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拎著破爛的垃圾
- 都廢土了!還讓我無限穿越?
- 金寶燉黃豆
- 2955字
- 2025-07-22 15:44:14
說說笑笑間,一行人已往雨林深處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沿途遇到的多是些幼生期的毒蛾、剛蛻殼的赤鱗幼蛇,毒性尚淺,石蔓隨手揮矛就能挑開,林燼跟在后面,倒也樂得清閑。
唯有石葉像是帶著天生的“尋寶雷達”,走幾步就蹲下身撥開腐葉,在止血草的根莖處輕輕一掐,便知夠了年份;路過掛著藍紫色漿果的灌木叢,她仰頭掃一眼果實飽滿度,伸手摘下的總帶著最濃郁的清甜味。
不過一個時辰,她竹籃里的草藥已滿得整整齊齊,草藥葉片完整無缺,底層鋪著的野漿果紅得發亮,幾乎要漫出籃沿。
“前頭有水聲。”石蔓側耳聽了聽,矛尖往斜前方一點,“到溪邊歇腳去,趁日頭還軟和。
石蔓指著溪邊一塊平整的大青石,大家立刻歡呼著撲向水邊,掬起溪水洗臉,石葉則找了處樹蔭,將竹籃里的草藥分門別類攤在石板上晾曬,又從腰間皮囊里摸出幾塊烤麥餅,遞了林燼一塊:“填填肚子,這溪水干凈,銀腳蛛不會靠近。”
林燼接過麥餅,咬下去是谷物的粗糲香,混著石葉遞來的野漿果酸甜,倒也吃得踏實。
忽聽身后傳來“呱”的幾聲悶響,回頭就見幾只石背蟾正趴在他們腳邊。
“這哪掏出來的蟾!剛剛出門沒看你們帶著呀!”
石芽彎腰撓了撓石背蟾的下巴,那蟾舒服地瞇起眼,喉嚨里發出呼嚕嚕的輕響。青灰色的背甲上嵌著幾塊黑曜石碎,陽光照過像覆了層黑釉。
那蟾比尋常的大一圈,前肢粗壯得能扒住巖石,顯然是成年靈寵。
“它呀,”她笑著指了指石背蟾背甲上的黑曜石碎,“能縮成拳頭大藏我背包里呢。”
石棘正調試著彈弓上的青金石,聞言頭也不抬:“還是我教它用紋力收身的,不然就它這憨樣,早被藤蔓勾住十回了。”
石背蟾像是聽懂了,突然鼓了鼓腮幫子,朝石棘的方向“呱”地叫了一聲,前肢還扒拉著石芽的褲腿往她身后躲。
石莽看得直樂,鐵斧往肩上一扛:“它就怕你,上次你拿青金石逗它,炸得它蹦了三尺高。”
“那是訓練它反應!”石棘反駁道。
她拍了拍石背蟾的背,“這是蟾墨,背上的黑曜石刃能幫我砍砍草。”
林燼湊近了些,蟾墨警惕地抬了抬頭,見石芽沒動靜,又懶洋洋地趴下了。石芽笑道:“它認生,熟了就好——等會兒遇著低階怪,讓它給你露一手,吐的粘液能讓怪物慢半拍呢。”
“芽姐,這蟾能騎嗎?”林燼故意瞪大眼,語氣里滿是好奇,“看著比我在廢土見過的蜥蜴結實多了。”
“你可以試試,只要你不被顛下來。”
石葉的聲音從旁傳來,她的石背蟾正蜷在藥囊邊,背甲是暖黃的,嵌著黃蠟石粒。
“我的蟾花不擅長打架,但能聞出草藥的活氣,上次找止血草,就是它幫我扒開腐葉找到的。”
她說著摸了摸蟾背,那小蟾吐出舌頭,卷住她指尖的黃蠟石粉,背甲的暖光更亮了些。
林燼這才注意到,每個人的石背蟾都不一樣:石莽的蟾背嵌著赤紅瑪瑙,趴在地上像塊暖石。現在,石莽正趴著在它背上歇腳;石棘的蟾背有青金石斑,總愛往草叢里鉆,剛才發現小動物,舔上幾口;石蔓的蟾背嵌著孔雀石,就乖乖待在石蔓旁邊一動不動。”
“原來這蟾也分本事啊,”林燼摸著下巴,突然指向石蔓的大蟾,“那石蔓姐的蟾,肯定也很厲害吧?”
話音剛落,前方突然傳來石背蟾的警告聲。石棘的青金石斑蟾猛地竄到他腳前,背刺豎起,喉嚨里發出“咕嚕”聲。
石棘的蛇紋爬滿青金石串,并同時一亮,他臉色一沉:“是腐甲熊!這畜生的甲縫里長著毒苔,石背蟾的酸液都融不掉。”
石莽立刻翻身下來,與瑪瑙石背蟾穩穩站起身,站在隊伍最前方。
“石芽,讓你的蟾墨去掏它后腿的軟肉,那里沒長毒苔!”石蔓冷靜的下達命令。
“知道!”石芽吹了聲口哨,她的黑曜石蟾突然彈起,背甲的刃片在陽光下閃著冷光,竟像片飛刃似的撲向左側灌木叢。
石蔓沒動,輕輕拍了拍腳邊的孔雀石蟾。那大蟾突然張開嘴,噴出片淡綠的霧靄,霧里混著孔雀石的粉末——林燼看著眼熟,這不是石紋族用來強化石器的粉末嗎?
“這是……”
他剛要開口,石葉已湊過來低聲解釋:“是紋力催過的孔雀石粉。腐甲熊背上的毒苔最怕這個,沾了粉就會僵住不動,半個時辰內發不出蝕骨的黏液。”
石蔓的蛇紋已經爬滿了孔雀石矛,“石葉,讓蟾暖把麻痹草汁混著酸漿果液吐在它眼睛上。”
石葉立刻從藥囊里掏出顆酸漿果,阿暖吐出舌頭卷住,背甲的暖光裹著漿果,很快榨出帶著藥味的汁液。
那小蟾猛地仰頭,將汁液精準地噴向剛從灌木叢里沖出的腐甲熊——那畜生足有兩人高,背甲上的毒苔泛著黑綠,出來就被孔雀石霧罩住,動作慢了半拍。眼睛被藥汁一潑,頓時暴躁地嘶吼起來。
石芽的黑曜石蟾已經撲到腐甲熊后腿,背甲刃片一劃,那畜生吃痛,猛地抬起后腿。
“就是現在!”石莽低喝一聲,他腳邊的瑪瑙石蟾驟然弓起后腿,背甲上的赤色紋路瞬間亮起,像燃著簇簇小火苗,猛地騰身躍起——半人高的身軀帶著破風之勢,狠狠撞向腐甲熊低垂的下巴!
“咚”的一聲悶響,腐甲熊吃痛仰頭,腹甲下的軟肉瞬間暴露。
石莽借勢從斜上方的巖縫躍下,身形如墜石般帶著下落的沖勁,手中石斧循著甲片接縫狠狠劈落!
斧刃嵌入的剎那,石蔓的孔雀石矛已如靈蛇出洞,左右分襲,矛尖精準扎進腹甲與前肢連接的縫隙,濺起的血珠落在矛柄蛇紋上,順著紋路蜿蜒流下。
腐甲熊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前爪徒勞地拍向腹甲,石莽卻將全身重量壓在斧柄上,靴底死死蹬住熊腹凸起的鱗片,任憑熊爪帶起的勁風刮過臉頰。
石蔓則借著石蟾落地時掀起的赤霧,猛地旋身抽矛,帶出一串滾燙的血花——四人三蟾的配合,竟比廢土的獵陣還要利落幾分。
林燼瞅準時機,正準備扣動藤蔓絞索弩,用倒鉤鐵箭帶著紫絨草液射向它的前掌。
“讓開!”那畜生仰頭咆哮的瞬間,石棘猛地拽緊彈弓皮筋,數顆裹著青金石粉的石丸如急雨射出,精準砸進腐甲熊大張的嘴和腹甲縫隙——正是方才石莽劈開的那道裂口!
石莽趁機抽斧后躍,足尖剛落地,便聽“噗嗤”幾聲悶響,腐甲熊嘴里噴出的血沫混著碎牙飛濺,腹部的傷口更是炸開團血花,甲片被震得外翻,露出底下蠕動的血肉。
石蔓瞅準這瞬間的遲滯,猛地旋身甩矛。她臂上的蛇紋紋身突然亮起,墨綠紋路順著矛柄爬向石蟾背甲,孔雀石矛在她手中活似條蓄勢的蛇,矛尖順著血花綻開的軌跡遞進半尺,直接將腐甲熊刺穿。
腐甲熊的嘶吼戛然而止。
在腐甲熊轟然倒地時,林燼才發現,原來這靈寵不只是坐騎,更是紋力的延伸,能讓她的控石之力借蟾背的儲存紋力擴散得更遠。
石葉的黃蠟石背蟾已經跳上腐甲熊的背,用舌頭舔舐那些毒苔,背甲的暖光慢慢滲進苔絲里:“毒苔的活氣被蟾暖的紋力鎖住了,回去能提煉出解蛇毒的藥。”
林燼看著石背蟾們各司其職,突然笑了:“原來這蟾還是你們的好幫手啊!石蔓姐,要是我也養只,能不能讓它幫我叼零件?”
石蔓瞥他一眼,正收回石矛的手頓了頓:“石背蟾認主,只跟紋力合得來的人走。你連初始紋都沒有,給它啥石,它都懶得睜眼。”
林燼低下頭,在絞索弩的扳機上捻了捻。金屬的冷意順著漫上來。
如果外鄉人不能契約石背蟾,那族長的邀請另有所指?是試探他對紋力的感知?還是……石紋族里藏著讓外鄉人獲得初始紋的法子?
他想起蛇鱗紋金屬片里的記載——“靈侍與蛇紋共生,非血脈所限,乃氣脈相契”,心口忽然一動。
他抬頭時,又換上那副天真的笑:“那我得多跟石蔓姐學學,說不定哪天,你的大蟾就肯讓我坐一坐了呢?”
石蔓沒接話,只翻身坐上孔雀石蟾背,矛尖的綠紋在暮色里閃著光。
林燼望著那道背影,突然覺得,這些石背蟾和它們的主人一樣,藏著的秘密,比雨林的霧氣還深。
而他,最擅長在霧里找值錢的東西。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藤蔓絞索弩,心想,自己再不發揮幾分作用,怕是真要成為拎著破爛的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