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羽生琉璃這么聽話,林智久也滿意點了點頭。
“那么,現在開始把這些委托解決了吧。”他拿起桌上的委托信遞給了羽生琉璃。
“你的任務就是把這些內容整合起來,然后告訴我案子上的可疑點。”
羽生琉璃點了點頭,接過委托信,開始上班模式。
就在偵探二人組忙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宮崎雅九這邊卻遇到了麻煩。
警視廳內,宮崎雅九正翻看著辦公桌上嶄新的案卷文件夾,他眉頭緊皺,手上的煙一根接一根。
就在早上,署長山本西朗不由分說地將這份燙手山芋拍到了他桌上。
《開成高中跳樓案》
就在前幾日,一名高二學生良島半田在學校后面廢棄的宿舍樓一躍而下。
警方初步勘察現場,未發現明顯外力介入或搏斗痕跡,并且結合其證詞老師和同學的證詞:都說他最近“精神恍惚”、“成績下滑”、“不怎么笑了”,初步判定為自殺。
然而,這個結論遭到了死者父母的激烈抵制和強烈質疑。
據他們描述,良島半田從小到大都是屬于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并且同齡人十分交好,但就在這兩周,他就開始變得不正常。
先是半夜良島半田的房間里會突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起身聲,隨后父母曾幾次起身查看,卻只捕捉到門縫中空無一人的寂靜。
直到有一次,他們整夜沒睡覺,就在客廳里蹲守著,這次,他們看到自己的兒子像個幽魂一樣,穿著睡衣悄無聲息地推開家門,徑直走入外面沉沉的黑暗之中。
“那一次,我們嚇壞了!”良島太太的證詞帶著哭腔和后怕,“大概是凌晨一點多,我聽見開門聲......以為是小偷......結果......竟然是半田!他就那么直挺挺地走出去!直到我們過去叫他,他才反應過來!”
后來警方馬上調取了半田家旁邊的監控,發現他常走入曲折小巷,或消失在監控死角,消失時間不定。
而再此之前,半田每次出去,回來時候便倒頭便睡,次日問起,要么茫然無知,要么語焉不詳,無法提供合理解釋或具體去處。
半田父母觀察了兩天后,立馬帶他就醫,但身體檢查無異常。
精神科診斷其為“嚴重夢游癥”,面對醫生的解釋,父母也只是選擇了先觀察。
直到半田不僅是精神上,甚至肉體上都開始衰弱下來的時候,他的父母才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也旁敲側擊地向老師和同學,詢問他是否在學校受了欺凌、或感情出現問題,但得到的反饋都是“良島君最近確實不太愛說話,成績也有些下滑,但具體原因不清楚”,但并沒有發現明顯誘因。
就在他父母要進一步查詢的時候,便傳來了噩耗......
當警方的結果出來后,他們卻堅信,良島半田是被某種力量、某些人或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逼迫至死的!那場墜樓,是赤裸裸的謀殺!
宮崎雅九煩躁地把最后一口煙摁滅在煙灰缸里,煙頭擠壓變形如他此刻的心情。
要不是署長“語重心長”地暗示良島家背后那位議員的重量,這種帶著濃厚靈異學和心理學交織的無頭案,他恨不得繞道走!
“媽的!”他低聲咒罵一句,卻只能再次埋首于卷宗,試圖從那堆“夢游”、“反常表現”的蒼白描述里,摳出哪怕一絲指向謀殺的毒刺。
......
晚上十點,林智久也雙手插兜,目送著羽生琉璃上了那輛勞斯萊斯,默默打開系統界面。
【委托計數:7/10,請玩家再接再厲!】
找了一天貓貓狗狗,可給林智久也累散架了,等這個任務完成后,以后的委托得設個限制了。
‘十萬日元以下委托請找其他事務所!’林智久也幻想著。
他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拐進巷口。
嘟!嘟!嘟!
懷里那部新買的的NTT Docomo翻蓋彩屏手機刺耳地叫喚起來。
林智久也啪地翻開蓋子,看著屏幕上一串陌生數字,眉頭一擰,猶豫兩秒后接了起來。
“摩西摩西,這里是林智久事務所。”
“也君......”電話那頭傳來宮崎雅九略帶疲憊又低沉的聲音,“你小子,沒存我號碼?”
“宮崎叔叔!”林智久也立馬精神一振,“我換了新手機,之前的號碼忘記備注了,您找我有什么事?是摩根集團那件事有了新的發現嗎?”
“......那件事我有在跟進,但現在有別的急事。”
“哦?什么事啊?是有條發財的路子要我去嗎?”林智久也眉毛一挑。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宮崎雅九隔著電波都能想象出這小子眼睛放光的財迷樣。
佑良那混蛋......真沒給兒子留點家底?“咳,先不談錢,你現在先過來開成高中一趟。”宮崎雅九言簡意賅,說完直接撂了電話。
“切,不談錢談什么?談感情啊。”林智久也對著傳來忙音的手機撇了撇嘴,一臉不滿,但還是利落地招手。
過了一會,一輛黃殼計程車穩穩停在他面前,他拉開車門,貓腰鉆了進去,報出地名:“開成高中,快!”
......
開成高中,廢棄宿舍樓前。
慘白的探照燈劃破黑夜,勾勒出破敗建筑的詭異輪廓,冷風打著旋卷過地上的警戒線。
“確定排除他殺?”宮崎雅九掛斷電話,皺著眉,看向蹲在地上的法醫。
后者摘下沾了零星血跡的手套,身后的擔架上躺著蓋著白布的尸體。
“毫無打斗外傷,沒有約束傷,”法醫聲音平靜,“墜樓角度、著力點、傷勢分布......都支持自殺。”
宮崎雅九抬頭,目光陰沉地掃過眼前這座如同巨大墓碑般的破舊宿舍樓。
“課長,”一名警員快步上前,遞上詢問筆錄,“那群學生的口供一致,他們說晚上八點在這兒搞什么......‘召喚狐仙’的游戲,玩了一陣,那個叫早田西貢的學生突然站起身,沒有任何征兆的跳了下去。”
“他們有的人說......這是因為早田西貢對狐仙不敬,狐仙特地懲罰他!”
宮崎雅九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一周不到的時間,這個地方居然出現了兩起自殺案,并且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這孩子的父母呢?”
“他父母好像都在外地,現在應該在往這里趕。”
宮崎雅九習慣性地摸向口袋,掏出一包煙,但看了眼場上的氛圍......
最終,他只是將煙叼在嘴邊,沒有點燃,牙齒不自覺地碾磨著過濾嘴,壓抑著心頭的煩躁與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