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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辭職

“真累,”晚上10點,成光洗漱完直接躺在床上。

已經干了兩天了,今天還算好的,店里早早關門,前兩天,由于生意爆火,每天晚上都干到十一點。

成光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機械人,一結束工作就像躺在床上睡覺,然后等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再次起床工作。

好在,每天店里免費提供大魚大肉,跟吃席似的,就在剛剛,他還吃了一頓燒烤。

可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疲憊,是緩解不了的。

成光終于理解社會中為什么那么多人眼神空洞,就像失去自我意識的提線木偶。

天天這么高強度的工作,誰都受不了,受不了也沒辦法,人總要生活,生活需要錢,為了賺錢不得不投身于工作。

“我的主人,感覺怎么樣,”點點每天都要站在窗臺上,詢問成光這句話。

前兩天,成光說各種拼搏的話,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

“太累了,”成光道,“還是家里好,上補習班都比這輕松得多。”

由于成光的老師都是父母花重金聘請的,不僅能學習到干貨,還能獲得不錯的情緒價值。

他天真的以為,工作再難,也比學習好得多。

“怎么樣,要不要回去,”點點舔了舔爪子。

“才不要,我媽媽做的太過分了,既然來了,那就多待一段時間,”成光道,“先賺一些錢再說。”

成光活躍的腦袋,因為太過勞累,很快就沉沉睡去。

沒有做夢,意識像在混沌中呆了幾分鐘,然后就能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成光,快點起床,不然秀姐要生氣了。”

成光一看,初晨的陽光早已透過玻璃窗射在書桌上的薄荷草,已經早上六點了。

必須快點行動,馬上就是用餐高峰期。

成光伸了個懶腰,眼皮沉重無比,而方婷渾身充滿活力,沒有一點疲憊的跡象。

“走了,”方婷拉著成光,換上寬松的工作服。

工作服是上一任廚師留下來的,肥胖無比,穿在方婷身上一點也不合適,但看不出一點性感的樣子。

“好想睡個回籠覺,”成光隨口說了一句。

“偷懶的話,可是要扣工資的,”方婷道。

“你不困嗎?我們高中生最低的睡眠時間是九小時,”成光苦澀道。

“不困,我現在感覺很好,”方婷道,“身體充滿了力氣。”

“好吧,”成光不情不愿,努力忘記身體的疲憊,保持一張看得過去的笑臉,為了客人服務。

周末的客流量比往常更多,尤其是來吃大餐的。

一上午,成光壓根沒休息過。

一個穿著未來集團工作服,胸口上掛著六級機械師的胸牌的年輕人,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

看樣子,他心情很好。

“好帥,”馬秀秀犯花癡,目光不自覺地在男人身上停留。

未來集團的員工,加六級機械師的身份,男人坐在餐廳里,就像人氣火爆的明星,不少人都會多看一眼。

事實上,七級機械師,在聯邦內不過五百多人,走到那里比二線明星還受歡迎。

就算是下面的六級機械師,極其受到大家歡迎,尤其眼前的人看上去不超過三十歲,是姑娘們心儀的對象。

從男人的胸牌來看,他的名字叫江治。

“點餐。”

成光負責拿著小本本走了出來,謙卑地彎下腰。

“是你,”江治玩味的看著成光,嗤笑一聲,“你就是前幾天不自量力想要入職未來集團的小屁孩。”

“那就是那個入職未來集團的六級機械師,”成光沒好氣道。

“不錯,正是我,”江治驕傲地說,“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有資格入職未來集團的。”

“這位客人,請點餐,”成光內心已經處于爆發邊緣,但他不能這么做。

“認清自己,接受自己的命運,有時候反而會活的很輕松,”江治道,“我看你就適合干這個,加油。”

江治嘲諷的意味很明顯。

他有資格,六級機械師的身份,就像是高等公民的憑證。

“你說誰是阿貓阿狗,”方婷飛似的從廚房沖出來,已經處于爆發的邊緣。

“就是他,怎么了,”江治指了指成光。

“你可知道,你面前的人,身份不知道比你高級多少,”方婷盯著江治,“我不允許你侮辱他。”

“這不叫侮辱,這叫誠實,從小學開始,老師教導我們要誠實,”江治道,“你也夠厲害的,即使落魄成這樣,還有這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相伴,不過我瞧不起你,身為一個男人,居然是女孩子給你出頭,懦夫。”

“你說誰是懦夫,”方婷擼起袖子,拳頭攥的緊緊的。

“別沖動,我不會理會狗叫的,”成光道。

“嘴巴放干凈一些,”江治覺得成光侮辱他,身為六級機械師,他不允許有人侮辱他,“小狗。”

“很好,”方婷抓住江治的衣領,冷冷的看著他。

“想打架是吧,”江治冷笑一聲,“實話告訴你,我練過武,你打不過我的,趕緊放開,我興許會原諒你,不要為了那個蠢貨誤了自己。”

“各位,大家都看到了,是這位姑娘先動的手,我只是被迫正當防衛,”江治招呼用餐的人,“放心吧,我會付了她的醫藥費。”

“你個垃圾,也有資格侮辱他,”方婷單手抓起江治,離開地面半米遠。

衣領死死勒住脖子,江治說話不利索,“好大的力氣,這還是人類嗎?”

江治肌肉暴起,瘋狂捶打方婷的胳膊,可方婷就像一座巍然不動的大山。

嘶,眾人像看怪物一樣,感到后背發涼。

“你太沖動了,”成光本來想斥責,但一想到方婷是為了自己,只得放低姿態。

“他欺負你,我忍不了,”方婷氣呼呼道。

“媽的,”江治氣急敗壞,被一個小姑娘像垃圾丟了出去,讓他感覺人格受到了踐踏。

他感覺自己現在像個過街老鼠,如果不找回場子,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我江治有仇當場報,”江治撕開衣服,渾身肌肉隆起,“小姑娘,我承認你的力氣很大,可我為了變強每天都在鍛煉,我只是一時大意被你得了先機。”

“這位先生,請您住手,”馬秀秀急忙走過去,“婷婷,你快跟這位先生道歉。”

“才不要,他侮辱了成光,我絕不原諒他,”方婷道。

對于方婷來說,成光就像是麻木生活中的太陽,照亮了她那個灰暗的世界。

也正是因為成光的闊綽,福利院的設施才得以更新。

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太陽。

“放心,姨,如果損壞了貴店的東西,我會照價賠償,”江治道。

馬秀秀頓時不淡定了,之前還把江治幻想成白馬王子,一門心思想著怎么嫁給他,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哪知道這貨這么沒禮貌,她才26歲,正值芳齡。

馬秀秀剛要往上的手腳放下,但想到方婷,還是想出手阻止。

正在他猶豫之際,兩人已經交手。

江治如同餓虎撲食,猛地抓向方婷。

方婷則如同一只靈巧的倉鼠,輕易側身躲閃開。

在江治動作未結束之際,反手一拳,打在江治后背。

撲通,江治下巴磕在木桌上,兩顆帶血的牙齒滾落出來。

咔嚓,木桌斷裂,江治一頭栽在地上。

“好強,”江治難以置信,自己竟然輸給一個小姑娘,“你在哪里學的武術。”

“詠春,葉問,”方婷道。

“詠春,哪門子功夫,”江治哀聲嘆氣,看著方婷繼續向前,連忙跪倒在地,“妹子,不,姐姐,我錯了。”

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估計他的肋骨都得斷幾根。

“像你這種阿貓阿狗,又怎么知道詠春拳這門高深的功夫,”方婷冷聲道。

“對對對,我是阿貓阿狗,我什么都不知道,”在社會上混了十幾年,江治自然明白,眼下只能吃啞巴虧。

江治撿起地上的布條,“哎呀,我的寶貝衣服。”

未來集團的工作服,可是身份的象征,是他人上人的象征。

“你不會忘了什么吧,”方婷道,“損壞的東西你來賠。”

“當然不會忘,”江治掏出銀行卡,刷了錢,吃飯的心情沒了。

“一個大男人,竟然打不過你個小姑娘。”

“我都說了,那群肌肉男都是虛壯,假肌肉。”

“這就是你不想減肥的理由。”

人們的議論聲在江治走出餐廳十米后才開始,但聽力很好的江治,聽到人們的鄙夷,心中無比窩火。

“奶奶的,你們給我等著,別讓我逮到機會,”江治看著手中的牙齒,“趕緊去趟醫院,說不定能裝上。”

“秀姐,對不起,”方婷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腰虔誠的彎到膝蓋,“我給你惹了麻煩。”

“你太魯莽了,他說就讓他說吧,”馬秀秀沒好氣地說,然后拍了拍方婷的肩膀,“干得好,我也看那個沒禮貌的男人不順眼,下次別動手,先動手的人沒理。”

“我知道了,”方婷脫下工作服,細心地疊好,正式的交還給馬秀秀。

“你這是干什么?”馬秀秀道。

“秀姐,我繼續留下會給店里招黑的,”方婷道,“我還是離開更好。”

“秀姐,婷婷離開,我也不能再呆在這里了,”成光脫下工作服,鞠了一躬,“給您添麻煩了。”

“不礙事,”馬秀秀道。

成光與方婷失魂落魄的走出店門口,兩天白干了。

“等一下,”馬秀秀急忙沖過過來,看著方婷與成光呆愣的樣子,她破顏一笑,“你們忘了拿工錢,一人五百。”

“秀姐,這也太多了吧,”方婷道,“我們只干了兩天。”

“你剛才出手,讓我心里也出了口氣,”馬秀秀道。

成光與方婷離開了,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頭一次工作,就這么搞砸了,成光心里很不是滋味。

同時也認識到,沒本事沒能力,會被人看不起,只是大部分聰明人都會選擇把這個態度偽裝的很好。

令成光沒想到的是,這件事在網絡上爆火,許多人想要一睹大力女神的芳容,好多汁餐廳的客流量猛增了兩倍,還有繼續往上漲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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