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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阱迷墻藍光溯

紅山堡最后一聲瀕死的哀鳴,是大地筋骨寸斷的咆哮。

整個藏兵洞如同被巨神攥在手心揉捏的泥偶,瘋狂地扭曲、撕裂、崩塌!頭頂不再是夯土的穹頂,而成了傾瀉死亡的瀑布。磨盤大的土塊、斷裂的原木、碎裂的磚石,裹挾著嗆人肺腑的煙塵,轟然砸落!腳下,堅實的夯土地面如同煮沸的泥漿,劇烈起伏、開裂,噴吐出刺鼻的硫磺味和混亂的能量亂流,將人拋起又狠狠摜下!

“走!”陸錚的怒吼在震耳欲聾的毀滅交響中炸響,如同驚雷劈開混沌!他猛地從地上彈起,鐵甲鏗鏘,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竟不是向外,而是逆著崩塌的狂潮,朝著地牢更深處、那能量亂流最狂暴的源頭撲去!高大的身影在煙塵碎石中時隱時現,像一頭沖向地獄烈火的玄色兇獸。

林巖只覺得手腕一緊!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力傳來,整個人幾乎被陸錚拖著離地而起!腳上那副斷裂的“鎖心錮”殘骸還掛在腳踝,隨著狂奔叮當作響,冰冷的鑌鐵不斷撞擊著皮肉,每一次都帶來刺骨的痛楚。她只能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跟上陸錚的步伐,在如同末日般的崩塌中亡命奔逃。身后,周墨工嘶啞的呼喊瞬間被淹沒在土石傾瀉的轟鳴里,再也聽不見。

甬道在眼前瘋狂地扭曲、變形。兩側的土牢如同被無形巨手揉碎,慘叫聲和崩塌聲混雜在一起,奏響死亡的樂章。不斷有巨大的土塊砸落在身前身后,濺起的碎石如同彈片般激射!每一次呼吸都灌滿了滾燙的煙塵,灼燒著喉嚨。陸錚卻如同在自家后院般熟悉這迷宮般的甬道,他身形矯健地閃避、騰挪,沉重的鐵甲竟未成為拖累,反而在關鍵時刻撞開擋路的落石。他那只緊抓著林巖手腕的手,如同鐵鉗,穩定得沒有一絲顫抖,傳遞著一股令人心安的、屬于百戰老卒的強悍力量。

前方,煙塵彌漫中,隱約可見一道厚重的石門輪廓。那并非普通的土墻,而是用巨大的條石壘砌而成,表面布滿斑駁的苔痕和深刻的劃痕,散發出一種沉甸甸的、亙古滄桑的氣息。門楣上方,似乎還殘留著模糊的獸形雕刻,在晃動的地光和煙塵中若隱若現,如同沉默的守護者。

“烽燧核心!齒輪陣就在里面!”陸錚的聲音穿透轟鳴,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嘶啞。他拖著林巖,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向石門!

就在距離石門不足十步之遙!

“轟——?。?!”

一聲更加沉悶、更加令人心悸的巨響,仿佛來自九幽地底!并非來自頭頂或四周,而是腳下!整個甬道的地面如同被無形的巨力自下而上狠狠拱起!林巖只覺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從腳底猛然爆發,身體瞬間失控,如同狂風中的落葉般被狠狠拋向空中!手腕上陸錚的鉗制也在這突如其來的巨力下驟然一松!

“??!”林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整個人便天旋地轉地砸向側面劇烈傾斜、布滿尖銳碎石和斷裂木茬的墻壁!她下意識地蜷縮身體,雙臂護頭!

“砰!”

預料中的劇痛并未完全降臨。一個堅硬、冰冷、帶著鐵銹和汗味的身軀,如同磐石般在她撞上墻壁的瞬間,猛地側身墊在了她與死亡之間!

“噗!”沉悶的撞擊聲伴隨著一聲壓抑的悶哼!陸錚用自己的鐵甲后背,硬生生替她承受了這足以致命的撞擊!巨大的沖擊力讓兩人如同滾地葫蘆般一起翻滾出去,狠狠撞在劇烈搖晃的石門上才停下!陸錚喉頭滾動,一縷刺目的鮮紅從他緊抿的嘴角緩緩溢出,滴落在玄色鐵甲的護心鏡上,洇開一小片暗色。

“陸千戶!”林巖驚魂未定,掙扎著想要查看。

“閉嘴!看門!”陸錚一把推開她試圖攙扶的手,動作依舊強硬,但聲音里的虛弱卻難以掩飾。他單手撐地,掙扎著半跪起身,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眼前這道緊閉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石門。門縫里,正有絲絲縷縷混亂的藍光在瘋狂閃爍、跳躍,仿佛門后囚禁著一頭即將破籠而出的能量巨獸!整個石門都在劇烈震顫,發出低沉的嗡鳴,條石之間的縫隙被震得簌簌落下灰塵。

門打不開!厚重的石門顯然有極其復雜的機括鎖閉,絕非人力在倉促間能開啟!

“后面…有東西在撞門!”陸錚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銳利如刀,“是齒輪陣…被地動徹底激活了!必須進去!否則整個紅山堡都會被它攪碎!”

他猛地探手入懷,動作因為傷痛而略顯遲滯。掏出來的并非鑰匙,而是一枚巴掌大小、造型古樸的青銅符牌!符牌呈半圓形,邊緣有磨損的痕跡,表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墨綠色的銅銹,幾乎看不清原本的紋路。唯有符牌中央,似乎隱約可見一個凹陷的刻痕,形狀奇特。

“拿著!”陸錚看也不看,反手將那枚沉甸甸、冰冷刺骨的青銅符牌塞進林巖手中!符牌入手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沉淀了千年的冰冷和滄桑感順著指尖蔓延上來,與她血脈中那份被稱為“時間錨點”的力量產生了微弱的、卻極其清晰的共鳴!

林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布滿銅銹的符牌中央,那處凹陷的刻痕,在周圍混亂藍光的映照下,隱約顯露出幾個極其古拙、仿佛用最原始工具鑿刻出的篆字。她凝神辨認,心臟猛地一跳!那刻痕的筆畫走向,竟與她父親墜入探方前留給她的那半枚玉玨上的殘缺符號,以及鹽商骸骨中那枚神秘信物的紋路,有著驚人的神似!雖然被銅銹覆蓋模糊,但那獨特的結構韻律,絕不會錯!

“這是…鑰匙?”林巖急促地問,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符牌中央的刻痕。

“不是鑰匙!是‘心印’!”陸錚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他伸手指向石門中央一處毫不起眼的、被灰塵和苔蘚覆蓋的凹槽。那凹槽的形狀,竟與林巖手中青銅符牌中央的刻痕區域完全吻合!“塞進去!用你的‘心’!想著‘破心中賊’!想著…‘觸心即理’!”

觸心即理?!林巖瞳孔驟縮!又是王陽明的心學!這深藏于明代軍事堡壘核心的石門上,竟也隱藏著心學的烙???她猛地想起地牢鐐銬暗格里那句“破心中賊難”,想起陸錚灌注力量壓制“鎖心錮”時那奇異的精神共鳴!這絕非巧合!

“快!沒時間了!”陸錚厲聲催促,頭頂一塊磨盤大的巨石轟然砸落在兩人身側不遠處,濺起的碎石如同子彈般激射!石門震顫得更加劇烈,門縫中溢出的藍光幾乎凝成實質,發出刺耳的尖嘯!

林巖不再猶豫!她雙手緊緊握住那枚冰冷沉重的青銅符牌,如同握住一塊燒紅的烙鐵!她強迫自己忽略四周不斷崩塌的巨響和死亡的威脅,將全部精神凝聚!腦海中,那柄曾用來對抗“鎖心錮”的意志“心劍”再次凝聚!劍鋒之上,鐫刻著陸錚所說的四個字——觸心即理!

心外無物,心即是理!破除心中妄念,直指本心天理!這就是鑰匙!

“觸心即理!”林巖在心中發出一聲無聲的吶喊!所有的意念,血脈中那份守護的“錨點”之力,如同百川歸海,瘋狂地涌向雙手,灌注進那枚冰冷的青銅符牌!她感覺手中的符牌在發燙!在震顫!仿佛沉睡千年的古老意志正在她的意念呼喚下蘇醒!

“就是現在!塞!”陸錚的吼聲如同驚雷!

林巖用盡全身力氣,雙手緊握符牌,朝著石門中央那處毫不起眼的凹槽,狠狠按了下去!

“咔噠!”

一聲清脆得如同玉磬輕鳴的機括咬合聲響起!與周圍山崩地裂的轟鳴相比,這聲音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瞬間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嗡——!

整個巨大的石門,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劇烈震顫!不再是之前那種被撞擊的晃動,而是一種…仿佛從沉睡中被喚醒的、帶著生命韻律的共鳴!厚重的條石表面,那些覆蓋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灰塵和苔蘚,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剝落、震飛!露出了底下光滑如鏡、隱隱流動著金屬光澤的石材本體!

緊接著,一道熾烈到無法直視的藍色光芒,從符牌嵌入的凹槽處猛然爆發!那光芒并非均勻擴散,而是如同擁有生命般,瞬間沿著石門表面無數道肉眼難辨的、極其細微的凹槽紋路,瘋狂地蔓延、流淌!那紋路繁復玄奧到了極致,如同星河流轉,又似地脈奔涌!藍光所過之處,冰冷的石門仿佛活了過來,變成了一塊巨大的、由純粹能量構成的發光藍寶石!

“咔嚓…咔嚓嚓…”令人牙酸的巖石碎裂聲密集響起!在陸錚和林巖震撼的目光中,那道由整塊條石構成、厚重得能抵御攻城錘轟擊的巨大石門,竟如同被陽光照射的堅冰般,從符牌嵌入的核心點開始,沿著藍光流淌的紋路,迅速蔓延開無數蛛網般細密的裂紋!

“退后!”陸錚猛地將林巖向后一拽!

話音未落!

“轟——!?。 ?

一聲沉悶卻無比雄渾的爆鳴!整扇巨大的石門,并非向外倒塌,而是如同被內部的巨力瞬間瓦解、崩散!構成石門的無數巨大條石,在熾烈藍光的包裹下,竟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分解、汽化!化作億萬點細碎的、閃爍著純凈藍光的星塵!沒有碎石飛濺,沒有煙塵彌漫,只有一片浩瀚、深邃、流動的藍色光幕,如同瀑布般取代了厚重的石門,瞬間充斥了整個視野!

一條由純粹地脈能量構成的、散發著柔和卻沛然波動的藍色光之甬道,赫然呈現在兩人面前!甬道墻壁由流動的藍光構成,如同凝固的海水,內部有無數更加明亮的、如同星辰般的細小光點在緩緩流淌、旋轉,構成無法理解的玄奧軌跡。一股精純、古老、帶著大地脈動的磅礴氣息,撲面而來!將外界崩塌的煙塵和混亂的能量亂流,徹底隔絕在外!

“走!”陸錚沒有絲毫遲疑,眼中爆發出懾人的精光,一步當先,高大的身影毫不猶豫地撞入那片流動的藍色光幕之中!玄色鐵甲瞬間被染上一層流動的幽藍,如同披上了星海戰袍!

林巖緊隨其后。踏入光幕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涼感包裹全身,外界那令人窒息的煙塵、刺耳的轟鳴、狂暴的震蕩…一切都被隔絕在外。腳下是堅實而溫暖的光流,如同行走在凝固的星河之上。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緊握的青銅符牌。此刻的符牌,表面那層厚厚的墨綠色銅銹竟在藍光的映照下片片剝落,露出了底下暗金色的本體!符牌中央那個凹陷的刻痕處,正散發出柔和的、與周圍光壁同源的金藍光芒,與她的血脈之力產生著強烈的共鳴!符牌邊緣,一行極其古拙、細小的銘文,在銅銹剝落后清晰地顯露出來:

「心之所向,理之所存。觸之即開,守之即固?!埂淇钍且粋€模糊的印記,形似展開的書卷包裹著交叉的刀劍!

心之所向,理之所存!觸之即開!林巖心頭劇震!這分明是將王陽明“心即理”的學說,以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銘刻成了開啟地脈核心的法則!這枚銅符,哪里是什么普通的信物?它本身就是“心學”力量的具象化!是跨越時空的守鑰人意志的傳承!

來不及細想,前方的陸錚突然停下腳步!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鐵塔,堵住了光之甬道的前路。他周身緊繃,玄甲下的肌肉虬結,一只手無聲地按在了腰間的雁翎刀刀柄上,另一只手向后,做出了一個極其清晰的、代表“絕對警戒”的手語手勢!

林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收斂心神,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側身,從陸錚鐵甲旁探出頭,向前方望去。

光之甬道的盡頭,豁然開朗。

那是一個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宏偉的巨大地下空間。穹頂高遠,隱沒在流動的藍光之中,仿佛倒懸的星空??臻g的中心,并非想象中的巨大齒輪,而是一座由無數青銅構件和巨大木制骨架構成的、龐大到令人窒息的立體迷宮!無數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青銅齒輪、連桿、軸承,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咬合、嵌套、層疊在一起,緩緩轉動!大的齒輪如同磨盤,邊緣鋒利,轉動間帶起低沉的嗡鳴;小的齒輪細密如繁星,高速旋轉,發出尖銳的嘶嘶聲!縱橫交錯的巨大木質軌道如同巨龍的骨架,支撐著、引導著這龐大機械的運轉。整座迷宮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和沉沉的木料氣息,在空間四周柔和流淌的藍色光壁映照下,如同蟄伏在星海中的洪荒巨獸!

這就是地藏衛的核心殺陣——齒輪陣!

然而,此刻這龐大的機械迷宮并未展現出全貌。在它前方,在光之甬道出口與齒輪陣本體之間,橫亙著一片絕對冰冷的死亡地帶!

那是一片方圓數十丈的開闊地。地面不再是流淌的藍光,而是鋪設著巨大、冰冷、打磨得異常光滑的黑色玄武巖石板。就在這片黑色“鏡面”之上,密密麻麻、如同鋼鐵森林般,矗立著數百架形態猙獰的巨型床弩!

這些床弩通體由暗沉的黑鐵打造,弩臂粗壯得如同成年男子的腰身,弓弦則是某種不知名的暗青色獸筋絞合而成,繃緊得如同即將斷裂!每一架床弩都配備著三支兒臂粗、丈許長的特制三棱破甲巨箭!箭簇并非尋常鐵質,而是一種閃爍著幽冷寒芒的、非金非石的暗藍色晶體,如同猛獸的獠牙,散發出令人骨髓凍結的鋒銳氣息!

更令人頭皮發麻的是,這些恐怖的殺戮機器并非雜亂擺放。它們以一種極其精密的幾何陣列分布,弩臂的角度、指向的高低,都經過最冷酷的計算。前排弩機低伏,箭指前方地面;中排弩機平射,封鎖所有水平空間;后排弩機高揚,鋒鏑直指穹頂!彼此之間,箭矢的覆蓋范圍毫無死角地重疊、交織,形成了一片立體的、連一只飛鳥都無法穿

過的絕對死亡領域!弩機之間,隱隱有細微的機括咬合聲傳來,冰冷的殺氣如同實質的寒潮,撲面而來,幾乎要將流動的藍色光壁都凍結!

而在那片死亡弩陣的最深處,在數百架寒光凜凜的巨弩拱衛之下,在龐大齒輪迷宮投下的巨大陰影邊緣——

一個赤裸著上身、肌肉虬結、布滿新舊傷痕的身影,正半跪在地!

是蒼焰!

他顯然經歷了極其慘烈的搏殺才闖入此處。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縱橫交錯的傷口,鮮血混著汗水泥污流淌。他左肩靠近鎖骨的位置,赫然插著一截斷裂的箭桿!暗紅色的血液正不斷從傷口涌出。他手中緊握著一柄斷裂的石斧,斧刃崩裂,僅剩下半截斧身。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身上的傷口,汗珠如同小溪般從額角滾落,滴在冰冷的黑色玄武巖地面上,瞬間蒸發成微小的白氣。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那雙屬于燧石部落獵人的、原本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眸,此刻竟蒙上了一層詭異的、如同薄霧般的青灰色!瞳孔深處,一點妖異的猩紅光芒正在瘋狂閃爍、跳動,如同被囚禁的兇獸之瞳!一股原始、暴戾、充滿毀滅欲望的氣息,正不受控制地從他身上彌漫開來,與周圍弩陣散發的冰冷殺氣激烈對沖!

“蒼焰!”林巖失聲驚呼!

蒼焰似乎聽到了呼喊,身體猛地一震!他艱難地抬起頭,布滿血污和汗水的臉轉向光之甬道的方向。當他的目光觸及林巖的身影時,那妖異的青灰色霧氣似乎波動了一下,猩紅的兇光也微微一滯,流露出一種極其痛苦掙扎的神色。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喉嚨里卻只發出野獸般的嗬嗬低吼。他猛地甩了甩頭,仿佛在與體內某種可怕的力量搏斗,握著斷斧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劇烈顫抖,指節發白。

“他…被無相的幻術侵蝕了!”陸錚冰冷的聲音在林巖耳邊響起,帶著鐵石般的凝重,“而且…很深!這弩陣是最后防線,一旦他徹底失控踏入一步…必死無疑!”陸錚的手依舊按在刀柄上,鷹隼般的目光死死鎖定著弩陣深處那個掙扎的身影,眼神銳利如刀,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復雜。他在判斷,在權衡,在等待那最后一線渺茫的希望,抑或是…扣下扳機的瞬間。

林巖的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她看著弩陣深處那個痛苦掙扎、瀕臨獸化的身影,看著那片寒光凜凜、蓄勢待發的死亡叢林,再看看手中那枚散發著柔和金藍光芒、銘刻著“觸心即理”的青銅符牌…

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破開迷霧的閃電,瞬間照亮了她的腦海!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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