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校園幸存者
- 末世:這份榮光我不會獨享
- 砵蘭街東叔
- 4085字
- 2025-07-18 19:29:16
與此同時,與 12號樓隔著一個小花園相望的 9號男生宿舍樓。
頂樓的某個房間里,窗簾被拉開一道狹窄的縫隙,一架高倍望遠鏡,正死死地對著燈火通明的 12號樓。
“歡哥,看到了嗎?他們進去了!我操,那車……那是軍隊的吧?裝甲車啊!還有那些人,清一色的制式裝備,絕對是正規軍!”
一個壓低了聲音興奮的嗓音響起。
望遠鏡后面,是一個面容沉靜的年輕人,他正是這棟樓的幸存者領袖,劉歡。
劉歡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觀察著。
他看到了那些士兵下車時迅捷如電的戰術動作,看到了他們手中那各式各樣、充滿壓迫感的武器,甚至看到了那頭如同史前巨獸般的黑色大狗。
他的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跳動著。
正規軍?
不,不對。
劉歡的眉頭緊緊鎖起。他是個資深軍迷,對國內外的制式裝備如數家珍。
那些士兵身上的裝備,看似制式,但細節上卻有太多不同。尤其是為首那個年輕人,他身上那套作戰服的剪裁和功能分區,遠比現役的任何型號都要先進。
這一切,都透著一股無法解釋的詭異。
“別出聲,繼續觀察。”劉歡放下望遠鏡,聲音沉穩,讓身邊幾個有些躁動的同伴迅速安靜了下來。
“歡哥,咱們要不要過去接觸一下?他們看起來很強,要是能跟他們搭上線,我們就安全了!”另一個男生忍不住提議。
“安全?”劉歡冷笑一聲。
“你們怎么知道,他們對我們是善意的?末日降臨這么久了,為什么現在才有軍隊出現在這里?他們的番號是什么?任務是什么?我們一無所知。”
“貿然接觸,一旦對方不懷好意,我們這棟樓里一百多號人,拿什么跟人家斗?用拖把還是臉盆?”
一番話,如同一盆冷水,澆熄了眾人心中的火熱。
末日降,臨之初,整個宿舍區亂成一鍋粥。
是劉歡,這個平日里并不起眼的學生會干部,第一個站了出來。
他利用自己對各種末日小說、電影的“知識儲備”,迅速判斷形勢,第一時間組織自己宿舍的同學,用床板、桌椅封鎖了樓道。
然后,他通過幾乎被刷爆的校園 QQ群,發布指令,安撫情緒,指導其他樓層的幸存者進行自救,統計人數與物資。
憑借著遠超同齡人的冷靜與果決,他很快就獲得了 9號樓絕大多數幸存者的信任,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樓長”。
他深知,在這樣的亂世里,最可怕的往往不是喪尸,而是人心。
“那……那我們就這么干看著?”
“看著。”
劉歡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棟明亮的 12號樓,眼神深邃。
“派人, 24小時輪班,盯死他們的一舉一動。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靠近 12號樓一百米范圍內。”
“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尋求庇護,而是活下去。在搞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前,保持沉默和距離,是最好的選擇。”
眾人雖然心有不甘,但出于對劉歡的信服,還是點了點頭。
劉歡的心中,卻遠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靜。好奇、渴望、警惕、畏懼……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群神秘人的到來,將會徹底改變南江理工大學,乃至整個區域的幸存者格局。
而這,或許是危機,但也可能……是機遇。
1號女生宿舍樓,這里同樣聚集著不少幸存者。
“云麗,你聽到了嗎?剛才……是不是槍聲?”
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孩,趴在窗邊,緊張地對室友說道。
她叫徐婉倩,性格活潑,但此刻臉上也寫滿了恐懼。
被她稱作云麗的女孩,肖云麗,正拿著一把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削著一個蘋果,聞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肯定是槍聲!就在我們旁邊的體育場方向!那么密集,跟放鞭炮一樣!后來還有一聲巨響,跟打雷似的!”
徐婉倩越說越激動。
“你說會不會是軍隊來救我們了?”
另一個一直沉默不語的女孩,張祺,放下了手中的書,揉了揉眉心:“別瞎想了。就算是軍隊,在搞清楚情況前,也別輕舉妄動。忘了隔壁 10號樓的教訓了?”
提到 10號樓,徐婉倩和肖云麗的臉色都白了白。
兩天前, 10號樓有幾個男生,因為食物耗盡,試圖沖出去求生,結果引來了大批喪尸,最后整棟樓都……
那凄厲的慘叫聲,至今還回蕩在她們耳邊。
“我……我就是說說嘛。”徐婉倩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言。
肖云麗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遞了一塊給張祺:“吃吧。想那么多也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張祺接過蘋果,卻沒有吃,只是看著窗外那棟突然亮起燈火的 12號樓,目光復雜。
她能感覺到,一股新的、未知的風暴,正在這片死寂的校園里醞釀。
肖云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 12號樓的異狀。
“他們……不怕引來喪尸嗎?”肖云麗喃喃道。
“也許,他們根本不怕。”張祺輕聲說。
說完,她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房間里,只剩下肖云麗和徐婉倩面面相覷。
張祺靠在門后,身體緩緩滑落。
在無人看見的角落里,她那一直故作堅強的臉上,終于流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悲傷。
她的指尖,輕輕劃過手機屏幕,屏幕上,是一張她和一個陽光帥氣的男生的合影,照片的背景,正是南江理工大學的校門。
照片上的他,笑得那么燦爛。
而現在,他或許已經變成了校門口那些模糊的、蠕動的血肉殘骸之一。
“傻瓜……”張祺閉上眼睛,一行清淚無聲滑落。
但僅僅數秒之后,她便猛地擦干眼淚,重新站了起來。
她打開門,臉上又掛起了那甜美的笑容,對著外面的兩人喊道:
“喂,你們說, 12號樓是不是被外星人占領了?走,咱們組個隊,去看看有沒有落單的 ET可以抓來研究一下?”
肖云麗白了她一眼,卻也松了口氣。
徐婉倩則被她逗樂了:“祺哥威武!算我一個!”
歡聲笑語中,似乎沖淡了些許末日的陰霾。
但每個人都知道,這只是脆弱的偽裝。
竇歡的到來,如同一顆巨石,投入了南江理工大學這片死寂的池塘,激起的漣漪,正一圈圈地擴散開來。
有像劉歡這樣冷靜觀察、謀定后動的智者。
有像張祺這樣,在悲痛中掙扎,用堅強偽裝自己的求生者。
自然,也少不了一些被恐懼和饑餓沖昏了頭腦的蠢人。
這一夜,在宿舍區的各個角落,有不少人被 12號樓的燈光所吸引。
他們按捺不住內心的騷動,如同黑暗中的飛蛾,悄悄地離開了自己藏身的樓棟,試圖靠近那片光明,窺探其中的秘密。
他們并不知道,在那棟樓的一樓大廳里,一頭黑色的巨犬,正安靜地匍匐在地。
它那雙閃爍著智慧光芒的眼睛,正透過玻璃門,冷冷地注視著黑暗中每一個正在接近的、晃動的身影。
而在它的身后,是整裝待發的戰士,和已經上膛的冰冷槍口。
在它的身后,是整裝待發的戰士,和已經上膛的冰冷槍口。
夜色如墨,浸染著南江理工大學的每一寸斷壁殘垣。幾道鬼祟的人影,借著稀疏的樹影,從不同的方向,向著那棟兀自亮著燈火的 12號樓悄然靠近。他們是黑暗中的飛蛾,被這末日里唯一的光明所吸引,心中交織著恐懼與僥幸。
然而,當他們接近到百米之內時,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渾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
透過 12號樓那洞開的一樓大廳玻璃門,他們看到了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在黑暗中燃燒著幽綠火焰的眼睛,屬于一頭匍匐在地的黑色巨獸。
它靜臥如山,龐大的身軀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冰冷而充滿智慧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夜幕,精準地鎖定在每一個窺探者的身上。
僅僅是一瞥,那源于生物鏈頂端最原始的威壓,便如冰水般澆熄了他們心中所有的僥幸。
他們毫不懷疑,只要再向前一步,那頭巨獸便會化作一道黑色的死亡閃電,將他們撕成碎片。
恐懼壓倒了欲望。
人影們狼狽地、悄無聲息地退去,重新融入了無邊的黑暗。
大廳內,平安只是慵懶地換了個姿勢,將頭顱擱在前爪上,喉嚨里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低吼,仿佛在嘲弄那些不自量力的蠢貨。
它身后的陰影里,負責守夜的士兵靠著墻壁,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用手輕輕拍了拍槍身,一切盡在掌握。
這一夜,漫長而平靜。
當第一縷熹微的晨光,越過遠方城市的輪廓線,刺破籠罩著校園的灰色霧靄時,竇歡已經醒來。
他站在四樓的窗前,俯瞰著這座沉睡宛如巨獸骸骨般的校園。
陽光為那些冰冷的建筑鍍上了一層脆弱的、虛幻的金色邊緣,昨夜的殺戮與血腥,似乎都被這片刻的寧靜所滌蕩。
“篤,篤,篤。”
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門被推開,羅文走了進來。
他已經換上了一身干凈的運動服,雖然依舊顯得有些瘦弱,但精神面貌比昨日好了許多,眼中那份惶恐被一種刻意維持的鎮定所取代。
他雙手捧著那本粉色的卡通筆記本,像是在呈遞一份無比重要的文件。
“指揮官,早上好。這是昨晚的執勤記錄。”
竇歡接過筆記本,隨意翻了翻。上面的字跡工整而清晰,詳細記錄了夜間遠處傳來的幾處異響,以及 9號樓和 1號樓窗簾后的幾次人影晃動。
雖然信息價值不大,但足以看出羅文的認真。
“做得不錯。”竇歡合上本子,淡淡地評價了一句。
這一句簡單的夸獎,卻讓羅文的臉頰瞬間漲紅,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匯報道:“指揮官,還有一件事。就在剛才,有……有十二名學生,從 9號樓和 7號樓跑了過來,說……說是想投奔我們。他們現在就在樓下,被平安和哨兵攔著。”
“十二個?”竇歡的眉梢微微一挑,隨即恢復了平靜,“意料之中。”
在這樣的世界里,秩序與力量,就是黑暗中的燈塔,必然會吸引那些在絕望中掙扎的幸存者。
這既是人性的必然,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讓他們等著。”竇歡的語氣不容置疑,“羅文,你去通知你父母,還有樓下那十二個人,十分鐘后,在一樓大廳集合。我有事情要宣布。”
“是!”羅文挺直腰板,領命而去。
竇歡轉身,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一套嶄新筆挺的叢林迷彩作戰服。
他慢條斯理地換上,將武裝帶系緊, 95-1步槍斜挎在身后,軍靴擦得一塵不染。
當他整理好最后一個衣角,看向鏡中時,那個略顯青澀的學生模樣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眼神銳利如鷹、氣質沉凝如山的年輕指揮官。
十分鐘后,一樓大廳。
氣氛壓抑而微妙。
十二名新來的學生,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神情各異。
有人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與希冀,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有人則抱著雙臂,眼神中充滿了審視與戒備,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倨傲;還有幾個人,則明顯處于一種惶恐不安的狀態,低著頭,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他們身上的衣物大多臟亂,面帶菜色,與大廳另一側的羅文一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羅文的父親羅成,一位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學者,此刻正一臉肅然地站在那里。
他的妻子蔡心,則溫柔地安撫著身邊一個面容清秀、但眼神同樣充滿警惕的女孩。
那女孩叫洛依,是新來的十二名學生之一,不知為何,蔡安心對她似乎格外照顧,兩人低聲交談著,仿佛在驅散彼此心中的不安。
大廳的四周,八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默然而立,如同八尊沉默的雕像。他們身上那股由鮮血與戰斗淬煉出的鐵血煞氣,無形地籠罩著整個空間,讓那些學生的竊竊私語都低了下去。
就在這時,竇歡從樓梯上走了下來。