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狼崽獠牙
- 強制綁定:獸人少主的臣服
- 一勺金豆
- 3094字
- 2025-07-13 19:29:33
凜夜蜷縮在冰冷的巖石縫里,銀白短發(fā)凌亂地沾著干涸的血痂,幾縷發(fā)絲黏在汗?jié)竦念~角。他琥珀色的豎瞳因劇痛而緊縮,眼尾那道淺紋此刻擰成深壑,像是被刀刻過的痕跡。狼耳尖端的缺角微微顫抖,沾著暗紅血漬的絨毛隨呼吸輕顫——那是三年前被人類士兵咬掉的戰(zhàn)斗痕跡,此刻卻成了屈辱的注腳。
“人類雜碎!”他突然低吼,胸腔震動著壓抑的怒火,喉間滾出狼族特有的威脅性氣音,“等我掙脫契約,必把你碎尸萬段!”話音未落,鎖骨處的契約印記驟然發(fā)燙,像是被烙鐵燙過,疼得他渾身一僵,牙關(guān)咬得咯吱響。
蘇燼瑤蹲下身,指尖輕輕捻住他顫抖的狼耳尖。那耳朵的絨毛柔軟得驚人,卻在她觸碰的瞬間繃成硬挺的弧度。“威脅我?”她輕笑,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現(xiàn)在就帶你去藏身處,否則……”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不遠(yuǎn)處蜷縮在草叢里的幼狼阿灰,“你的小狼崽,可就不好說了。”
凜夜渾身一震,琥珀色的眼睛猛地瞪圓,眼底翻涌著暴戾與恐懼。他清楚人類的殘忍——鐵鉤穿透幼崽鎖骨的畫面還在眼前晃蕩。掌心的老繭因攥緊拳頭而泛白,指甲深深嵌進(jìn)肉里,卻只能硬生生壓下?lián)渖先ニ核樗臎_動。“你敢動他們一根汗毛……”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壓抑到極致的顫抖。
就在這時,阿灰突然從草叢里竄出來,奶聲奶氣地低吼著,一口咬住蘇燼瑤的褲腿。小家伙的乳牙還沒長齊,咬在布料上只留下淺淺的牙印。蘇燼瑤低笑一聲,指尖凝聚玄力,在凜夜驚駭?shù)哪抗庵校约壕顾查g化作一只銀毛幼狼——白發(fā)變作蓬松的銀毛,紫瞳化作亮澄澄的琥珀色,連耳尖的缺角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嗚?”她湊到阿灰面前,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小家伙的鼻尖,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它的耳朵。阿灰瞬間僵住,圓溜溜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尾巴不自覺地?fù)u了搖,又猛地停下,警惕地往后縮了縮。
凜夜看得瞳孔驟縮,渾身肌肉瞬間繃緊。他從未見過人類能化作獸形——這難道是某種更邪惡的偽裝術(shù)?“你……你做了什么?”他沙啞著嗓子問,目光死死盯著那只“幼狼”,狼耳卻因困惑而輕輕晃動。他能聞到她身上殘留的人類氣息,卻又混雜著狼族的味道,這種矛盾讓他更加煩躁。
蘇燼瑤變回人形,拍了拍褲腿上的草屑,挑眉看他:“怎么?嚇到了?”她故意湊近,溫?zé)岬暮粑鬟^他頸間的疤痕,“趕緊帶路,別讓你的族人等急了。”
凜夜猛地往后縮了縮,脖頸處的皮膚因她的靠近而泛起細(xì)微的戰(zhàn)栗。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混雜著屈辱與莫名煩躁的情緒。他能感覺到契約的力量在體內(nèi)游走,像一條冰冷的鎖鏈,扼制著他的每一個動作。他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銀白短發(fā)隨動作晃動,發(fā)尾的雪粒早已化作水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滴落,砸在鎖骨的疤痕上,像是又一道血痕。
他的身形挺拔如松,即使渾身是傷,也透著狼族首領(lǐng)的威嚴(yán)。肩背的肌肉線條流暢,卻在舊傷處留下溝壑般的痕跡——那是鐵鉤撕裂的傷疤,此刻在契約的作用下隱隱作痛。他沒再說話,只是轉(zhuǎn)身朝密林深處走去,步伐踉蹌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方向感。蘇燼瑤跟在他身后,看著他緊繃的脊背和偶爾因疼痛而微顫的狼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這頭孤狼,還真是有趣。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凜夜突然停下腳步,警惕地豎起狼耳。前方的灌木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立刻擋在蘇燼瑤身前,渾身肌肉隆起,作勢欲撲。“是我。”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斷了前爪的老狼從樹后挪出來,看見凜夜身后的蘇燼瑤,立刻齜起獠牙,“首領(lǐng),她是……”
“人類。”凜夜冷聲打斷,琥珀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但她用契約術(shù)控制了我。”他頓了頓,看向蘇燼瑤,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別傷害他們。”
蘇燼瑤挑眉,沒說話,只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老狼。老狼的皮毛黯淡無光,前爪的傷口還在滲血,顯然是剛經(jīng)歷過戰(zhàn)斗。她能感覺到周圍隱藏著更多的狼族氣息,那些微弱的呼吸聲和警惕的目光,像無數(shù)根細(xì)針,扎在凜夜的背上。
“帶我們?nèi)ゲ厣硖帯!碧K燼瑤開口,語氣不容置疑。她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徹底激怒這些狼人的時候。
凜夜抿緊嘴唇,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最終還是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往前走。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像是背負(fù)著千斤重?fù)?dān)。蘇燼瑤能看到他掌心的老繭越來越紅,那是他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穿過一片茂密的荊棘叢,一個隱蔽的山洞口出現(xiàn)在眼前。洞口覆蓋著厚厚的藤蔓,若不是凜夜帶路,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洞口內(nèi)傳來微弱的光線和壓抑的呼吸聲,顯然藏著不少人。
凜夜深吸一口氣,推開藤蔓走了進(jìn)去。蘇燼瑤緊隨其后,剛踏入洞口,十幾道充滿敵意的目光就射了過來。那是一群衣衫襤褸的狼人,老弱婦孺都有,他們蜷縮在山洞深處,身上或多或少帶著傷,眼神里充滿了對人類的恐懼與憎恨。
“首領(lǐng)!”一個抱著幼崽的母狼驚呼,連忙將孩子護(hù)在身后。
凜夜走到族人面前,擋在他們和蘇燼瑤之間,脊背挺得筆直:“她用邪術(shù)契約了我。”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安撫的力量,“但她暫時沒有傷害我們的意思。”
蘇燼瑤站在洞口,目光掃過洞內(nèi)的每一個人。她看到一個幼狼的腿上纏著簡陋的繃帶,血跡已經(jīng)滲透出來;看到一個老狼捂著胸口,不停地咳嗽;還看到角落里一個少年狼人,手里緊緊攥著一塊磨損嚴(yán)重的狼牙——那大概是他親人留下的唯一遺物。
這些場景,和系統(tǒng)資料里描述的別無二致。蘇燼瑤心中毫無波瀾,甚至覺得有些乏味。不過是一群被壓迫的獸人罷了,和她以前見過的無數(shù)世界里的失敗者沒什么區(qū)別。
“把玄力屏蔽符發(fā)下去。”蘇燼瑤從背包里拿出一疊黃色的符箓,扔給凜夜,“貼上這個,人類的探測玄陣就找不到你們了。”
凜夜接過符箓,指尖觸碰到那冰涼的紙張,眉頭微蹙。他能感覺到上面微弱的玄力波動,卻無法分辨這力量的來源。人類的符箓術(shù)他有所耳聞,但如此精純的玄力,絕非普通人類能擁有。“你到底是誰?”他忍不住問,琥珀色的眼睛緊緊盯著她,“你的玄力,為什么這么奇怪?”
蘇燼瑤輕笑一聲,沒有回答。她只是走到山洞中央,找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下,雙腿交疊,姿態(tài)悠閑:“別廢話,趕緊讓你的族人貼上。難道你想讓他們被人類抓去當(dāng)奴隸?”
凜夜咬了咬牙,不再追問。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深究的時候,保護(hù)族人最重要。他轉(zhuǎn)身將符箓分發(fā)給族人,每遞給一個人,都會低聲安撫幾句。看著他溫柔安撫族人的模樣,再想想他剛才對自己齜牙咧嘴的兇狠,蘇燼瑤覺得有些好笑。
這頭狼,還真是有兩幅面孔。
分發(fā)完符箓,凜夜回到蘇燼瑤面前,依舊是那副戒備的模樣:“現(xiàn)在你滿意了?”
蘇燼瑤抬眸看他,目光落在他鎖骨處的契約印記上:“暫時。”她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輕佻,“不過,你剛才護(hù)著他們的樣子,還挺帥的。”
凜夜猛地一愣,琥珀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羞憤取代。他從未被人類如此調(diào)戲過,更何況是在自己的族人面前。他的臉頰瞬間漲紅,從耳根一直紅到脖頸,連狼耳都染上了一層紅暈。“你……你胡說什么!”他低吼,聲音卻有些發(fā)虛。
蘇燼瑤看著他羞憤欲絕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她就喜歡看這些高高在上的獸人首領(lǐng),在自己面前露出這種手足無措的表情。“怎么?害羞了?”她故意湊近,指尖幾乎要碰到他發(fā)燙的臉頰,“真是個純情的狼崽。”
凜夜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石壁上。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掌心的老繭里。屈辱、憤怒、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在他胸腔里翻涌。他想怒吼,想撲上去撕碎這個女人,可契約的力量卻讓他動彈不得,只能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任由她調(diào)戲。
“別碰我!”他低吼,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蘇燼瑤挑眉,收回手,聳聳肩:“好吧,不碰就不碰。”她靠在石頭上,閉上眼,“我累了,找個地方讓我休息。”
凜夜看著她閉目養(yǎng)神的樣子,心中的怒火幾乎要沖破胸膛。但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沖動。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情緒,轉(zhuǎn)身朝山洞內(nèi)側(cè)走去:“跟我來。”
蘇燼瑤睜開眼,看著他挺拔卻略顯僵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