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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如虎添翼

星斗大森林的晨霧像揉碎的棉絮,黏在墨綠的枝葉上,濕漉漉的空氣里混著腐葉與泥土的氣息,兩道身影踩著沒腳踝的草叢,再次踏入這片熟悉的秘境。露水打濕了林烈的玄色勁裝,褲腳沾著細碎的草籽,他握著長刀的手比上次更緊了些,刀刃劈開擋路的荊棘時,動作都帶著刻意的輕緩——越往深處走,越要警惕那些對聲音敏感的魂獸。

“小辰,第二魂環(huán)的年限,你心里有譜嗎?”林烈的聲音壓得很低,目光掃過前方盤繞著巨蟒般藤蔓的密林,眼角的余光始終留意著兒子的動靜。經(jīng)過一年多的苦修與鯨膠滋養(yǎng),林辰的肉身強度早已今非昔比,上次吸收七百五十年魂環(huán)時的生澀,如今已化作沉穩(wěn)的底氣,但星斗大森林深處的危險,依舊像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可能亮出獠牙。

林辰點頭,腳下踩著一塊布滿青苔的巖石,身形穩(wěn)如磐石,周身魂力隨著呼吸隱隱流轉(zhuǎn),像平靜湖面下的暗流:“爹,至少兩千年。屬性要偏向速度,又不能失了強攻能力,最好能和我的幽冥變互補——幽冥變側(cè)重全面增幅,若第二魂技能強化突襲與爆發(fā),戰(zhàn)力就能再上一個臺階。”他的聲音清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這一年多泡在古籍里的時間,讓他對魂技搭配有了自己的理解。

父子倆在外圍搜尋了兩日,遇到的魂獸要么年限不足,要么屬性不符。比如那頭千年斑斕豹,速度夠快,卻缺乏強攻的爆發(fā)力;還有一頭年限足夠的鐵甲犀牛,力量驚人,速度卻慢得像龜爬。林烈看著天色漸暗,咬了咬牙:“往里面再走些,到中圍邊緣碰碰運氣,小心點,那里可能會遇到萬年魂獸的巡邏范圍。”

深入星斗大森林近百里,林木越發(fā)粗壯,陽光幾乎透不進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腥氣——那是高階魂獸獨有的氣息。就在一處陡峭的山崖邊,崖壁上垂掛著粗壯的古藤,一道黑影突然從云層中掠過,雙翼展開足有三丈寬,帶起的勁風(fēng)將崖邊的碎石都吹得滾落,尖喙如鐵鉤,閃爍著寒光,正是一頭黑鷹魂獸。

林辰眼中瞬間爆發(fā)出精光,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頭黑鷹的魂力波動凝練而狂暴,修為足有兩千三百年,而且雙翼振動的頻率遠超普通鷹類,顯然是同類中的佼佼者。更重要的是,它身上既有著敏攻系的迅捷,俯沖時又帶著不容小覷的沖擊力,與他想要的魂技屬性完美契合。

“兩千三百年……”林烈眉頭緊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小辰,這比你當(dāng)前理論上能承受的極限,又超出了五百年。就算有本體武魂和鯨膠打底,風(fēng)險也太大了。”

林辰卻異常堅定,目光緊緊鎖著崖壁上盤旋的黑鷹:“爹,我的本體武魂經(jīng)過這一年多的淬煉,經(jīng)脈韌性比吸收第一魂環(huán)時強了三倍不止,鯨膠更是讓筋骨如同百煉精鋼。而且第一魂環(huán)的幽冥變已經(jīng)打下了扎實的底子,一定沒問題。”他頓了頓,補充道,“您看它俯沖時的姿態(tài),那股爆發(fā)力,正是我需要的。并且,我想自己狩獵這只黑鷹,請您不要拒絕!”

看著兒子眼中毫不掩飾的自信,那自信并非盲目的沖動,而是源于日復(fù)一日修煉積累的底氣。林烈沉默片刻,最終重重點頭,紫黑色的魂力悄然在周身凝聚:“好,爹信你!這次爹護你周全!你只管放心和它打!”

林辰不再猶豫,催動黑虎武魂,紫黑色的虎影在身后浮現(xiàn),同時運轉(zhuǎn)本體武魂,淡淡的銀輝從皮膚下透出,肉身強度瞬間提升到極致。他足尖一點地面,身形如離弦之箭般躍向崖壁,手腳并用,借著古藤的拉力向上攀爬,動作靈活得像只猿猴。

崖上的黑鷹察覺到威脅,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唳鳴,雙翼一振,如同一道黑色閃電俯沖而下,鋒利的鷹爪帶著撕裂空氣的破風(fēng)之聲,直抓林辰的后心。林辰不閃不避,幽冥變第一時間發(fā)動,力量與速度全面增幅,身體在空中不可思議地扭轉(zhuǎn)半圈,避開鷹爪的同時,凝聚了魂力的右拳帶著虎嘯般的勁風(fēng),狠狠轟在黑鷹腹部——那里是鷹類魂獸最脆弱的地方。

“很好!辰兒,你的戰(zhàn)斗技巧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俗!”林烈在一邊感慨道。

“唳——!”黑鷹吃痛,發(fā)出一聲哀鳴,翅膀的振動都亂了幾分。但它戰(zhàn)斗經(jīng)驗極為豐富,劇痛之下反而激起了兇性,猛地一個翻身,用帶著倒鉤的翅膀狠狠抽向林辰。

林辰借著拳力下墜數(shù)尺,躲開翅膀的同時,左手抓住一根粗壯的古藤,猛地發(fā)力,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再次撲向黑鷹。一人一獸在陡峭的崖壁間展開了激烈的纏斗,鷹爪的寒光與虎拳的暗勁交織,崖壁上的碎石被震得簌簌落下,砸在下方的密林里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一番激戰(zhàn)后,黑鷹的左翼被林辰的虎爪撕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再也無力支撐飛行,哀鳴著從崖壁墜落。林辰緊隨其后躍下,在黑鷹落地的瞬間,凝聚了全部魂力的虎爪精準(zhǔn)地拍在它的頭顱上。隨著林辰的虎爪擊落,黑鷹的身體抽搐了幾下,徹底沒了聲息,一道明亮的紫色魂環(huán)緩緩從它體內(nèi)升起,在空中緩緩旋轉(zhuǎn),散發(fā)著比第一魂環(huán)濃郁得多的能量波動。

“打得漂亮,辰兒!不愧是我兒子哈哈哈哈!”林烈狂笑不止。

林辰盤膝而坐,深吸一口氣,壓下激戰(zhàn)帶來的氣血翻涌,伸出手掌,引導(dǎo)著魂環(huán)向體內(nèi)牽引。這一次,他明顯感覺到魂力沖擊比第一次猛烈了數(shù)倍,狂暴的能量如同奔騰的江河,試圖沖垮他的經(jīng)脈。但他的肉身承受力也隨之暴漲,本體武魂的銀輝亮起,如同堅固的堤壩,硬生生將這股狂暴的能量壓制、引導(dǎo),讓其順著經(jīng)脈緩緩流淌,一點點被身體吸收、同化。

林烈在一旁全神貫注地護法,紫黑色的魂力形成一道屏障,將周圍的氣息隔絕開來,同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防止任何意外發(fā)生。他看著兒子臉上偶爾閃過的痛苦神色,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濕,卻強忍著沒有干涉——他知道,這是林辰必須獨自跨過的坎。

半個時辰后,當(dāng)最后一縷紫色魂力被林辰吸收殆盡,他猛地睜開眼,眸中閃過一道精芒,一股迅捷而凌厲的力量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他嘗試著催動新獲得的魂技,只覺渾身一輕,速度驟然提升,比幽冥變增幅后的速度還要快上一截。他對著前方水桶粗的天青藤,一躍而起,紫黑色的虎爪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掠過,只聽得“嗤啦”一聲輕響,大約十公分深的爪痕清晰地出現(xiàn)在這棵千年級別的天青藤主干上,藍綠色的汁液從中緩緩流出——這若是落在尋常魂師身上,足以開膛破肚。

更讓他驚喜的是,當(dāng)魂技催動到極致時,背后的黑虎虛影竟緩緩舒展,一對漆黑如墨的羽翼從肩胛處生出,羽毛根根分明,泛著金屬般的光澤,與黑虎武魂完美融合,毫無違和感。羽翼扇動間,帶起一股強勁的氣流,將地面的落葉都卷得飛舞起來。

“這是……武魂進化了?!”林烈再也維持不住鎮(zhèn)定,沖上前,目光死死盯著兒子背后的雙翼,激動得聲音都在發(fā)顫。虎生雙翼,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奇跡!黑虎宗傳承數(shù)百年,從未有過武魂進化出飛行能力的先例,這意味著林辰將徹底擺脫地面的限制,擁有了空中作戰(zhàn)的可能!

林辰試著扇動雙翼,身形瞬間騰空,在林間靈活穿梭,速度快如閃電,甚至能做出俯沖、急停、折返等復(fù)雜動作。他低頭看向地面的父親,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言喻的狂喜——有了這雙翼,林辰的機動性將發(fā)生質(zhì)的飛躍,在同階之中,幾乎無人能及!

回到黑虎宗,消息再次引爆了整個宗門!

“好!好一個如虎添翼!”林嘯天看著林辰背后展開的黑翼,撫掌大笑,蒼老的臉上皺紋都舒展開來,“我黑虎宗的黑虎武魂,竟能進化出飛行能力,此乃天意啊!天要興我黑虎宗!”

五位長老也紛紛圍上前來,目光熾熱地打量著林辰的雙翼,三長老林岳更是忍不住伸手想要觸碰,又怕驚擾了這奇跡,手在半空停了停才收回:“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有此雙翼,辰兒的戰(zhàn)力至少能再翻一倍!”

休整幾日后,林辰找到正在處理宗門事務(wù)的林嘯天:“爺爺,我想去斗魂場歷練一番。”

“哦?”林嘯天放下手中的卷宗,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笑道,“好想法!修煉終究要落到實戰(zhàn)上,斗魂場魚龍混雜,正好能磨練你的應(yīng)變能力。去吧,多經(jīng)歷些戰(zhàn)斗,對你的成長有好處。”

林烈和長老們也紛紛贊同,大長老林蒼摸著胡須道:“斗魂場確實是個好去處,能遇到各種不同的武魂,正好能讓辰兒試試新魂技的威力。”

唯有蘇婉拉著林辰的手,反復(fù)叮囑,眼眶微微泛紅:“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別太逞強。遇到打不過的就認輸,娘不要你贏多少場,只要你平平安安回來。”

“娘放心,我會的。”林辰笑著安撫道。他早已想好了對策,釋放武魂時可以隱藏魂環(huán)的顏色,只要不用第二魂技“黑虎突襲”,沒人會知道他吸收了千年魂環(huán),安全性大大提高。(前面忘了說第二魂技的效果了,在這里說:速度翻倍,并使下一次攻擊威力翻倍,魂力消耗隨速度增幅時長增加而增加,相當(dāng)于強化普攻來著,等主角有了攻擊類魂技,搭配上第二魂技,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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