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波市的海風帶著咸濕的氣息，卷著陽光撲在碼頭上。林澈靠在欄桿上，看著芽衣蹲在沙灘邊，正小心翼翼地給受傷的瑪瑙水母涂藥膏，指尖被海水泡得發白。

“林澈！”熟悉的聲線混著海浪聲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

林澈抬頭，就看見小智拽著皮卡丘沖過來，藍色背心被風吹得鼓鼓的，黑色帽子歪在頭上。“我想好了！”少年在他面前站定，胸口劇烈起伏，“剛才在沙灘上的對戰不算數，我要用真正的主力跟你打一場！”

芽衣聽到動靜回過頭，眼里帶著好奇。林澈失笑，踢開腳邊的貝殼：“你確定？我的主力可不會像樂天河童那樣放水。”

“當然！”小智猛地拋出精靈球，噴火龍的咆哮震得海鳥四散飛起，紅色的翅膀展開時，帶起的風卷著細沙打在臉上，“我要讓你看看，我在合眾地區的成長！”

金色的火焰在噴火龍口中跳動，映得小智的眼睛發亮。林澈站直身體，指尖劃過腰間的精靈球——穿越到合眾成為冠軍這些年，他見過太多訓練家，但從未有人像小智這樣，無論輸多少次，眼里的火焰都燒得這么旺。

“既然如此，”林澈拋出精靈球，紅色光芒炸開的瞬間，雙斧戰龍的龍吟與噴火龍的咆哮在海面碰撞，“雙斧戰龍，讓他見識一下。”

暗紅色的龍系精靈落地時，腳掌在沙灘踩出深坑，脖頸兩側的斧刃泛著金屬寒光。芽衣連忙退到安全距離，卻忍不住小聲歡呼：“是雙斧戰龍！”

“噴火龍，用噴射火焰！”小智的指令幾乎與林澈同時響起。

“避開后用龍爪！”林澈的聲音更沉。

雙斧戰龍猛地側身，金色火焰擦著它的脊背掠過，在海面炸起一串蒸汽。緊接著，龍爪帶著勁風劈向噴火龍，卻被對方靈巧地躲開。兩只強力精靈在沙灘上展開追逐，噴火龍的翅膀掃過海面，激起的浪花像碎玉般灑下。

“就是現在，地球上投！”小智突然大喊。

噴火龍抓住雙斧戰龍轉身的空檔，猛地俯沖而下，用利爪扣住對方的身體，帶著它往高空飛去。芽衣緊張地攥緊拳頭：“雙斧戰龍！”

林澈卻很平靜：“在空中用龍息。”

雙斧戰龍仰頭噴出淡紫色龍息，噴火龍被擊中腹部，痛呼一聲松開了爪子。兩只精靈同時從高空墜落，砸在沙灘上激起漫天沙礫。

“噴火龍，沒事吧！”小智跑到場邊大喊。

噴火龍晃了晃腦袋，翅膀再次展開，眼里的斗志更盛。林澈微微俯身：“雙斧戰龍，雙刃頭槌準備。”

“噴火龍，我們也用最大威力的火焰漩渦！”

金色火焰與龍系能量在場地中央相撞，沖擊波掀起的沙浪讓芽衣忍不住捂住眼睛。等煙塵散去，噴火龍已經單膝跪地，翅膀耷拉著，而雙斧戰龍也在微微喘息，龍鱗上沾著燒焦的痕跡。

“噴火龍！”小智的聲音帶著哽咽，卻沒有認輸的意思。

林澈看著那只還在掙扎著站起的噴火龍，忽然抬手：“這場就到這里吧。”

小智愣住了：“欸？可是還沒分出勝負……”

“你的噴火龍已經很強了。”林澈收回雙斧戰龍，走到小智面前，看著對方眼里的不解，“真正的對戰不是非要分輸贏，是看有沒有拼盡全力。”他頓了頓，想起自己穿越初期那場艱難的冠軍戰，“你做到了。”

小智眨了眨眼，忽然笑起來，撓著頭露出兩排白牙：“也是哦！不過下次見面，我一定會打敗你的！”他轉身抱住噴火龍，“對吧，噴火龍？”

噴火龍低吼著點頭，用腦袋蹭了蹭小智的臉頰。皮卡丘跳到芽衣身邊，吱吱叫著比劃剛才的對戰，逗得她直笑。

夕陽把海面染成金紅色時，四人并肩走在回民宿的路上。小智還在興奮地講著接下來的旅行計劃，芽衣偶爾插句話，笑聲被海風吹得很遠。林澈落在后面半步，看著芽衣被夕陽拉長的影子，忽然覺得這場意料之外的對戰，或許比輸贏本身更有意義。

“林澈，快點啦！”芽衣回頭朝他招手，陽光落在她發梢，像鍍了層金邊。

林澈加快腳步追上她，指尖不經意碰到她的手背，兩人都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移開。遠處的青海波道館在暮色里閃著藍光，而身邊的少年還在滔滔不絕，海風里，似乎藏著比勝負更溫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