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今天晚上你不回家了?”
手機那頭傳來小波炸鍋似的驚叫聲,我急忙把手機拿遠了一點,然后小聲道:“老妹,你小點聲!都把我耳朵都聒聾了!”
小波機關槍一樣數落起我來:“聒聾你活該!不是我說你啊哥,你一個學生不老老實實的,玩什么徹夜不歸啊?還讓我替你跟媽說一聲?你今天晚上到底要干什么去?為什么不回家?你要是不老老實實告訴我,媽那邊我才不會給你打掩護呢!”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畢竟小波她是知道我的“特殊使命”的:“因為我要在醫院里守護莊蒙蒙,瞳輝的部下可能要對她下手!”
“莊蒙蒙?你是說你們班那個食物中毒的女生啊?瞳輝為什么要對她下手?”
“因為她很有可能就是新一代的心之女神,是瞳輝霸占三界最大的障礙!”
“不會吧,有這么巧的事情?那好吧,我知道了,媽那邊我會幫你說一聲的。嗯……我該怎么說啊?”
“你就說我去同學家了嘛!我那么多同學你都認識的。就那誰,那個……那個丁正正,給你寫過情書那小四眼,你就跟媽說我在他家過夜了。”
“行行行,知道你倆是好基友!哥,我跟你說啊,就這一次啊,以后再有這種情況,我可不幫你!”
“好好好,下不為例!好妹妹,到時候請你吃飯。”
“切,請我吃肯德基還是德克士啊?一點誠意也沒有!好了,我先掛了!”
掛上電話,我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其實我本來可以不通過小波,直接跟老媽說的,但是老媽肯定會絮絮叨叨地刨根問底,以我這種坦誠的性子,保不齊就說漏了嘴,所以還是讓小波代為轉達比較穩妥。
這一晚總算是蒙混過去了,可明天該怎么辦呢?我總不能真的在女生宿舍外面再守上一夜吧!
還有,這一晚我該怎么守護莊蒙蒙?在病房外面?且不說醫院走廊上有監控,我總待在外面說不定會引起護士和保安的懷疑,萬一瞳輝的部下從病房窗口那里潛入偷襲呢?在病房里面?孤男寡女的,總覺得有那么一點兒不合適……
很苦惱啊!
我撓著頭,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小護士拿著查房本走了過來,徑直從我的身前繞到905病房門口,推門進屋。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
為什么這個查房的小護士不是每一個病房都挨個兒查一遍,而是直接奔著905病房來了?為什么她從我身前走過去的時候,我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酸腐氣味?
我勒個去,瞳輝的手下不會來得這么快吧!夢絮給莊蒙蒙解毒還不到二十分鐘!
我嚯的一下站起來,迅速閃身來到病房門前,透過門上的玻璃望了進去,只見那小護士將查房本放到病床邊的柜子上,伸手從白大褂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支注射器,里面是半管綠油油的液體!
老子活了這么大,還沒見過哪個護士打針,是從衣兜里掏注射器的,更沒見過有什么注射藥液會呈現出這么人的綠色!
那“小護士”掀開了莊蒙蒙身上的被子,一只手拿著注射器,蓄勢待發;另一只手就去解莊蒙蒙的病號服衣扣。我一時愣住了這是什么操作,這個“小護士”很顯然是打算毒殺莊蒙蒙,可是打針不是應該打手嗎?莊蒙蒙也挺瘦的,手上的血管應該很好找啊!
那“小護士”的動作很快,在我愣神的空當兒,他已經解開了莊蒙蒙的病號服衣扣,然后把里面的保暖內衣的衣領往下扯了扯。
直到這時,“小護士”才將注射器的針頭對準了那一片白皙如雪的肌膚。槽!原來這家伙是打算把毒液直接打進莊蒙蒙的心臟!真是兇殘歹毒至極啊!
我無暇多想,閃電般推開病房門,右手中微微一沉,虎牙寒月刀已經牢牢地握在了掌心之中。“小護士”微微一驚,回頭向我看來,正要下針的手也瞬間停住了。待他看清我手中的虎牙寒月刀之時,一雙眼睛已經瞪得滾圓,口罩下也發出了一陣含混的驚呼:“虎牙寒月刀?你……你是光之神伏百風?”
我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一刀掄了出去。
正如夢絮所說的那樣,像我這種一身兼具兩種屬性的人,是很難踏進修道者的門檻的,但是只要突破那層阻礙,靈力的提升卻又比單屬性修者要快得多,雖然我僅僅達到光之靈的初期,但在虎牙寒月刀的輔助之下,我已經能發揮出光之靈巔峰的實力了!一道似有若無的銀光從虎牙寒月刀的刀刃上激發出來,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小護士”拿著注射器的右手,“小護士”痛呼一聲,捂住了右手腕,注射器也打著轉兒飛出好遠,扎在了對面的墻壁上,以針頭為圓心,那面原本雪白的墻壁竟有一大片變成了綠色,直徑幾乎超過了一米!
“好厲害的毒!”我看著那片綠色的大圓圈,心中不禁一陣陣后怕,如果我的反應再慢上一瞬間,莊蒙蒙此刻已經被這個“小護士”害死了!
“我還以為你拿著伏百風的虎牙寒月刀,就會跟他一樣有光之神的實力呢,原來只不過區區光之靈而已!”那個“小護士”咬牙切齒地低吼了一聲,猛地扯掉了頭上的護士帽和口罩,露出一張綠了吧唧的丑臉,“你成功地惹怒我了,一個小小的光之靈,居然敢向身為木之圣的我出手?告訴你,就算你拿著虎牙寒月刀,也不是我的對手!既然你主動尋死,我就成全你,先宰了你,再殺這個小丫頭!”
木之圣,這個家伙的級別竟然跟夢絮一樣,也是木之圣!
對了,我記得夢絮說過,木之圣的附加能力是劇毒,怪不得他要用注射毒液的方式刺殺莊蒙蒙!
可我該怎么對付他?如果我也有光之圣級別的實力,就可以利用光屬性對五行屬性的克制將對手碾壓,可我現在僅僅是光之靈,級別上的差距已經有如天淵!
真是嗶了狗了,第一次正經八百地跟敵人對戰,就遇到了一個硬茬子!
我握緊了手中的虎牙寒月刀,就算心里有幾萬頭羊駝絕塵而過,也要裝得無比鎮靜。
但是下一秒,我就不用強裝鎮定了,因為那家伙揚手就是一團綠霧向我涌來,一瞬間便接觸到了我的臉部,我只覺得眼前一片朦朧,鼻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整個腦子都開始眩暈起來。
喵了個咪的,人家都不用上手啊,我就直接中招了!
我后退兩步,屈膝半跪,虎牙寒月刀還沒來得及發揮它殺敵利器的功效,就先被我貶為拐杖了。我用力地晃著腦袋,試圖驅散腦海中的眩暈感,卻覺得更難受了,胃部一陣陣的痙攣,幾欲嘔吐,顱腔里的大腦仿佛像是一個凝固呈橡膠狀的扁球體,在頭骨內壁上“咣咣”地撞來撞去,很快,我就再也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向后重重地摔倒在墻壁上,脊柱發出一絲凝噎的悲鳴,將劇烈的疼痛擴散到了整個背部。
理智告訴我此時此刻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可能屏住呼吸,避免那團綠色的毒氣更多地進入體內,然后尋找時機進行反擊;可是身體的疼痛卻讓我禁不住大口地呼吸,結果就是腦袋越來越暈,眼皮也越來越沉。
對方上前一步,一腳踏在我的胸口上,將我牢牢地踩住,冷笑道:“哼哼,就算你小子擁有伏百風的光之力,‘圣’‘靈’這兩個級別之間的鴻溝也是不可逾越的!當年伏百風設計,將虛淵變成了一個與世無爭、只知道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濫好人,我堂堂鴆妖,不得不守在陰暗的魔界里碌碌無為地了卻殘生!幸得瞳輝大神將我等解放出來,才讓我有機會完成自己的夙愿!小子,既然你跟伏百風有所淵源,那么就用你的性命來替他還債吧!”
說罷,這個自稱“鴆妖”的家伙一揚右手,食指的指甲已經變成了蝎尾狀,呈現出幽幽的墨綠色,然后,他又不無遺憾地說道:“唉,想當年為了反抗虛淵對神、人兩界的妥協政策,我跟他明爭暗斗,以致實力受損,不將毒液注入敵人的血液之內,便無法取其性命!不然剛才那團毒霧,就已經足夠送你們這對狗男女下地獄了!”
“草泥馬的……罵誰是狗男女呢!”我怒罵一聲,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鴆妖踩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綠指甲朝著我的胸口刺來,情急之下,我抬起左胳膊阻擋,眨眼之間,那指甲已經深深地扎進了我的小臂之中,一股冰涼的麻痹感襲來,心臟的跳動慢慢放緩,肺部也收縮無力,讓我幾乎要窒息昏厥過去!
完了!這回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