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招呼鮑勃下來，來到他身邊

“老爺不讓我帶著去房間，也沒下其他指令，就留在這里嘍。”鮑勃渾身是血漿，沒有中槍的痕跡，它可能這段時間就在這里看熱鬧。

“叛亂怎么發生的？”趙離問。

“很簡單，船停了，然后到處爆炸。在這些傻蛋明白發生什么事情之前，很多船員掉轉槍口，他們才知道發生了叛亂。”

船長撇了一眼鮑勃，他倒是不氣，只是沒聽過哪家伺服顱骨這么說話，但想到是指揮官的財產，他居然笑了起來，就好像叛亂是個習以為常的事情。

“鄧肯。”趙離呼喚道。

“我在呢。”船長站在控制臺后，有些百無聊賴。

“領航員的星圖還沒繪制好？”

“我日了個黃金王座啊，奧利維斯還活著？”

“你看上去并不著急。”趙離忍住想象他精魄的滋味。

“如果老家伙還活著，那我是該著一下急了，我還以為死定了呢。”

“死在你眼里這么輕松？”

“這里是亞空間，我知道自己是個什么玩意兒，反正死后也是在這里被那些欠糙的惡魔玩捏。”鄧肯召集他的下屬。“好了，該干活了。”

“長官。”音陣大師有些猶豫，還是鼓起勇氣說：“通訊斷了，看來他們找到了切斷它的辦法。”

“鮑勃。”趙離說：“去領航員居所和韓菱兒一起保護奧利維斯。”

“是，老爺。”

“等一下，剛才我下的命令你還記得吧？讓大家別跟綠皮起沖突，沿途持續散播。另外如果有任何東西要傷害領航員，不要猶豫，拼命阻止，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趙離說得決絕。

鮑勃不是傻子，趙離之前對韓菱兒的態度，他全都看得清楚。

“我明白，任務至上。”

鮑勃與一個綠皮擦肩而過，綠皮將十幾把砍刀匕首扔在王座前，其中一個匕首上還帶著緊握它的半截胳膊。

“Waaagh！！！老大！好多！”

趙離在這里堆兵刃里沒有感應到突出的亞空間能量，東西不在這。

他將匕首收入儲物戒，彈出一絲靈力附著在獸人的歐米伽臂章上，留下標記。。

“這里沒有，但記你一功，再去尋找。”

“Waaagh！”

綠皮撞開擋路的執法者，去尋找更多更Waaagh的武器。

接連有不少獸人來到趙離面前，戰斗短刀和匕首成百上千，但都是帝國制式的武器。有一些看著像是褻瀆之物，但細看會發現那些要么是底層船員的違禁品，要么是偷偷溜上船的垃圾佬手搓的工具。

趙離把這些東西通通收下，以后煉器都有用。

“不對，再找。”趙離揮揮手。

“老大！要不要大棒子！？俺看到了很多大棒子！”

“不要。”

“大棒子很Waaagh！”

“你要找到就歸你，但你要用十個匕首來換。”

“嘿嘿，大棒子！”

趙離掩面，從指縫中突然看到一伙沖進來的綠皮，那是他的近衛們和砰吉。

“老大！這些蝦米不聽話！”砰吉的破爛胳膊咯吱直響。

綠皮們一手攥著一個蝦米的腳脖子，砰吉則是一手腳脖子，一手攥住了蝦米的手腕，看上去要將他活生生拆了似的。

蝦米胳膊上刻著混沌的圖案，手腕被砰吉碾得如同肉泥，手中握著匕首。他嘴唇發白，這一路上不知道喊得有多慘。

“老大，這些煞筆不松手，俺聽老大的，沒殺蝦米。”砰吉自豪地說。

趙離躍下高臺上的寶座，摘下蝦米手里的匕首，這濃稠的亞空間能量，不用趙離去吸收就往他手心里鉆。

“把他們放下。”

這幾個叛軍被綠皮扔到地上，有一個拔腿想跑，被趙離甩出的火球燒的神魂俱滅。

“這是什么？”趙離拿過匕首，匕首散發的混沌低語在靈力的壓制下消失了。

這些叛軍被火球嚇得差點擺脫混沌的控制。

“不，不知道。”其中一個顫顫巍巍的說。

下一秒他化作火球，這一次趙離調動了足夠的靈力，讓他頃刻間灰飛煙滅。

趙離上前一步，將一個叛徒精魄吸收。

這個腔子里早就什么都不剩，全是亞空間能量，他就是個傀儡。

趙離注意到下一個叛徒肚子上有一傷口，他將匕首插進去正好吻合。

“獻祭自己召喚惡魔嗎？”趙離用匕首插進他的鎖骨。“像是這樣？”

“偽神必亡！唯混沌永......”

他喊得太用力了，失血過多，肉身無法承受他繼續說完廢話。

趙離拔出匕首，插進下一個叛徒的胸膛。

“長官，你這是做什么？”洛克斯低頭看著那些叛徒的尸體，臉上難掩厭惡之感。

“看不出來嗎？”趙離掃視一圈，發現他的手下們確實不理解他，他有些想念瓦里烏斯和伊芙麗雅了，只在一起短短半天，便心有靈犀。“我在召喚惡魔。”

說罷，趙離又用混沌匕首宰了一個。

“長官，如果您沒有合理的解釋，帝皇在上，我會拼命阻止你。”

——Waaagh！找死！！！——

趙離的綠皮近衛不像普通綠皮都身著道袍，而是全身鎧甲，腰上用動力甲改造的長劍看上去就像斧頭一樣唬人。

但洛克斯沒有畏懼，他直視綠皮的眼睛，手放在立場劍的劍柄上。

“砰吉，帶大家去肅清敵人，規矩你們懂，別讓我多說。”

趙離等綠皮們消失，從死尸身體中抽出匕首。“惡魔就在帷幕后面，不從這里出來也會從別的地方出來。”

“您的意思是？”

“不能讓它打擾到領航員。”

趙離驅散圍繞匕首的靈力，頃刻間匕首被紫色光芒包裹，亞空間的酸臭味仿佛來源自于它，納垢的嗓子眼都比它好聞。

趙離將匕首抵在最后一人的胸口。

“痛苦乃頌歌！毀滅乃恩典！”

他將匕首的尖端刺進皮膚，但沒有捅進去。“都這個節骨眼了，還忠心耿耿呢？”

“以痛楚為鑰，以枷鎖為門，祂......必將依約而來！”

叛徒的眼睛被渾濁的黑色血液填充，他的本我所剩無幾。

“呵，成全你。”

趙離將匕首插進兩寸，然后松手退后，任由叛徒握緊匕首，刺穿自己的胸膛。

“退后。”趙離揮手命令道。

叛徒匍匐在地，尖嘯著，咆哮著，發出無數人的哀嚎、狂笑。他肉身劇烈扭曲，膚變得半透明，其下的血肉和骨骼溶解、重組。一個更加恐怖、強大的形體在他的皮囊下掙扎，試圖破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