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阿雷市的晨霧還沒散盡，林澈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得睜開眼。門外傳來小智標志性的大嗓門：“林澈！芽衣！快起床！去白檀市的早班車還有半小時就開了！”

他揉著太陽穴坐起來，窗外已經傳來芽衣的回應：“知道啦！我這就收拾好素描本！”緊接著是葉皇蛇葉片尾巴掃過桌面的輕響——不用看也知道，芽衣又在給她的寶可夢伙伴們整理行囊了。

林澈迅速套上外套，腰間的精靈球輕輕震動，鐵武者的傳感器似乎也對“新旅程”充滿期待。他檢查了一遍道館手冊，伏特徽章在晨光下泛著金屬光澤，旁邊空白的位置正等著填上白檀市的蟲系徽章。

下樓時，小智已經背著鼓鼓囊囊的背包站在門口，皮卡丘趴在他肩頭，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精靈餅干。芽衣則提著一個竹編籃子，里面裝著她媽媽親手做的飯團，葉皇蛇從籃子縫隙里探出頭，葉片尾巴卷著一顆紅色的莓果，遞到林澈面前。

“給你的，補充體力。”芽衣笑著說，臉頰在晨霧里泛著淡淡的粉。

林澈接過莓果，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兩人像觸電般縮回手，又不約而同地笑了。小智在旁邊蹦蹦跳跳：“快走吧快走吧，再不去真的趕不上車了！”

登上列車時，晨光剛好穿透云層，把軌道旁的花田染成金紅色。小智靠窗坐著，手里的圖鑒對著窗外掠過的寶可夢瘋狂拍照，嘴里念念有詞：“那是粉香香！它的香味能讓人心情變好！還有那個，是花葉蒂！果然和傳說中一樣漂亮！”

林澈和芽衣坐在后排，火暴獸蜷在他腳邊打盹，尾巴尖的火焰隨著呼吸輕輕跳動。芽衣翻開素描本，指著其中一頁：“你看，這是我畫的密阿雷市棱鏡塔，晚上亮燈的時候，像不像合眾的龍螺旋塔？”

畫上的棱鏡塔流光溢彩，確實和記憶里龍螺旋塔的夜空有幾分相似。林澈看著她認真的側臉，忽然想起在合眾時，他們也是這樣擠在一列慢車上，她趴在窗邊，對著窗外的矢車森林畫了一路。

“白檀市的森林里，有會隨著溫度變色的蟲寶包。”芽衣忽然說，眼睛亮晶晶的，“我查過資料，它們的繭在早晨是淡綠色，中午會變成透明的，到了傍晚又會染上夕陽的顏色。”

“那我們就去看看。”林澈笑著回應，“正好讓葉皇蛇也認識些新朋友。”葉皇蛇像是聽懂了，葉片尾巴輕輕蹭了蹭芽衣的手腕。

列車駛入白檀市境內時，窗外的風景漸漸變得柔和。成片的風車在田野里轉動，青瓦白墻的小屋旁種滿了紫色的花，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草木香。小智已經扒在車窗上，指著遠處道館的尖頂：“快看！那就是白檀道館！屋頂真的像只巨大的蝴蝶翅膀！”

下車后，三人沿著開滿野花的小路往森林走。小智跑在最前面，時不時停下來對著路邊的寶可夢大喊：“你好呀，花椰猴！要不要來場對戰？”被對方靈活躲開后，又撓撓頭追上來。

芽衣的腳步慢些，手里的素描本很快就畫滿了。她蹲在一棵橡樹下，對著一只趴在葉片上的蟲寶包速寫，陽光透過樹葉落在她的發梢，和素描本上的鉛灰色線條交疊在一起。

林澈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讓蟲寶包爬上指尖，看著她因為蟲寶包突然吐出絲腺纏住鉛筆而笑出聲。風穿過林間，帶著她的笑聲和葉皇蛇的輕響，像一首溫柔的歌。

“林澈！芽衣！快來看！”小智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這里有只碧粉蝶，它在跳紫羅蘭說的‘蝶舞’！”

兩人跑過去時，果然看到一只碧粉蝶在空中盤旋，翅膀扇動的軌跡織成一道彩色的光網，磷粉落在草葉上，像撒了一把星星。芽衣立刻舉起素描本，鉛筆在紙上飛快地舞動，生怕錯過這轉瞬即逝的美。

林澈看著她專注的樣子，忽然覺得，所謂的征途，從來不是急匆匆地從一個道館趕到下一個道館。而是像現在這樣，有陽光，有伙伴，有喜歡的人在身邊，連等待一朵花綻放的時間，都變得格外珍貴。

夕陽西下時，蟲寶包的繭果然染上了橘紅色。芽衣把最后一筆添在素描本上，抬頭對林澈笑：“畫好啦，你看像不像？”

紙上的蟲寶包趴在金色的葉片上，透明的繭里能看到小小的身影，旁邊還畫著飛舞的碧粉蝶和傻笑的小智，角落里，葉皇蛇的葉片尾巴悄悄卷著一顆紅色的莓果。

“很像。”林澈看著畫里的景象，輕聲說，“像我們現在的樣子。”

芽衣的臉頰突然紅了，低下頭把素描本合上，卻沒注意到，一片橘紅色的蟲寶包繭絲，悄悄粘在了她的發梢上。

遠處的白檀道館亮起了燈，像一只停在暮色里的蝴蝶。林澈知道，明天的道館挑戰會有新的考驗，但只要身邊有她，有這些嘰嘰喳喳的伙伴，就算是再難的路，也會走得踏實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