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電流擊穿身體的劇痛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啃咬著每一寸神經。林風最后的記憶停留在暴雨夜搶修電路的瞬間,高壓電箱迸射的藍白色火花,像是將整個世界都點燃的鬼火。
“操……這月獎金泡湯了……”
這是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后念頭。再次睜開眼時,刺目的陽光透過某種縫隙直射而來,晃得他視網膜陣陣發酸。鼻尖縈繞的不再是雨水混著電線燃燒的焦糊味,而是一股古怪的混合氣息——干枯草藥的苦澀、潮濕木頭的霉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他掙扎著想抬手擋開陽光,卻發現四肢重得像是灌滿了鉛。稍一用力,胸口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喉嚨更是干渴得如同被烈日炙烤了三天三夜的戈壁,連吞咽口水都異常艱難。
“這他媽是哪兒?”
沙啞的嗓音從喉嚨里擠出來,陌生得讓林風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不是他那因常年熬夜抽煙而略帶沙啞的嗓音,而是屬于一個少年的、帶著未脫稚氣卻又透著虛弱的聲線。
視線逐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低矮的土坯屋頂,幾根熏得發黑的椽子搖搖欲墜,其中一根斷裂處還插著半片枯黃的茅草。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鋪著的粗麻布被褥磨得發亮,邊角處甚至能看到露出的棉絮。
林風轉動眼球,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房間。土墻斑駁不堪,多處墻皮已經剝落,露出里面混雜著稻草的黃泥。墻角堆著半簍風干的草藥,葉片蜷縮發黑,散發著淡淡的苦澀味。旁邊立著一把銹跡斑斑的柴刀,刀鞘是廉價的黑鐵皮,邊緣已經卷口,顯然用了不少年頭。
最顯眼的是貼在床頭的黃紙符,朱砂繪制的符文歪歪扭扭,邊角已經發黑卷曲,不知是哪個江湖騙子的手筆。
“拍戲現場?惡作劇?”林風腦子里閃過幾個念頭,隨即被更猛烈的劇痛擊碎。
無數陌生的記憶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涌入他的腦海。
青風鎮、林大山、鍛體境一層、邪修奪舍、十兩銀子賭債……
十六歲的少年,孱弱的身軀,堵塞的經脈,修煉三年毫無寸進,是整個青風鎮公認的修煉廢柴。三天前在鎮外迷霧森林邊緣砍柴時,被一個黑袍邪修盯上,對方試圖以邪術奪舍,卻不知為何失敗,只留下少年氣絕身亡。而自己,一個來自地球的社畜,就在這具身體里醒來。
“穿越了……還是個玄幻世界的標準廢柴開局……”林風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疼得倒抽冷氣,“老天爺你玩我呢?”
原主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清晰得仿佛他親身經歷。這具身體的原主也叫林風,是青風鎮鐵匠林大山的獨子。母親在生下他后不久就病逝了,留下一塊刻著云紋的玉佩作為遺物。父親林大山是鎮上有名的老實人,靠著一手打鐵手藝勉強維持生計,卻在半年前為了保護原主被地痞打傷,至今還臥病在床。
屋漏偏逢連夜雨,原主為了給父親抓藥,被鎮上的惡霸李三誘騙進賭場,不僅輸光了僅剩的積蓄,還欠下了十兩銀子的高利貸。三天前的邪修奪舍,或許根本不是意外——原主模糊的記憶里,那個黑袍人的眼神,似乎與李三賭場里的某個打手有些相似。
“邪修奪舍,高利貸……這世界比 996還他媽危險。”林風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試著調動這具身體的力量,卻發現丹田氣海空空如也,經脈堵塞得如同年久失修的水管,連最基礎的鍛體境一層內力都運轉滯澀。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哐當”一聲巨響,像是有人用腳踹在了木門上。緊接著,粗暴的叫罵聲隔著門板傳來,震得本就松動的窗欞簌簌發抖。
“林風那小廢物死了沒?給老子滾出來!”一個粗嘎的嗓門如同破鑼般炸響,“欠老子的十兩銀子再不還,今天就把你爹那破鐵匠鋪拆了當柴燒!”
林風的心猛地一沉,原主的記憶立刻鎖定了來人——李三,青風鎮有名的惡霸。這家伙原本是鎮上的屠夫,后來靠著巴結縣令小舅子開了家賭場,糾集了幾個地痞流氓,在青風鎮橫行霸道,無惡不作。
“咚咚咚!”門板被踹得劇烈搖晃,木屑簌簌掉落。
“小廢物別裝死!再不開門老子直接砸了!”另一個尖細的嗓音響起,是李三的跟班,外號“瘦猴”。
林風強撐著坐起身,胸口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他現在這狀態,別說三個打手,恐怕連個尋常農夫都打不過。硬拼肯定不行,只能想辦法拖延。
他掙扎著挪到窗邊,透過窗縫向外望去。院子里站著三個精壯漢子,為首的光頭滿臉橫肉,三角眼透著兇光,正是惡霸李三。他穿著件油膩的黑綢短褂,露出的胳膊上紋著條歪歪扭扭的蛇,手里把玩著一柄匕首,刀刃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左邊是個瘦高個,正是跟班瘦猴,賊眉鼠眼地盯著房門,時不時舔舔嘴唇。右邊是個矮胖漢子,一臉橫肉,雙手抱胸站在那里,像座小山似的堵住了院門,他是李三的另一個跟班,外號“胖虎”,據說有鍛體境二層的實力。
“為首的李三鍛體境三層,瘦猴一層,胖虎二層……”林風快速分析著局勢,心臟砰砰直跳,“這配置,夠我死三次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地球時看過的無數小說電影此刻派上了用場——越是危險的局面,越要保持鎮定。他的目光飛快掃過房間,最終落在墻角那堆草藥和床頭的柴刀上,心里有了個模糊的計劃。
“吱呀——”房門被從里面拉開,林風扶著門框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嘴唇干裂,故意讓自己看起來虛弱不堪。
李三等人看到他,頓時露出獰笑。李三三角眼上下打量著林風,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喲,命還挺硬,這樣都沒死?正好,省得老子去找你那病秧子爹要錢。”
瘦猴湊上前,尖聲道:“林風,別廢話!欠三爺的十兩銀子今天必須還,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林風咳嗽兩聲,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冷意:“銀子我會還,但不是現在。我爹還臥病在床,家里實在拿不出錢。”
“拿不出錢?”李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一巴掌拍在林風臉上,“啪”的一聲脆響在院子里回蕩。
林風被打得一個趔趄,臉頰火辣辣地疼,嘴角溢出一絲血腥味。他強忍著怒火,低著頭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眼底的寒光——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李三見他低頭,更加囂張:“小廢物,跟老子裝可憐?當初在賭場擲骰子的時候不是挺橫嗎?告訴你,今天要么還錢,要么就把你爹那破鐵匠鋪抵給老子,再把你這雙胳膊留下抵債!”
胖虎在一旁摩拳擦掌,獰笑道:“三爺,跟他廢話什么?直接把他綁了送去挖礦,還能換幾個錢。”
林風猛地抬頭,目光掃過三人,看似虛弱的眼神里卻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意。就在剛才李三動手的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力似乎有了一絲異動——不是這個世界的內力,而是屬于他自己的、來自地球的某種力量。
他能隱約“看到”李三體內氣血流動的軌跡,能“感知”到瘦猴因為常年克扣賭客錢財而產生的心虛,甚至能“預判”到胖虎下一秒可能邁出的腳步。
“這是……靈魂力?”林風心中一動,原主的記憶里并沒有這種能力,這一定是自己穿越帶來的金手指!
李三被他看得莫名發毛,隨即惱羞成怒:“看什么看?給我打!打到他肯簽字畫押為止!”
話音未落,瘦猴已經獰笑著揮拳沖了上來。這家伙雖然只有鍛體境一層,但常年欺負百姓,手上頗有幾分力氣,拳頭帶著一股汗臭味直撲林風面門。
林風瞳孔微縮,靈魂力瞬間鎖定對方的拳頭。在他的感知中,瘦猴這一拳看似剛猛,實則肘部發力有個細微的遲滯——這是長期賭博導致的關節勞損后遺癥。
就是現在!
林風猛地側身,堪堪躲過拳頭,同時用盡全身力氣,將身體重心壓低,肩膀狠狠撞向瘦猴的肋下。這一撞毫無章法,卻精準地撞在瘦猴的舊傷處——原主的記憶里,瘦猴上個月曾被一個反抗的賭客打斷過肋骨。
“嗷!”瘦猴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疼得滿臉冷汗。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李三和胖虎都愣了一下。他們沒想到這個公認的廢柴居然能躲過瘦猴的攻擊,還能反擊得手。
“廢物還有點力氣?”李三眼睛一瞪,親自提拳沖了上來。他的拳頭帶著破空聲,顯然比瘦猴扎實得多,拳風未至,一股蠻橫的力道已經撲面而來。
林風心臟狂跳,靈魂力超負荷運轉。在他的感知中,眼前的世界仿佛慢了半拍,李三拳頭的軌跡、重心的移動、甚至肌肉的收縮都清晰可見。他看到李三腳下的木板有塊松動,看到對方出拳時重心明顯偏向左腿——這是個習慣用左腿發力的家伙!
電光火石間,林風猛地矮身,左手死死抓住李三揮空的手腕,右手撐住門框,借著對方前沖的力道,身體猛地向后一仰!
這是他在地球時看 UFC比賽學到的技巧,利用杠桿原理放大對方的力量。
“咔嚓!”
一聲脆響伴隨著李三的慘叫響起。李三重心不穩,左腿恰好踩在松動的木板上,整個人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摔倒在地,胳膊肘重重磕在門檻上,疼得他滿地打滾,額頭青筋暴起。
“三爺!”胖虎驚呼一聲,連忙想去扶李三,又忌憚地看向林風,一時間竟不敢上前。
林風扶著門框劇烈喘息,冷汗浸濕了背后的粗布衣衫,剛才那兩下幾乎榨干了他這具身體的所有力氣。胸口的傷口再次裂開,帶來陣陣劇痛,但他臉上卻掛著一絲冷笑,目光掃過地上哀嚎的李三和嚇傻的胖虎。
“滾。”林風的聲音依舊虛弱,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三天后,我去賭場找你。”
李三掙扎著爬起來,左胳膊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顯然是脫臼了。他又疼又怒,卻被林風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盯得發怵。這個林風,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小子你等著!”李三撂下句狠話,強忍著疼痛,在胖虎的攙扶下,架著還在哀嚎的瘦猴狼狽離去,“三天后不還錢,老子把你父子倆扔去迷霧森林喂妖獸!”
看著幾人消失在巷口,林風再也支撐不住,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心臟還在砰砰狂跳,仿佛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呼……這開局難度直接拉滿啊。”他抹了把冷汗,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林風靠在門框上,大口喘著氣,目光落在床頭那半塊刻著云紋的玉佩上。玉佩用紅繩系著,靜靜躺在粗布被褥上,通體呈乳白色,上面的云紋雕刻得極為精致,隱隱透著一股溫潤的氣息。
原主的記憶里,這是母親留下的遺物,據說能安神定驚。剛才劇烈運動時,他似乎感覺到玉佩微微發燙,一股微弱的暖流順著胸口蔓延開來,緩解了些許疼痛。
林風拿起玉佩,入手冰涼,觸感溫潤。他仔細打量著玉佩,發現云紋的斷裂處似乎并不完整,像是從某個完整的玉器上斷裂下來的。
“這玉佩難道有什么秘密?”林風心中一動,將玉佩緊緊握在手心。
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透過屋頂的破洞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院子里的雞開始歸巢,遠處傳來鄰居歸家的腳步聲和孩童的嬉鬧聲,一切都顯得那么平和,卻又暗藏危機。
林風扶著墻壁慢慢站起來,走到父親的床前。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蠟黃的中年漢子,正是原主的父親林大山。他呼吸微弱,嘴唇干裂,顯然病得不輕。
林風伸出手,輕輕放在父親的手腕上,一股微弱的靈魂力探入。他能“看到”父親體內氣血虧損,經脈淤堵,顯然不僅僅是外傷那么簡單,似乎還有一種陰寒的氣息在緩慢侵蝕著生機。
“邪修的余毒?”林風皺緊眉頭,心中更加堅定了要盡快變強的念頭。
他走到院子里,抬頭望向遠處的迷霧森林。暮色中,森林邊緣的霧氣如同流動的白紗,將整片森林籠罩,隱隱透著一股神秘而危險的氣息。原主的記憶里,那里面不僅有妖獸,還有各種珍稀的草藥和礦石,是青風鎮許多冒險者的生計來源,也是許多人的埋骨之地。
“十兩銀子,父親的病,邪修的仇……”林風握緊拳頭,眼神逐漸堅定,“三天時間,必須找到賺錢的辦法。”
他的目光落在墻角的柴刀和背簍上,一個計劃在腦海中逐漸成型。
“迷霧森林雖然危險,但以我現在的靈魂力,避開低階妖獸應該沒問題。或許能在里面找到一些值錢的草藥,先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去。”
林風轉身回到房間,將柴刀磨得鋒利,又找了塊結實的布帶將玉佩系在脖子上,貼身藏好。他檢查了一下家里僅存的幾個銅板和半袋糙米,心中嘆了口氣。
“放心吧,原主。”林風對著空氣輕聲說道,像是在對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承諾,“既然占了你的身體,你的仇我會報,你的債我會還,你的父親我會照顧。從今天起,我就是林風。”
夜色漸濃,青風鎮的燈火次第亮起,如同黑暗中的星辰。林風坐在門檻上,擦拭著柴刀,月光灑在他年輕的臉上,映出與年齡不符的堅毅。
遠處的迷霧森林在夜色中若隱若現,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但林風知道,按照前世網文的套路,那里不僅有危險,更有機遇。
這蒼云大陸,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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