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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骨刃的教訓

凜夜被迫穿上蘇燼瑤準備的露腰短打潛入人類營地刺探情報。當蘇燼瑤被守衛銳利的目光掃過時,是凜夜率先反應過來,一把捂住她的嘴,將她按進旁邊的草垛深處。他動作迅猛而本能,帶著不容置疑的保護意味,直到守衛的腳步聲遠去。那一刻,兩人在黑暗的草堆里貼得極近,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和體溫。蘇燼瑤眼中閃過玩味,而凜夜則在松手后迅速別開臉,耳根在黑暗中悄然發燙,心底的混亂連自己也無法理清。

凜夜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礦洞深處唯一的篝火噼啪作響,光影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跳躍。銀白的短發有些凌亂,幾縷發絲沾著汗,黏在汗濕的額角。琥珀色的豎瞳映著火光,卻像兩汪沉寂的寒潭,深處壓抑著洶涌的暗流。

他低頭,粗糲的指腹反復摩挲著掌心里一小截冰冷的硬物——那是他白天在營地邊緣一處廢棄鍛造爐旁,從焦黑的炭灰里扒拉出來的。半截斷裂的骨刃,邊緣參差,帶著野獸獠牙特有的弧度,不知是哪個不幸獸人遺落的戰利品,被人類隨意丟棄。此刻,它被凜夜粗糙的掌心焐得溫熱,也焐出了他心底從未熄滅的仇恨和屈辱。

指尖傳來的冰冷觸感,像毒蛇一樣纏繞著他的心臟。白天營地里的屈辱感再次翻涌上來——那露腰短打緊貼皮膚的粗糙布料,守衛輕蔑掃視的眼神,以及……將她按進草垛時,那近在咫尺的溫熱呼吸和自己瞬間失控的心跳?;靵y,前所未有的混亂。契約帶來的無力感,她時而狠戾時而詭秘的力量,還有那一點點……不該有的動搖,都讓他煩躁得想撕碎一切。

尤其是最后一點。他怎么能……怎么能對那個強行契約他、掌控他、羞辱他的人類產生一絲一毫的……保護欲?這念頭本身就是背叛!背叛了他親手埋葬的族人,背叛了溶洞里啃食蜥蜴的三年,背叛了鎖骨上這道永不褪色的鉤痕,背叛了他作為狼族少主的尊嚴!

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骨刃鋒利的斷口幾乎要嵌進掌心的老繭里。只有疼痛能讓他清醒。他需要一個出口,一個證明——證明他凜夜,依舊是那個可以徒手擰斷人類脖頸的狼族首領,而不是被一個人類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屈辱的契約獸奴!

篝火另一側,蘇燼瑤似乎睡得很沉。她側躺著,玄色的衣衫勾勒出曼妙的曲線,呼吸均勻綿長。昏黃的光線柔和了她清醒時那種迫人的氣勢,甚至顯得有些……無害?凜夜的目光在她沉睡的側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被更深的厭惡取代。假象!都是這女人蠱惑人心的假象!

他悄無聲息地起身,像一道融入陰影的銀光,足尖點地,沒有發出絲毫聲響。礦洞里其他疲憊的狼族老弱早已沉沉睡去,只有篝火燃燒的微響。他一步步靠近那個熟睡的身影,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縮成細線,殺意如同實質的冰錐,刺向她的咽喉。

就是現在!

當指尖距離那雪白脆弱的脖頸不足寸許時,凜夜全身的肌肉繃緊,凝聚著所有的力量和恨意,骨刃的尖端閃爍著致命的寒芒。他仿佛已經能聽到那“噗嗤”一聲,利刃刺穿皮肉的聲音,就像他無數次在戰場上所做的那樣。

然而——

預想中的觸感和聲音并未傳來。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凝固、抽離。

眼前篝火跳躍的光暈、石壁的冰冷觸感、礦洞潮濕的霉味……一切屬于現實的感覺瞬間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絕對的、令人窒息的純白。

沒有上下左右,沒有邊際。凜夜發現自己僵硬地懸浮在這片虛無之中,手中的骨刃不見了,身體被一股無形的、浩瀚無邊的力量死死禁錮,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擅殺契約者,二級懲罰啟動。”

一個冰冷、毫無感情、分辨不出任何來源的聲音直接在他意識深處響起,如同最堅硬的寒冰鑿進他的靈魂。這聲音不是耳朵聽到的,卻清晰地烙印在每一個腦細胞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審判意味。

緊接著——

“呃啊——?。?!”

劇痛!無法形容的劇痛瞬間撕裂了他!

不再是上次那種皮肉被電流刺麻的警告,這一次,仿佛是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帶著狂暴的高頻振蕩,狠狠扎進了他下腹深處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皮膚!電流不再是游離在體表,而是直接鉆入內部,在嬌嫩的黏膜上瘋狂肆虐、灼燒!

“滋啦——!”

看不見的電弧仿佛在他體內炸開,劇痛如同海嘯般席卷了每一根神經末梢。凜夜猛地弓起了身體,像一只被投入滾油的大蝦,然而無形的鎖鏈死死將他固定在原處,讓他連蜷縮的本能都無法完成。渾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劇烈痙攣、抽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牙齦瞬間被咬破,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

“呃唔——嗚——?。?!”

痛苦的悶哼從喉嚨深處擠出,很快變成了無法抑制的、破碎的慘嚎。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間浸透了單薄的里衣,黏膩冰冷地貼在劇烈起伏的胸膛和后背上。眼前發黑,金星亂冒,純白的空間開始扭曲、旋轉。

那冰冷的機械音毫無波動地響起:“持續十分鐘?!?

十分鐘?!凜夜的意識在劇痛和驚恐中幾乎要潰散。上一次短暫的懲罰已讓他刻骨銘心,這一次……強度翻倍,時間拉長!這是要徹底摧毀他的意志嗎?

“放……開……呃啊——!?。 ?

他想咆哮,想咒罵,想撕碎這個看不見的魔鬼,但出口的只有不成調的悲鳴。電流像是有生命的毒蛇,在他體內最隱秘脆弱之處瘋狂噬咬、鉆探。灼燒感越來越強烈,仿佛有人將燒紅的烙鐵捅進了他的腹腔深處攪動。腸子像是被擰成了一團麻花,皮膚內部的神經叢被高頻電流反復沖擊,帶來一種比死亡更令人恐懼的、持續不斷的粉碎性劇痛。

“滋啦——!”

又是一陣更強的電流脈沖!凜夜的身體劇烈地向上彈起,又被無形的鎖鏈狠狠拽回原處。他感到下腹一陣不受控制的劇烈痙攣,眼前瞬間一片空白。極度的屈辱感混合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幾乎要將他逼瘋。溫熱的液體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混合著冷汗和嘴角咬出的血沫,滑落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英俊臉龐。意識在劇痛的浪潮中浮沉,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沉入無邊的黑暗深淵。

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無力。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引以為傲的狼族之力、他的隱忍、他的仇恨……都變得如此可笑,不堪一擊。這到底是什么?契約的反噬?還是那個可怕女人掌握的某種更恐怖的、玩弄靈魂的秘術?

純白的空間里,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只有那非人的痛苦和他破碎的嗚咽在死寂中回蕩。屈辱、痛苦、恐懼……深入骨髓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點點淹沒了他反抗的意志。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永恒——那恐怖的電流終于如同退潮般消失。

禁錮的力量也瞬間撤去。

“咚!”

凜夜的身體失去了支撐,重重地砸回冰冷的礦洞地面。劇烈的疼痛余波還在神經末梢跳躍,讓他控制不住地細微抽搐。汗水早已將身下的地面洇濕了一小片,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下腹殘留的灼痛和痙攣感。眼前依舊模糊,視線好半天才重新聚焦在跳動的篝火上。

渾身的骨頭像是被拆開又重組了一遍,連抬起一根手指都無比艱難。最難以忍受的是那種深入靈魂的虛弱感和……恐懼。那純白空間和冰冷聲音帶來的恐懼,此刻牢牢攫住了他的心臟。他下意識地蜷縮起身體,想要抵御這份虛弱,但稍微一動,下腹深處殘留的刺痛就讓他倒吸一口涼氣,身體再次僵硬。

“看來你還沒學乖?!?

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和一絲冰冷的玩味,在寂靜的礦洞里響起。

凜夜猛地一顫,像被鞭子抽中般抬起頭。

篝火旁,蘇燼瑤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她姿態慵懶,單手支頤,玄色的衣袍襯得她膚色勝雪。那雙深邃的黑眸正靜靜地看著他,里面沒有絲毫睡意,只有洞悉一切的幽深和一絲……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火光在她臉上跳躍,卻驅不散她眼底那層冰冷的審視。

凜夜對上她的目光,琥珀色的瞳孔驟然收縮,白天強行壓下的殺意和剛才在純白空間里經歷的非人痛苦、屈辱、恐懼交織在一起,如同毒藤般纏繞著他的心臟。他咬緊牙關,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恨你。”

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味。恨她的契約,恨她的羞辱,恨她的掌控,更恨她此刻這副高高在上的、將他徹底看透的模樣!

然而,這句脫口而出的“恨你”,在說出口的瞬間,連他自己都感到了一絲茫然和無力。那深入骨髓的恐懼感,如同冰冷的枷鎖,已經悄然套在了他反抗的獠牙上。那純白空間里的絕望和無助,遠比任何肉體的痛苦更能摧毀一個驕傲戰士的心防。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地面——那截被他精心打磨、寄托了全部反抗希望的骨刃,正孤零零地躺在他剛才摔倒的地方,距離他微微顫抖的手指只有一臂之遙,卻像是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骨刃冰冷的鋒芒在篝火下反射著微弱的光,卻再也不能激起他一絲拿起它的勇氣。剛才那場只有他自己知曉的、靈魂層面的酷刑,已經抽干了他此刻所有的力氣和……反抗的意志。

他死死地盯著那截骨刃,身體還在控制不住地微顫,下腹深處的抽痛提醒著他那場“契約反噬”的真實與可怕。冷汗順著額角滑落,滴在身下的塵土里,暈開一個小小的深色印記。

篝火噼啪一聲,爆開幾點火星,映亮了他蒼白臉上殘余的痛苦和那雙琥珀色眼眸中,第一次清晰浮現的、深入骨髓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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