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柴房的破洞照進來時，昱宸發現自己的手指終于能動了。他試著抬了抬胳膊——很好，雖然像灌了鉛一樣沉，但至少擺脫了“人形木乃伊“的狀態。
“阿傻！起床啦！“柴房門被一腳踹開，蘇晚晚頂著一頭亂發沖了進來，手里還攥著半根糖葫蘆，“今天帶你去擺攤賺錢！賺不到五個靈珠，阿爹就要把你燉湯！“
昱宸：“......“
他在心里把破界石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堂堂九轉金仙，居然要因為賺不到五個靈珠被燉湯？這要是傳回仙界，冷傾月那個瘋女人能笑到下個紀元！
“別裝死！“蘇晚晚蹲下來戳他的臉，“我知道你能動了，昨晚我還看見你偷偷撓屁股來著?！?
'我什么時候撓屁股了？！'昱宸內心咆哮，表面卻只能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快點！“蘇晚晚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像拖麻袋一樣往外拖，“再磨蹭，阿娘就要把早飯吃光了！“
......
青丘城的早市熱鬧得像個動物園。各種半化形的妖怪在街上擠來擠去——兔妖老板娘頂著兩只長耳朵在叫賣胡蘿卜，蛇精小販用尾巴卷著貨物游走，還有個烏龜精背著個巨大的殼，上面擺滿了各式法器。
“讓一讓！讓一讓！“蘇晚晚拖著他擠過一個賣“祖傳壯陽丹“的攤位，那攤主是個滿臉褶子的山羊精，正對著路過的人擠眉弄眼：“小哥，來一顆？保證夜夜笙歌～“
昱宸嘴角抽搐。這要是在仙界，他早就一劍劈了這個有傷風化的攤位?？上КF在他連個屁都得省著放。
蘇晚晚找了個空地，從懷里掏出一塊皺巴巴的布鋪在地上，又從腰間解下個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寫著：
“助修屁，聞一聞，境界升！“
昱宸盯著那塊牌子，眼角直跳。這丫頭是認真的？！
“怎么樣？“蘇晚晚得意地晃了晃木牌，“我連夜刻的！“
“......“昱宸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你確定這玩意兒能賣出去？“
“當然！“蘇晚晚信心滿滿地拍著胸脯，“昨天聞了你的屁，我直接多長了一條尾巴！這可是實打實的修為提升！“
'我的一世英名啊...'昱宸在心里哀嚎，'要是讓仙界那幫老家伙知道我在下界賣屁為生...'
“來來來！瞧一瞧看一看！“蘇晚晚已經開始吆喝，“新鮮出爐的助修屁！聞一聞，境界升！吸一口，瓶頸破！“
周圍的路人紛紛投來古怪的目光。一個滿臉橫肉的豬妖湊過來，狐疑地打量著昱宸：“小姑娘，你這賣的什么玩意兒？這男的看起來半死不活的，能有用？“
“當然有用！“蘇晚晚拍著胸脯保證，“我昨晚親測有效！“
豬妖半信半疑：“那...怎么收費？“
“一次一個靈珠！“蘇晚晚豎起一根手指，“包月八折！“
'還包月？！'昱宸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豬妖猶豫了一下，最終掏出一個靈珠：“行，那我試試。“
蘇晚晚立刻拽著昱宸的袖子，興奮道：“阿傻！快！給他來個大的！“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昱宸在心里把冷傾月又罵了八百遍，然后深吸一口氣，默默運轉體內殘存的仙力。
“噗——————！??！“
一股濃郁的仙靈之氣噴涌而出，直接糊了豬妖一臉。
“咳咳咳...“豬妖被熏得倒退兩步，突然瞪大眼睛，“等等！我的妖力真的在漲！“
他激動地掏出錢袋：“再來五次！不！十次！“
蘇晚晚眼睛一亮：“好嘞！阿傻，繼續！“
接下來的場面堪稱魔幻。昱宸像個無情的放屁機器，對著絡繹不絕的顧客“噗噗“個不停。蘇晚晚則像個黑心商人，一邊收錢一邊吆喝：“限量供應！先到先得！“
'這丫頭絕對有經商天賦...'昱宸麻木地想，'等本尊恢復修為，一定把她綁去仙界開錢莊...'
“阿傻！加油！“蘇晚晚數著靈珠，笑得見牙不見眼，“再放十個，咱們就能買肉吃了！“
'本尊在仙界吃的是龍肝鳳髓，現在居然要靠放屁換肉吃？！'昱宸悲憤交加，差點又放了個帶著怨氣的屁。
“下一個！“蘇晚晚喊道。
一個瘦弱的兔妖少女怯生生地走上前：“那個...我、我也想來一次...“
昱宸嘆了口氣，正準備再來一發，突然——
“讓開！都讓開！“
一聲暴喝傳來，人群被粗暴地分開。幾個身穿統一制服的妖修走了過來，為首的虎妖胸口別著“城管“的徽章，滿臉橫肉。
“誰允許你們在這兒擺攤的？“虎妖冷著臉問。
蘇晚晚立刻護在昱宸前面：“我們交了攤位費的！“
“攤位費？“虎妖冷笑，“誰收的？“
“就、就那個穿紅衣服的...“蘇晚晚聲音漸弱。
虎妖：“那是騙子，昨天剛被抓。“
蘇晚晚：“......“
虎妖掃了一眼攤位上的木牌，嘴角抽搐：“'助修屁'？你們這是搞封建迷信！“
“才不是迷信！“蘇晚晚不服，“真的有用！“
“有用？“虎妖嗤笑，“那你給我演示演示?！?
蘇晚晚立刻拽了拽昱宸：“阿傻！快！給他來個狠的！“
'豁出去了！'昱宸一咬牙，調動體內所有仙力，來了個超級加強版——
“噗————————?。。。。?！“
這一聲驚天動地，氣貫長虹。濃郁的仙靈之氣形成小型龍卷風，直接把虎妖掀飛三丈遠，“啪嘰“一聲糊在了對面墻上。
全場寂靜。
虎妖從墻上滑下來，呆滯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跳起來：“臥槽！真的有用！“
他激動地掏出錢袋：“給我包年！“
昱宸：“......“
他決定，等恢復修為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座城轟成渣。
......
傍晚，蘇晚晚扛著滿滿一袋靈珠，哼著小曲往家走。
“阿傻！我們今天賺了三十個靈珠！“她興奮地晃了晃錢袋，“阿爹肯定沒話說了！“
昱宸面無表情地跟在她身后，內心已經麻木。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仙靈之氣，活像個人形香薰。
“對了！“蘇晚晚突然轉身，眼睛亮晶晶的，“明天我們去學院報名吧！聽說今年的入學考試特別難，但有了你的屁，我們肯定能過！“
'入學考試？放屁？！'昱宸開始認真思考自爆元神的可行性。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巷子口閃過。昱宸敏銳地察覺到一絲殺氣，下意識把蘇晚晚拉到身后。
“誰？！“他厲聲喝道。
一個蒙面人從陰影中走出，手中匕首寒光閃閃：“把今天賺的錢交出來！“
'居然打劫到本尊頭上？'昱宸氣笑了，可惜他現在連個法術都使不出來。
蘇晚晚卻突然笑了：“你確定要搶我們？“
蒙面人一愣：“什么意思？“
“阿傻，“蘇晚晚拍了拍昱宸的肩膀，“給他來個終極版的！“
昱宸會意，深吸一口氣——
“噗噗噗噗噗——————?。。 ?
一連串的仙屁如同連珠炮般轟出，蒙面人直接被炸飛出去，掛在遠處的樹杈上晃晃悠悠。
蘇晚晚蹦蹦跳跳地跑過去，從蒙面人腰間拽下錢袋：“哎呀！這不是隔壁街賣假藥的老狐貍嗎？“
昱宸：“......“
他突然覺得，跟著這個丫頭混，似乎也不錯？
夜風吹過，帶著糖葫蘆的甜香。昱宸望著遠處學院的塔樓，石碑在月光下泛著微光。或許...這場意外的下界之旅，會比他想象的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