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呃啊~
怪物凄厲的慘叫在漆黑的雨夜中恐怖滲人,酒斛不為所動,圍繞著掙扎的怪物,尋找機會。
恰在此時,怪物揮舞的鐵鏈都散開,酒斛瞅準機會,飛刀快如閃電,又有上吊繩增加力道,狠狠劈進怪物腦門。
巨大的怪物再次萎靡下來,像是一坨死肉,安靜的睡在泥水之中。
吳大軍師的面容雖然被鋼刀劈成兩半,但仍然帶著詭異的安詳,似乎在感謝這一刀解脫。
可酒斛知道,這怪物不知道吃了多少人的身軀,不知道能復活多少次。
大雨滂沱,沒辦法將它火化,只好蹲守在旁邊,趁怪物復活之初,飛刀奪其性命。
很快,又一具軀體從手腳之中鉆出,趁他懵懂之際,酒斛通過上吊繩操作鬼頭大刀,砍下了其頭顱。
……
直到大雨停了,天色亮了。
泥水中的怪物不知道長出多少個身軀,又被砍下不知道多少頭顱。
終于徹底化作一灘,無數沒有腦袋的軀體,像花一樣盛開的爛肉,死的不能再死了。
酒斛拖著疲憊的身軀找來煤油烈酒,又尋來干燥柴火,潦草將它付之一炬,終于結束了這惡心怪物的殘酷一生。
斬殺了一夜的頭顱,身邊的泥水里人頭滾滾。
酒斛冷靜下來,終究還是嘔吐半晌,然后才拖著鮮血淋漓的身體一頭扎進山寨外面的瀑布下面。
夏天只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洗完澡后,很快就能干燥如初。
酒斛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許多皮肉傷也沒有包扎,可他實在是不愿意再進去那個人頭滾滾的山寨,就這么躺在岸邊的石頭上恢復體力。
不對勁!
酒斛忽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他又重新感覺到了怪物身上那恐怖的煞氣。
然而周邊什么也沒有,只不過岸邊有一把散發(fā)著黑氣的扭曲鬼頭大刀。
酒斛撿起這大刀仔細端詳。
原來是這大刀經過一夜鏖戰(zhàn),刀身已經如波浪一般扭曲,刀上沾染的煞氣如實質般的漆黑。
酒斛沉思片刻,想來是因為怪物體內還有許多冤魂煞沒有消化,沾染在刀身上。加上昨夜斬殺太多頭顱,無意中完成百人斬,進而血腥祭煉了這把刀。
這把刀現在雖然還是凡鐵,但已經蘊藏了深邃煞氣,而且已經是完成百人斬的兇刃!
等回去加入珍稀材料,就能練成一柄既兇惡又鋒利的兇刀。
現在也能使用,只不過兇惡有余,堅韌不足,容易斷折。
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不過,此等兇物,需要用特殊方法煉化,才能傷敵不傷己。
等到大中午的時候,酒斛傷勢已經穩(wěn)定,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回去把那些活尸收拾掉。
不然,雖然暫時他們不會逃出山寨圍墻,但萬一有人把他們放了出來,又是一場危及蒼生的災難。
他現在雖然渾身傷痛,卻不能坐視不管。
幸好鎮(zhèn)壓活尸的鈴鐺還在身上,酒斛翻過圍墻,在破敗的土匪山寨中開始了收割活尸頭顱的旅途。
殘陽如血,長風悲號。
酒斛手起刀落,終于將最后一頭活尸頭顱斬下。雖然不是戰(zhàn)斗,手中的鬼頭大刀仍然興奮的顫動不止。
清點收獲,尋常物品財物都沒有拿,只帶走了找到的六個鈴鐺,此物或許可以在未來對付活尸。
酒斛靈機一動,想起了那個隱藏山洞,于是順著路重新找了進去。
山洞蜿蜒曲折,頗為深邃,而在里面深處,果然有很多財寶貨物。
酒斛將入口封閉隱藏好,拿了不少錢財,才繼續(xù)前進。
沒走一會兒,就來到了一處懸崖峭壁。
沒想到這洞口在這種位置!
酒斛自然是輕松下去,畢竟上吊繩可長可短,全看酒斛精神支撐。
懸崖下方不遠處就是官道,酒斛又沿路走了三四里路,才碰見一個驛站客店。
隨意交付了銀子,便打了熱水,直接在水中睡著了。
一覺醒來,精神抖擻,力氣也恢復的七七八八,甚至于體表的傷勢都好轉了許些!
酒斛還笑著呢,忽然意識到是這洗澡水的問題,果然,這水散發(fā)著一股濃濃的藥味兒。
虧得自己昨天太累了,居然沒發(fā)現。
酒斛換上一身干凈衣服,拿布把鬼頭大刀包好了,出門尋找出手相助之人。
詢問店小二,卻只知道是爺孫二人給的藥材,今天早上就離去了,聽說是陵水縣姓趙的醫(yī)師。
酒斛分外高興,想著日后去拜訪一二。
又在客棧修養(yǎng)了兩天,傷勢好的差不多了,才趕到縣城。
本以為縣城人多,師父他們肯定是暗中行事,會難以尋找,結果剛進城,就碰見的苦大仇深的秋生。
兩人回到了居住的地方,才看見師傅虛弱的坐在床邊。
秋生解釋,酒斛才知道,是師傅與人斗法落敗才身負傷勢。
見識過張將軍手下的奇人異士手段之后,劉師傅明顯的消沉了許多,面對秋生買回來的藥,也喝不下去。
酒斛心情沉重,開門見山的說:
“師傅!弟子也想出一份力,還請師傅傳授我培養(yǎng)法力的竅門,練成之后,好為民除害。”
劉師傅搖搖頭:
“惡人當道,我輩當避之!
他們請來了南洋的降頭巫師護法,這降頭巫師血腥殘忍,你們都不要攖其鋒芒。否則,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
秋生說:
“師傅,姓張的慘無人道,大練活尸,不光是石頭嶺,那大大小小的尸源……據我所知,已經至少有幾萬人死在了他手上。
我們絕不能放棄,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鏟除那個姓柳的巫師。”
酒斛也拿出鬼頭大刀,說起了這幾天的經歷。特別是土匪寨最后都化作了尸巢,無人幸存。
劉師傅無可奈何,猛的咳嗽一聲,又看向酒斛:
“你真的愿意為了拯救……而學法嗎?”
酒斛點頭。
過去面對無解的“古怪”躲藏家中也就罷了,現在居然可以斬殺鬼神,為什么不讓這天下為之一清?
只要有一絲的希望,那就前進吧。
“我已經無能為力,既然你們都這么堅決,那我也不好多說什么。你們以后……”劉師傅欲言又止,面色掙扎,最終什么都沒說,只將貼身藏好了一張卷軸給了酒斛,然后就回房休息。
“師傅的丹田被人頭瓜寄生,為了保全性命,已經自廢丹田,喪失了修為。如今沒有精力為你講解。”秋生解釋說,“我們這一脈傳承的是肺金陽氣,至剛至強。能‘普照四方’,就是入門;響一聲‘華府雷’,就是修成了。”
這話說的云里霧里,酒斛聽不懂一點。
“你先自己參悟,要是明白不了,我再告訴你關竅。”秋生詳細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