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天下第一，這天下英雄如過江之卿，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要說誰能天下無敵，我是萬萬不信的。”

王敢嘴角不屑，

或許金庸江湖里能有天下第一，但在古龍江湖，就算你是明面上的天下第一，下一秒也可能會被各種奇奇怪怪的理由殺死。

“不說別的，單論這兵器譜，百曉生那老登就壞得很...”

“兵器譜不排女人、不排名門正派、不排朝廷魔教，這老奸巨猾的算盤，給他打的，算盤珠子都蹦在我臉上了。”

王敢掰著手指頭，一一盤算。

“不排女人，姑且算他小心眼，覺得女子不如男。”

“不排名門正派，那就是赤裸裸的算計勾連了，名門正派能高高在上，就讓邪門歪道、江湖散人在下面相互廝殺消耗，可見其用心險惡了。”

“至于朝廷魔門，他更是得罪不起了，怕死的很。”

天機老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天下熙熙，利來利往，人生在世，無非名利二字，百曉生做的，是陰謀，也是陽謀。”

“非人力所能破解的，能看穿這一點，智慧非常，難怪你能精通天下武功。”

天機老人頓了頓，繼續開口，

“既然你不是為了天下第一的名號，”

“那....你現在被誣陷成梅花盜，李尋歡還在少林寺被囚的路上。”

“以你的性子，應該不會無動于衷，非得報復他們不可。”

“你想讓我幫你？”

孫小紅冷哼一聲，

“讓我爺爺幫你，憑什么？”

王敢不置可否，

“準確來說，是交易。”

天機老人神色一動，

“交易？”

“我這老頭子孑然一身，都快半身子入土了，有什么能和你交易的。”

王敢意味深長一笑，

“天機老人，你也不想上官金虹...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吧。”

天機老人神色一滯，他確實一直被上官金虹追殺，因為天下第一的名號。

他也沒問王敢是如何知道的，只嘆了口氣。

“老頭子我縱橫江湖這么多年，名利金錢、美酒佳人....該享受的也享受過了，沒什么遺憾的。”

“若是上官金虹找來，大不了將這虛名給他就是。”

王敢聞言差點笑出聲來，嘲笑道。

“天機老頭，要我說你也別練什么天機棒了，改練‘別天嘴’吧，這嘴硬的...”

“別說半身子入土，就算火化了，也刀槍不入啊！”

若是天機老人真不在乎，又何苦躲躲藏藏這么多年。

天機老人在乎的并不是他這條命，而是天下第一的名號。

天機老人面色微紅，但又歸于平靜。

老頭子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這點厚臉皮還是有的。

“其實我是知道，上官金虹野心勃勃，一心要稱霸江湖。”

“若是我死了，上官金虹心理徹底沒了阻礙，江湖...就危險了。”

天機老人一臉為國為民、俠之大者的模樣，

王敢暗暗佩服，還得是老江湖，臉皮夠厚，這都能往回圓。

“就算如此...不是老朽看不起你，你的武功不錯。”

“但也不是上官金虹的對手。”

天機老人作為曾經的天下第一，眼光之高，看人之準，整個江湖無出其右。

以他的眼光，王敢的武功確實高，精通天下武學，海納百川、信手拈來，

足以穩穩進入兵器譜前五，甚至前四。

但是要和上官金虹交手，還是差了一個檔次，換李尋歡來還差不多。

“上官金虹在不久前，已經進入了‘手中無環，心中有環’，甚至‘無跡可尋，無堅不摧’的武學層次。”

“如果江湖上能有穩勝他的人，或許只有數十年前的‘天下第一名俠’沈浪了。”

天機老人深深嘆氣，眼神中滿是忌憚。

王敢自然知道，上官金虹是個多么難纏的家伙。

原著中，上官金虹的壓迫感也是一直拉滿，

要不是他關鍵時候浪的飛起，非得見識一下小李飛刀是不是真的例無虛發，浪了一手，后面古龍江湖的第三個十年，恐怕就是上官金虹稱霸的時代了。

“我或許不是上官金虹的對手，但我有個優勢，他比不了。”

天機老人奇道，“什么優勢？”

王敢自信笑了，

“我比他年輕。”

“就算熬，我也能熬死他。”

王敢知道，上官金虹這家伙性格霸道，不會允許江湖上有任何不穩定的因素，對付李尋歡的時候，肯定順手把他也解決了。

而且某種程度上，上官金虹還是他未來的大經驗包。

所以王敢覺得遲早會和這家伙對上，現在提早一些準備，也沒壞處。

天機老人嘴角一抽，搞半天你就這點優勢？

“更不用說，我習武資質同樣高絕，不需要多久，我就能超越上官金虹了。”

王敢臉上有些自得，

雖然認真來講，他習武資質一塌糊涂，但奈何他開掛啊。

沒關，他就是習武小天才，純靠自己的天賦和努力！

沒想到，天機老人聽聞此言，只淡淡瞥了一眼王敢，

“你？”

“不大行。”

王敢臉色一僵，沒想到天機老人否認的這么果斷。

“你什么意思？”

孫小紅見王敢臉色難看，噗呲一聲，頓時覺得好笑起來。

“我爺爺的意思，就是你資質不行，這輩子都沒法超越上官金虹了！”

天機老人搖了搖頭，

“這世上英雄如過江之卿，但若是要達到武功絕巔，天下第一，老頭子知道的...只有兩種路數。”

“一則，非得是心中信念堅定，一口心氣、一道信念，一往無前，達到人武合一，人兵合一的境界才行。”

“例如老頭子我，例如小李飛刀，上官金虹，都是走的這條路。”

王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我確實不行。”

古龍江湖中，武者的信念本就是武功十分關鍵的一部分，甚至起決定性作用。

多少古龍反派一出場功參造化、天下無敵，到最后卻被主角戳破心魔，鬧得功力全失，甚至當場自殺的下場。

小李飛刀，也是所謂‘愛’的武功，李尋歡也說過，要學會小李飛刀，非得先學會愛人和仁義。

而王敢一個穿越者，從現代社會來，五毒俱全，哪里有什么堅定的原則信念？

每日戒色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