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天永夜大尊駕到,閑人避退……”
“嘩啦……”
隨著一群人敲鑼打鼓地開始游行,牧玄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本熱鬧的街道,瞬間靜了下來。
下一刻,眾人更是如避蛇蝎一般,紛紛地往側(cè)邊移去,就連剛才還囂張跋扈的黑幫,也是瘋狂躲避。
這種靜街虎一般的效果,讓牧玄眉頭一挑。
他倒沒有惹事,而是隨大流的跟眾人站在了街道一邊,靜靜的看著這群身穿黑袍的人穿過。
在這群人離去后,足足一盞茶的功夫,這條街道才重新熱鬧了起來。
與此同時,低聲的議論,也在四周響了起來。
不過,他們雖然小聲,但牧玄神識很強(qiáng),是以,憑借強(qiáng)大的精神力,牧玄還是聽到了他們的討論,更知道了這群人的來歷。
“唉,這苦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官府收稅,黑幫收保護(hù)費(fèi),如今永夜教也來收稅……”
“收稅其實(shí)還好,就怕永夜教說你有緣,那是要你散盡家財(cái)?shù)摹!?
“聽說,程家被盯上了,不愿入教,也不敢敵對,便想著逃跑,但第二天,他們?nèi)揖捅粣汗硪u擊,全部死了。”
“噓,你不要命了,小聲一點(diǎn)。”
“……”
警告的話語,使得一些人沉寂了下來,但也有人忍不住的開口道:
“哼,我才不怕他們,這段時間,他們也麻煩不斷,夜刃一直在獵殺他們。”
聽著這些人的討論,慢慢的,牧玄知道了剛才游街之人的來歷,那是比黑幫更可恨的邪教徒。
以有緣、入教之名奪人家財(cái),霸占妻女,甚至是搞活人獻(xiàn)祭,這些人做的惡比黑幫還多。
但他們好似有后臺,雪月城并沒有第一時間對他們進(jìn)行剿滅,這也令他們越發(fā)囂張。
“不過,我在中城區(qū)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永夜教的出現(xiàn),這也意味著,他們雖有后臺,卻不是無法無天的。”
“還有,永夜教好似激起了民憤,讓一些俠義之士忍不住出手了。”
思索到這里,牧玄眼睛一亮。
“話說,我能不能假借夜刃的名號,對永夜教進(jìn)行襲擊?”
一番慎重的思考過后,牧玄發(fā)現(xiàn),這真的可行。
有那位夜刃在,自己只要小心一些,不暴露太多訊息,他縱使讓麥穗進(jìn)行一番殺戮,人家也只會找夜刃,而不是找他,這讓牧玄暴露的風(fēng)險(xiǎn)降低了無數(shù)。
至于這樣做會給夜刃惹麻煩。
‘他既已出手,便跟永夜教是敵對關(guān)系,我雖借用了他的名聲,卻也幫他殺敵,乃至于會混淆敵人追逐的線索。這種情況下,他若真的知道,應(yīng)該會很樂意的。’
……
心中的想法,牧玄并沒有表露出來。
好似是被永夜教的游行攪擾了興趣,接下來的時間,牧玄沒再繼續(xù)閑逛,而是跟著宮小雨回到了宮家酒樓,找了一個私密的地方,就開啟了五陰熾盛聚魔身,以求不得的能力,掠奪起了寶魚精血。
一只,兩只,三只……
直到修行至晚上十點(diǎn),牧玄才從宮家酒樓走出來。
此刻,牧玄的氣血旺盛至極,猶如火炬一般,在熊熊燃燒著。
不過,驟然獲得如此龐大的氣血,也令牧玄的氣息有些虛浮,不穩(wěn)。
“雖然有些不舒服,但因?yàn)橛们蟛坏萌コ穗s質(zhì)的原因,我如今只是虛浮,并不會損傷到根基,且如今的我,還能吸收兩只寶魚……”
能吸收,卻不去做,這并不是牧玄想放慢修行的速度,他只是為接下來的‘進(jìn)食’,留一下余地。
“狩獵,開始了。”
抬眼望了一下殘缺的月亮,一縷的笑意,出現(xiàn)在了牧玄的臉上。
‘雜碎們,希望你們喜歡我為你們準(zhǔn)備的禮物。’
……
宮家酒樓距離自己家有一段距離,而在牧玄朝著家中返回的過程中,無人發(fā)現(xiàn)地是,夜幕下的陰影之中,一道嬌小的人影,正握持著一把黑色透明的小刀,崇敬孺慕的望著牧玄的背影。
直到牧玄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那嬌小的人影才轉(zhuǎn)身朝著下城區(qū)走了過去。
而此時,這小女孩的雙眼已經(jīng)沒有了親切,有的只是無盡冰寒,以及疏離了一切的孤獨(dú)與淡漠。
麥穗,她被牧玄放出去,收割眾生了。
……
如今這個時代,下城區(qū),或者說,整個雪月城的娛樂設(shè)施都很少。
也因此,晚上十點(diǎn)左右,下城區(qū)的多數(shù)地方,已是萬籟俱寂,無有一絲聲音。
不過,雖然多數(shù)地方都靜默無聲,但有兩個區(qū)域,卻是燈火通明。
那是人類最古老的兩個娛樂設(shè)施,賭坊跟妓院。
此刻,正有三個賭徒從賭坊中走出,一邊走,他們還一邊罵罵咧咧的說著什么。
“該死的血鯊幫混蛋,竟然敢收我們永夜教的錢,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跪著懺悔。”
很顯然,這三位賭徒的賭運(yùn)不濟(jì),輸了一些銀錢。
“好了,別說了,那賭坊后面不止有血鯊幫,還有上城區(qū)人做后臺,咱們還招惹不起,先忍著吧。”
“……我知道了。”
強(qiáng)忍下這口氣后,心中煩悶的領(lǐng)頭者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了一絲淫蕩的笑意。
“算了,不想這些煩心事了,走,去泥坊路,那里剛有一家結(jié)婚的新人,被咱們的輔祭召為信徒,正好,咱們今夜也做一次新郎,嘿嘿……”
如此笑過之后,名叫刀猴的混混等候起了自家朋友的回應(yīng)。
以往,他這樣說過之后,他的朋友都會回應(yīng)一兩句。
但這次,意外發(fā)生了,這條街道,除了他淫蕩的笑容,一絲回應(yīng)也沒有。
“???”
“怎么回事?大石,黑手,你們虛了,不愿意去?”
說話的時候,名叫刀猴的永夜教幫眾還扭轉(zhuǎn)了頭顱,看向了自家好友。
然后,這一扭頭,他就驚恐地發(fā)現(xiàn),原本跟隨在自己身側(cè)的好友……沒了。
“?!”
“你們……呃……”
而還不等他把一切弄明白,他就感覺自己脖頸一痛,然后,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就出現(xiàn)在了刀猴的意識之中。
最后時刻,刀猴看到的,是一個無頭的軀體,正屹立在街道上。
“那人……是我。”
隨著一切終結(jié),麥穗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了旁側(cè)。
看著死亡的三個身影,面無表情的她伸出了自己白嫩的小手,便是一抓。
“嘩啦”的一聲,隨著她的動作,那三個人類軀體中的氣血精華,魂靈碎片,盡皆被麥穗剝離了出來。
“吼!”
“好痛……”
“我要?dú)⒘四恪?
被剝離出軀體,亦是解除了限制的魂靈碎片,滿眼惡毒的看向了麥穗。
對此,麥穗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唰!”
伴隨著刀光一閃,那怨毒嘶吼的靈魂碎片就被斬滅。
這并不是結(jié)束,“唰唰唰”,隨著麥穗的操縱,蘊(yùn)含她力量的飛刀幻靈,在三團(tuán)精血,以及三個灰色的魂靈團(tuán)中不斷穿梭,斬?fù)簟?
很快,三團(tuán)精血,以及三團(tuán)魂靈就被斬去了雜質(zhì),只余一點(diǎn)精純的力量。
相應(yīng)的,因?yàn)檫@些東西的散去,三人余留的力量,也被斬滅了大半。
對此,通過麥穗的雙眼,觀看著這一切的牧玄并沒有多少意外。
“我可不想發(fā)瘋,縱使吸收的少,也要精純……麥穗,吸收吧。”
“嗡……”
在牧玄的命令下,麥穗當(dāng)即小嘴一張,便把余留的精血跟魂靈,吞入了腹中。
“轟!”
在她吞噬之后,那魂靈之力當(dāng)即燃起了火焰,在靈魂之火的煅燒中,麥穗的刀身凝實(shí)了一些,與此同時,束縛著她的第二層封印,也被稍微解開了一絲。
依靠魂靈之力作為薪柴,超品刀魂宙光·劫滅,逐漸解封起了自己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