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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塵埃落定與歸人

修復星核封印的第七天,繁星嶼迎來了一場久違的晴日。宋韻傾站在天文臺的觀測窗前,看著下方工人清理影閣留下的痕跡,手里的銅鑰匙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四把鑰匙組合成的破妄盤被暫時存放在地窖,像個完成使命的戰士,靜靜等待著下一次召喚。

“在想什么?”林澤煦端著兩杯檸檬水走進來,將其中一杯遞給她,“裴逸塵已經帶著影閣的余黨離開海島,蛇紋男人的勢力徹底瓦解了。”

宋韻傾接過杯子,指尖觸到冰涼的杯壁:“在想,這場仗打完了,大家是不是就要各回各家了?”

林澤煦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耳后的月牙印記上:“墨家的老宅就在后山,墨羽寒搬回去了也能隨時見面;蘇沐陽說想留在島上,把繁星嶼的故事畫成畫冊;靈悅萱……她早就把你這當自己家了。”

“那你呢?”宋韻傾抬頭看他。

“我?”林澤煦的笑容溫和,“自然是留在你看得見的地方。”

話音剛落,墨羽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碼頭來了艘船,說是找你的。”他手里拿著個信封,封面上的字跡娟秀,正是宋韻傾母親的筆鋒。

宋韻傾的心猛地一跳,幾乎是搶過信封拆開。信紙只有短短幾行,說他們已搗毀影閣最后的據點,即日便回繁星嶼,讓她在老宅等著。

“他們……”她的指尖有些發顫,信紙邊緣被捏出褶皺,“真的回來了?”

“信上還說,讓你帶上四把鑰匙。”墨羽寒補充道,“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午后的老宅被陽光曬得暖洋洋的。宋韻傾坐在客廳的藤椅上,看著桌上并排放著的四把鑰匙,耳后的月牙印記輕輕發燙,像是在呼應著某種熟悉的氣息。靈悅萱幫著老陳打掃院子,蘇沐陽在廊下畫著老宅的木門,林澤煦和墨羽寒則坐在石桌旁,看似在喝茶,目光卻時不時瞟向門口。

當熟悉的腳步聲從石板路傳來時,宋韻傾幾乎是瞬間站了起來。

門口出現兩個風塵仆仆的身影——母親穿著干練的風衣,頭發剪短了些,眼神卻依舊明亮;父親手里提著個舊木箱,身形比記憶中清瘦,嘴角卻帶著她想念了無數次的笑容。

“傾傾。”母親快步走過來,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哽咽,“我們回來了。”

宋韻傾埋在母親的肩窩,鼻尖瞬間酸了。那些“出差”的謊言,那些深夜的思念,那些獨自扛著的秘密,在這一刻都化作滾燙的淚水,浸濕了母親的風衣。

父親放下木箱,看著她耳后的印記,眼里滿是欣慰:“我的女兒,長成真正的守護者了。”

晚飯時,老宅的餐桌難得坐得滿滿當當。宋韻傾的父母講起這些年的經歷——他們確實是為了追查影閣老巢才離開,這些年潛伏在暗域邊緣,收集了無數影閣的罪證,直到裴逸塵傳來“破妄盤已成”的消息,才敢發動最后的圍剿。

“裴逸塵其實是你外公的學生。”母親夾了塊魚給她,“當年你外公犧牲前,把蛇紋令交給他,讓他假意投靠影閣,暗中保護月族后人。那把匕首上的蛇紋,一半是影閣的標記,一半是我們月族的守護咒。”

宋韻傾這才明白,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疑點,那些看似矛盾的舉動,原來都是精心策劃的守護。

父親打開那個舊木箱,里面是些泛黃的文件和一個水晶球。他將水晶球放在桌上,注入一絲能量,球內立刻浮現出影閣老巢被搗毀的畫面——最后關頭,裴逸塵用破妄盤的碎片凈化了暗域通道,自己卻被卷入能量亂流,不知去向。

“他說,完成任務后想回繁星嶼,看看你母親提到過的紫藤花。”父親的聲音有些低沉,“我們會找到他的。”

宋韻傾握著水晶球,指尖傳來微微的震顫。她知道,裴逸塵從未離開,他只是換了種方式,守護著這片他曾為之潛伏的土地。

深夜的院子里,紫藤花在晚風里輕輕搖曳。宋韻傾的父母站在石碑前,對著星核的方向深深鞠躬——那是守護者對使命的告慰。林澤煦和墨羽寒在整理地窖的筆記,蘇沐陽的畫板上多了兩個相擁的身影,靈悅萱抱著小雨,在石桌上擺著剛摘的野花。

宋韻傾坐在石階上,看著這熱鬧的一幕,忽然覺得“結束”這個詞,其實是另一種“開始”。影閣的威脅徹底解除,父母平安歸來,身邊的人都在,手里的鑰匙還在發燙。

她抬頭望向星空,獵戶座的腰帶依舊明亮,與耳后的印記遙遙相對。或許未來還會有新的挑戰,但此刻,她只想好好握住這份失而復得的溫暖。

父親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指著天上的星軌:“當年抱著你站在這里時,就想著等你長大,一定要讓你看看這片沒有陰霾的星空。”

宋韻傾靠在父親肩上,笑了:“現在看到了。”

月光穿過紫藤花的縫隙,落在她手腕的月光石手繩上,折射出細碎的光點,像撒了一地的星辰。遠處的海面上,航標燈明明滅滅,像是在為歸人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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