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家人的調侃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擦黑，樓道里飄著熟悉的火鍋底料香。陳凱剛掏出鑰匙，門就從里面打開了，齊如雪探出頭，臉上帶著笑意：“可算回來了，你爸都把菜熱兩回了。”

客廳里暖黃的燈光亮著，陳海正坐在沙發上看晚間新聞，見他進來，放下手里的遙控器：“跟南書他們玩到這會兒？”

“嗯，打了會兒球。”陳凱換了鞋，把書包放在玄關柜上，鼻尖縈繞著糖醋排骨的香氣——是他愛吃的菜。

餐桌上擺著四菜一湯，糖醋排骨、番茄炒蛋、涼拌黃瓜，還有一碗冬瓜丸子湯，都是家常的味道，卻讓陳凱心頭一暖。前世他總嫌家里的菜不夠精致，后來山珍海味吃了個遍，才發現最想念的還是這口熱乎的家常菜。

“快吃吧，都快涼了。”齊如雪給他盛了碗湯，“下午你王叔來店里吃飯，還跟我念叨呢，說看見你跟一個小姑娘在公園長椅上坐著，聊得可開心了。”

陳凱舀湯的手頓了頓，知道她說的是王友亮。那位亮叔，怕是比誰都想看到他“開竅”。

陳海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聽你王叔說，那姑娘是你同學？叫秦小魚？”

陳凱的臉頰有點熱，含糊道：“嗯，同班的，成績挺好，幫我補補課。”

“補課？”陳海挑眉，放下酒杯，“我怎么聽你王叔說，人家姑娘還給你遞紙巾、送水呢？”

“爸！”陳凱有點無奈，“就同學間互相幫忙，您別聽亮叔瞎傳。”

齊如雪在旁邊笑著幫腔：“什么叫瞎傳？你王叔可是把你護著人家姑娘的樣子學了個十成十，說你打球時眼睛都快黏人身上了。”她夾了塊排骨放在陳凱碗里，“那姑娘我見過，上次來店里吃飯，白白凈凈的，說話也軟和，看著就是個好姑娘。”

陳凱低頭扒飯，沒接話，耳根卻悄悄紅了。

“所以，”陳海放下筷子，身體微微前傾，眼神帶著探究，“這姑娘，是你女朋友了？”

這個問題像顆小石子，在陳凱心里漾開圈圈漣漪。他想起秦小魚紅著臉遞平安符的樣子，想起她喝草莓奶茶時滿足的笑臉，想起她看他打球時亮晶晶的眼睛……

“還不算。”他老實回答，聲音有點低，“我在追。”

這話一出，齊如雪眼睛都亮了，推了推陳海的胳膊：“聽見沒？咱們兒子開竅了！”

陳海也笑了，拿起酒杯跟他虛碰了一下：“行，有眼光。不過追姑娘得用心，別學你爸年輕時，嘴笨得跟棉褲腰似的，追了你媽三年才成。”

“爸您少說兩句。”齊如雪臉上泛起紅暈，卻還是給陳凱支招，“小魚家是漢江的，離咱們江北不遠，下次周末請人家來家里吃飯，媽給她做糖醋排骨，上次看她挺愛吃的。”

“還有啊，”陳海補充道，“人家姑娘是外地住校的，肯定沒家里方便，你平時多照看著點，別讓人家受了委屈。”

陳凱聽著父母你一言我一語，心里暖暖的。前世他忙著創業，后來又跟林薇糾纏不清，很少跟父母說這些貼心話，總覺得他們不懂自己的“宏圖大業”。現在才明白，這世上最真心盼著他好的，永遠是眼前這兩個人。

“知道了。”他點頭，夾了塊排骨塞進嘴里，糖醋的酸甜味在舌尖化開，比任何時候都要好吃，“我會好好對她的。”

“這就對了。”陳海滿意地笑了，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王叔還說，南書那小子跟他兒子念叨，說你現在跟換了個人似的，不僅好好學習，還懂得照顧人了。”

陳凱想起南書他們下午在公園咋咋呼呼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他們幾個也在補課，以后讓他們少瞎混，好好考大學。”

“這才像話。”齊如雪欣慰地看著他，“你能懂事，爸媽就放心了。”

這頓飯吃得格外熱鬧，齊如雪一直在問秦小魚的喜好，陳海則在旁邊時不時插兩句，從“追姑娘要送花”到“考大學要選個離家近的”，話題天南地北，卻都圍著他和那個還沒正式成為“女朋友”的姑娘。

窗外的夜色漸濃，屋里的燈光暖融融的，飯菜的香氣混著一家人的笑聲，在空氣里彌漫。陳凱看著父母眼角的細紋，突然覺得，重生回來，不僅是為了追回秦小魚，更是為了守住這份失而復得的溫暖。

吃完飯，他主動收拾碗筷，齊如雪攔都攔不住。廚房的水龍頭嘩嘩流著水，陳凱一邊洗碗，一邊想起秦小魚低頭笑的樣子，嘴角忍不住上揚。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了一下，是秦小魚發來的消息：【凱哥，今天謝謝你的奶茶，很好喝。】

他擦干手，飛快地回了一句：【喜歡的話，下次還給你買。】

那邊幾乎是秒回：【嗯嗯！晚安凱哥~】

后面還跟了個草莓的表情包，紅撲撲的，像她本人一樣可愛。

陳凱看著屏幕，笑了。

客廳里，陳海和齊如雪正小聲說著話，隱約能聽到“下次請小魚來吃飯”“看看她喜歡什么顏色的桌布”之類的話。

他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客廳里溫馨的一幕，心里一片柔軟。

真好。

這一世，他不僅要抓住秦小魚的手，還要握緊身邊所有的幸福。洗完碗后陪爸媽在沙發上聊了會天，才去浴室里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玩了會手機手機定了個6點的鬧鐘才睡了下去。

清晨6點的鬧鐘準時響起，老媽齊如雪震驚的道“今天怎么起這么早，平時不都要我叫你你才起來嗎”我笑了笑道“哦我昨晚定了鬧鐘”老爸道“有長進，給你30自己出去吃”老媽齊如雪道“別忘了給人小魚也帶一份啊”

張記小籠包在巷尾，是家開了十幾年的老店，每天早上六點才出攤，卻總能排起長隊。陳凱到的時候，隊伍已經繞了半圈，他默默站到隊尾，看著老板掀開蒸籠的瞬間，白茫茫的熱氣裹著肉香騰起，引得人直咽口水。

“小伙子，要幾籠？”輪到他時，老板笑著問，手里的長筷子飛快地夾著包子。

“一籠鮮肉的，麻煩多放兩滴醋。”陳凱記得，前世秦小魚吃小籠包總愛蘸醋，說是能解膩”

拎著溫熱的紙包往學校走時，天已經亮透了。晨光灑在青石板路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紙包里的熱氣透過薄薄的紙張滲出來，暖了他半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