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說啊……”

加爾文心里猜測，她對自己惡意那么大，肯定是在雪倫夫人那邊出什么事兒，現在處于兩頭下注的情況。

“來，這邊。”

特莉絲沒有解除隱身狀態，跟著加爾文進入之前那間倉庫。

占據門口的有利逃跑位置，她催促起來：

“說吧。”

點了蠟燭，加爾文一臉隨和：

“所謂扮演法，一句話——你只是在扮演。”

“舉個例子，你序列9，靈知會是不是讓你安排刺殺的任務？”

特莉絲沒法反駁，事實如此。

她甚至能回憶，刺殺目標后那種爽快、酣暢。

那時候，我還是個男孩子。

“我是刺客，和扮演刺客，什么區別？”特莉絲追問細節。

加爾文自信回答：

“扮演，是讓你抽離對應的魔藥名稱，保持內核。”

“如果你入戲太深……就變成魔藥在消化你，你會越來越冷血，越來越像一個刺客。非要說區別，一個是‘像’，一個是‘是’。”

特莉絲內心總結著：

我像刺客，我不是刺客；

同理，序列8，是像教唆者，而并非教唆者。

想著想著，她忽而苦笑起來。

“哈哈哈！”

“我現在……”

對，我是像女巫，我是男的！

我不是女的，不是女的！

她銀牙緊咬，拳頭緊緊攢著，心中的惡念、復仇，不斷爆發。

加爾文拍拍衣袖：

“好了，我說完了。”

多的廢話他也懶得說，有悟性的一點就會，沒悟性的，你把原著摁她腦門里也教不了。

“你呢？在雪倫夫人那，像是吃了敗仗啊。”

特莉絲為之氣結：“你……”

她當初把那顆死人頭顱扔到雪倫夫人床底后，故意又去挑釁雪倫夫人，結果演變成被吊打的局面。

被綁在莊園的地牢下，就當雪倫夫人拿著器具要侵犯她時，卻停住了。

只是在她耳邊留下話語。

說什么“要把她奉先給更尊貴的客人”，要把她的初夜獻出去。而后過了些日子，雪倫夫人就把她放了，說是來給極光會帶話。

“加爾文，雪倫夫人知道你們極光會了。讓我給你帶話！”

“說說看。”

特莉絲帶來雪倫夫人的談判：

“她的意思，是讓你歸還兩份‘刺客’的非凡特性，靈知會就與你們極光會合作。你殺過的人，她既往不咎，警方追查起來，會給你一個完全清白的身份。”

歸還非凡特性，對價一份清白的身份？

嚯……

加爾文笑了笑，我在乎嗎？

“槍擊案，你知道了吧。”

他看向特莉絲的方向，“我可是專門才為你殺的人。”

特莉絲眼珠子瞪大：

“為我？你開什么玩笑！”

男子的嘴，騙人的鬼！

加爾文一本正經：

“你想想，雪莉夫人手底下，幾個序列9，幾個序列8？

要我說。他這些年，算上你在內，頂多三到四個序列9，兩到三個序列8，而你，是她目前唯一培養出的序列7。”

特莉絲沉默。

怎么感覺對方比自己還清楚靈知會在廷根一帶的實力？

加爾文知道劇情，猜測特莉絲是對方組織重點培養的對象。

這種接近原初的特質，導致特莉絲被安排給了埃德薩克王子，至于后續嘛……

“你笑什么？”特莉絲始終盯著加爾文。

突然發現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壞笑。

加爾文：

“我猜中了，對不對？”

“你……”特莉絲這才解除了隱身狀態，打算好好和加爾文談談。

她心里，始終處于兩頭下注的情況。

一方面，能認識加爾文以及他身后那位神秘存在，必然多一條門路。

而自己目前在靈知會這邊，還是無法掙脫雪倫夫人的掌控。除非加爾文他們能絕對殺死雪倫夫人。

總之，兩邊掐架，誰贏她站誰！

加爾文繼續按照自己的構想，組織神秘聚會。

“下周五，一個神秘學聚會。有興趣，你就來看看，賣材料，交換情報，接委托，都行。”

“什么！你們還能組織神秘聚會？”特莉絲驚呼。

這是她希望，而一直在靈知會得不到的。

靈知會在廷根的部分，一直由雪倫夫人把持著。她是屬于把所有資源攥在手里的人，根本不會舉辦這種類型的聚會。

對，是加爾文身后那位神秘存在組織的。

哼，極光會果然有兩下子……特莉絲內心已經開始有了期待。

加爾文按照預選布置的交待：

“下周五到豪爾斯街區亞倫裁縫店，說是‘渡鴉帶來的朋友’。里面的工作人員會為你更換隱藏的衣服，然后，你可以選擇‘代號’。”

“隱秘聚會嘛，自然得有代稱。”

“你是我信得過的人，可以優先挑選。”加爾文口吻大方。

特莉絲反問：“有什么代號可以選？”

“女性的，很多啊。”

加爾文撓撓頭，隨意報了一些，“像什么星星、月亮、魔術師、戀人、女祭司，就是羅塞爾大帝發明那套塔羅牌。”

“塔羅牌？我想想……”

特莉絲托腮，沉思一番，拿定注意：

“女皇！”

“哼，我這種人，不當女皇當什么？”她想趁機看看，藏在加爾文背后那位神秘存在，到底有什么本事。

說不定，是極光會的高層？

加爾文聽到對方說“女皇”，眼前一亮，心里暗暗好笑：

那特莉絲以后又和埃德薩克王子好上了，嘖嘖嘖，女皇配王子，這真是冥冥中一股定數啊……

“行。”

特莉絲見加爾文好說話，問起正事：

“那你怎么答復雪倫夫人？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加爾文笑笑：

“嗨，這還不簡單？”

故意思考一下，他給出回復：

“不回答，就是回復。

我可以坦白跟你說，極光會懶得搭理靈知會。本身就是地下組織，沒必要合作。鬧僵了，你爆我，我爆你，最后受益的是官方組織。”

“你覺得，雪倫夫人樂意嗎？”

這一席話問在特莉絲心口上，她頓時回答不出來。

照理說，雪倫夫人在廷根市經營人脈這么長的時間，肯定另有目的。為了某些小事和其他地下組織拼個你死我活，的確沒必要。

也不怪得，雪倫夫人會安排自己過來提出談判。

特莉絲有了大概方向，點點頭，率先離開。

“喵喵喵……”

倉庫一帶，聚集著各種野貓。

加爾文稍微擼了一下貓，買了些小零食給它們，隨后也離開碼頭倉庫，一路向豪爾斯街區趕去。

他臨時躲回了西里斯·阿瑞匹斯的住所，暫時在他家中逼逼風頭。

阿瑞匹斯哪敢不招呼他？

受寵若驚一樣暫時讓加爾文住進自己家里。

夜里，加爾文把組織神秘聚會的事情告訴了阿瑞匹斯，并且書信聯系恩馬特港的Z先生，讓他下周五也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