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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畫稿風波與隱秘的心意

元旦晚會周落帶來的震撼余波未平,校園里關于他的話題熱度居高不下。沈任變得更加沉默,他把更多的心事和無法言說的情緒,傾注在了他的畫本上。

他的畫本里,主角只有一個——溫若雪。有她認真聽課的側影,有她低頭淺笑的瞬間,有她在鋼琴前專注的輪廓,有她和雪球玩耍時明媚的笑容…筆觸或許稚嫩,卻充滿了真摯的情感。這是他笨拙表達愛意的唯一方式,是他隱秘世界里最珍貴的寶藏。他甚至偷偷畫了一張想象中的場景:他和她并肩坐在長椅上,背景是盛開的櫻花(葉可一情報說若若喜歡櫻花),畫面溫馨寧靜。這張畫被他藏在畫本最深處,從未示人。

一天午休,沈任被老師叫去辦公室?guī)兔φ碣Y料。他隨手將畫本塞進了課桌抽屜,沒有像往常一樣謹慎地放進書包深處。

就在他離開的空檔,班里幾個平時比較調皮搗蛋的男生在打鬧,其中一個不小心撞到了沈任的課桌,抽屜被震開,畫本滑落出來,攤開在地上。

“咦?這是什么?”一個男生好奇地撿起來。

“哇!是畫!畫了好多溫若雪啊!”另一個男生湊過來,夸張地叫道。

“嘖嘖,畫得還挺像!看這張,還畫了倆人一起看花呢!沈任這小子,藏得夠深啊!”哄笑聲立刻引來了更多同學的圍觀。

溫若雪和葉可一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一群人圍著沈任的座位哄笑。葉可一擠進去一看,臉色頓時變了:“喂!你們干什么!亂翻別人東西!”

“葉可一,快看!沈任的畫本!全是溫若雪!哈哈哈!”一個男生唯恐天下不亂地把畫本遞到溫若雪面前,正好翻到那張“櫻花長椅”的想象圖。

溫若雪的目光落在畫本上,看到那一頁頁熟悉的自己的身影,以及那張明顯帶著情愫的想象圖,白皙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一直紅到耳根。她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移開視線,嘴唇緊抿,眼神里充滿了驚愕、窘迫,甚至有一絲被冒犯的惱怒。周圍同學的竊竊私語和促狹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

“還給我!”葉可一一把搶過畫本,怒氣沖沖地對著那群男生吼道,“再亂翻東西,小心我告訴老師!”她護著畫本,擔憂地看著臉色蒼白、咬著嘴唇一言不發(fā)的溫若雪。

就在這時,沈任回來了。他看到被圍住的座位、葉可一手中的畫本、溫若雪通紅的臉色和難堪的表情,以及周圍同學投來的各種目光(好奇、揶揄、同情),瞬間明白了發(fā)生了什么。一股熱血猛地沖上頭頂,緊接著是冰冷的恐慌和鋪天蓋地的羞恥感!他感覺自己的秘密,他那點卑微而隱秘的心事,被赤裸裸地暴露在陽光下,暴露在…他最不想讓她知道的人面前!

“沈任,畫得不錯嘛!深藏不露啊!”有男生不懷好意地調侃。

沈任的臉也紅得滴血,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不敢看溫若雪的眼睛,猛地沖過去,近乎粗暴地從葉可一手里奪回自己的畫本,緊緊地、幾乎要把它捏碎般抱在懷里,然后低著頭,像逃難一樣沖出教室,留下身后一片更加響亮的哄笑聲和議論聲。

溫若雪站在原地,手指冰涼。她看著沈任倉皇逃離的背影,心里亂成一團麻。被當眾揭示隱秘心事的羞惱還未散去,沈任那近乎絕望的逃離姿態(tài),卻又讓她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那張“櫻花長椅”的畫面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帶著一種她從未認真思考過的、沉甸甸的分量。她忽然意識到,那個總是溫和安靜、有時顯得笨拙的沈任,似乎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投注了比她想象中多得多的目光。這認知讓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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