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找救兵(求追讀)
- 貴女嬌媚,被瘋批權臣蓄謀占有
- 木木莧
- 2045字
- 2025-07-30 16:09:00
只是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來追殺崔珩,還是沖著她蘇綰卿來的?此刻已無從分辨。
蘇綰卿握緊了袖中的匕首,現下容不得她亂想,這是京城去往香積寺的必經之路,只能先讓崔珩離開這處,這人多的是想要他命的人。
謝琳瑯此刻想必還在香積寺里等著,謝硯也該在,不能把危險帶給他們。
“春桃,”蘇綰卿轉身看向從車廂里探出頭來的春桃,聲音里帶著一絲竭力壓抑的沙啞。
春桃正扒著車簾往外瞧:“娘子......”
說罷又飛快地瞟了眼地上的尸體,喉間滾了滾,終究沒敢再多看。
“娘子,外面那些......是什么人?”
春桃怯生生地問,聲音里還裹著未散的驚悸,眼眶紅紅的,淚水眼眶里打轉。方才利刃破空的聲響、車夫的慘叫,此刻還在耳邊嗡嗡作響。
蘇綰卿緩緩頷首,目光掠過地上那灘刺目的血跡,喉間動了動:“是刺客,來殺人的。看他們的身手,倒像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說罷,她轉身踩著車轅登上馬車。
若崔珩在城外遇險,恐崔氏族人知曉,必不會讓崔珩活著回道崔氏。
崔珩仍昏迷不醒,后背的傷口裂得更大了,血珠正往外涌。
蘇綰卿忙翻出布料,給崔珩包扎傷口。布料剛觸到皮肉,崔珩便猛地蹙起眉,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悶哼。
蘇綰卿的動作頓時一滯,放輕了力道,動作輕柔。
“忍著些。”
她輕聲說道,像是哄著,崔珩的睫毛劇烈地顫了顫,蘇綰卿的心也跟著揪緊。
處理好傷口,她從貼身處摸出個藥瓶,拔開塞子倒出一粒紫紅色的藥丸。
蘇綰卿捏著崔珩緊抿的唇,將藥丸送進去,又用清水一點點喂進他嘴里,直到看見他喉結動了動,才松了口氣。
“來,搭把手。”
蘇綰卿扶著崔珩的肩膀,朝春桃揚了揚下巴。春桃忙不迭地過來幫忙,兩人一左一右架著崔珩的胳膊,慢慢往車下挪。
崔珩身形高大,大半重量都壓在蘇綰卿身上,她只覺得手臂酸麻,膝蓋都在打顫,卻死死咬著牙不肯松手。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將崔珩扶進密林。
直到進入密林,蘇綰卿才停下腳步,喘著氣對春桃道:“你戴著幕籬,先行騎馬去崔珩的私宅,不要找旁人,找之前遇到過的聽風,讓他過來。”
她拿出蘇府令牌,對著春桃說道:“怕聽風不信,拿著我蘇府的令牌,你又是我的侍女,他應該會信,路上萬不可暴露你是我的侍女,不能對任何人說我在何處,見到聽風,待出城才說與他知。”
春桃聽著蘇綰卿的話語,有些不安,怕自己做不好,但對上蘇綰卿堅定的眼神,她又心安下來:“奴記下了。”
“我會沿著去往香積寺的方向走,每走半里地,便在樹干上刻下記號,你讓聽風帶著護衛循著記號來找我。”
蘇綰卿接著說道。
春桃將蘇府令牌緊緊攥在手心,指腹被硌出紅痕,她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眼里滿是擔憂:“那娘子您呢?這林子里樹高草密,萬一......萬一再遇到方才那些人......”
蘇綰卿打斷她,目光落在崔珩蒼白如紙的臉上,他的呼吸微弱:“我守著崔大人。他是為了救我們才傷成這樣,我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里。”
她頓了頓,看了看蒼白的崔珩,心頭又是一緊:“何況現在還說不清,那些黑衣人到底是沖誰來的。若我走了,他再有個三長兩短......”
話說到一半,便被她咽了回去,只余下眼底的凝重。
她望著春桃,眼里沒有半分猶豫,只有不容置疑的篤定:“你到了私宅,讓聽風帶人趕來,自己則駕馭著那輛馬車去香積寺,路上慢些。”
“務必讓聽風多帶些人手,”蘇綰卿補充道,聲音壓得更低,“他們來得越快,我們便越安全。”
“切記,無論如何都要穩住,若是我趕不上,你見了謝小娘子不可慌神,更不可露半分破綻。”
她上前一步,雙手握住春桃的手,帶著微微的顫抖,“崔大人受傷的事,若是走漏了半點風聲,不僅他性命難保,我們蘇家也會被卷入這渾水。我的命,他的命,如今都交到你手上了。”
春桃望著自家娘子眼中的信任,用力點了點頭,保證道:“娘子放心,奴便是拼了這條命,也定會辦妥此事!娘子也一定要保重,奴很快就帶著聽風回來!”
說罷,她轉身快步走到一匹馬旁。
那馬似乎有些焦躁,不停地刨著蹄子,春桃深吸一口氣,踩著馬鐙翻身上馬,動作雖略顯生疏,卻緊緊攥著韁繩不敢松懈。
俊馬長嘶一聲,載著她向城門方向疾馳而去,很快消失在蘇綰卿的視線里,只留下一串漸遠的馬蹄聲。
蘇綰卿望著揚起的塵土,直到再也看不見那抹身影,才緩緩轉過身,看著昏迷不醒的崔珩。
她扶著他的胳膊,環顧四周,忽然瞥見左前方的密林掩著一個洞口。
她咬著牙,半扶半拖地帶著崔珩向洞口挪去,腳下的碎石子硌得腳底生疼,手臂因承受著他大半的重量而酸麻不已。
走到洞口前,她先撿起塊石頭扔進去,聽著回聲判斷洞內深淺,又點燃隨身攜帶的火折子晃了晃,見沒有異樣響動,才扶著他慢慢走進去。
洞內比外面涼爽許多,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土腥味,借著洞外透進的微光,可見地面還算平整,角落里堆著些枯枝敗葉,似是許久無人踏足。
蘇綰卿將崔珩輕輕放在鋪著自己披風的地面上,借著微光細看,見他臉色比在林子里時更顯慘白,唇瓣毫無血色,唯有呼吸還在微弱起伏。
蘇綰卿望著他毫無動靜的睡顏,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明明知道血已經止住,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害怕,怕這洞外的風再大些,怕他的呼吸再微弱些,怕他死在這里,她也活不了了。
蘇綰卿握緊了袖中的匕首,指腹抵著冰冷的刃面,目光警惕地盯著洞口。
耳畔只有崔珩微弱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