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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暗流涌動,鐵火新生

一、送別與警示

宣府鎮副總兵李化龍的帥旗,在獵獵秋風中肆意舞動,旗下萬余精騎,仿若一條黑色的洪流,奔騰在通往鎮城的官道上。馬蹄聲如雷,滾滾而來,又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天地的盡頭,只在揚起的塵埃中,留下一抹模糊的印記。

黑水堡的軍民們佇立在堡前,望著大軍離去的方向,久久未曾挪動腳步。這場大戰過后,堡內一片廢墟,殘垣斷壁在風中靜默,訴說著剛剛經歷的慘烈。然而,空氣中那股硝煙與勝利交織的氣息,又讓每個人的心中涌起別樣的情緒,疲憊中帶著一絲欣慰,傷痛中蘊含著新生的希望。

張承宗并未隨主力離開。他穩穩地勒住戰馬,身姿挺拔,目光緩緩掃過這片飽經戰火的土地,最后落在身旁送行的林烽身上。此時的林烽,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軍戶襖,雖已破舊,卻被他穿得格外精神。新獲的官職,與他樸素的裝扮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反差,反倒讓他多了幾分獨特的氣質。

“林總旗。”張承宗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若從胸腔深處發出,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他驅馬靠近林烽,微微俯身,壓低了聲音說道,“李副總兵走了,有些話,本將才好說與你聽。”

林烽心中猛地一凜,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抱拳行禮,神色恭敬:“將軍請講,末將洗耳恭聽。”

張承宗的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地掃過空曠的原野。四下里一片寂靜,除了偶爾傳來的風聲,再無其他聲響。確認無人靠近后,他才再次開口,聲音壓得更低,仿若怕被風將話語卷走:“此戰過后,黑水堡和你林烽的名字,再也藏不住了。朝中……已有幾位‘大人物’的耳目,將戰報遞了上去。”說到此處,他微微頓了頓,眼神愈發銳利,緊緊地盯著林烽,“有人贊你勇烈,是國之干城;也有人……斥你擅用‘奇技淫巧’,恐非正道,甚至……有僭越之嫌!”

林烽聞言,瞳孔瞬間微縮。他自然明白,這“僭越之嫌”所指何事。那威力驚人的“鐵火雷”,在戰場上大放異彩,扭轉戰局;還有那些未經報備的軍工改良,雖極大地提升了己方的戰力,卻也難免會引起一些人的猜忌與不滿。他雙唇緊閉,一時陷入了沉默,腦海中思緒如麻。

“本將告訴你這些,不是嚇唬你。”張承宗見他這般模樣,語氣稍稍緩和了些,帶著一絲長輩般的凝重與關切,“是提醒你,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現在,已非默默無聞的軍戶之子。一舉一動,都可能在千里之外的廟堂之上,掀起波瀾。”說著,他重重地拍了拍林烽的肩膀,刻意避開了他的傷處。這一拍,力量沉厚,仿若帶著千鈞的囑托,“選擇盟友,選擇道路,須得萬分謹慎!一步踏錯,萬劫不復!莫要辜負了這身本事,更莫要辜負了……那些為你而戰死、為你而留下的兄弟!”

這番話,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讓林烽心頭那點因勝利和升遷帶來的微熱瞬間冷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甸甸的忌憚。他深知,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動,遠比蒙古的鐵騎更加可怕。鐵騎雖猛,尚可持刀相抗;但那無形的政治漩渦,一旦卷入,便可能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末將……謹記將軍教誨!”林烽深深一躬,聲音沉穩有力,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望向遠方,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

張承宗看著他眼中迅速沉淀下去的銳氣,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從懷中掏出一枚刻著“張”字的古樸鐵牌,遞到林烽手中:“好自為之。黑水堡百廢待興,正是你施展拳腳之地。若有難處,可遣心腹持我信物,到鎮安堡尋我。”說罷,他不再多言,猛地調轉馬頭,帶著親兵,揚塵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林烽緊握著那枚鐵牌,感受著上面傳來的絲絲涼意。望著張承宗離去的方向,他在心中暗暗發誓:定不負將軍所托,定要讓黑水堡在這亂世中屹立不倒,讓死去的兄弟得以安息!

二、廢墟之上,民心所向

張承宗的警示猶言在耳,但堡內的重建工作已然如火如荼地展開。林烽深知,民心與實力,才是應對一切暗流的根基所在。唯有讓堡內的百姓安居樂業,讓他們感受到希望與依靠,才能真正凝聚起一股堅不可摧的力量。

“總旗大人!您看這房梁這么架行嗎?”一個粗壯的漢子站在尚未完工的房屋前,手中緊握著一把斧頭,滿臉期待地望向林烽。他的臉上沾滿了塵土,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在臟兮兮的面龐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跡。

林烽快步走上前去,仔細地查看了一番房梁的搭建情況,微微點頭,露出一絲贊許的笑容:“嗯,這樣架沒問題。大家干活的時候再仔細些,確保牢固,可不能再讓韃子一來,咱們的房子就倒了。”他的聲音溫和而有力,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林大人!東頭的水井清淤好了,水可甜了!”幾個年輕的后生歡呼著跑過來,其中一個手里還捧著一碗清水,遞到林烽面前,“大人,您嘗嘗!”

林烽接過碗,輕抿了一口,清涼甘甜的井水順著喉嚨滑下,讓他疲憊的身心頓時為之一振。“好水!”他贊道,“大家辛苦了。這水井可是咱們堡里的命脈,往后一定要好好維護。”

“少堡主!俺家婆娘蒸了屜雜糧饃,您嘗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顫顫巍巍地走來,手中端著一個破舊的竹籃,里面是幾個熱氣騰騰的雜糧饃。她的臉上滿是皺紋,每一道紋路里都寫滿了歲月的滄桑,但此刻,她的眼睛里卻閃爍著光芒,那是對林烽發自內心的感激與敬意。

林烽眼眶微微一熱,連忙接過竹籃,聲音有些哽咽:“大娘,您太客氣了。這是大家的功勞,我不過是做了我該做的。”他拿起一個饃,咬了一口,盡管雜糧饃粗糙干澀,但在他口中,卻仿佛是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走在堡內,林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份的悄然轉變。不再是從前那個被人視為病弱紈绔的“少爺”,也不僅僅是簡單的“少堡主”。如今,軍民們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感激與依賴。一聲聲“總旗大人”“林大人”,甚至不少老人固執地喊著“少堡主”,都透著濃濃的信服。在他們心中,林烽已然成為了帶領他們從地獄中生還,并給予韃子迎頭痛擊的守護神。

林烽親自規劃房舍的重建,每一處布局,每一條街道,他都深思熟慮。他組織婦孺清理廢墟,那些平日里柔弱的女子,此刻也都挽起袖子,搬起石塊,毫無怨言。修繕水井的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清澈的井水再次滋潤著這片土地。他還將繳獲的部分韃子物資,如皮襖、肉干等,分發給最困難的人家。在這寒冷的秋日里,這些物資猶如雪中送炭,溫暖了人們的心。

蘇宛兒則帶著婦孺們,利用周文淵贈送的藥草和張承宗留下的傷藥,全力救治傷員。她的身影忙碌而堅定,穿梭在臨時搭建的醫帳中。對于那些失去親人的家庭,她總是耐心地安撫,給予他們心靈上的慰藉。在她的努力下,許多傷員的傷勢逐漸好轉,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

黑水堡,這座剛剛經歷了戰火洗禮的小城,如同一株被烈火焚燒過的野草,在眾人的齊心努力下,頑強地抽出了新的嫩芽。雖然依舊貧瘠,雖然四周依舊危機四伏,但絕望已散,希望萌生。這份眾志成城的生機,讓林烽肩頭的責任更重,卻也給了他莫大的力量。他深知,只要有這些百姓的支持,有這股不屈的信念,黑水堡就一定能夠浴火重生,成為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三、鐵匠鋪中,火銃新芽

重建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著,而軍工的升級,更是刻不容緩。林烽心中十分清楚,現有的“鐵火雷”雖然威力巨大,在戰場上發揮了關鍵作用,但使用起來受到諸多限制,且難以大規模裝備。而明軍常見的三眼銃,無論是射程、精度還是射速,都已遠遠落后于時代的需求。他迫切需要一種更可靠、更便捷的單兵利器,來提升堡內武裝力量的戰斗力。

這一日,秋高氣爽,陽光灑在黑水堡的每一個角落。林烽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堡內那間重新燃起爐火的鐵匠鋪。鋪子不大,里面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煙火味。瘸腿的老鐵匠陳老蔫正帶著兩個徒弟,在火爐邊叮叮當當地忙碌著。他們手中的鐵錘上下飛舞,敲打著燒得通紅的鐵塊,濺起一串串耀眼的火花。

見到林烽走進來,三人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恭敬敬地行禮:“總旗大人!”陳老蔫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透著一股質樸的熱情。

“陳師傅不必多禮。”林烽微笑著擺擺手,從懷中掏出一卷精心繪制的圖紙。他小心翼翼地在沾滿煤灰的鐵砧上緩緩展開圖紙,動作輕柔,仿佛手中展開的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圖紙上,赫然是一把結構精巧、前所未見的短銃!與明軍常見的火門槍、三眼銃截然不同。它有著光滑的槍管,線條流暢,仿若一條隨時準備出擊的毒蛇;一個奇特的擊發機構——燧發裝置,設計巧妙,讓人眼前一亮;彎曲的木制握柄,貼合人手的弧度,握感舒適;還有精密的保險裝置,大大提高了使用的安全性。

“這……這是……”陳老蔫渾濁的老眼瞬間瞪大,眼中滿是震驚與好奇。他湊近圖紙,布滿老繭的手指顫抖著撫過圖紙上的每一處線條,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這……這銃……好生古怪!這打火的機括……從未見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仿佛在看著一件來自異世界的神器。

“這叫燧發短銃。”林烽指著圖紙,耐心地解釋道,“無需火繩,靠燧石撞擊火鐮產生火星,點燃藥池。這樣一來,射速更快,不受風雨影響,也更安全。”他又指向槍管內部,繼續說道,“這里,需要刻上細微的螺旋紋路,叫膛線,能讓彈丸旋轉飛出,打得更遠,更準!”

陳老蔫聽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老大,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他打了一輩子鐵,修了一輩子軍械,在這一行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卻從未想過火銃還能如此造法!膛線?那得是多精細的活計!這對鐵料和手藝的要求,簡直超乎想象。

“陳師傅。”林烽看著老鐵匠眼中的震撼與求知欲,沉聲道,“我知道這很難,需要的鐵料和手藝都非同一般。堡內條件簡陋,可能……十次里失敗九次。但我需要它!這關系到我們未來能否以更小的代價,殺死更多的韃子!你……能試試嗎?”他的眼神堅定而誠懇,緊緊地盯著陳老蔫,仿佛在等待著一個關乎生死存亡的答案。

陳老蔫深吸一口氣,布滿皺紋的臉上涌起一股屬于匠人的倔強與狂熱!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那條瘸腿,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仿佛在向自己的殘疾宣戰:“總旗大人信得過老漢這雙老手、這條瘸腿!老漢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覺!豁出這條命去!也定要給您把這‘神銃’的胚子打出來!一次不成十次!十次不成百次!老漢跟它耗上了!”他的眼中燃燒著熊熊火焰,那火焰的熾熱程度,絲毫不亞于熔爐中的炭火。

林烽鄭重地將圖紙交到陳老蔫手中,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搖了搖:“所需精鐵,我會想辦法。有勞陳師傅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信任與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威力強大的燧發短銃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陳老蔫緊緊地握著圖紙,仿佛握著自己一生的使命。他用力地點點頭:“大人放心!老漢一定不負所托!”說罷,他轉身走向火爐,將圖紙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拿起鐵錘,再次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那鐵錘敲擊鐵塊的聲音,愈發響亮,仿佛是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軍工革新奏響激昂的戰歌。

四、整軍肅紀,富商媚顏

軍工的升級是進攻的矛,而軍紀的整肅則是防御的盾。林烽深知,一支能打勝仗的軍隊,光靠復仇的怒火和先進的武器還遠遠不夠。必須要有嚴明的紀律,才能讓這支隊伍真正成為一支無堅不摧的鐵軍。

他開始對堡內現有的武裝力量進行全面整合:

原堡內軍戶及敢戰民壯:這部分人是黑水堡的根基,有著保衛家園的堅定決心。二十余人,由經驗豐富的趙鐵柱帶領。趙鐵柱身材魁梧,一臉絡腮胡,眼神中透著一股堅毅。他在堡內土生土長,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林烽安排他作為防御中堅,重點操練隊列、三眼銃輪射、滾木礌石配合。在他的帶領下,這隊人馬迅速進入狀態,每日刻苦訓練,喊殺聲震天。

張承宗留下的老兵:這十幾人,都是歷經沙場的精銳。他們有著豐富的戰斗經驗和過硬的軍事素質,是不可多得的寶貴財富。林烽將他們作為種子教官,負責傳授戰場生存、小隊配合技巧。這些老兵們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經驗傳授給新兵,手把手地教導他們如何在戰場上保護自己、如何與戰友協同作戰。在他們的教導下,新兵們進步神速。

王魁匪幫:這十五六人,雖然出身悍匪,但在林烽的收編下,已然有了一絲正規軍的模樣。林烽將他們獨立編為“銳士營”,由王魁統領。王魁依舊是那副滿臉橫肉、兇神惡煞的模樣,但看向林烽時,眼中卻多了一絲敬畏與忠誠。林烽賦予了這支隊伍“尖刀”的使命——負責最危險的突擊、反沖鋒、夜襲。王魁對此極為滿意,拍著胸脯保證:“總旗放心!老子這幫兄弟,砍人……不,殺韃子,絕對是把好手!指哪打哪!”在訓練場上,他們的表現格外勇猛,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

新招募的流民青壯:在周文淵暗中聯絡和王魁“殺韃子、吃飽飯”的口號吸引下,陸續有流民投奔而來。林烽挑選出三十余名身體尚可者,由孫二狗等老兵帶領,進行基礎隊列和長矛、刀盾訓練。這些流民青壯,大多出身貧苦,對美好生活充滿了向往。他們在訓練中十分刻苦,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在這亂世中闖出一片天地。

林烽親自制定了嚴格的軍紀:令行禁止、愛護百姓、繳獲歸公、功過分明。尤其強調嚴禁擾民,違者嚴懲不貸!他以自身為表率,與士兵同吃同住(雖然蘇宛兒心疼他的傷,但他卻堅持如此)。無論是在訓練場上,還是在日常生活中,他都與士兵們同甘共苦。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士兵們看在眼里,記在心上。很快,他便贏得了新老部下的敬畏與愛戴。

就在軍務初上軌道之時,幾輛裝飾頗為體面的騾車,在幾名家丁護衛下,小心翼翼地駛入了依舊破敗的黑水堡。騾車緩緩停下,車上下來幾個衣著光鮮、卻面帶惶恐與諂媚的商人。為首的,赫然是當初在柳樹屯對林振威坐地起價、拒售傷藥的糧商周胖子和藥鋪掌柜錢有財!

“林總旗!林大人!恭喜高升!賀喜高升啊!”周胖子滿臉堆笑,那笑容仿佛能擠出油來。他的臉上褶子層層疊疊,活像一個發了福的彌勒佛。他點頭哈腰,全然不見當日的倨傲,“小人等有眼無珠,先前多有得罪!聽聞總旗大人保境安民,勞苦功高,特備了些許薄禮,聊表敬意!萬望大人海涵!海涵!”他身后的家丁連忙抬下幾個箱子,打開一看:白花花的大米、上好的布匹、幾盒頗為精致的藥材,甚至還有一小壇酒!

錢掌柜也忙不迭地奉承:“是啊是啊!總旗大人神威蓋世,乃我大明棟梁!小人鋪子里還有些上好的金瘡藥、人參,已命人隨后送來!只求大人不計前嫌……”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帕擦著額頭上的汗珠,眼神中滿是討好之意。

看著這些前倨后恭、諂媚至極的嘴臉,堡內軍民無不露出鄙夷之色。王魁抱著他那把鬼頭刀,斜倚在門框上,陰陽怪氣地冷哼:“喲,這不是周大掌柜、錢大老板嗎?怎么著?不嫌我們這破堡明天就要被韃子踏平了?不怕糧食藥材便宜了韃子?”他的聲音尖銳周、錢二人頓時臊得滿臉通紅,冷汗直流,連連作揖:“王…王壯士說笑了!說笑了!我等鼠目寸光,鼠目寸光…”林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心中毫無波瀾,只有淡淡的諷刺。他抬手制止了王魁的嘲諷,聲音平淡無波:“東西留下。心意,本總旗領了。黑水堡重建,確實需要物資。不過,”他話鋒一轉,眼神銳利如刀,“本總旗行事,只論公理軍法。往日之事,既往不咎。但若日后堡內采買,再敢囤積居奇、哄抬物價、以次充好…”他沒有說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已說明一切。“不敢!絕對不敢!”周、錢二人如蒙大赦,點頭哈腰,留下禮物,幾乎是連滾爬爬地逃離了黑水堡。他們知道,這位年輕的林總旗,再也不是他們能隨意拿捏的軍戶小子了。他手中握著的,是足以讓他們傾家蕩產甚至身敗名裂的力量——無論是武力,還是那份即將直達天聽的赫赫戰功!望著騾車遠去的煙塵,林烽轉身,走向那爐火正旺的鐵匠鋪。陳老蔫叮叮當當的敲擊聲,如同這新生黑水堡最有力的心跳。他知道,平靜只是暫時的。朝堂的暗流,蒙古的報復,都如同懸頂之劍。但在這片他用血與火守護的土地上,新的力量,正在鐵與火的淬煉中,悄然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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