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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魔鬼訓練

“起來!全都給我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

天還沒亮,趙無極的吼聲就響徹整個史萊克學院。唐星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起,窗外還是灰蒙蒙的,遠處村落里公雞都沒開始打鳴。

“搞什么...“他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今天是特訓開始的日子。

走廊里已經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和抱怨聲。唐星迅速套上學院發的綠色校服——粗糙的布料磨得皮膚發癢,但總比他自己那件血跡斑斑的舊衣服強。

操場上,弗蘭德背著手站在旗桿下,鏡片反射著微弱的晨光。八名學員排成一列,除了唐三和小舞還算精神,其他人都是睡眼惺忪。奧斯卡甚至站著就開始打盹,被馬紅俊偷偷踹了一腳才清醒。

“從今天開始,為期三個月的特訓。“弗蘭德的聲音不緊不慢,卻讓所有人打了個寒顫,“目標是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精英大賽,所以...別指望我會手下留情。“

唐星悄悄活動了下肩膀。昨天的傷勢在寧榮榮的治療和唐三的藥丸幫助下已經好了大半,但魂力還沒完全恢復。他看了眼身旁的唐三,后者微不可察地點點頭,示意自己狀態還行。

“第一項,負重跑。“趙無極推來一車鐵制背心,“每人一件,不許用魂力。“

背心剛入手,唐星就暗叫不好。這玩意兒少說五十斤,穿在身上像壓了塊大石頭。小舞和寧榮榮兩個女孩子更是臉色發白,但誰也不敢抱怨。

“繞著村子二十圈,跑不完沒早飯。“弗蘭德一揮手,“出發!“

前五圈還算輕松。唐星常年戰斗的體魄比普通魂師強健得多,緊跟在戴沐白身后。唐三則憑借玄天功的調息技巧,呼吸均勻地跑在第三位。小舞和朱竹清互相扶持,馬紅俊和奧斯卡已經落在最后,氣喘如牛。

第六圈開始,痛苦真正降臨。鐵背心仿佛越來越重,汗水浸透衣服,在清晨的冷風中又結成了冰碴子,刺得皮膚生疼。唐星的呼吸變得粗重,雙腿像灌了鉛。

“調整呼吸。“唐三不知何時與他并肩,“三步一吸,兩步一呼。“

唐星試著照做,果然輕松了些。他驚訝地發現唐三的跑法有種奇特韻律,似乎暗合某種功法。

“玄天功?“他小聲問。

唐三點頭:“基礎吐納術,有空教你。“

第十圈,寧榮榮終于撐不住了,一個踉蹌跪倒在地。讓人意外的是,奧斯卡沒有趁機休息,而是咬牙扶起她,兩人互相攙扶著繼續前進。

“小奧今天吃錯藥了?“馬紅俊嘟囔著從他們身邊超過。

第十五圈,唐星的視線開始模糊。金箍棒在體內微微震顫,似乎在嘲笑主人的狼狽。他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不能倒下,絕對不能...

“最后三圈,加速!“戴沐白突然大吼一聲,帶頭沖刺。

唐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真的跟了上去。肺像著了火,心臟快要跳出胸腔,但他就是不肯減速。唐三緊隨其后,眼中紫芒閃爍,顯然也開啟了玄天功全力運轉。

“二十圈!完成!“

沖過終點線的瞬間,唐星直接癱倒在地。他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只想永遠躺在這里。原來這就是史萊克的魔鬼訓練...才第一天第一項就差點要人命。

“還不錯。“弗蘭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休息十分鐘,然后第二項。“

“還有?!“奧斯卡哀嚎。

第二項是抗毒訓練。趙無極不知從哪弄來一籠子五彩斑斕的毒蜘蛛,每只都有巴掌大。

“人面魔蛛的遠親,毒性弱化版。“趙無極捏起一只在奧斯卡面前晃了晃,“被咬一口不會死,但會疼得你想死。“

訓練內容很簡單——在滿是毒蜘蛛的房間里堅持一小時,不許用魂力抵抗毒素。唐星看著那間陰暗潮濕的木屋,胃里一陣翻騰。他寧愿再跑二十圈!

“我先來。“戴沐白不愧是隊長,第一個站出來。

結果不到半小時,這位邪眸白虎就被抬了出來,臉色發青,嘴唇烏紫,渾身抽搐。唐三立刻上前施救,用玄天功幫他逼出毒素。

“下一位。“

一個接一個學員被抬出來,狀況一個比一個慘。輪到唐星時,他的手心全是汗。推門進去的瞬間,至少二十只蜘蛛同時抬起頭,八只復眼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光。

第一口咬在腳踝,疼痛像燒紅的鐵釘直接釘入骨髓。唐星悶哼一聲,硬是站著不動。第二口、第三口...很快,他全身都被疼痛淹沒,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金箍棒突然在體內震動,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毒素帶來的疼痛減輕了大半,反而有種奇異的清醒感。

“老孫?“唐星在心中呼喚。

“洪荒神器豈會怕這點小毒?“器靈懶洋洋地回答,“不過別高興太早,我只是幫你過濾了致命部分,疼痛照舊。“

即便如此,也是巨大幫助。唐星成了唯一一個自己走出毒屋的學員,雖然走路姿勢像極了僵尸。

“怪物...“馬紅俊喃喃道。

唐三若有所思地看著唐星,紫極魔瞳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敏銳地察覺到,唐星體內的毒素活性被某種力量壓制了。

下午的訓練更加變態——魂力控制。弗蘭德搬來幾十個裝滿水的陶罐,要求他們用魂力托著繞操場走,不能灑出一滴。

“精確控制是魂師的根本。“弗蘭德示范性地托起十個水罐,在空中擺出各種復雜造型,“戰場上,每一分魂力都關乎生死。“

唐星試了試,第一個水罐就直接炸裂。金箍棒賦予他強大力量,但在精細控制上一塌糊涂。反觀唐三,輕松托起三個水罐,還能用藍銀草同時操縱另外兩個。

“別用蠻力。“唐三小聲指點,“想象魂力是你的另一只手。“

經過兩小時練習,唐星終于能穩定托起兩個水罐了。雖然遠不如唐三,但已是巨大進步。他驚喜地發現,這種控制訓練對緩解金箍棒的反噬也有幫助——魂力運轉更加流暢,頭痛減輕了不少。

晚飯前最后一關是對戰訓練。趙無極親自下場,要求八人輪流攻擊他,堅持最久的有獎勵。

戴沐白堅持了三分鐘,唐三四分半,創下記錄。輪到唐星時,他靈機一動,沒有直接硬拼,而是利用金箍棒的長度變化與趙無極周旋。

“小子挺滑頭啊?“趙無極笑罵著突然加速,一巴掌拍向唐星后背。

危急時刻,唐星想起器靈說的“借勢“。他將金箍棒往地上一杵,借力騰空翻到趙無極身后,同時棍子突然伸長,戳向趙無極膝窩。

“哎喲!“趙無極一個踉蹌,驚訝地回頭,“這招不錯!“

最終唐星堅持了五分鐘,刷新了唐三的記錄。獎勵是免去晚上的加練,可以自由活動。

晚飯后,唐星躺在宿舍屋頂看星星。渾身肌肉酸痛,但心里有種奇異的滿足感。一天的魔鬼訓練下來,他感覺自己對金箍棒的控制更加得心應手了。

“能聊聊嗎?“唐三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唐星做了個請的手勢。唐三輕盈地躍上屋頂,手里拿著兩個水囊。

“自釀的果酒,緩解疲勞很有效。“

唐星接過喝了一口,酸甜中帶著微辣,確實舒服。兩人沉默地喝了一會兒,唐三突然開口:

“你的棍法,有亂披風錘法的影子,但又融合了某種步法...七寶琉璃宗的?“

唐星點頭:“劍斗羅教的。“

唐三眼中閃過訝色:“你認識劍斗羅?“

“算是吧。“唐星沒多解釋。兩人又陷入沉默,但這次不再尷尬。

“今天謝謝你。“唐三突然說,“在毒屋里,你故意多待了十分鐘,讓榮榮和小舞少受點苦。“

唐星笑了笑:“反正我不怕毒。“

“不只是這個。“唐三認真地看著他,“你明明有很多秘密,卻愿意幫助我們...為什么?“

唐星望向星空:“也許因為...我們都是異類?“

這句話有兩層含義,但唐三只聽懂了一層。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啊,在這個世界上...“

話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爆炸聲。兩人同時跳起,看見訓練場方向火光沖天。

“馬紅俊又失控了?“唐星猜測。

唐三卻臉色一變:“不對,有陌生魂力波動!“

兩人飛速趕往訓練場,發現戴沐白已經和幾個黑衣人交上手。小舞、寧榮榮和奧斯卡躲在趙無極身后,而弗蘭德正與一個蒙面魂師對峙。

“什么人?“唐星金箍棒入手,血色魂環光芒大放。

“找你的。“弗蘭德頭也不回,“說是要討教什么棍法。“

蒙面魂師掀開斗篷,露出張刀疤臉:“小子,聽說你打敗了戴沐白?我不信。“

唐星瞇起眼睛。這人四十歲上下,身上有股鐵銹味,右手比左手粗大一圈,顯然是常年使用某種重型兵器。

“鐵錘?“唐星試探著問。

刀疤臉咧嘴一笑:“老柯讓我來試試你的成色。“

原來是自己人。唐星松了口氣,但戰斗已經不可避免。鐵錘武魂附體,兩黃三紫五個魂環升起——竟是位魂王!

“小心了!“鐵錘右手化作一柄巨錘,帶著呼嘯風聲砸來。

唐星不敢硬接,側身閃避。但魂王的速度遠超他的預料,第二錘已經攔腰掃來。危急關頭,唐三的藍銀草纏住唐星腰部,將他拉出危險區域。

“二打一?好啊!“鐵錘不怒反笑,第五魂環突然閃亮,“千鈞墜!“

唐星瞳孔驟縮。這魂技名字和自己的第三魂技一樣!但威力天差地別——鐵錘的巨錘瞬間化作門板大小,如泰山壓頂般砸下。

“閃不開!“唐三低喝,昊天錘入手,準備硬接。

唐星卻突然有了主意。他推開唐三,金箍棒不躲不閃地迎向巨錘,在接觸瞬間突然大喊:“小!“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金箍棒瞬間縮成繡花針大小,而鐵錘的巨錘因為失去著力點,慣性作用下整個人向前撲倒。唐星趁機一個翻滾,金箍棒又突然變長,抵在鐵錘后心。

“漂亮!“弗蘭德忍不住喝彩。

鐵錘爬起來,不但不惱,反而哈哈大笑:“老柯沒騙我,你小子確實是個怪物!“他拍拍唐星肩膀,“有空來鐵匠鋪坐坐,我請你喝酒。“

鬧劇結束,黑衣人原來是鐵錘帶來的鐵匠。等他們離去,弗蘭德才解釋這是特意安排的“驚喜訓練“,測試學員的應變能力。

“除了唐星和唐三,其他人零分。“弗蘭德毫不留情地評價,“沐白,你太莽撞;小舞,反應太慢;奧斯卡,連香腸都忘了搓...“

訓話持續到半夜。當所有人終于回到宿舍時,連最愛鬧騰的小舞都沒力氣說話了。

就這樣,日復一日的魔鬼訓練持續了整整一個月。每天凌晨的負重跑,上午的抗毒、抗火、抗寒等各種折磨,下午的魂力控制與戰術理論,晚上的實戰對抗...簡直生不如死。

但效果是顯著的。唐星的魂力提升到二十八級,對金箍棒的控制更加精細,頭痛發作的頻率也降低了。更重要的是,他與唐三的配合越發默契,兩人甚至開發出了合擊技。

“擎天破!“

訓練場上,唐星的金箍棒與唐三的昊天錘同時砸向地面。兩股力量在接觸點融合,爆發出驚人的震蕩波,將三十米外的靶子震得粉碎。

“不錯。“趙無極難得表揚,“這威力堪比魂宗全力一擊了。“

唐三擦了擦汗:“還是不夠協調。如果時機再精準點,威力還能提升三成。“

唐星點頭。這招的原理是將金箍棒的重量變化與昊天錘的霸道力量疊加,產生共振效果。但兩人武魂的共鳴時強時弱,導致威力不穩定。

“慢慢來。“唐三拍拍他肩膀,“今晚屋頂見?“

這已經成了兩人的習慣。每當夜深人靜,他們就會在屋頂交流武學心得。唐三教唐星玄天功的基礎吐納術,唐星則分享劍斗羅的步法技巧。偶爾,小舞也會加入,展示一些柔技,但更多時候是她靠在唐三懷里打瞌睡。

第三十五天清晨,唐星在負重跑時突然感到體內魂力沸騰。他連忙停下腳步,盤膝而坐。

“要突破了?“唐三立刻護在他身旁。

唐星點頭,閉目調息。金箍棒在精神世界中大放光明,血色魂環瘋狂旋轉。那七道鎖鏈中的第一道終于完全斷裂,釋放出一股洪荒氣息。

恍惚間,唐星看到一幅畫面:身穿金甲的猴子手持金箍棒,大鬧天宮,十萬天兵束手無策...畫面一閃而逝,但那種桀驁不馴、戰天斗地的氣勢深深烙印在他腦海中。

“三十級!“唐星睜開眼,精光四射。

眾人紛紛道賀。弗蘭德滿意地捋著胡須:“很好,明天去星斗大森林獲取魂環。“

當晚,唐星在屋頂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金箍棒器靈第一次以完整形態出現——不再是模糊的光影,而是栩栩如生的齊天大圣。

“小子,三十級是個分水嶺。“器靈嚴肅地說,“從第三魂環開始,你要有意識地尋找神獸血脈。每獲得一種神獸魂環,金箍棒的封印就會解開一層。“

“神獸?像泰坦巨猿那種?“

“差不多,但最好是龍類。“器靈眼中閃過追憶,“當年俺老孫大鬧天宮時...“

話沒說完,夢境突然破碎。唐星驚醒,發現唐三正在輕拍他的臉。

“做噩夢了?“唐三遞來一杯水,“你一直在喊'大圣''天宮'什么的。“

唐星接過水杯,心跳仍未平復。那個夢太真實了,仿佛...不是夢,而是被封印的記憶碎片。

“沒事。“他勉強笑笑,“明天還要獵取魂環,休息吧。“

唐三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點點頭。兩人沉默地望著星空,各懷心事。在星辰的見證下,兩個穿越者的命運之線正越纏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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