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佛像的背后
- 極限恐怖之人生倒計時
- 凡人小飛
- 2132字
- 2025-07-20 11:31:01
第311天:佛像下的暗門
清邁的寺廟在暮色里像尊沉默的巨人。李易蹲在菩提樹下假裝喂鴿子,指尖捏著的玉米粒里混著枚微型攝像頭——正對著主殿那尊三米高的玉佛。阿香說暗門的開關(guān)藏在佛像底座的蓮花紋里,需按特定順序轉(zhuǎn)動第三片花瓣。
“游客,要祈福嗎?”穿橙袍的僧人遞來香火,袈裟的褶皺里露出半枚蛇形紋身。李易想起俘虜說的“寺廟守衛(wèi)都紋著蛇”,接過香時故意把袖口沾著的香茅灰蹭在對方手背上——那是盧小雨調(diào)的熒光劑,在夜視鏡里會顯形。
楊子熙扮成香客跪在蒲團上,手機屏幕看似在拍佛像,實則掃描著墻面的裂縫。“東南角有熱感應(yīng),”她的嘴唇不動,聲音通過骨傳導(dǎo)耳機傳來,“伍文兵的人已經(jīng)在藏經(jīng)閣外墻裝了微型炸藥,等你信號。”
盧燕妮的狙擊鏡架在對面佛塔的藏經(jīng)柜后,鏡片反射著落日的金輝。“三個暗哨,”她的呼吸輕得像風(fēng),“左數(shù)第二盞蓮花燈下面有個通風(fēng)口,夠一人鉆進去。”
李易繞到佛像背面,指尖撫過冰涼的蓮花瓣。第三片花瓣的邊緣有道細縫,轉(zhuǎn)動時發(fā)出齒輪咬合的輕響——和L-73集裝箱的虹膜鎖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相似。暗門緩緩開啟的瞬間,一股混著霉味的冷風(fēng)涌出來,帶著神經(jīng)毒素特有的杏仁味。
“戴面罩!”楊子熙的聲音陡然拔高。李易摸出襯衫口袋里的過濾面罩,是王晨旭連夜改裝的,濾片上還留著實驗室消毒水的味道。暗梯陡峭得像懸崖,每級臺階都刻著蛇鱗紋,踩上去會發(fā)出音階不同的回響。
“二樓左轉(zhuǎn)有間鐵牢,”耳機里突然插進老陳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我在塔頂看到守衛(wèi)換崗的規(guī)律,每七分鐘會經(jīng)過走廊盡頭。”
地牢的鐵欄上纏著銹跡斑斑的鎖鏈,鎖芯和港口實驗室的密碼鎖同款。
李易用軍刀撬開時,鐵鏈墜地的脆響驚得陰影里傳來嗚咽。三個研究員蜷縮在角落,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舉著塊碎鏡片,鏡片反射的光里映出個蛇形紋身——和王晨旭父親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王教授?”李易的喉結(jié)動了動。男人抬起頭,鏡片后的眼睛紅得像兔子,手腕上的勒痕還在滲血。“我是李易,王晨旭的同事。”他割開綁繩,“我們來接你回家。”
突然響起的槍聲震落頭頂?shù)幕覊m。盧燕妮的子彈擊穿通風(fēng)口的鐵網(wǎng),精準打中沖進來的守衛(wèi)眉心。“快走!”她的聲音帶著喘息,“蔣小魚把寺廟外圍的炸彈引爆了,引開了大部分人,但他們留了個小隊守地牢!”
王教授突然抓住李易的胳膊,指甲掐進他的皮肉:“毒素樣本在祭壇下面的密室,”他的聲音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蛇頭的副手帶著最后一批貨往金三角方向跑了,說要賣給軍火商。”
暗門突然被撞開。伍文兵從通風(fēng)口滾進來,手里的麻醉槍還冒著煙:“地道在祭壇后面的香爐底下!”他拽起個研究員往暗梯沖,“王峰的人在寺廟后山接應(yīng),再不走就被包圓了!”
李易扶著王教授爬上祭壇時,看見香爐底座刻著和水庫邊石頭上一樣的歪扭箭頭。
他想起李小蘭說的“箭頭指的不是敵人”,突然明白這串貫穿始終的符號,其實是絕望里攢下的希望——從港口的鱷魚池到寺廟的地牢,被脅迫者們早已用暗號織好了一張自救的網(wǎng)。
第312天:湄南河的晨光
直升機降落在湄南河岸邊的臨時停機坪時,天剛蒙蒙亮。王晨旭抱著父親的骨灰盒站在碼頭上,盒子外面裹著塊藍布,是王教授當年常穿的襯衫布料。“他說想再看看這條河,”年輕人的聲音很輕,卻攥緊了手里的草莓蛋糕——是周教授的孫女特意留給他的,奶油上的草莓已經(jīng)蔫了,攝像頭卻還在閃著紅點。
李易靠在船欄桿上,看著蔣小魚把最后一箱繳獲的毒素樣本扔進河里。玻璃箱沉入水面的瞬間,激起的漣漪里浮起片野菊花瓣,不知是從哪艘船飄來的。
“專家的女兒找到了,”他摸出那支口紅追蹤器,外殼已經(jīng)被磨得發(fā)亮,“盧小雨說芯片取出來就沒事了,過幾天就能轉(zhuǎn)學(xué)去曼谷。”
楊子熙遞來杯姜茶,搪瓷杯還是那只印著“勞動最光榮”的,杯底沉著幾片香茅。“周涵在指揮部說,這次行動能成功,多虧了你在水庫邊記住的那些細節(jié)。”她的發(fā)梢還滴著水,是剛才幫盧燕妮清洗狙擊槍時濺的。
遠處傳來寺廟的鐘聲,和那天在民宿聽的一模一樣。伍文兵蹲在甲板上編草戒指,手指翻飛間編出個歪歪扭扭的箭頭,遞到李易面前:“給李小蘭的,就說這是用湄南河的蘆葦編的,能防蛇。”
盧燕妮背著狙擊槍走過,靴底的泥漬印在甲板上,像串省略號。“下次行動記得叫我,”她突然停下腳步,墨鏡滑到鼻尖,露出眼里的笑意,“聽說你做的魚比南美雨林里的食人魚還鮮。”
王峰站在駕駛艙門口,軍靴后跟磕出清脆的響。“周涵批了三天假,”他往李易手里塞了張紙條,是家曼谷餐館的地址,“老板是我在維和部隊的戰(zhàn)友,做的松鼠鱖魚比你當年在模擬訓(xùn)練時做的強。”
李易展開紙條時,陽光突然沖破云層,在河面上鋪了條金紅色的路,像李小蘭畫里的夕陽,又像水庫邊那縷淡藍色的炊煙。
他想起老人說的“人就像魚,有時想跳,有時想找個安穩(wěn)的水灣”,突然明白所謂安穩(wěn),從來不是靜止的港灣,而是有人并肩時,再洶涌的浪也敢往前闖。
船靠岸時,老陳的藍色頂棚船正系在碼頭,竹編魚簍里裝滿了剛釣的鯽魚,鱗片在晨光里閃著銀亮的光。“帶回去給小姑娘熬湯,”老人咧開嘴,金牙在陽光下格外晃眼,“我這還有曬干的野菊花,泡水喝能安神。”
李易接過魚簍時,指尖觸到竹篾間藏著的東西——是片曬干的野菊,花瓣上用朱砂畫著個箭頭,指向東方。
那里,湄南河正匯入更寬闊的海,而他知道,無論下一個港口在哪,那些藏在箭頭背后的信任與勇氣,會像永不熄滅的炊煙,在時光里一直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