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別灰心，好好努力，別光顧著談戀愛，總有一天你會像我這么優秀，”成冰心中大呼痛快。

“談戀愛？”白瑩神色一凝，感覺腦子嗡的一聲。

看著乖巧優秀的兒子，心里不愿意相信。

“我看到成光跟他班里的一個女生，經常一起吃飯，”成冰笑嘻嘻道。

“兒子，你可別亂說，”嬸嬸意味深長地看了白瑩一眼，“高中時期早戀可是大忌。”

“成光，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白瑩像個女判官，凝重地審視成光。

成光心臟一抽，強忍著刀了堂哥的沖動，努力管理好表情，“媽，你也知道，你兒子在學校很受女生歡迎，身邊有些女孩子很正常，而且我和陳雪柔這個頂級美女關系很好，對學校里的胭脂俗粉根本提不起任何興趣。”

“雪柔是個好孩子，你可以談戀愛，但要等到高考以后，”白瑩道，“但在高中，不準早戀。”

“堂弟，我說的是那個方婷，綠眼睛的那個，我經常看你們在一起，”成冰道。

“你說的沒錯，我經常和方婷一起幫老師干活，”成光道。

“好到都抱在一起了，”成冰拿出手機，翻出一張張照片。

這貨有多閑？

白瑩一看，像個即將爆發的老虎，惡狠狠地瞪了成光一眼，“還趴在地上”。

“白瑩，你也別太生氣，男孩子青春期有些躁動很正常，”嬸嬸道，“不像我家成冰，身邊一個女孩子也沒有。”

成冰表情跟吃了死耗子一樣難看，那是他不想找嗎？是人家女孩子根本不愿搭理他，每次都說不了兩句話。

“老實交代，我會讓你好受一些，”白瑩指著手機里的照片。

“照片P的挺好的，”成光打死不承認。

“是不是P的，我會找人鑒定，”白瑩道，“成冰，你的手機就留在我這里吧，下午我送你個最新款。”

“不用了伯母，這部手機我用了兩個月，已經有了感情，”成冰道。

刺啦，一沓試卷掉在地上。

“英語91分考的不錯，”成光看著堂哥的試卷笑道。

“怎么才91分，你不是說試卷沒發下來嗎？”嬸嬸臉黑了，惡狠狠地盯著成冰。

“媽，我天賦全點在數學上了，英語實在是太難了，”成冰幽怨地瞟了一眼一旁嘴角翹起的點點。

“一點不難好嗎？明明是你把時間都花在手機上了，怎么還有時間背英語單詞，”成光道。

“我沒有，”成冰急忙否認。

“上次我路過你們班的時候，看見你把書堆得老高了，躲在書后面打游戲，”成光道。

“媽，相信我，是他胡說，”成冰道。

“他胡說不胡說我不知道，但你的英語成績是真的，我要給你報個補習班，”嬸嬸擰著堂哥的耳朵，一秒也不想多待。

本來想嘲諷白瑩的，沒想到自家兒子這么不爭氣，竟然把考砸了的試卷藏在書包夾層里，差點連她都瞞過去了。

“媽，我先回房間了，”成光逃似的離開。

剛喘口氣沒一會兒，成光就聽到腳步聲，白瑩拿著兩張試卷，放在學習桌上，“把這兩張試卷做完。”

白瑩坐在成光床上，監視成光學習。

“媽，你今天不是有個講座嗎？”成光道。

“講座推遲到下周一，”白瑩道，“以后我每天晚上抽出時間幫你補習一小時數學，還有，這是下個月放學后的課程安排。”

成光看著急促的時間安排，只得苦笑。

家族里只有最優秀的那個人，才有資格做家族的掌門人。

在這種競爭規則下，許多正常的豪門，都會著重培養下一代，篩選出最優秀的后代繼承家業。

無論是爺爺，還是父親，都對他寄予厚望，把他當成下一代家族掌門人培養。

于是，成光從小就接受大量普通人想象不到的教育，學習幾乎占據了他童年的全部時光。

一個小時過去，成光寫完兩張試卷，想辦法支開白瑩。

可是白瑩不為所動，徑直坐在學習桌前批改試卷。

“媽，喝口水，”成光急忙跑到客廳，倒了一大杯水。

白瑩一直不離開房間，成光沒辦法，只得希望白瑩喝完水，產生尿意，去趟廁所，讓方婷有時間離開。

看著試卷上全是對勾，白瑩欣慰的點點頭，喝了幾口水，又拿出兩套試卷。

“媽，我都做完兩張了，”成光道。

“這兩套是奧數題，你今年要好好學習奧數，爭取明年拿下國獎，得到獎牌就可以直接保送，”白瑩道，“我不奢望你能拿到獎牌，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努努力至少可以拿到名次，到時候大學的錄取分數會低一些。”

“我知道了，”成光道。

半小時后，白瑩離開成光臥室，似乎是去上廁所。

聽著白瑩的腳步到樓下，成光在衣柜里找出方婷，趁著這個空檔趕快離開。

剛來到樓下，廁所門就開了，白瑩站在廁所門口，怒目圓睜，“你以為這點小把戲就可以瞞過我的眼睛，

冰箱里少了四個饅頭，盤子也用了兩個。”

“伯母，”方婷苦笑，她為了不拖累成光，躲了一小時，還是被發現了。

“你不是說沒談戀愛嗎？那她是誰，”白瑩道。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成光道，“她幫了我很多，我只是想請她吃頓飯。”

“那些照片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把人家女孩子帶回家，足以說明問題，如果是正常的朋友關系，人家女孩子是不會一個人隨意來到一個男生家，”白瑩道。

“委屈你了，”成光不敢面對白瑩，他辜負了媽媽的期待，但他作為一個男生，有必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是他一時腦熱，帶方婷來家里吃飯。

“小姑娘，我警告你，別打我兒子的主意，”白瑩厲聲呵斥。

“媽，你有什么沖過來，別欺負她，”成光道。

“從今天開始，我會抽時間去學校檢查，你每天上學放學，我會自己開車，”白瑩道。

“你無權干涉我自由，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在依你，但這件事不可以，”成光擋在方婷身前。

“早戀或許不會影響成績，但我不敢賭，”白瑩道，“我說過，高考后，你想談戀愛，想談幾個都沒問題，但高考前絕對不可以。”

自己媽媽開始侮辱自己最好的朋友，成光心里很難受，像是有無形的大山壓在心上。

他對方婷的確有那方面的感情，但從未越界。

疼，就像有一把刀子割大腦。

成光眼前一黑，一瞬間墜入深海，周圍一片寂靜。

成光小學時，就開始面對高中生般的作業，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作業，上不完的課。

導致他很少沒有朋友，總是孤獨一個人。

母親看到他的好成績，沒有過一句夸獎，偶爾有一次考不好，迎來的都是母親的斥責和加倍的訓練。

說真的，成光很討厭這種每天緊張兮兮的生活，但他也愿意接受，他清楚認識學習好母親給他報的那些課，會獲得超越常人的能力。

可他的身體一直在排斥，在渴望休息。

直到有一天，積攢的壓力與勞累徹底爆發，于是他開始頭疼。

“原來是這樣，我的人生一直被束縛著，”成光心中大笑，“沒錯，我的一切都來自你們，那我就離開你們，自己賺錢，只要肯努力，我做的不會比你們差。”

突然，成光感覺黑暗破碎，思緒回到了現實。

“隨便你們吧，我要自己去賺錢，我要去找尋自由，我要通過自己的雙手，用自己的勞動，換取憧憬的幸福，”成光道，“點點，走，去那個世界。”

“我的主人，你確定嗎？”點點道。

“確定？我要離開這個世界，”成光大喊。

“離家出走是嗎？你竟然學會離家出走，但今天你哪也去不了，”白瑩道。

“好吧，我的主人，等你散散心，想通了也好，”點點率先沖入成光的臥室。

“對不起，我替我媽媽向你道歉，我是個混蛋，害你受到無端辱罵，”成光道，“你還是先離開吧。”

“我沒有怪你，”方婷道，“你別沖動，咱們坐下來和伯母冷靜談談。”

“抱歉，我腦子很亂，冷靜不了，”成光道，“或許我挨餓一頓，就會回來。”

白瑩堵住大門口，拿手機調出所有的監控，警惕成光從窗戶溜走。

“伯母，對不起，是我太不知分寸，”方婷鞠躬道歉，“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小姑娘，長得倒是挺好看的，你的眼睛很特殊，也難怪我兒子會看上你，”白瑩道，“還不離開嗎？不然不會只能粗暴地送你出去。”

“成光，你冷靜些，”方婷知道大事不好，飛快沖了上去。

點點趴在黑盒子邊，按下內側的按鈕，齒輪轉動，射出一道白光，形成一個蟲洞，蟲洞上倒映著另外一個世界的景象。

“先去散散心，好好想想，”點點率先進入蟲洞。

成光收拾好背包，抱著黑盒子，帶上零食，“等等我，”他的身影消失在蟲洞里。

“成光，”白瑩緊隨其后，害怕成光一激動，發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當她進入房間，成光，連同方婷全都消失了，找遍了房間的每個角落，查看了無數遍監控，都沒有發現一點二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