是云淡風輕，卻藏著最厚的歲月。

徐崢把話筒遞給周曼，自己剝著橘子，橘瓣的甜香漫在空氣里。

“我跟老徐啊，”周曼的聲音帶著點歲月的沙啞，“年輕時總吵，他拍電影忽略我，我鬧著要離婚，把他的劇本藏起來，結果他在沙發上蜷了三晚，就為了等我消氣。”

徐崢把剝好的橘子塞進她手里：“后來我把‘周曼專屬’刻在導演椅上了，你忘啦？”

周曼笑著點頭，眼眶卻紅了，“老東西，我其實想說，你去年拍外景摔斷腿，我在醫院守著你時就想，這輩子吵吵鬧鬧，值了。”

終于輪到蘇清顏和顧時衍，現場的空氣仿佛都跟著溫柔起來。

蘇清顏深吸一口氣，指尖攥著話筒，指節泛白：“顧時衍，認識你二十一年，嫁給你半年，我以前總覺得你是我的哥哥，是我的朋友，卻從來沒想過，你會成為我的丈夫。”

她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睫毛上沾著細碎的光，“謝謝你在我被黑粉攻擊時，讓技術部連夜處理那些謠言；謝謝你記得我不吃香菜，連早餐的煎蛋都挑得干干凈凈；謝謝你……在我還沒明白自己心意時，就等了我這么多年。以前是我太遲鈍，沒有發現你的心意，對不起。以后，換我來好好愛你，好不好？”

顧時衍接過話筒時，指腹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

他看著她的眼睛，那里面盛著比燭光更亮的溫柔：“清顏，從三歲那年在梧桐樹下第一次見到你，你穿著粉色小裙子，跌跌撞撞撲進我懷里時，我就知道，你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而清晰，“這些年，看你從怯生生的小姑娘，變成在鏡頭前閃閃發光的演員，我既開心又害怕。開心的是你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害怕的是你會離我越來越遠。謝謝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光明正大地愛你，守護你。以后，無論你遇到什么困難，我都會在你身邊，像過去二十一年一樣。”

現場的工作人員偷偷抹眼淚，后來節目播出后，彈幕刷成了淚海：

“嗚嗚嗚林薇夫婦的戒指我看一次哭一次！”

“白露江哲是什么歡喜冤家！嘴硬心軟太好嗑了！”

“周老師和徐導的愛情，是把日子過成了詩吧！”

“顧董和蘇清顏直接鎖死！這是什么雙向奔赴的神仙愛情！”

告白夜結束后，蘇清顏和顧時衍回到房間。

她靠在他懷里，看著窗外的星空，銀河清晰得像撒了把碎鉆。

“顧時衍，”她忽然坐直身子，眼睛亮晶晶的，“我們把協議撕了吧。”

顧時衍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身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那份折疊整齊的協議。

蘇清顏搶過來，三兩下撕成碎片，紙屑飄落在地毯上，像撒了把白色的星星。

“現在，我們是真正的夫妻了。”她仰頭看他，眼里的光比星星還亮。

“嗯，真正的夫妻。”顧時衍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這個吻不同于以往的克制，帶著壓抑了二十多年的洶涌愛意，輾轉廝磨間，仿佛要把彼此揉進骨血里。

蘇清顏環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回應著，心里的某個角落徹底落了地——原來撕毀協議的瞬間，不是結束，而是真正的開始。

其他房間里，林薇正把張啟明送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尺寸剛剛好；江哲把白露的頭按在自己肩上，小聲說“以后不跟女粉絲打游戲了”；周曼靠在徐崢懷里看老照片，照片里的兩人穿著喇叭褲，笑得一臉青澀。

綜藝播出后，四對夫妻的故事都成了熱議。

林薇和張啟明開始一起逛超市，被拍到在生鮮區討論晚餐吃什么；白露和江哲合作了一部偶像劇，片場互動甜到發膩；周曼客串了徐崢的新電影，演一對相伴到老的夫妻；而蘇清顏和顧時衍，成了網友口中“從協議走到心尖”的范本。

有次蘇清顏去顧氏集團送午餐，恰好碰到采訪。記者問她：“您覺得顧董最吸引您的地方是什么？”

她看著不遠處正在簽字的顧時衍，他抬頭時恰好對上她的目光，眼里的溫柔藏都藏不住。

“他無論在什么場合都很優秀，”蘇清顏笑著說，“在商場上雷厲風行，在生活中會記得我所有的小習慣。最重要的是，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

顧時衍在采訪視頻里看到這段時，正在簽一份并購案。

他放下筆，指尖劃過屏幕上她的笑臉，嘴角忍不住上揚。

窗外的陽光正好，落在他剛簽好的名字旁，仿佛在為這個未完待續的故事，添上溫暖的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