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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音符里的光與竊取者

直播首秀的喧囂過后,訓練營迎來了第一批新選手。蘇晚坐在導師席上,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桌面,目光掃過那些緊張又期待的面孔。顧衍坐在她身側,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點評時滴水不漏,卻總在不經意間將話題引向刁鉆的角度,好幾次差點讓新人下不來臺。

“下一位,選手編號 217,陸星河。”

隨著導播的報幕,一個瘦小的身影挪上舞臺。男孩穿著寬大的連帽衫,帽子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手里緊緊攥著個舊 MP3,指尖泛白。

“請自我介紹。”顧衍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男孩半天沒動靜,只有肩膀在微微顫抖。臺下傳來低低的議論聲,他的頭埋得更低了,像只受驚的小獸。

蘇晚的心猛地一揪。情感共鳴技能在此時悄然觸發,一股洶涌的孤獨感包裹住她——那是被人群淹沒的窒息,是想開口卻發不出聲音的恐慌,是藏在骨髓里的自我否定。但在這片黑暗的底色下,卻有一縷微弱卻執拗的光在閃爍,像寒夜里不肯熄滅的星火。

“他不是故意不說話。”蘇晚突然開口,聲音放得很輕,“他只是太緊張了。”

她起身走到舞臺中央,沒有像顧衍那樣追問,只是慢慢蹲下身,與男孩平視:“我能看看你的 MP3嗎?”

男孩猶豫了很久,才顫抖著把 MP3遞過來。蘇晚按下播放鍵,里面沒有流行歌曲,只有一段用口哨吹的旋律,簡單、干凈,卻帶著一種直擊人心的溫柔,像夏夜的風拂過麥田。

“這是你寫的?”蘇晚的聲音里帶著驚喜。

男孩猛地抬頭,帽檐滑落,露出一雙清澈又惶恐的眼睛,飛快地點了點頭,又低下頭去。

【情感共鳴分析:目標存在社交障礙,但音樂感知力遠超常人。旋律中蘊含的孤獨感與治愈力形成強烈能量閉環,符合“高純度穩定因子”特征。】系統 007的聲音里帶著罕見的興奮。

蘇晚笑了,把 MP3還給他:“能再吹一次嗎?就吹給我聽。”

男孩愣住了,看著蘇晚眼里真誠的鼓勵,猶豫了幾秒,終于緩緩抬起頭,吹響了那段旋律。口哨聲不高,卻像有魔力,讓喧鬧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顧衍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手指在桌下輕輕敲擊著,眼神晦暗不明。

“你有天賦。”蘇晚等他吹完,認真地說,“不是技巧,是能讓聽到的人感受到你的情緒。這比任何技巧都珍貴。”

她轉身對導演說:“給我一周時間,我想帶他做首歌。”

顧衍挑眉:“蘇導師這是要破例?萬一他到時候還是不敢上臺呢?”

“那就讓旋律替他說話。”蘇晚的目光堅定,“音樂本來就不只是唱給別人聽的。”

接下來的一周,蘇晚幾乎泡在了錄音室。陸星河依舊很少說話,但只要蘇晚彈起吉他,他就會放松下來,用口哨回應。蘇晚能“感知”到他藏在沉默背后的世界——父母離異后跟著奶奶生活,被同學嘲笑“啞巴”,只有對著舊收音機唱歌時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那些無人傾聽的心事,都變成了旋律里的起伏。蘇晚幫他把口哨旋律改成和弦,林淼加了電子音效,周宇友情客串了吉他伴奏。當最終版本的《星空下的哨聲》完成時,連錄音師都紅了眼眶。

“這歌會火的。”林淼看著數據波形圖,激動地說,“里面的情感能量太純粹了!”

蘇晚看著陸星河眼里漸漸亮起的光,心里暖暖的。這束曾被烏云遮住的光,終于要自己發光了。

然而,就在歌曲準備上線的前一天,林淼尖叫著沖進辦公室:“晚姐!出事了!《星空下的哨聲》被發出來了!”

電腦屏幕上,某音樂平臺的新歌榜榜首,赫然是一首名為《夜空中的呼喚》的歌曲,旋律和他們的《星空下的哨聲》幾乎一模一樣,演唱者是顧衍旗下的新人組合,發行公司是——顧衍控股的“星途娛樂”。

“他們盜用了!”趙曉棠氣得發抖,“肯定是顧衍搞的鬼!”

蘇晚的指尖冰涼,點開那首歌。前奏響起的瞬間,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制作人在編曲時的敷衍和貪婪,與陸星河旋律里的純粹形成鮮明對比。最讓人心疼的是,陸星河站在門口,聽到那首被篡改的歌,眼里剛燃起的光瞬間熄滅了,又縮回了那個惶恐的殼里。

“別難過。”蘇晚走到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背,“這不是你的錯。你的旋律里有你的心跳,他們偷不走的。”

陸星河抬起頭,眼里含著淚,第一次主動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真的……嗎?”

“真的。”蘇晚拿出手機,點開錄音軟件,“我們現在就錄一個現場版,告訴所有人,誰才是真正的創作者。”

她轉頭對林淼說:“查清楚他們是怎么拿到小樣的。”

林淼點頭,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我懷疑是錄音室的助理,他昨天突然辭職了,去向是星途娛樂。”

【檢測到顧衍行為觸及主世界污染核心!能量波動劇烈!】系統 007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他在利用竊取的情感能量強化自身碎片!必須阻止!”

蘇晚看著屏幕上那首盜用的歌,又看了看陸星河眼里重新燃起的微光,突然明白了顧衍的目的。他不僅要毀掉她,還要竊取這些純粹的情感能量,污染主世界的穩定因子。

“他偷不走的。”蘇晚輕聲說,不僅是對陸星河,也是對自己,“因為真正的音樂,是用心跳寫的。”

當晚,蘇晚帶著陸星河開了場臨時直播。沒有華麗的舞臺,只有一把吉他,一個哨子。當《星空下的哨聲》的原聲響起時,彈幕瞬間刷屏——

“這才是原版!星途娛樂那版根本沒有靈魂!”“陸星河的口哨里有故事啊……聽得我想哭。”“顧衍臉疼嗎?偷歌偷到導師頭上了!”

“陸星河的口哨里有故事啊……聽得我想哭。”“顧衍臉疼嗎?偷歌偷到導師頭上了!”

“顧衍臉疼嗎?偷歌偷到導師頭上了!”

直播結束時,陸星河第一次主動對著鏡頭鞠了一躬,雖然還是低著頭,卻比任何時候都挺拔。

【檢測到高純度穩定因子注入主世界!污染值下降 0.1%!】系統 007的聲音里帶著欣慰。

蘇晚看著陸星河被粉絲圍住簽名的背影,轉身看向站在陰影里的顧衍。他對著她舉了舉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轉身離開。

蘇晚握緊了拳頭。她知道,這只是開始。顧衍想要的,從來不止一首歌。

但她不會怕。因為她有一群并肩作戰的朋友,有能感知人心的能力,更有那些藏在旋律里、永遠偷不走的光。

下一場戰斗,已經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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