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任務失敗了50%
- 極限恐怖之人生倒計時
- 凡人小飛
- 4272字
- 2025-07-22 20:36:32
面具之下的裂痕
克里特島的臨時營地燈火通明,海風卷著咸腥味撞在帳篷上,發(fā)出帆布繃緊的咯吱聲。
徐教授坐在折疊椅上,臉色蒼白得像被海水泡過的紙,盧小雨正用針管往他靜脈里推解毒劑,針尖刺破皮膚時,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肌肉松弛劑過量,伴隨神經(jīng)抑制成分。”
盧小雨拔出針管,棉簽上的血珠凝在蒼白的皮膚上,“至少需要六個小時才能恢復語言能力,但短期記憶可能受損。”
“真的是太毒了,不僅抓人,還折磨他們!”
蔣小魚正揪著假夫人的胳膊,對方的頭發(fā)被扯得凌亂,露出和徐夫人一模一樣的下頜線。
“說!真夫人在哪?”他把匕首拍在桌上,刀光映得對方瞳孔驟縮,
“別跟我裝啞巴,你剛才在快艇上,腳趾頭都在打暗號——三短兩長,是意大利軍方的求救信號。”
假夫人突然笑了,聲音里帶著刻意模仿的溫婉:“我就是徐夫人,你們救錯人還不承認?”
她抬手指向徐教授,“不信你們問他,我們結(jié)婚紀念日是1998年3月17日,他最愛的咖啡要加兩勺糖……”
李易突然按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著她虎口處的老繭——那是常年握槍磨出的痕跡,絕不可能屬于整天泡在實驗室的徐夫人。
“徐夫人右手無名指第二關節(jié)有塊燙傷疤痕,是當年調(diào)試芯片時被焊槍燙的。”他盯著對方的眼睛,“你沒有,而且你的手很明顯是拿槍的手,你的漏洞這么明顯,為什么?”
就在這時,徐教授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盧小雨遞過去的紙筆被他攥得發(fā)皺。
墨跡在紙上暈開時,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住了——“我的老婆是假的!”五個字歪歪扭扭,最后一筆劃破了紙頁,像道未愈合的傷口。
帳篷里瞬間炸開了鍋。王峰一腳踹翻了折疊桌,軍用地圖散落在地:
“意大利人早就防著我們!他們把真夫人藏在哪了?”蔣小魚摸出爆破裝置的遙控器,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不行就炸了愛琴島的軍事基地,逼他們交人!”
“冷靜。”李易把徐教授扶到里間,帳篷的拉鏈拉到一半時,他看見假夫人正對著徐教授的方向使眼色,嘴角勾起個轉(zhuǎn)瞬即逝的冷笑。
“教授,您仔細想想,”他把紙筆推過去,“最后一次見真夫人是什么時候?她有沒有說過什么特別的話?”
徐教授的筆尖懸在紙上,汗水滴在“夫人”兩個字上,暈成一團灰霧。
他畫了個奇怪的符號——兩個交叉的芯片,中間嵌著顆星星,然后在旁邊寫:“20:17,分開。”
“20:17是昨晚八點十七分?”李易的心跳漏了一拍,“你們被分開關押?她被帶走時,有沒有反抗?或者……給您留了什么東西?”
筆尖突然頓住,徐教授的眼神變得渙散,像是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
他突然抓住李易的胳膊,指甲深深掐進對方的皮肉,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手指在空中胡亂比劃著——先是畫了個圓圈,然后豎起三根手指,最后指向自己的太陽穴。
盧小雨臉色驟變:“他在說‘腦波’!徐教授夫婦參與過軍方的‘腦波同步’實驗,他們的大腦里植入過微型傳感器,能共享部分記憶碎片!”
她突然看向李易,“你之前在模擬艙里做過腦波連接實驗,只有你能幫他!”
王峰突然掀開帳篷簾:“假夫人剛才試圖用藏在衣領里的微型發(fā)報機聯(lián)系外界,被我截獲了信號。”
他把個揉碎的紙團扔過來,“這是從她身上搜出來的,上面寫著‘鷹巢已轉(zhuǎn)移,等待夜鶯’。”
李易展開紙團時,徐教授的筆又動了——這次畫的是座尖頂教堂,旁邊標著“3”。他突然想起徐教授的資料里寫過,他們夫婦曾在劍橋大學留學,學校附近有座圣瑪麗教堂,而徐夫人的生日是3月3日。
“準備腦波連接裝置。”
李易把紙團塞進戰(zhàn)術背心里,“盧小雨,調(diào)試神經(jīng)同步率到85%,我要知道真夫人最后出現(xiàn)在哪。”他看向帳篷外的月光,突然覺得這和鏡像監(jiān)獄里的虛擬月光如此相似——都是為了在黑暗里,找到那點被隱藏的真相。
記憶迷宮里的星
腦波連接艙的冷光映在李易臉上,電極片貼在太陽穴的瞬間,他想起第一次在模擬艙里變成外賣員的場景。那時他以為虛擬的疼痛最可怕,直到此刻,徐教授記憶里的恐懼順著神經(jīng)電流涌來,像條冰冷的蛇鉆進脊椎。
“同步率70%……80%……”盧小雨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來,帶著電流雜音,“進入淺度記憶層了,小心——徐教授的潛意識里有防御機制。”
李易的意識突然墜入片白光。他變成了實驗室里的助手,看著年輕的徐教授和夫人趴在芯片圖紙上爭論,女人的發(fā)梢掃過圖紙上的“龍芯”字樣,右手無名指的燙傷疤痕在臺燈下閃著微光。“這里的算法應該用量子糾纏模型。”女人用筆敲著圖紙,“傳統(tǒng)的二進制架構(gòu)撐不住這么大的數(shù)據(jù)量。”
場景突然扭曲,變成刺眼的審訊室。徐教授被綁在椅子上,假夫人正舉著針管走向他,而真夫人被兩個黑衣人架著往外拖,她回頭時的口型在李易腦海里炸開——“教堂地下三層”。
“同步率85%!碰到記憶屏障了!”盧小雨的聲音帶著警告,“徐教授在抗拒這段記憶,他的血壓在飆升!”
李易的意識突然被拋進片黑暗。他變成了徐教授,感受著后頸被注射藥物的刺痛,耳邊是假夫人的聲音:“你夫人在我們手里,想讓她活命就配合點。”
黑暗里突然亮起顆星星,是真夫人戴了二十年的星型項鏈,此刻正掉在審訊室的地磚上,鏈扣處刻著的“XM”是她名字“徐敏”的縮寫。
“找到關鍵信息了!”李易在意識里大喊,“真夫人被關在……”
話沒說完,記憶突然劇烈震蕩。他看見徐教授被關進黑松莊園的地窖,假夫人每天給他注射藥物,而真夫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地窖的通風口外,用激光筆在墻上打出摩斯密碼——“鷹巢是教堂,夜鶯是3號守衛(wèi)”。
“同步率90%!快退出來!”盧小雨的喊聲變得尖銳,“徐教授的大腦在出血!”
李易的意識被猛地拽回現(xiàn)實,他扯掉電極片時,嘴角溢出的血滴在操作臺上。
“真夫人在劍橋圣瑪麗教堂地下三層,”他抹了把嘴,血混著冷汗往下淌,“看守她的3號守衛(wèi)是個左撇子,耳后有顆痣——徐教授的記憶里,這人總在午夜換崗。”
王峰已經(jīng)在往戰(zhàn)術背心里塞彈匣:“我?guī)У谝恍£犎颍冒<熬降纳矸莼爝M教堂。”蔣小魚扛著火箭筒往外走:“正好試試新弄的微型爆破彈,能在混凝土墻上炸出個剛好過人的洞。”
就在這時,假夫人突然撞開守衛(wèi)沖過來,手里攥著塊碎玻璃抵在自己脖子上:
“別去!那是陷阱!”她的聲音撕去了偽裝的溫婉,帶著哭腔,“真夫人根本不在劍橋,鷹巢是西西里島的火山洞!我要是騙你們,就讓我死在這!”
李易盯著她耳后突然浮現(xiàn)的紅點——那是皮下芯片的位置,和蛇頭組織成員的標記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他慢慢靠近,“你不是意大利軍方的人,你是蛇頭組織的臥底。”
假夫人的肩膀突然垮了,碎玻璃當啷落地:“我是代號‘夜鶯’的臥底,”她掀起衣領,露出鎖骨處的蛇頭紋身,
“真夫人掌握著蛇頭組織的芯片后門程序,意大利人想逼她交出來,才故意讓我冒充她……”
她的話沒說完,突然捂住胸口倒在地上。盧小雨沖過去檢查時,瞳孔驟然收縮——女人的嘴角溢出黑血,指甲縫里藏著的氰化物膠囊已經(jīng)咬破了。
最后一口氣吐出來時,她的手指指向徐教授的方向,像是想說什么,卻只化作喉嚨里的嗚咽。
帳篷外的海風突然變得凜冽,李易看著徐教授顫抖的手,突然明白記憶里那顆星型項鏈的含義——鏈扣里藏著的,或許不只是名字縮寫,還有真夫人最后的位置。而這個突然反水的假夫人,究竟是想用謊言救人,還是把他們引向更深的陷阱?
星鏈背后的眼
西西里島的火山灰在靴底碾成粉末,李易盯著教堂尖頂?shù)氖旨埽蝗挥X得和徐教授記憶里的圣瑪麗教堂如此相似。王峰的小隊已經(jīng)潛入地下三層,通訊器里傳來的呼吸聲比火山的轟鳴更讓人緊張。
“找到個空牢房,”王峰的聲音壓得很低,戰(zhàn)術手電的光束掃過墻上的抓痕,“墻角有枚星型項鏈,鏈扣被撬開了。”
李易的心跳猛地加速。他讓蔣小魚把衛(wèi)星地圖調(diào)到最大,火山洞的輪廓在屏幕上像只張開的嘴。“項鏈里的芯片呢?”他按住耳機,“徐教授說那里面有定位程序!”
通訊器里突然傳來槍聲。王峰的怒吼混著爆炸聲傳來:“是圈套!這里全是蛇頭組織的人!他們用假芯片引我們來的!”
李易突然想起假夫人臨死前的眼神。她指向徐教授的動作,或許不是指人,而是指徐教授口袋里的東西——那枚從黑松莊園帶出來的、刻著星紋的袖扣。他猛地扯開徐教授的襯衫,袖扣背面的微型顯示屏正閃著紅光,坐標指向火山另一側(cè)的廢棄天文臺。
“王峰撤退!目標在天文臺!”李易拽著徐教授往越野車跑,“真夫人被藏在那!星型項鏈是誘餌,袖扣才是真定位器!”
天文臺的圓頂在月光下像顆生銹的鐵球。盧燕妮的狙擊槍架在火山巖上,熱成像儀里顯示著七個熱源,其中一個被綁在望遠鏡的基座上,身形和真夫人完全吻合。“3號守衛(wèi)在圓頂控制室,左撇子,耳后有痣。”她扣動扳機的瞬間,消音器發(fā)出的聲響被火山風聲吞沒。
李易踹開天文臺的門時,正看見真夫人被一個左撇子男人掐著脖子。對方耳后的痣在燈光下閃著油光,手里的匕首已經(jīng)劃破了女人的衣領,露出鎖骨處的“龍芯”紋身——那是徐教授夫婦的秘密標記。
“放開她!”李易舉槍瞄準男人的太陽穴,卻看見真夫人突然搖頭,眼神里的警告比槍聲更尖銳。
男人突然笑了,匕首轉(zhuǎn)而抵住自己的喉嚨:“你們誰敢動?這天文臺的地基里埋著十噸炸藥,遙控器在我手里。”他用下巴點向真夫人,“徐夫人,告訴他們你藏的芯片在哪,不然咱們一起炸成火山灰。”
真夫人的目光突然投向望遠鏡的目鏡。李易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鏡筒里映著片奇怪的星群——那不是自然星座,而是蛇頭組織的衛(wèi)星定位網(wǎng)。其中一顆星的閃爍頻率,和徐教授袖扣的信號完全一致。
“芯片在……”真夫人的話突然被槍聲打斷。盧燕妮的子彈穿透了男人的手腕,匕首當啷落地的瞬間,李易撲過去將真夫人拽到身后。
男人捂著流血的手腕大笑:“晚了!我已經(jīng)啟動倒計時了!”他突然指向真夫人,“你們以為救的是科學家?她才是蛇頭組織的真正首領!‘龍芯’項目根本是個幌子,她在芯片里藏了能癱瘓全球網(wǎng)絡的病毒!”
真夫人的臉色瞬間慘白:“你胡說!”她摸出藏在衣領里的芯片,舉到燈光下,“這是解毒程序,能中和神經(jīng)毒素的那種!”
李易的手指突然頓住。芯片的邊緣有個微小的缺口,和他在鏡像監(jiān)獄里見過的蛇頭核心芯片一模一樣。而真夫人右手無名指的燙傷疤痕,在燈光下突然變成了蛇頭的形狀——那根本不是疤痕,是用特殊顏料偽裝的標記。
通訊器里傳來王峰的大喊:“火山開始噴發(fā)了!炸藥還有三分鐘爆炸!”
李易看著手里的芯片,看著真夫人閃爍的眼神,突然想起徐教授記憶里的畫面——女人在實驗室里修改的,根本不是什么算法,而是病毒的激活代碼。假夫人臨死前的警告是真的,他們從一開始,就救錯了人。
火山灰在圓頂?shù)牧芽p里彌漫開來,像片灰色的雪。李易舉著槍,突然不知道該對準哪個方向。是該相信眼前這個“真夫人”的辯解,還是承認自己又一次掉進了蛇頭組織的陷阱?而那個被藏起來的、真正的徐夫人,此刻是否正看著監(jiān)控屏幕,冷笑他們的愚蠢?
倒計時的數(shù)字在腦海里跳動,李易突然覺得這和鏡像監(jiān)獄里的虛擬倒計時如此相似——都是為了在最后一秒,揭開那個最殘酷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