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眾聯盟預選賽的第四個比賽日，主舞臺的聚光燈已經為下一場焦點戰預熱，而邊緣的8號對戰臺，卻迎來了一場看似毫無懸念的對決。

天銅站在場地左側，黑色的訓練服上繡著飛云市道館的標志，腰間的精靈球排列得整整齊齊——他是道館館主的關門弟子，早在預選賽開始前就被列為“八強種子選手”。

他的對手站在右側，是個穿著普通T恤的少年，選手牌上寫著“阿正”，來自某個不知名的小鎮。觀眾席上幾乎沒人關注這場對戰，連裁判都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我和芽衣恰好結束休息，路過時被阿正精靈球彈出的紅光吸引——那是一只小約克，毛茸茸的白色身軀在陽光下泛著光，看起來更像寵物而非戰斗伙伴。

“那是阿正，”芽衣看著選手名單，“資料里寫著他是第一次參加聯盟，精靈只有三只，都是普通的大路貨?！?

天銅推了推墨鏡，語氣平淡：“速戰速決吧，我后面還有戰術會議?！?

第一局：小約克的勇氣

“小約克，我們上！”阿正的聲音帶著緊張的顫抖，卻異常堅定。小約克邁著小短腿跑到場地中央，對著天銅的第一只精靈——打擊鬼，搖了搖尾巴。

“打擊鬼，下盤踢?！碧煦~的指令簡潔得像命令。紅棕色的格斗系精靈身影一晃，帶著破空之聲踢向小約克。

“小約克，避開后用撞擊！”阿正的反應不算慢，但小約克的速度顯然跟不上打擊鬼。它勉強扭身躲開要害，卻被踢中了側腹，踉蹌著后退幾步，委屈地嗚咽了一聲。

“還不錯?！碧煦~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打擊鬼，連續劈瓦?！?

打擊鬼的手掌泛起白光，連續不斷地劈向小約克。阿正的指令越來越慌亂，小約克只能靠著靈活的走位勉強躲閃，身上很快添了幾道傷痕。但它始終沒有退縮，每次被打退，都會立刻搖著尾巴重新站好。

“最后一擊，十字劈?！碧煦~的耐心似乎到了極限。

就在打擊鬼的手掌即將命中時，阿正突然喊道：“小約克，用我們在農場練的那招！假裝倒下！”

小約克立刻順勢癱倒在地，閉著眼睛裝暈。打擊鬼的十字劈劈在空處，重心不穩的瞬間，小約克猛地跳起，用腦袋狠狠撞向它的下巴——這是他們在農場對付偷菜的野生寶可夢時練的“碰瓷戰術”。

打擊鬼被撞得后退半步，顯然沒料到會有這種打法。觀眾席傳來幾聲低笑，天銅的眉頭微微皺起：“無聊。打擊鬼，爆裂拳。”

這一次，小約克沒能躲開，被巨大的拳頭砸中，倒在地上失去了戰斗能力。

“小約克失去戰斗能力！”裁判的聲音落下，阿正沖過去抱起它，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對不起……是我太弱了。”

小約克用舌頭舔了舔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慰。

第二局：哈約克的掙扎

阿正派出的第二只精靈是小約克進化后的哈約克，脖頸的鬃毛豎起，眼神里帶著不甘。這是他最強的伙伴，也是唯一經過系統訓練的精靈。

天銅的第二只精靈是齒輪怪，鋼系的身體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旋轉的齒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哈約克，猛撞！”阿正的指令比剛才果斷了些。哈約克如白色閃電沖出，用腦袋撞向齒輪怪。

“齒輪怪，鐵壁。”天銅的聲音依舊平淡。齒輪怪的身體突然亮起金屬光澤，硬度瞬間提升，哈約克的撞擊只讓它微微晃動。

“齒輪旋轉，電磁炮?！碧煦~的指令精準卡點。齒輪怪高速旋轉起來，避開哈約克后續攻擊的同時，核心亮起紅光，發射出粗壯的電流。

“哈約克，用嗅覺感知躲開！”阿正喊出了他的底牌。哈約克的鼻子快速抽動，竟真的憑著對電流氣息的敏感，在電磁炮命中前的瞬間側身避開，雖然被電流邊緣掃中，卻保住了行動力。

“有點意思?！碧煦~的墨鏡反射著光，“齒輪怪，鎖定目標，鐵頭功?！?

齒輪怪如旋轉的鉆頭沖向哈約克，這次哈約克沒能完全躲開，被撞得翻滾出去，脖頸的鬃毛都黯淡了幾分。但它掙扎著站起來，發出一聲響亮的吠叫——那是在說“還能打”。

“最后的咬碎！”阿正的聲音帶著哭腔。

“齒輪怪，終結它，破壞光線。”天銅的指令沒有絲毫波瀾。

紫色的破壞光線與哈約克的咬碎在半空碰撞，光芒散去時，哈約克倒在了地上，卻依舊死死盯著齒輪怪，沒有閉上眼睛。

“哈約克失去戰斗能力！”

阿正收回哈約克時，手都在抖。他剩下的最后一只精靈球，看起來格外沉重。

第三局：無名者的尊嚴

“放棄吧，”天銅整理著袖口，“你的第三只精靈不可能贏我的龐巖怪?！?

阿正沒有說話，只是慢慢拋出了最后一個精靈球。紅光中出現的是一只頭巾混混，戴著破舊的紅色頭巾，手臂上還有未愈合的傷疤——顯然是在野外摸爬滾打長大的精靈。

“頭巾混混，我們說好要走到最后的?！卑⒄穆曇艉茌p，卻異常清晰。

頭巾混混拍了拍胸脯，對著天銅的龐巖怪擺出戰斗姿態——那是巖石加地面系的強大精靈，體型是頭巾混混的三倍。

“龐巖怪，巖石封鎖?！碧煦~的指令帶著碾壓的自信。

無數石塊從天而降，將頭巾混混困在中央。阿正卻突然笑了：“頭巾混混，用我們在廢墟練的‘夾縫反擊’！”

頭巾混混的身體突然蜷縮，借著巖石間的縫隙靈活穿梭，竟從封鎖中鉆了出來，同時用吸收拳擊中了龐巖怪的后腿。

龐巖怪痛得嘶吼一聲，天銅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龐巖怪，地震！”

劇烈的震動讓頭巾混混站立不穩，被龐巖怪的鐵頭功狠狠撞中，像斷線的風箏般摔在地上。紅色的頭巾掉落在地，露出它光禿禿的頭頂。

但它掙扎著伸出手，抓住了阿正扔過來的頭巾，重新戴在頭上。

“最后一擊，吸收拳！”阿正的聲音響徹整個對戰臺，雖然微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頭巾混混用盡最后的力氣沖過去，拳頭泛著白光，卻在即將命中的瞬間，被龐巖怪的巖石炮擊中，徹底失去了戰斗能力。

“頭巾混混失去戰斗能力！勝利者是天銅！”

裁判的宣告聲落下，天銅轉身就走，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阿正蹲在地上，把掉在地上的頭巾撿起來，輕輕擦去上面的灰塵，動作溫柔得像在對待稀世珍寶。

我和芽衣站在原地，看著他把三只精靈球緊緊抱在懷里，慢慢走出賽場。沒有歡呼，沒有安慰，只有一個無名者和他的伙伴們，用盡全力打完了這場無人關注的對戰。

“他明明知道會輸?！毖恳碌穆曇艉茌p。

“但他還是打了?！蔽彝⒄г谕ǖ揽诘谋秤?，突然想起剛穿越到合眾時，自己也是這樣，帶著幾只普通的精靈，在無人看好的情況下一步步走到現在。

聯盟的賽場從來不止屬于天才和種子選手，那些明知會輸卻依然全力以赴的身影，那些和普通精靈互相扶持的瞬間，或許才是“寶可夢對戰”最原始的模樣。

“走吧，”我拉著芽衣的手，“我們的下一場快開始了?！?

君主蛇的藤鞭輕輕蹭了蹭我的手腕，像是在認同。無論是萬眾矚目的焦點戰，還是無人問津的路人戰，只要和伙伴并肩站在場上，每一場對戰，都值得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