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站在城郊一處破廟的檐下，望著天邊最后一抹霞光被夜色吞沒。他手里捏著一枚蝴蝶玉符，那玩意兒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像是剛從某個老妖怪手里偷來的寶貝。

“這玩意兒你確定不是什么邪門法器？”蘇璃兒靠在柱子上，一邊嚼著不知從哪順來的果子，一邊含糊不清地問。

“我拿它試過了。”葉塵晃了晃手中的玉符，“喂過貓，貓沒事；喂過狗，狗也沒事；甚至我還讓它舔了口茶。”

“然后呢？”

“茶……變甜了。”

“……”蘇璃兒沉默片刻，把嘴里的果核吐出來，“你這是想說它能調味？”

“我是想說它很安全。”葉塵一臉認真，“至少比某些煉丹師的手藝強。”

兩人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喧囂聲，夾雜著修士們低聲交談、靈器碰撞的脆響，還有拍賣會特有的那種“錢味”。

“來了。”蘇璃兒站直身子，眼神變得銳利，“黑市拍賣會，三年一度，據說這次壓軸的是先天靈砂。”

“聽起來挺貴的。”葉塵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錢袋，“我們是不是該先去搶個富二代？”

“你不是剛在玲瓏閣順了一堆東西嗎？”

“那些都是假的。”葉塵聳聳肩，“除了那枚玉符，其他都被我換成楚無痕的名聲去了。”

蘇璃兒翻了個白眼：“你就不怕他找上門？”

“找啊。”葉塵笑瞇瞇地說，“他要是能找到我，說明我布置的線索還不夠復雜。”

兩人換上一身普通散修的裝束，混入人群之中。拍賣會在一座隱秘山谷中舉行，入口處有數名守衛，皆是金丹境修為，看起來不像是來湊熱鬧的。

“千機蝶準備好了嗎？”葉塵低聲問道。

蘇璃兒點頭，手中輕輕一揚，一只小巧的傀儡蝶悄然飛出，在空中盤旋一圈后，消失在人群中。

“接下來就看它能不能找到靈砂的位置了。”她道。

“放心。”葉塵拍拍她的肩膀，“它可是我親手調教的，連我昨晚夢里吃什么都能感應到。”

“……你確定不是你放多了火龍果？”

“那是靈力波動引發的夢境共鳴！”

拍賣會現場布置得極為奢華，四周懸掛著各種靈石燈盞，照得整個大廳如同白晝。中央是一座高臺，上面站著一名身披紫袍的老者，正用沙啞的聲音介紹著第一件拍品。

“這柄‘青冥劍’，出自上古鑄器宗師之手，雖略有殘損，但依舊可斬元嬰修士！”他話音剛落，便有人當場出價。

葉塵和蘇璃兒躲在角落，目光卻始終鎖定在場中的每一處細節。千機蝶傳回的信息顯示，靈砂被安置在后臺的一座密室中，周圍布滿禁制，顯然對方早有防備。

“看來得動點真本事了。”葉塵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你打算怎么動手？”蘇璃兒問。

“簡單。”葉塵取出一張符紙，“等他們開始拍賣靈砂的時候，我就過去把它搶了。”

“就這么簡單？”

“對，就是這么簡單。”他咧嘴一笑，“復雜的事情留給腦子不夠用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紫袍老者宣布：“下面這件拍品，乃天地奇物——先天靈砂！傳聞此砂可淬魂鍛體，亦可作為陣基使用，堪稱萬用之寶！底價三千萬靈石！”

話音未落，場中頓時炸開了鍋。不少修士紛紛競價，價格迅速飆升至七千萬。

“差不多了。”葉塵低聲道，身形一閃，悄無聲息地潛入后臺。

密室內，靈砂被放置在一個透明的水晶盒中，表面浮動著一層淡金色的符文。葉塵靠近時，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壓制之力。

“有點意思。”他輕笑一聲，手中掐訣，一道銀光閃過，水晶盒瞬間化為齏粉。

靈砂落入掌心，竟微微震動，仿佛感知到了某種召喚。

“果然有問題。”葉塵心中一動，但沒有深究，而是迅速在靈砂上刻下一道追蹤符文，隨后轉身離開。

就在他踏出密室的一瞬間，整座拍賣廳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呼。

“有人劫寶！”

“快攔住他！”

葉塵抬頭一看，只見幾名長老已騰空而起，手中法印翻飛，顯然是要封鎖空間。

“來得好。”他咧嘴一笑，抬手打出一枚幻影符，整個人瞬間分裂成數十個身影，四散逃逸。

轟！

一道雷光劈下，將其中一個幻影擊碎，但真正的葉塵早已躍上屋頂，借著夜色掩護，幾個閃身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追！”紫袍老者怒吼。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葉塵在靈砂上布置的追蹤術已經啟動，此刻正悄悄將他們的行蹤反饋回來。

城外，山林深處。

葉塵和蘇璃兒并肩而立，看著手中玉牌上浮現的軌跡圖。

“他們往北去了。”蘇璃兒皺眉，“那邊是一片荒廢結界，難道……”

“別急。”葉塵打斷她的話，指尖輕撫靈砂，“先看看它想帶我們去哪兒。”

靈砂在他掌心微微顫動，仿佛回應他的觸碰，又像是在指引某個方向。

“這玩意兒越來越有意思了。”葉塵喃喃道。

蘇璃兒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他問。

“你有沒有覺得……它好像不只是靈砂那么簡單？”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

“當然。”葉塵笑了笑，“如果只是普通的靈砂，也不會讓我特意跑這一趟了。”

他說完，低頭看向靈砂，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光芒。

夜風吹過，林間落葉簌簌作響。

靈砂突然劇烈震動，仿佛感應到了什么。

下一秒，一道低沉的呢喃聲在空氣中響起：

“歸墟……歸來了……”

聲音未落，葉塵猛地抬頭，眼神驟然凌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